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虞心苒和顾司叶穿着改良版的校服回高中母校。

    原来的校服是老式的那种，非常朴素中式的蓝白色，不算难看，但也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

    经过虞心苒这两天的修改，那宽大的袖子改窄了，拉链拆掉变成开衫，领口部分做了翻领的设计。

    普普通通的校服变成了简约不失时尚的情侣外套。

    重回校园总会让人有种年轻的感觉。为此，虞心苒特别扎了个高马尾，只化了个裸妆，没有涂口红。

    不知道她真实年龄的人，真的会以为她是个高中生。知道她真实年龄的人，会感叹一句时光真是偏爱。

    同样被偏爱的，还有顾司叶。

    改良校服穿在他身上，没有丝毫违和感，一如当年的白衣校草。

    就好像，他还是那个压她一头的他，而她也还是那个讨厌他的她。

    ……

    时隔多年再次走在学校附近的吃一条街上，周围发生了不的变化。

    例如校门口的树换了品种，马路变得宽阔了，原来的一些摊有了正规的店面，等等。

    几家老字号吃幸运地留了下来，比如芝士烤土豆。虽然进行了扩建，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是老板娘还是那个老板娘。

    高中时期学业总是排在第一位，虞心苒更是如此。为了能败顾司叶，她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比一般的同学多很多。

    学习久了，人难免会烦躁起来。这时候，买个芝士烤土豆吃，能很好的缓解压力。

    那个味道，虞心苒至今仍然记得。难得过来一趟，她是不会放过机会的，拉着顾司叶进了店里，点了两份芝士烤土豆。

    “我还以为你会点好几个。”顾司叶半开玩笑道。

    虞心苒看傻逼一样看他:“我点好几个干嘛？我又吃不下。”

    顾司叶笑而不语。

    店里的老板娘是个非常的善于沟通的，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在学生中的受欢迎度很高。见到虞心苒，很快认了出来。

    “这不是虞吗？越来越漂亮了。”

    虞心苒笑着回:“老板娘你还是那么年轻。”

    老板娘乐得合不拢嘴，拉着人唠嗑起来。

    接了几句，虞心苒拿着新鲜出炉的加量版芝士烤土豆，找了个位置坐下。

    顾司叶挨着她，看她一口一口吃的津津有味，不由将回忆中的她和眼前的重叠在一起。

    轮廓完美重合，没有丝毫变化。

    变的，是她对他的态度。

    感受到灼热的目光，虞心苒侧眸，撞上了顾司叶深邃的眼睛。

    一动不动，就这么盯着，脸上写着“痴汉”两个字。

    唉，过分迷人真是一种罪过。

    阿弥陀佛。

    虞心苒摇头叹气，嚼着土豆砸吧嘴。

    看出她又在自恋，顾司叶笑了一声，伸出指尖抹掉她嘴角沾上的芝士:“吃慢点，别漏出来了。”

    虞心苒一噎，差点呛着了。

    “我还漏油呢。”大概是穿了校服高中生附体，她边拍胸口，边呛他，“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顿了顿，像是才认出来:“哦，原来是年级第一啊，很拽哦。”

    顾司叶纵容道:“是你的年级第一。”

    “咳咳咳。”虞心苒这次真呛了。

    这他妈要是真是高中的时候，听到顾司叶这种话……

    那画面太美。

    虞心苒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搓搓胳膊，看他眼里温柔的快滴出水来，干坐着不是肉麻兮兮地回应也不是，索性挖了一勺土豆塞他嘴里，双手拍住他的脸:“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那模样，别扭的可爱。

    顾司叶笑着吃下去。

    又塞了几勺，虞心苒拍拍掌心收回手。

    一抬眼，对上了一张严肃铁青的脸:“你们两个，跟我去办公室。”

    *

    虞心苒万万没想到，再次踏入校园，竟会是以这样特别的方式。

    周围是各种教辅资料，眼前是不认识的新教导主任。

    她呢，和顾司叶站在一起，跟个犯了错的学生一样接受教育。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在校门口卿卿我我，学校明令禁止不许早恋，你们是把校规当耳边风了吗？啊？”

    “还有这校服，谁允许你们擅自修改了？看看都改成什么样了？明天给我叫你们家长过来！”

    这位教导主任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把两人当成早恋的在校生了，想借此断了学生的早恋念头。

    从一个侧面明他们的伪装很成功。

    就是这火气，实在是忒大。

    嘴里巴拉巴拉往外飞着唾沫，跟植物大战僵尸一个个吐不停一样。

    虞心苒无聊地抹了把脸，和顾司叶对视一眼，齐声道:“他们出差了。”

    教导主任:“都出差了？”

    虞心苒&顾司叶:“嗯。”

    “你们当我好忽悠是不是？”教导主任一拍桌子，那叫一个气啊，“你们哪个班的？”

    虞心苒和顾司叶异口同声:“高一一班。”

    ……

    唐老鸭觉得很奇怪。

    他坐在办公室里准备课件，无缘无故收到通知，去教导主任办公室一趟。

    想他一个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老园丁，教书育人，什么时候出过岔子了？

    莫非是他今天穿得太帅，引起了自个儿学生的嫉妒？

    教导主任是唐老鸭的学生。

    这么想着，唐老鸭觉得应该给年轻人点面子，和隔壁桌的老师换了件外套，降低了自己的帅气程度，去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教导主任被虞心苒和顾司叶旁若无人的动作给气得不轻，看唐老鸭到了，炮仗冲口而出:“老师，这就是实验班现在的学生？简直目无尊长！一届比一届差！”

    唐老鸭懵逼两秒:“你找我不是因为我比你帅啊？”

    教导主任:“……”

    虞心苒“噗嗤”笑出来，转身对向唐老鸭:“唐老师，好久不见。”

    唐老鸭一眼认出，笑容可掬地上前:“这不是虞心苒嘛，还有顾司叶，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

    “空了，就回来看看。”顾司叶轻飘飘道。

    唐老鸭点点头，问起工作和生活来。

    当得知两人在一起时，非常的欣慰。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其乐融融的样子，哪里像是一般的师生，分明是很熟悉。

    这下轮到教导主任懵逼了:“老师，他们不是你的学生吗？”

    唐老鸭乐呵呵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学长学姐，当年让我们实验班连续三年霸占全校第一第二，从未被超越。”

    目瞪狗呆.jpg

    教导主任忙改了态度:“学长学姐好。”

    虞心苒“哎”了一声:“学弟啊，你有女朋友吗？”

    教导主任:“没有。”

    “我建议你去找一个。”虞心苒语重心长道，“这年头，在公众场合秀恩爱的太多了，会引起单身狗的愤怒。”

    *

    在单身狗的讪笑中出了办公室。

    虞心苒和顾司叶受了唐老鸭的邀请，去给学弟学妹们分享过来人的经验。

    经验这东西，虞心苒真没什么好分享的。反正有年级第一在，她把顾司叶推了出去，自己站在门口，靠着栏杆看风景。

    高中的学习生涯无疑是紧张枯燥的，来个大帅比，那可不得了了。

    这不，台下一众女生沸腾了。

    虞心苒闻声，回头看向教室。入目是那一张张异常年轻不懂得掩饰的兴奋脸庞，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顾司叶看。

    招蜂引蝶。

    她比了个中指，心里头可不爽了。

    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顾司叶转过头，对着她笑了一下。

    扑通。

    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虞心苒的呼吸跟着一窒，很快扇动眼睫调整好心态，用眼神示意:分享你的经验去。

    顾司叶仍笑着:好。

    两人的互动被全班看在眼里。

    有胆大的直接举手提问了:“学长，你和学姐是男女朋友吗？”

    顾司叶回答:“是。”

    简单的一个字沉稳有力。

    台下再次沸腾。

    一片叽叽喳喳中，一个勇气可嘉的学妹站起来提问:“学长，你和学姐是怎么在一起的？高中谈恋爱也能爱情学业兼顾吗？”

    谁跟他高中谈恋爱了。

    虞心苒用眼神警告:别乱逼逼，带坏祖国的花朵们。

    顾司叶收到意思，对着台下正经道:“高中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我和你们学姐是前不久在一起的。”

    “是久别重逢吗？”学妹很好奇，其他人也是。

    顾司叶:“不是。”他看向虞心苒，声音低低的，像是给她听的，又像是给自己听的，“不过要是能重来一次，我会选择校服到婚纱。”

    *

    出了教学楼。

    虞心苒去卖部买了瓶柠檬气泡水。

    她的耳边，萦绕着顾司叶的那句话。

    一圈一圈，一声又一声，挥之不去。

    默念心经没有用。

    甩头没有用。

    敲脑壳没有用。

    一连用了好几种方式全部没有用，她心烦地仰头灌了口柠檬气泡水，深深呼出一口气，问顾司叶:“你刚才的是什么意思？”

    顾司叶直言道:“想早点跟你在一起。”

    他的眼睫低垂着，目光专注地凝在她脸上，眼底全是认真。

    虞心苒看着，有一瞬的失神。很快眨眨眼，丢了句“少做梦了”，拿着柠檬气泡水越过他。

    阳光亲吻侧脸，勾勒出嘴角翘起来的弧度，带着甜甜的微醺醉意，蔓延到心口。

    *

    在校园里逛了一圈，虞心苒接到付女士的电话，被迫结束旅程回家。

    算算绝世渣男大戏出场到现在，有几个月了。

    几个月的时间，能发生很多事，能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也能消磨一个人的耐心。

    这次付女士的叫顾司叶跟着虞心苒一起回去，目的显然可猜。

    果不其然，到家的时候，两家父母坐在客厅喝茶，一看便知是商量大事的架势。

    甚至虞心苒还没开口一句，她的终身大事已经被定下来了。

    ——今年之内结婚。

    全票通过。

    她这一票无效:）

    ……

    结婚的事就这么初步定下。

    两家人一起吃了个饭庆祝即将结为亲家，亲上加亲。

    结束后，虞心苒被付女士拉去厨房洗碗。

    顾司叶则是和亲爸准岳父聊了几句，进了她的房间。

    虞心苒的房间，顾司叶来过。随着两人关系越来越恶化，渐渐的不再被允许进入。

    印象中，最后一次进入应该是高中的时候，她为了让自己出糗，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损招，引他入套。

    时隔多年再次进入，里面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是醒目的大书架。

    那是虞心苒用功想超过他的证明。

    他低眸轻笑，走到书架前，从上到下看起来。视线掠过一众书籍中显眼的文件夹时，拿出来翻了翻。

    里面突然掉出一张纸。

    顾司叶低头一看，弯腰捡起来，捏着边角翻到正面。映入眼中的画面，让他一下子怔住了。

    与此同时，虞心苒洗了碗回房间，看到他拿着什么东西在看，随口问:“你看什么呢？”

    她没有去仔细看他手里拿着东西是什么。直到迟迟没有等到回应，她狐疑地走过去，这才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司叶缓缓举起手里的照片，眸子深深。

    他:“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本来想搞个有奖竞猜猜照片是什么，后来想想前文没什么明显的提示你们应该猜不到，就不吊胃口了【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