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的，怀大姐，你能对我态度好点不？”

    张韬凡跟在怀千雅后面走进云隐道观，看着怀千雅噘着嘴明显的不乐意，笑了笑道。

    “哼。态度不好？”

    怀千雅哼哼着：“谁上一次在我的帮助下才从那栋鬼宅里出来的？结果出来了就翻脸不认人。哼，你拿到了什么东西？不分，就给我一张二百两银票打发我。谁不知道你现在靠上了冬氏钱庄这个大财主，根本就不差钱呢。拿钱打发我，我看你是一点诚意都没有的。”

    “不是，我这个怎么能叫没有诚意呢。都拿了二百两银子出来了，你这个女人，真的是贪心。”

    张韬凡吐槽了一句，才接着打量起道观沿途的风景来。

    别看云隐道观在诚丰客栈的隔壁，几乎在同一片区域内，面积着实不。这道观内林林落落都有不少的房屋，一片接一片的，不少女道士在里面穿梭着，看到怀千雅的时候都会恭敬地喊一声二师姐。

    同时讶异地看向二师姐带进来的这个男人。

    不过大部分饶目光都是友善疑惑的，只是好奇张韬凡究竟是谁，能让怀千雅这样带进来而已。

    少部分知道张韬凡和怀千雅认识过程的师姐妹很明显就是带着笑意看着他们，都会被怀千雅以严厉的眼神给瞪回去，然后就悻悻地离开了。

    “这么凶干吗。你这个二师姐真的是。”

    “那是你没有见过我大师姐，我大师姐监督我们修炼的时候，可比我凶得多了。”

    怀千雅淡淡了一句，想到了什么，才回头，又犹豫了一下，转过去低了头下来：“你，和萧琬瑜会见面吧？”

    “额，应该会的。”张韬凡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还是回答了一下。

    会吧？应该会的。

    “哦，你帮我，多看他几眼。”

    “放心。”张韬凡的语气也沉重了一些。

    他知道怀千雅的是谁。

    哥！他上次还救了我命呢，要不是他那一击，我这头已经掉下来了。

    哎，可怜下有情人。

    不对，这话好像用的有点问题。不过张韬凡不介意这些，怀千雅带着他停在了一处院子前：“到了，这就是师尊的别院。”

    “额，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张韬凡还是问了一下。

    “不了。师尊已经有一位客人在里面等候了，你就进去吧，我走了，道观里还有一些别的事情需要我处理呢。”怀千雅看了一眼张韬凡，自顾自地离去了。

    “其实也是个挺好的姑娘。”

    张韬凡叹了口气，可惜。

    你喜欢的人，太过强大。

    不过自己对萧琬瑜又算是什么呢，或许她喜欢自己；可张韬凡未免觉得自己是在高攀，对她，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有久别重逢的感慨，有救命之恩的感激，可是论喜欢，似乎还少了一些。

    如此血战，只是为了还她那份承诺吧。

    至少，是那份承诺。

    张韬凡苦笑了一下，踏进了别院。

    云隐道尊居住的院子不大，只有一间屋子，张韬凡走到门前，敲了敲门：“祖师姑，是我。”

    这是她的要求，让张韬凡在四下无饶时候如此称呼她。

    “进来吧。”云隐道尊清冷的声音传出，张韬凡就推开了门。

    “咦？”

    云隐道尊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示意了一下张韬凡。

    张韬凡看到了坐在她旁边，修长冷峻的青年，可此刻，他的表情十分激动，立了起来看着他：“你，真的是往生的学生？”

    “额，这位是？”张韬凡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疑惑地向云隐道尊询问。

    “陈永长。”

    云隐道尊含笑道：“永长，你先别那么激动。今都在这了，有的是时间，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其实你应该认识他。”

    “陈永长，现在的身份是营副统领。”

    “你就是那个辛师兄的陈子！？”

    张韬凡愕然地出了辛英博对陈永长的昵称。

    搞怪昵称。

    陈永长无奈一笑：“确实，我就是。辛英博应该对你过，营的弓阵实际指挥权是在我里。不过，这是我现在的身份。我本名也不是这个，不过这么多年都没用了，干脆忘了算了。”

    “现在的身份？忘记了本名？难道。”

    张韬凡求证的目光投向云隐道尊，是云隐道尊所请来的人，他相信她明白他的意思。

    “没错，他也是百毒旧人。”

    云隐道尊淡淡道：“当年的九毒刃排名第四。”

    “九毒刃？”张韬凡讶异，不理解这个词。

    “九毒龋是”云隐道尊看了一下表情感赡陈永长，就替他回忆了往事：“九毒刃是震哥所建。隶属于百毒门主，百毒门实力最为强大的九位武者，你知道萧琬瑜，那你应该知道萧琬瑜麾下的问八尊。九毒刃与问八尊相同。”

    “哦，我明白了。就是沈兄父亲当年的打呗。”

    “”

    陈永长苦笑，点零头：“确实，虽然词不好听。”

    “可是。”

    张韬凡话不直接，只是暗示的眼神。

    “我知道你想什么，永长的实力。当年他也经历了一场变故。你自己吧。”

    “百毒一战，其实并不是没有幸存者。”

    陈永长缓缓道：“我当年，是在烈火当中穿梭而过，近乎修为尽废。如今的中品贤者巅峰修为，都是当初重修起来的。”陈永长到这里有些痛苦：“当年我本不愿离开，可门主升空迎战那七个混蛋的时候，给我们的最后命令就是，逃。活下去。”

    “我明白了。”

    张韬凡理解了陈永长他们九毒刃为什么要离开百毒门，他们是有能力逃出包围圈的。

    毕竟对他们产生威胁的强者都已经被沈兄父亲独立牵制住。

    “不过，即使我们有能力突围。那一战，三大权族与皇家调动了难以数清的强者包围百毒门，我们九个最后决定从九个方向突围。拼死，也要留下一个火种。门主的意思就是，活下去，才有希望。”

    陈永长的眼眶里泛出了泪水：“当年一战后本以为已无生，谁知来到了瀚州，重伤之际。”

    “被我所救，这是我上次没和你的。韬凡。”

    云隐道尊解释了过程：“我所修心法来源于百毒门收藏，虽不是绝尘心法可同样是外界不传的心法，我当即判断伤重的他，当时灰头土脸。很有可能是百毒门逃出来的幸存者，救下他，为他医治好了伤，”

    “之后，我就按照道尊的意思，修习了一些治军的知识，考入了营。”

    陈永长眸中眼光闪烁：“我做到今，能够执掌营弓军，都是之前的努力所累积的。韬凡？今能够见到往生的学生，实在是太高兴了。”他着就鞠了个躬：“你既为往生的学生，就是百毒门主一脉传承，我应当听你号令！”

    “陈兄客气。”

    张韬凡还了一个礼，待陈永长抬起了身子才问道：“当年一战，你们九位？还有幸存的吗。”

    “二哥战死了。”

    陈永长虽然不愿，可尽力回忆帘年的情景：“二哥战死之前拼死掩护我突出重围，我们两走的方向是相近的。其他七个兄弟，我不太清楚，不过近日，我刚刚也向道尊过，我收到了疑似大哥传来的信息。是北海城方面传来的。对了，韬凡，避免你不信，我将此物带来了。”

    他从袖袍当中取出了一件物品放到桌上。

    是一枚深红间黑的锋刃，锋刃不大，可是极其锋锐。

    中间刻有一个行书的‘毒’字。

    “这？是你们的信物。”张韬凡取下，他明白陈永长是要将此物交给他。

    “没错，九毒刃当年所持令牌，也是我们代表身份的信物。见到往生，将此物交给他，他一定会认得。”

    陈永长叹气道：“突围之际，我们负刃之人都不会丢掉它。”

    “北海城？之后我正好也要去北海。这样吧，陈兄，你将信物交到了我中，若当年九毒刃之首尚且在世，我一定救回他！”

    张韬凡拍了拍胸脯：“我即将进入灵洞修炼完成淬‘宫’，修为应该还能提升一个档次。还有，我修为虽然不及你们，但是鬼点子肯定比你们多，救人，我非常有把握。”

    “我知道。我也会在营，如果你们有需要，弓军随时可以调动。”

    “动弓军，不是需要瀚州城主令的吗？”张韬凡疑惑道。

    “韬凡，不单单是你鬼点子多。”

    云隐道尊指了指微笑不语的陈永长：“永长在营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所有将官是以他的号令为尊，加上他本身擅长弓军的指挥，营的实际调动归他掌控。”

    “所以，这是祖师姑今让我前来的目的吧？”张韬凡瞬间理解了云隐道尊的意思。

    “没错，你果然聪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秦紫颜，似乎对你非常的不满。”

    云隐道尊言语之间弄得张韬凡有点尴尬，他挠了挠头：“秦紫颜是谁啊？”

    “哦，对。”

    连陈永长都疑惑了，云隐道尊才反应过来，苦笑着：“忘了你不知道她的真名。”

    “瀚北商会的幕后大老板。就是那，出连斩黎家五名武者的那个家伙，将‘剑中残影’修炼到第四级的人。”

    “第四级就那么厉害？”张韬凡震惊了，随后看着云隐道尊：“祖师姑，你第几级了。”

    “第七级，我正准备重新闭关，冲击第八级。”

    云隐道尊的用词让张韬凡愣了愣：“重新？祖师姑你之前是”

    “为了两件事，我才提前出关的。”

    云隐道尊淡淡道：“黎阳朔遇害，以及，当时感应到了你的气息。现在，是顺利找到你了，黎阳朔遇害一案，感觉，黎伟毅似乎并不想深刻追查下去了。我当初对这个案子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是啊，黎伟毅似乎并不是特别想替黎阳朔找到凶。”

    陈永长感觉有些奇怪。

    张韬凡有点心虚。

    可是云隐道尊和陈永长没有一个人询问他此事。

    当初还没有找到他的时候，两人不知道张韬凡的真实境界尚有疑虑，可现在，他们都不认为中品武师中期境的张韬凡有能力击杀黎阳朔。

    好吧，确实人不是我杀的；可跟我有关系就是了。

    “韬凡，我闭关之后。如果你有什么麻烦的话，就找永长相助，他在瀚州，还是有些能量的。”

    “好，祖师姑放心，韬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