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殇贾珍苦涩事
第44章殇贾珍&苦涩事
贾孜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 接着眼前就是一黑,手不由自主的掐住了面前的桌角:“你什么?”在外人眼中,贾蔷或许出身不高, 可是却自养在了贾家嫡枝的宁国府。在这样的情况下,贾蔷的心气不可谓不高。因此, 能够被他亲昵的称为叔叔的人,可是真的不多。所以, 一听到贾蔷的哭喊的话,贾孜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贾蓉已经扑了上去, 一拳将贾蔷翻在地,双目赤红:“你胡八道些什么?信不信我死你?”贾蓉自和贾蔷一起长大, 他比贾孜更加的清楚,贾蔷直接称之为叔叔的, 只有他刚刚还跟贾孜抱怨着的, 他的亲生父亲:贾珍。
因此,这样的结果是贾蓉所无法接受的。就算他觉得贾珍不疼他,就算他怀疑自己不是贾珍亲生的。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贾珍会这样死去,他也绝不会允许贾蔷如此的诅咒贾珍。
贾蔷被贾蓉一拳倒在地,连鼻血都来不及擦一下,就哭着抱住了贾蓉的腿:“哥哥, 哥哥,叔叔他真的没了。呜……”
贾蓉的身子一晃,带着贾蔷就坐到了地上:“不, 不可能的。你,你胡。父亲肯定,肯定是开,开玩笑呢。对,一定,一定是这样。”
“贾蔷,”贾孜想也不想的直接拉起贾蔷:“你再跟我一遍,贾珍到底怎么了?”
贾蔷哭得眼泪鼻涕直流:“姑祖母,叔叔,叔叔死得冤啊……”
贾孜的身子微微一晃,一旁带着贾蔷进来的辛勤连忙唤了贾孜一声:“主子!”辛勤也没想到,这位拍开门哭着就往里面闯,非要见贾孜的宁国府公子竟然会带来这样震憾的消息。只是,辛勤也是无法相信,贾珍尚处而立之年,又没有疾病,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呢?
“哭什么,天还没塌呢!”辛勤的声音唤回了贾孜的神智,狠狠的压下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腥甜味道,贾孜一只手按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身子:“辛勤,让人去通知姑娘,二公子,还有惜姑娘。如果,如果一个时辰没信传来的话,就带他们去宁国府。我先回去看看。”话音未落,贾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林府大厅。贾蓉和贾蔷也连忙连滚带爬的跟了过去。
潜意识里,贾孜很清楚,这样的事情,贾蔷是不能也不敢拿来开玩笑的。可是,她的心底里却是不愿意相信贾蔷的话的:贾珍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挨了她一顿鞭子呢,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不是都祸害活千年吗,贾珍可还没活够一千年呢,怎么可能死呢……
“对,对,一定是这样的。”贾孜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道:“贾珍一定只是一时闭过气去了,结果被贾蔷这个崽子误会了。对,一定就是这样的。贾蔷那崽子,等贾珍醒了,一定抽他一顿不可,大半夜的竟然敢跑来吓唬我……”
贾孜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一边飞快的往宁国府跑去,一路将她身后的贾蓉和贾蔷甩得远远的。由于心里实在是太过着急,贾孜和贾蓉、贾蔷兄弟都忘了骑马这回事。所幸,林府离宁国府并不是很远,因此,贾孜很快就率先赶到了宁国府。
一进宁国府的大门,贾孜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宁国府里虽然还未挂起白幡,可莫名的却有一丝的死气。这死气令贾孜的内心惶恐不安,双腿虚软,身子沉重,嗓子眼里刚刚咽下去的血腥之气再次翻涌而出。
贾孜想也不想的向宁佳堂跑去。宁佳堂是宁国府的正堂,是贾珍与尤氏的他住处。虽然贾珍与尤氏的关系一般,可是若贾珍出了什么事,尤氏肯定要知道的。若尤氏连这点掌控力都没有,那她这个宁国府的当家主母就可以自动请辞了。
果然,一进到宁佳堂,贾孜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声。
听到这哭声,贾孜便觉得身子一晃,嘴里的甜腥之气愈发的明显。咬了咬舌尖,贾孜定了定神:她知道现在她必须要稳住,她不能倒下。现在这宁国府里,贾敬不在,贾蓉贾蔷年轻,尤氏不顶事,她必须要撑住宁国府——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要撑住宁国府。
狠狠的咽下嘴里的血腥味道,贾孜脚步沉重的直接朝着哭声传来的屋子走了过去:“嚎什么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姑姑,姑姑,”听到贾孜的声音,尤氏便哭着爬了过来:“老爷,老爷他……”
“大夫请了吗?”贾孜顾不得跟尤氏什么,直接着急的问道:“怎么的?”
旁边一个白胡子的老大夫摇了摇头:“贾老爷已经去了。”想到贾珍那凄惨的死法,老大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出了一句已经过几遍的话:“准备后事吧!”
“我想再看看他。”贾孜朝老大夫点了点头,直接去看安静的躺在那里的贾珍。
贾珍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脸上是失血过多后的死白,屋子里满是血腥之气。贾孜是上过战场的人,她对这样的味道是极为敏感的。因此,只这一点贾孜就知道,贾珍的死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狠狠的闭了闭眼睛,贾孜直接命令尤氏对外发丧,自己则上前偷偷的摸了摸贾珍的后脑——这满屋子里的血腥之气,好像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结果亦不出贾孜的所料,贾孜摸到了一手粘稠干涸的血块。看着手上那暗红干涸的色泽,贾孜的心口就是一痛。
“珍儿,你放心吧,姑姑一定会为你报仇血恨的。”这是贾孜对贾珍承诺,也是她对贾敬的承诺,同时也对她自己承诺。
这个时候,贾蓉和贾蔷也已经跑了回来。看到贾珍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的样子,两个还可以算是孩子的人直接扑了上去,恸哭了起来。
拍了拍贾蓉和贾蔷的头,贾孜直接命人将他们两个拖下去换上孝服。虽然因为贾珍的年纪,宁国府中并没有为他准备这些事物。可是奈何宁国府并不缺钱,这些东西准备起来还是很快的。而尤氏本来是六神无主的,可是看到贾孜,尤氏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很快就按着贾孜的吩咐,操持起贾珍的丧事来。
荣国府与宁国府同出一脉,又是比邻而居,得到消息自然要比别人快些。
“阿孜,”贾赦跑在最前面,一脸难以相信的模样:“怎么……这怎么……”贾赦根本就不能相信,昨天晚上还一起喝酒的贾珍怎么可能会就那么死了?
“赦大哥哥,”贾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里你先帮我盯着一下,蓉儿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帮他一下。”贾孜完,也不管贾赦的反应,直接叫走了哭得不能自已的贾蔷。
就是贾孜不,贾赦也会不遗余力的帮着贾蓉操持好贾珍的丧事。因此,听到贾孜的话,贾赦也来不及多想,直接就点了点头:“阿孜你有事就忙。这里有我照看。”
贾孜将贾蔷带进了一间屋子,也不费话,直接就开口问起了这件事:“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凡事,有我为你作主。”
看着贾蔷脸上真情流露的伤心,想到那个哭得不能自已的贾蓉,贾孜的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贾珍到底还是养了两个好儿子呀!
贾蔷的身世果然不出贾孜所料:他是贾珍的亲生儿子。只不过,他出生的时间却令人着实有些不出口。
当年,贾蓉之母刘氏产后血崩而死。按照礼制,贾珍理应为刘氏守丧一年。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刘氏的丧期内,贾珍房里的一个通房丫环,也就是贾蔷的母亲,竟然怀上了贾珍的孩子。
按,这事虽然出去难看,却也不是没有先例。奈何贾珍是金陵贾家真正的长子嫡孙,是贾家未来的族长。身为少族长的他,身上自然是不能有这样的污点的。
最终,还是贾敬出手想了办法,替贾珍将丑事遮掩了过去。
就这样,贾蔷成了后街早逝的贾琼的遗腹子。后来,襁褓之中便成为孤儿的贾蔷被贾珍带回宁国府中收养,名为叔侄、实为父子的长大。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贾珍对贾蔷才会多关爱一些,才会引起了贾蓉不必要的误会。
不过,贾蓉虽然有时会嫉妒贾蔷得到了贾珍更多关爱的目光,可是与贾蔷的关系还真的有如兄弟一般。而贾蔷虽从来没有过,可是内心却是一直尊贾珍如父,敬贾蓉如兄。
贾蔷听到贾孜的话,连忙给贾孜磕了个头,抹了抹眼泪,哭着道:“姑祖母,你一定要为叔叔报仇啊!叔叔死得冤枉呀!”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贾孜一听贾蔷的话,就知道自己猜得果然不错:贾蔷看到了一切,他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在贾蔷哭哭啼啼的讲述中,贾孜很快就理清了今夜所发生的一切。
今天,贾蔷在贾蓉离开后,便去书房找了贾珍,想劝一劝贾珍,让他对贾蓉好一点。可是,没想到,他刚刚到书房,就看到贾珍向后面的天香楼走去。
天香楼位于宁国府后院的一个角落里,是当年秦可卿嫁入贾家时特意新建的。本来,大家都以为那里会是秦可卿和贾蓉共同的住所。可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成亲后贾蓉并没有住进天香楼,反而是与贾蔷一起住在了前院。
一开始的时候,贾蓉的年纪不大,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可是时间久了,随着贾蓉的年纪渐长,日渐成熟,又有一位年轻貌美、风姿绰约的娇妻在家,自然不可能没有什么想法。只不过,贾珍却坚决不准贾蓉跟秦可卿住在一起,也不许他们有什么接触。
因为这件事,贾蓉跟贾珍父子之间起了嫌隙。贾蓉也跟贾蔷暗中嘟囔过几回,抱怨贾珍此举有违常理。
就连贾蔷私下里也问过贾珍原因,贾珍也不出个所以然,就是不许贾蓉与秦可卿有任何的接触。
因此,当看到贾蔷负气离家,而贾珍竟然直接向天香楼走去时,贾蔷心中一个哆嗦,不由自主的偷偷的跟了上去。
虽然当时天色已晚,贾蔷却也不敢跟得太近,并不知道在天香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知道贾珍刚刚进入天香楼,里面就传来秦可卿的惊叫之声。
贾蔷自然十分的害怕,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冲过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贾蔷的心里做出决定,就见到天香楼的大门开了,赖二慌慌张张的从天香楼里跑了出来。紧接着,府里被秦可卿尖叫之声引来的下人在天香楼里发现了头破血流的贾珍,以及受惊过度的秦可卿……
之后贾珍直接被人抬回了宁佳堂,尤氏已经吓傻,贾蔷连忙命人去找了大夫。可是大夫却贾珍已经没救了。
秦可卿避不见人,尤氏只知道哭,贾蔷害怕极了,这才连忙去找了贾孜……
“也就是,”贾孜紧紧的捏着拳头,尽力保持着自己的冷静:“赖二和秦氏的奸·情被珍儿逮了个正着。他们为怕事迹败露,索性杀害珍儿灭口?”
贾蔷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应该是这样的。其实,其实孙儿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嫂子和那赖二在一起嘀嘀咕咕了。”
“你去找焦大,”贾孜想也不想的直接吩咐道:“让他带着当年爹留下的老人将赖二和秦氏给我拿下,送到校场去。之后你就去灵堂吧。珍儿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一般,你去好好的陪陪他最后一程。”
贾蔷连忙点了点头,跑下去找焦大了。
贾孜看着贾蔷的背影,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拳头直接将桌子砸了一个大窟窿,声音里布满了浓浓的杀意:“赖二!”此时,贾孜心里的怒气已起,根本不再在乎赖二真正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她只想着要为贾珍报了这血海深仇。
贾孜想也不想的起身去了校场:在她看来,让贾珍不是含冤而死比去前面看那些人虚伪的眼泪更加的重要。
焦大办事自然不需要贾孜担心,一听到贾蔷的传话,什么也没问,当即就带着几个宁国府的老人将赖二以及病倒在床上的秦可卿给绑了,绕过宁国府的后花园,在未经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人带到了校场。
看着被焦大扔到自己面前的赖二和秦可卿,贾孜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
在听到嫂子徐氏竟然是被贾珍活活气死的消息后,贾孜怒气冲冲的要去找贾珍算账,结果却被人给拦了:拦她的人,正是当今太子。
贾孜怎么也没想到,贾珍竟然也是太子的人。按着太子的法,加上贾孜对贾珍的了解,她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贾珍最终投奔太子,逞的不过是一时之气。
几年前,贾敬的妻子徐氏再次怀上了身孕,贾敬美得喜不自禁,自然忘记了贾孜离京前的千叮万嘱,疏忽了对贾珍的管教。贾敬的一不留神,贾珍的脑子就是一抽,竟然给年仅十岁的贾蓉订下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五品营缮郎秦业的女儿——大了贾蓉近五岁的秦可卿。
贾敬知道了这件事后自然是勃然大怒,坚决不肯同意这件事:这可是金陵贾氏未来的宗妇,关系着金陵贾氏的脸面,哪能是她一个五品营缮郎的女儿能够担任的。况且,京中有些门路的人家都知道,这秦可卿是秦业的女儿,可不过就是一个养女罢了。
只是,贾珍当时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一门心思的认准了秦可卿,并跟自己的父母犯起了倔。要不遗传真的是很可怕的事:当年,贾敬犯倔,令其父贾代化熄了让他从武的心思;现在,贾珍也学会了这套,可是却是用来逼迫自己的父母同意他的儿子娶一个五品官的养女。
贾珍当时在贾敬和徐氏的院子前跪了两天一夜,大有一副“你们不同意我就跪死在这”的模样。最终,徐氏被贾珍气得早产,生下女儿贾惜春后就撒手人寰;而贾敬也因这事大病了一场。
等到贾敬能爬起来已经是几个月后了,贾惜春也被贾母以“丧母长女,无人教导”的借口抱去了荣国府——谁让尤氏不中用,不成事呢。
这件事后,贾敬心灰意冷,直接就搬去了深山里的道观居住,再也不过问宁国府的事了。
至于这桩异想天开的婚事嘛,当时贾蓉的年纪实在太,宁国府又处于孝期,自然也就停了下来。
在为母守孝的日子里,贾珍才慢慢的回过味来:这事不对劲呀!
向来视书房为摆设的贾珍,难得的在书房里窝了三个月,不知道扯断了多少根头发,最终得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他竟被人算计了。而算计他的人,正是他自幼便十分尊敬、被贾氏一族的人尊称为老祖宗的贾母。
贾珍与秦业本无来往,他怎么会知道秦可卿温柔典雅,气度不凡,天生一副旺夫相?这自然是贾母在其中穿针引线的了。想到贾母那套关心慈爱的口吻,一副替贾蓉算的模样,贾珍狠狠的摔了自己架子上的一个古董花瓶:他怎么就这么笨?就算尤氏不中用,贾蓉还有亲祖母在呢,哪里就轮得到贾母这个隔房的老祖宗操心他的婚事了?
贾珍的心里真是恨啊,他恨自己当初是中了什么邪,怎么就听信了贾母的谗言,觉得秦可卿这种女人会是贾蓉的良配?为什么他就只看到了秦可卿乃义忠亲王流落在外的孙女的身份,看到了秦可卿手里可能存在的义忠宝藏,就忘了义忠亲王犯的可是谋逆的大罪,忘了那一场他儿时听到后噩梦连连,姑姑整夜整夜的陪着他、哄着他的血雨腥风……
贾珍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贾母不让贾琏娶了秦可卿,反而将秦可卿推到他的家里的用意:义忠的事有多么的骇人,贾母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为了捧甄家、捧三皇子的臭脚,贾母又不舍得放弃秦可卿这条大鱼,所以才将秦可卿推到了与荣国府同宗的宁国府。
只是,秦可卿那可是义忠的余孽啊。有朝一日,她的身份被人翻出来,若是当今或者是下一任帝王不在意,就什么都好;可若是他们在意,那秦可卿可就是悬在宁国府头上的一柄断头刀。
想到自己的头上悬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的断头刀,贾珍顿时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他真的没想到,从他真心的当成家里长辈孝顺的贾母竟然如此的害他……
贾珍虽然愚笨,可到底也是贾家的孩子,骨子里到底还是有着一股狠劲的。最后,他索性将心一横,直接投奔了太子——你不仁我不义,别怪我心狠了。你荣国府不是跟甄家关系穿一条裤子吗?行,那老子就支持太子了。反正当年老子的爷爷也是支持正统的,老子今天就跟爷爷走上同一条路了。
最终,为了找出三皇子与义忠旧部勾结的罪证,为了查明义忠宝藏的真相,贾蓉还是在出了孝后将秦可卿娶进了宁国府的门。
只不过,贾珍却怎么也不肯让秦可卿将自己的儿子给祸害了。这才在宁国府最僻远的地方盖了天香楼,又以贾蓉年纪太为借口,不让贾蓉与秦可卿圆房……
至于赖二回到宁国府,自然也是贾母劝的结果。虽然贾珍已经看透了贾母虚伪狠毒,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还是同意了让赖二回到宁国府侍候。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赖二与秦可卿,或者是与三皇子早有勾结……
想到贾珍竟然参与到了夺嫡,贾孜真的有一种不知道什么才好的感觉: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竟然有胆子做这样的事,难道就不怕整个贾家将来让人连锅端了?
至于太子会将此事告知于贾孜的原因也很简单:贾孜和林海早就加入了太子的阵营——林海或者是有做纯臣的算,可是他真的能吗?
林海曾经是太子的伴读,在这场夺嫡之战中,他早就没有了选择;而贾孜,无论是做为林海的妻子,还是做为太子妃的好闺蜜,也是没得选择的。
当然了,不只是贾孜和林海两个,贾孜的一众好友,包括卫诚、冯唐、杜若、陈瑞文,都站在了太子这一方,不动声色的替太子收拢了各方势力,加重了太子身上的砝码。
贾孜的渐渐飘远的思绪因秦可卿瑟瑟发抖的声音而被断。
冰凉而又饱含杀意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了秦可卿和赖二的身上,令他二人不自觉的了个寒战,心中升起了一种冰冷的绝望,似乎贾孜看的根本不是他们,而是两具冷冰冰的尸体。
贾孜也不想跟他们追问贾珍的死因:看着秦可卿护着肚子的手,看着他们偷偷交换的眼神,贾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凌厉的鞭子划破风声,直接落在了赖二的身上,每落一下,就带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赖二不停的在地上着滚,呃呃的直叫,却因为直接被焦大卸了下巴而无法哭喊出声。
看着赖二皮开肉绽不停滚的样子,看着秦可卿面色惨白不停哆嗦的模样,贾孜心里的火却怎么也降不下来:贾珍是她的侄子,就是再不好,那也是她的侄子,不是他们两个奴才可以动的……
“知道珍儿是怎么死的吗?”一把拉住赖二的衣襟,贾孜想也不想的抽出一把匕首:“失血过多而亡。”话音一落,匕首就在赖二恐惧的目光中直接划破了他的右手腕:“一点点看着自己的鲜血流尽,是什么样的感觉,你想知道吗?”匕首再次落下,赖二的左手腕也瞬间被割破。
匕首轻轻一转,赖二的脚上的血管被割断:“这是背叛主子的惩罚。”接着,在贾孜一句轻轻的“这是谋害主子的下场”的话语下,赖二另一只脚上的血管也被割断。
赖二的鲜血流了一地,贾孜却是视而不见,直接拎着匕首就向秦可卿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秦可卿坐在地上,不停的向后退着,头也不停的摇晃,赖二的血沾了她一手:“你,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贾孜踏着一地的血腥走过去,眼睛紧紧的盯着秦可卿不放:“你可真是好呀……”
“你你你,”秦可卿看着贾孜的样子十分的害怕,不自觉的搬了她自以为的保命符:“我,我可是皇……”
“是个屁!”一脚直接踢在秦可卿的胸口,贾孜一把掐住秦可卿的脖子,凑到秦可卿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怎么,想你是义忠的孙女?别逗了,你不过就是不知道哪个臭水沟里的弃婴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呢!”
贾孜的声音很轻,也很冷,里面带着浓浓的杀意 :“我告诉你吧,真正的义忠孙女,现在在姑苏呢……”
秦可卿扶着自己的肚子,鲜血顺着腿流了下来:“放,放开我,好痛……”
焦大一直站在外面替贾孜把风,一看到秦可卿流出的血,心里顿时就是一个哆嗦:虽然不耻于秦可卿的为人,可是焦大还是上前一步:“大姑娘,这……”
“对了,”秦可卿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我有了,我有了贾……”
“怎么,”贾孜的手猛的收紧:“想这个孩子是蓉儿的?可蓉儿怎么跟我,他从来都没碰过你呢!我猜,珍儿应该是看到了你跟赖二的腌臜事,才会被你们害了的吧?”
虽然秦可卿已经快要上不来气了,可是她的眼神却露出了一丝“你怎么会知道”的慌乱。
看到秦可卿的眼神,再看看已经快要断气的赖二,焦大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差一点就误会贾珍跟秦可卿之间的关系不正常了。想到这里,焦大看向秦可卿的目光里,便是控制不住的杀意:好好的一个家,好好的一个人,就被这贱人给毁了……
直接甩开已经断了气的秦可卿,贾孜直接吩咐焦大将人带回天香楼,做出秦可卿自尽的假象。而赖二的尸体,则被抛入了山中喂狼。同时,又令人传出话去:赖二到天香楼盗窃财物,被秦可卿发现,之后惊动了过去找儿子贾蓉的贾珍。事情的结果是:贾珍被赖二所杀,赖二逃逸,而秦可卿亦悬梁自尽……
处理完这些事,贾孜才带着一身的煞气回到已经被布置好的灵堂。可是,一进到灵堂,她又被气得眼前一黑,手中的鞭子不收,直接就指向眼前正在给贾珍磕头的贾宝玉,怒喝道:“来人,把这孽畜给我扔出去!”
作者有话要: 这章的女主狠了一点,不过她本来就是女将军,所以能狠得下心,杀了赖二和秦可卿替贾珍报仇。但为了宁国府的名声和秦可卿的事,还不能直这种挑破这些事,只能编理由。
不喜欢秦可卿,所以她是必须要死的,不过死之前还是要做一点贡献的;至于贾珍,同样不喜欢,可是这里他做为女主的侄子,自然不能做出原著那种事。
关于贾蔷,不是有他是贾珍的儿子的吗,这里依然采用了那样的法,只不过出身稍微的换了一点。
至于林海和贾孜夺嫡的这一点也是有犹豫的,最后还是选择了让他们站队:关键是当今太能折腾了
赖二:我这是招谁惹谁得罪谁了
三皇子: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
贾母: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
贾宝玉: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我……我没要给人送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