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辈子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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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已经斜斜地洒满了后院,今天多了三个人,一张桌子差点坐不下。



    晚上的菜大多是鲍燕青带上来的,除了在刘婆婆家买了一只走地鸡,还有一兜子田鸡。



    田鸡,学名黑斑侧褶蛙,俗称青蛙。



    山里的青蛙自然不会是养殖的,刚刚过完冬眠后的青蛙从泥土和树洞里钻出来,正在拼命捕食,准备交配,就被熊孩子们给抓住。



    这些都是孩子们准备带回家打牙祭的零嘴,结果鲍燕青拿出二十块钱,就买到了足足五斤。



    洗净,剁成块,加入料酒、盐、淀粉和面粉腌制,热锅凉油,将腌制好的田鸡块炸至表面金黄,底油加入姜片、干辣椒、花椒等炒香,放点米三斗的秘制辣酱,将炸好的田鸡块加入青椒、红椒等蔬菜翻炒,焖煮-2分钟。



    干锅田鸡。



    魏建国和高明德对视了一眼,都没有伸筷子。



    这玩意现在特么的是三级保护动物。



    当然,它在城市的餐馆里是,在山村里,你和老头老太太讲这个?



    蛇都能吃田鸡,人为什么不可以?



    时莱把柴火鸡和田鸡换了个位置,摆到两人面前。



    “真人,这会天要黑了,我现在安排同事把疑犯押上来?”高明德开口询问时莱的意见。



    “算了,太麻烦。”时莱摆了摆,“晚上我们都会下山走走的,还是我们去吧。”



    “这太好了。”高明德急忙着,“正好可以让谢真人去镇上的派出所拍照和采样,早点把户籍办好。”



    吵了一天,最终他凭借地理优势赢得胜利。



    时莱也很高兴,“这么晚了,户籍不下班吗?”



    “为人民服务,加加班也是应该的。”高明德正色着,从口袋里拿出电话,通知镇上的同事派车来接。



    跟着他来的刑警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车里干等,知道要等到天黑,他们就把疑犯带去了镇上的派出所羁押。



    魏建国抬头吃饭,在嗓子眼里嘀咕了声:“马屁精。”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时莱帮着做法三次,确定了三个通缉犯的踪迹,他赶明早的飞回去就会开始安排抓捕。



    如果能常来常往,在周文华退休前,他兴许还有会往上走一步,接替老领导的岗位。



    吃完饭,米满自觉去洗碗,两个师弟想要抢,被她给赶走了。



    干活吃饭,她很的时候就懂。



    米三斗不出什么大道理,但知道,天上掉馅饼的时候,地上一定有个陷阱。



    所以,家伙没钱就会琢磨着在道观门口卖水,而不是到时莱面前卖惨。



    下山的路上,她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面,苦着脸对时莱:“道士,我该怎么办啊?”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米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嘀咕道:”还不是怪你,我收了两个师弟了,他们都喊我大师兄,刚才我还吃了八戒的香蕉,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发红包啊?”



    “他的道号叫做山明。”



    “哦,管他叫什么呢,反正都是老二,三今天也以后白天卖了水,还要给我分钱。”



    米满拉着脸,无奈道:“可我是大师兄,应该照顾他们才对。”



    “有道理,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没多少钱,我的钱得给爷爷养老,还要给弟弟买礼物,你帮我算算,如果给他们发红包,得包多少钱?”



    时莱很认真的想了想,“按照现在的行情,收师弟的话,至少要给一千块钱,两个人就是两千。”



    米满的脸拉的更长了些。



    



    她不知道一千是多少,只知道是很多很多钱,大概要卖很多很多的水。



    谢灵运眼眸含嗔,摸着米满的脑袋,“别听他的,一会去镇上忙完正事,我请他们吃宵夜就行了,他们还喊我师叔呢。”



    其实她是想回请时莱,毕竟昨晚的牛排还是挺贵的。



    米满顿时兴奋起来,“什么是宵夜?是吃肉肉吗?”



    时莱弯下腰拍了拍米满的肚子,就像拍西瓜一样,发出“砰砰”的响声,“你还吃的下?”



    家伙觉得有点艰难,原地蹦了蹦,又蹦了蹦,喊道:“现在可以了,下去了一点点。”



    时莱嫌弃的瞥了她一眼,觉得这会把米满横放在石阶上,她一定可以直接滚到山脚。



    因为晚上还有夜宵吃,米满跑上跑下的帮助消化,甚至还跑到路边想要爬树,被鲍燕青给拦住。



    时莱走快两步过去拎着她的后脖领子提回来,问道:“陈文新回去了?”



    “嗯,上午租完房子我就让他走了。”



    “那他一定很难过。”



    鲍燕青咬了咬嘴唇,“不可能的事情,何必彼此耽误。”



    “你想清楚了就好。”时莱点点头。



    两人心里都有刺。



    男人会把刺扎在心里,女人会把刺放在嘴上,不管怎么样,自己拔不出来的话,就是后患。



    热恋的时候无所谓,长久下去,感情淡了之后,只要发生争吵就会翻旧账,然后如火山爆发般汹涌,毁灭一切。



    所以他不劝分,也不劝和。



    山脚下,车还没到,谢灵运被老闺蜜们拉着聊天,时莱打发鲍燕青去辅导米满的作业,自己陪着米三斗站在村口。



    老头捋了捋时莱的前额刘海,“长了,明天晚上我给你铰铰。”



    时莱高中以前,头发都是米三斗剪的。



    “不剪了,以后不上学,我留起来吧。”



    “唉,你最后还是做了道士。”



    “我本来就是道士,师父就我一个徒弟。”



    米三斗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惜了,你学习那么好。”



    时莱倒无所谓,学习好和当道士又不冲突,道士也要考试的好吧。



    老头也只是随口感慨下,他知道现在时莱很有名气,村口的空地上每天都停满了车,村里现在都在考虑是不是修个停车场,收点停车费。



    “星期天有空没?”



    “有。”



    “陪我去老太婆坟头看看?”



    “行。”时莱点点头,“我已经答应收满为徒了,您就放宽心点。”



    “我知道,就是想去看看,马上清明了,最近做梦老是梦见老太婆。”



    米三斗眯了眯眼,抬头看向道路远方,“老了,就喜欢回忆年轻时候的事,老太婆跟着我一辈子也没享过福,对不起她啊!”



    时莱很羡慕老一辈的爱情。



    物资匮乏的年代,他们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米奶奶是跟着米爷爷从娘家用脚一步一步走来的。



    老两口可能一辈子都没过我爱你这样的话,但他们就是这么吵吵闹闹,相依相伴,过完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