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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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玉笺变成了太虚门最的师妹。



    战战兢兢地抱上了整个无极仙域最大的大腿。



    第一次抱,没有经验,唐玉笺总担心火候够不够,整日悄悄徘徊在金光殿外,凡看见太子就上前关切,嘘寒问暖,连仙娥端茶倒水的活计都代下了,任劳任怨,偶尔还能蹭一口仙气。



    这样寸步不离地跟了两日后,太子殿下忍无可忍,将她被赶走了。



    鹤叁带唐玉笺去课业堂之前,她还泪眼朦胧地对鹤拾叮嘱,“鹤仙大人,你记得提醒殿下天冷多加衣,要照顾好自己”



    演到自己信以为真,一步三回头。



    走出大殿,唐玉笺立即抹干了眼睫,好奇地看向身边的少年,眼角红红,“公子,你们为何都长得一模一样?”



    “”银瞳少年连忙后退几步,目光闪躲,“喊我鹤叁就好。”



    “鹤叁。”



    唐玉笺顿了顿,问他,“那你们是不是还有鹤伍陆柒捌玖?”



    银瞳少年点头。



    唐玉笺一言难尽,“你们这名字是谁起的,也太草率了点吧?”



    \"是太子殿下。\"



    她赞美,“言简意赅,一目了然,简约而不简单,不愧是太子。”



    金光殿内。



    天族太子斜靠在白玉榻上,左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圭,右随意垂在榻边,淡青色筋络蛰伏,姿态闲适雅致。



    鹤拾无声步入,立在一侧。



    殿下心情似乎很好?



    太子神情平和,“刚刚外面何事吵闹。”



    “是唐姑娘,担心殿下冷,离去前多番念及殿下。”



    此话一出,研墨的鹤童和殿上的仙侍皆是一惊,惶恐地跪了一地,垂头请罪。



    毕竟这话听起来太像在指责他们侍奉不周。



    太子淡然出声,“退下吧。”



    仙侍们闻声行礼,纷纷退下。



    鹤拾的目光一直关注在太子身上,仔细揣摩上意,低声开口,“殿下,您先前吩咐过给姑娘寻的住处,已经寻到了,在清光洞谷,离新弟子修炼受教的地方也很近——”



    他话音未落,便被太子一个冷冽的目光打断。



    漆黑如墨的眼瞳深不见底,神色难测。



    鹤仙童子凝眉思索片刻,隐约察觉到太子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不满,但这份不满又如云雾般缥缈,难以捉摸,愈发不安起来。



    他艰难出声,“请恕仙愚钝。”



    “此事不急。”太子开口。



    又不急了?



    鹤拾垂首退下。



    命簿停在一页良久,没有翻动。



    烛钰忆起在人间的那夜,妖怪曾惊慌失措地将一柄匕首抵在他脖颈间,声音很轻地求他不要发出声音,她只是想找个地方避一避。



    微弱的气声吹拂在他的脖颈间,怕极了,发着抖,很可怜。



    明明是利器相向,用的却是剑柄,还用商量的语气问他“可不可以”,那一刻心尖仿佛被猫抓了一下,又似羽毛轻轻描摹过肌肤。



    很奇怪,这种事,称不上什么美好的画面,烛钰却一直记得。



    她那时怯怯不安的神情,至今历历在目。



    算了。



    烛钰漫不经心地想。



    



    她既然心悦自己。



    无论是谁派她来的,都不会有他能给她的更多,收买过来就是。



    金光殿又不是没地方,既然妖怪已经不舍得离开自己,让她住下又如何。



    -



    上课的第二天,新鲜感消失,唐玉笺已经开始痛了。



    尤其是睁开眼看着外面天还黑着,忽然之间就陷入悲戚。不明白为什么睡入仙门后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难道成仙就是吃苦吗?不行啊,她上辈子吃太多苦这辈子真的吃不下了。



    好在新弟子课业不多,上四休一。



    坏在要上四。



    十日后新弟子入金身,刚好就在休沐的那一日,唐玉笺顿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厌恶感,心里烦的不行,感觉亏大了。



    早起还要先去不眠峰晨练,听听,这个名字就很不像话。



    她的怨气比厉鬼还重,因为表情太过沉郁,送她出门的鹤叁欲言又止,到最后也没出什么。



    唐玉笺也懒得猜。



    到了不眠峰才想起来,每日例行的依依惜别和临走关怀今天忘了演了。



    不过没事,问题不大,估计金光殿的那位也不在意。



    令唐玉笺无法理解的是,无极仙域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能感受到这份痛苦。



    周围的新弟子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住在不眠峰上,一个个围住授课的上仙不放,让她错觉回到了上一世卷生卷死的日子。



    入山式仙宴上见过的虞丁也在此列,她发现唐玉笺之后自动与她组队,还悄悄声对她过,怀疑哪个哪个弟子晚上偷偷练习术法,搞得她很有危感。



    这块话题上唐玉笺很难跟她共鸣。



    毕竟她是要睡觉的,除此之外仙界修炼也很苦,就算抛开吃苦不谈算了,也抛不开。



    内门这些仙族血脉体能比她好很多,练了四个时辰的身法,唐玉笺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接着还要去修心崖上上心法课,简直折磨。



    另外就是,唐玉笺偶尔还会面对带有歧视色彩的精神攻击。



    在许多天族世家的血脉眼中看来,唐玉笺是妖,无论她十日后是否会成仙,得到金身,她本质上都是妖。



    尤其还是一只微末虚弱的纸妖。



    简直玷污了无极峰的门楣。



    不过他们很有涵养,即便心生不满,也绝不会口出粗鄙之语。



    目前他们出的最难听的话,是将她比作一只出现在纯净的雪域中的蝼蚁,无论蝼蚁如何渺,它的存在都是一种对圣洁之地的亵渎。



    对此唐玉笺左耳进右耳出,太文邹邹了,没有杀伤力。



    “玉”



    心法课多少会念经,唐玉笺偶尔不心睡着,当作补觉了,今天还没睡一会儿就被身旁的弟子喊醒。



    “玉,别睡了,太子殿下来了。”



    谁?



    唐玉笺晃晃回神,不经意间抬头,就看到缥缈的纱幔之后,多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气质淡漠疏离,身后两个面容一模一样的银眸童子匿身于屏风两侧。



    周遭的弟子暗暗骚动,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克制又忍不住悄悄抬眼去看,既好奇又兴奋。



    天族太子严格意义上来可以称得上一声无极峰内门弟子的大师兄,可他高不可攀的身份,又注定没有人敢喊他大师兄。



    仙界尊卑有序,他们只能称呼他为殿下。



    唐玉笺坐在后方,距离遥远,看不清楚。



    见那人端坐于高台之上,一时之间心神不宁,便问旁边的弟子,“殿下为何会来?”



    “是来授心法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