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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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顾流与明氏前来拜年。



    唐昭打着哈欠听那两兄弟互相祝福。



    明氏边喝茶,边悄悄看了唐昭一眼,一眼,又一眼。



    唐昭:“大嫂有什么事直就是。”



    那我就直了,明氏清清嗓子,“听昨夜梅花林里,弟妹强亲了五弟?”



    噗!唐昭一口茶喷了出来。



    一旁话的两兄弟停下,顾流见弟弟面色僵硬,耳尖爆红,就知道是真的。



    果然,唐昭咳嗽半天,停下后第一句便是,“大嫂怎么知道?”



    “是真的啊?”明氏惊了,她今早路过院子,见下人们偷偷聚在一起笑,叫来一问才知,昨夜负责看管梅花林的婆子亲眼瞧见郡主强吻了五公子。



    明氏听得这话顿时紧皱眉头,狠狠敲打了一番下人,只是心中仍有疑虑,故而问了出来。



    唐昭不打自招,后悔也晚了,于是承认道,“昨晚喝醉了,情难自禁,情难自禁。”



    明氏善解人意,“大嫂明白,只是下次别在外面了。”



    唐昭猛猛点头。



    明辉堂内,宣王妃惊讶道,“当真?”



    孟嬷嬷点头,“的有鼻子有眼的,一夜过去,这件事已经在王府下人圈里传开了。”



    “王妃,可要老奴去敲打一番?”



    宣王妃摆,“不必,他们感情好,外面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才能死心。”



    孟嬷嬷想起忠勇侯府和孟府的那两位,提议道,“那老奴要不要将这事传出去?”



    落霞苑里,韩嬷嬷也在问同样的问题。



    “传,必须传,而且要传的人尽皆知,尤其要传进忠勇侯府里”,韩侧妃咬牙,“本侧妃一想到赵氏那个贱妇竟然妄想把她那个下贱的女儿塞给安儿,本侧妃就恨不得亲杀了她!”



    幸亏她书信写的快,但凡慢了一点,她的安儿下辈子就毁了!



    韩侧妃想起杨家得意洋洋、大张旗鼓娶妇的样子就想笑,那杨家还以为自己攀了金枝娶了贤妇,却不知府上早已绿云罩顶了。



    韩嬷嬷亲自下去安排。



    白柔音在闺房里绣嫁衣,越绣心越烦,索性扔在一旁,半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真的假的?”



    “哪还有假?你出去转一圈,人人都在。”



    “我要是出的去,早就自己去听了,哪里还来问你”,一个丫鬟语气里满是羡慕,“你那昭善郡主和骠骑将军感情当真这么好?”



    白柔音猝然睁眼。



    “可不是,郡主喝醉了,将军亲自抱回去的”,那厮信誓旦旦,“两人还在众目睽睽下,嗯”,厮猥琐地挑眉,你懂的。



    丫鬟双捧面,“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白柔音吩咐,“去将他们叫进来。”



    连翘赶忙出去叫人,两人心惊胆战跪在地上。



    白柔音:“你们刚才在什么?”



    丫鬟是新从庄子上调来的,一直在院外伺候,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到室内,怕地大气不敢出,“没,奴婢没什么。”



    



    厮咣咣磕头,“奴才该死,打扰大姐休息,请大姐恕罪。”



    白柔音盯着厮,“你刚,昭善郡主与骠骑将军怎么了?”



    厮是家生子,知道的远比丫鬟多,自从大姐和骠骑将军取消了婚约,夫人就再三强调府里不允许任何人提起有关骠骑将军任何事,违者赶出府去!



    如今他不仅提了,还传到了大姐的耳朵里,厮害怕地浑身哆嗦,咬死不。



    白柔音冷冷道,“连翘,你去禀告母亲,就他们二人在我院里偷情。”



    连翘转身就走。



    厮和丫鬟连连磕头,“大姐饶命啊!”



    夫人治家极严,最恨府里丫鬟厮不清不楚,之前便有一对厮和丫鬟在假山偷情被举报,几日后两人便被抬去乱葬岗了。



    “大姐,奴才,奴才全都!”



    连翘停下脚步。



    “今早奴才出门采买,听街上人人都在,除夕夜,昭善郡主与骠骑将军相约在梅花林赏月观花,两人情难自禁,就,就”,厮吞吞吐吐。



    白柔音双死死抓住身下锦被,“就什么?”



    “就,亲,亲在一起了。”



    连翘连忙低头盯着鞋尖,不敢去看大姐的脸色。



    白柔音臂一挥,上好的青花瓷茶杯摔在地上碎成一片,“来人,给我把他们拖下去关进柴房,谁都不允许给他们饭吃给他们水喝,炭火也不许给!”



    “大姐饶命啊!”



    厮和丫鬟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堵住嘴拖了下去。



    白柔音穿鞋下地,疾步走到床边将珍藏于枕下的荷包翻出,拿起绣框里的剪刀狠狠剪起来。



    连翘上前阻止,“大姐,大姐心剪刀伤着您啊!啊!”



    连翘抱着臂痛呼出声。



    白柔音收回带血的剪刀,“再敢拦我,我连你一起关进柴房!”



    连翘默默后退。



    直到荷包以及里面的平安福被剪地粉碎,白柔音才摔了剪刀,伏在床上痛哭。



    一同痛哭的还有孟淑儿。



    “凭什么?她唐昭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亵渎表哥!”孟淑儿扑在孟大夫人怀里痛哭,“母亲,女儿心好痛啊!”



    “哭有什么用?你哭的再惨顾辞可会看一眼?”林氏扯开女儿教训道,“哭,是最没用的东西,只会让人笑话你。”



    孟淑儿哭的更大声。



    林氏边嫌弃边给女儿擦眼泪,“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好像从前跟顾辞订娃娃亲的是你一样。”



    孟淑儿哭声一顿,“母亲是,白柔音?”



    “全大渝还有第二个跟顾辞订娃娃亲的?那样的好夫婿平白丢了,白柔音只会比你更心痛!”



    林氏心里畅快,那杨追本是她看上的女婿,谁料忠勇侯近水楼台先定下了,让她一番打算皆成了空。



    若只是这样就罢了,西北英武的少年郎多得是,她再为女儿寻摸一个便是。



    只是白柔音千不该万不该拿她们母女做筏子,不仅坏了她们母女扬名西北的打算,还派人诋毁唐昭并把屎盆子扣到孟家头上!



    若不给白柔音些颜色瞧瞧,真当他们孟家是纸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