355 调查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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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在钱塘江口的秘密据点。
吴郡沿海的倭寇最近日子并不好过,原本软弱无力的大汉郡兵,突然一个个变得杀气腾腾,凶狠异常。而且之前各地的大汉水兵几乎没有战船,只能在海岸沿线驻防,动性明显不如可以在海中上下航行的倭寇。但是如今却大变样,大汉突然出现了一支强悍的水师,其战船的性能和战斗力,远非倭寇的船只可比。
倭寇损失惨重,人数急剧下降,可用的船只也损失大半,迦具土只能收集残兵,寻找一处隐蔽处躲藏起来,待而动。
严如意被扔在冰冷的泥地上,四肢被紧紧捆住,满身的污垢和血迹,让她变得极为狼狈。与她一同出行的飞扬水师士卒,早就被倭寇斩杀殆尽,连追击他们的会稽水军,也无一生还。而更令严如意感到绝望的是,周围的倭寇叽哩哇啦着听不懂的话,并不时发出阵阵淫笑声。
“乡士大人,这个汉人女子,来历不凡啊!”倭寇能够在大汉沿海杀烧抢掠,自然不会是一文不名,事实上,很多倭国的贵族,都化身盗贼,对大汉进行掠夺。
“这女子从东面而来,而追击他们的人,便是会稽的水军。能让会稽水军冒险击杀之人,只可能是那些人!”被称为乡士的迦具土便是倭国邪马台国的一名低等贵族,而大物主便是他的顶头上司,大物主被全熙擒住后,他勉强充当起倭寇的首领。
“那些人?大人是将我倭国勇士杀得毫无抵抗力的那支水军?”回话的倭寇显得有些恐惧,但是眼神中又闪出狠厉的光芒。
“这支水军名叫飞扬水师,乃是大汉新近崛起的国主全熙的部下,据女王陛下和藩士大人,便是被这支水师劫掠而去的。”迦具土对局势并非一所无知。
“那这名大汉女子,会不会与那全熙有所瓜葛?”
“会稽水军追杀之人,十有八九是飞扬水师之人。这女子又从东方而来,必然是飞扬水师之人。所以我们暂时不要伤害她,留着她还有大用!”迦具土想要利用严如意作为要挟,换取卑弥呼和大物主的自由。
“嗨!卑下明白!”倭寇不敢有丝毫违逆,恭敬的答应。
马二郎率领一队魁字营军士,一路疾奔,直至天亮,才抵达昨夜严如意被火烧的驻地。
“四下搜寻,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马二郎一声令下,魁字营军士立刻四下散开,地毯式搜寻。
起火周围有数具尸体,但是衣着并不鲜明,看不出是什么人。但是几件兵刃上,却刻有飞扬水师的印记,基本能判断,这处大火,并非意外,而确实是飞扬水师的将士遭遇了伏击。
“营长,这边有大量脚印”搜寻的军士突然来报。
马二郎带人上前一看,脚印的数量很多,而且大多杂乱无章,应该是仓皇逃跑时留下。
“沿着脚印追击,可能还有弟兄活着!”马二郎心中稍稍稳定,从脚印看,这场大火中飞扬水师的弟兄并没有全部被烧死,现场也没有烧焦的死尸。
魁字营沿着脚印搜寻了数里地,终于看到一片狼藉的战场。
“营长你看,这些身穿常服的人,应该是水师的弟兄。还有几十具死尸则穿着会稽水师的服装,之前在钱塘时,我便见会稽水军都是这种打扮。”军士将报告结果汇报给马二郎。
“这么来,飞扬水师的人马奉周泰将军之命与君侯会和,但是不幸半路遭遇会稽水军的阻截了。可是从现场死尸判断,水师的弟兄只有十几人,而会稽水师则有数十具尸体留了下来。这其中,似乎有不合情理之处啊。”马二郎统领魁字营数年,早就能力出众,洞悉一切疑云。
按理,伏击飞扬水师的会稽水军,实力肯定占优,否则飞扬水师的人不会狼狈逃窜。但是战斗现场上,敌人的死尸反而比飞扬水师的多,就不合常理了。
“继续搜,看看还有没有可疑之处!”马二郎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营长,你看这柄弯刀,极少见到过。”魁字营军士又送上一柄又长又弯的大刀。此刀形状和奇特,与中原的兵刃大不相同,和北方蛮夷的马刀又不一样。
“这刀,难道是倭寇?”马二郎眼神一凛,想到了最可怕的结果。
这很可能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悲剧,飞扬水师的弟兄能力虽然不能和魁字营军士相比,但是对上羸弱的会稽水兵,相信就算人数处于劣势,也能有一战之力。
那么能让飞扬水师和会稽水军遭遇战后两败俱伤的,很可能是第三方的加入,这也是为什么会稽水军在现场死的人更多。
“狍子率领的队伍最近的东海干的不错,杀得倭寇哭爹喊娘的。或许正因为如此,倭寇只能退避三舍,躲到了此处。不幸被飞扬水师的弟兄遇上,才会有此大难。”马二郎痛心疾首道。
“那营长我们接下来如何做?倭寇虽然残兵败将,但是却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马,还是先向君侯求助吧!”马二郎昨夜临时出行,只带了一百余魁字营将士。而倭寇不仅在暗处,而且人数不可估量,回去搬救兵是正确的。
“不急,君侯在我们出营之后,便已经调集了韩将军的队伍支援我们。所以我们不必返回营地。而且倭寇奸诈,一旦发现我们,很可能会提前逃脱。更重要的是,从飞扬水师战死的人数看,极有可能还有幸存者落在了倭寇中,我们必须营救他们。”倭寇的特点便是动性强,抢掠一旦得,迅速撤走,让各地郡兵一筹莫展。
“倭寇的巢穴必然就在附近,让弟兄们警惕起来,先不要管水师弟兄的尸体,等收拾了倭寇再好好安葬他们。”马二郎不敢有丝毫大意,对于敌人,他从来都不敢轻视,这也是全熙极力强调的。
马二郎随即派一组弟兄回去迎接韩当的援军,然后让其余人分散隐蔽,慢慢摸索周围的情况。
只可惜,魁字营一开始的行动有些大张旗鼓,早就被隐蔽起来的倭寇探子察觉。迦具土此时正在考量,是闪电扑杀这部大汉军士,还是不要打草惊蛇,谨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