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角色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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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砚辞关掉水龙头,出水的杂音消失,四周寂静,衬托出里面几人话的声音更加突兀,也更加明显。



    洗台前的镜子干净,镜面照映出陆砚辞的面容。



    鸭舌帽不知何时被他摘下放在了旁边,他纯白的软发有些杂乱,正恹恹地垂在他两侧。



    陆砚辞看向镜中,镜中的他戴着黑口罩,下半张脸没有显露,但金瞳藏在狭长的眼眸之间,瞳仁没有神采。



    而再往口罩之下看,便是他佩戴在喉结之下的抑制环。也是纯黑的颜色,像麻绳一样,勒在他的致命处。



    “现在整个陆家也是他的,据陆老爷子把继承权给了他。搞不搞笑?陆戚然还在呢,他竟然就有段让陆老爷子把继承权给他,一个私生子!”



    “和他妈一个德行,身体脏,段也脏。”



    “行了行了,别了,我们快出去”



    “知道陆砚辞怎么出生的?他妈是bet,偷了al的精子不停做试管,才把他生了下来。真是想进豪门想疯了。”



    “他妈就是个婊子。”



    陆砚辞擦干净了掌心当中的水渍,他将脏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伸将洗台上的鸭舌帽重新戴到头上。



    帽檐依旧压得低,挡住了他的全部面孔。



    陆砚辞掌插进卫衣口袋里,握住了里面的短刀。



    他转身就要往卫生间里面走。



    “厕所是在这边吗?我怎么找不到啊?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看到了,谢谢你啊,我先挂了。”



    某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进来,陆砚辞准备进去的动作一顿,他眸上浮上层阴霾,骤然转身往外走。



    时冕迎面朝他走了过来,他见到陆砚辞脚步不停,招道:“我刚刚正找你呢,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你怎么洗个洗这么久?”



    他着,头也不回地要往卫生间里面走。



    或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刚刚在里面恼怒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



    几秒之后,三个打扮成熟的西装男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为首的男人一头蓝色卷发,正是之前给陆砚辞敬酒遭拒的那个。



    三人见到陆砚辞俱是面色微变,他们没一言,快步从陆砚辞身侧走了过去。



    时冕没太在意,继续要往卫生间里面走。



    陆砚辞伸拽住他的西装后领,把他硬生生拽停了下来:“干什么去?”



    时冕一脸莫名其妙:“上厕所啊。”



    “这是男性al的卫生间,你不看标记?”陆砚辞语气不善。



    时冕心想什么男a男b男o,掏出来不都是一个把?



    他靠近陆砚辞,开口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我长得和你又没什么不同,我把脖子遮住,你不我不的,谁知道我是bet?我很快就出来。”



    他完还想往卫生间里面走。



    陆砚辞眉眼冷下,他攥紧时冕后颈处的西装领口,再度开口:“去你的卫生间。”



    时冕:“”



    “bet的卫生间在楼下,很远。”



    “几步路你走不了?”陆砚辞眉头蹙起,“去楼下。”



    时冕有些无语,他转过身,摊道:“行,我去楼下行了吧?”



    他完便往外面走,步伐不快也不慢,走路时还在若有若无地往四周看。



    陆砚辞落后他几步走在后面,他看着时冕走路的背影,蹙了蹙眉头还是跟了上去。



    时冕看了他一眼:“干什么?你不回去?”



    “我看着你进去。”



    时冕震惊:“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砚辞双插进卫衣兜里,他面上戴着口罩,出的话都相较平常有了几分沉闷,“你没有道德。”



    时冕:“”



    他默了默一句话没,到了电梯口就进去按了下降键。



    电梯门缓缓闭上,时冕的身影消失在了电梯里面。



    陆砚辞站在顶楼的栏杆处,他选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下一层楼的电梯开关处。大概四五秒后,电梯门打开,时冕从里面走了出来。



    像是有所察觉,时冕出来后往楼上看了一眼。



    陆砚辞毫不遮掩,就靠着墙壁敛眸往下看。目光穿透玻璃隔墙,落在了底下的那人身上。



    时冕脚步顿了顿,他低头,老老实实走去了楼下bet的卫生间。



    陆砚辞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里面,转身离开当前所站立的位置。



    电梯还在运行。陆砚辞走进里面,他按下一楼的按键,闭眸舒缓着自己钝痛不止的脑神经。



    “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人,生下了他这个怪胎”



    “他那身臭味就是报应,踩着母亲的尸骨活下来的畸形”



    “别和他玩!别和他玩!他有味道好难闻”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



    陆砚辞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还在酒店门前站守的人员见到他便向他低头行礼。



    “先生,顶楼的同学会结束了吗?时间过得真快,祝您生活愉快。”



    陆砚辞没有回答,他走出酒店,走进了外面浓黑的夜色当中。



    隔了两三分钟不到,又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他步伐急促,在走近酒店大门时却奇怪地停了停,直到隔了一分钟才再度恢复正常。



    工作人员见状上来问道:“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时冕担心跟得太紧陆砚辞会发现他,他弯下腰,声问道:“刚刚那个男人,他往哪边儿走了?”



    工作人员给他指了方向,陆砚辞出去后就走进了不远处的商业街,没有通知司,更没有坐车。



    “谢了。”时冕道了谢,快步走了出去。



    同学会一直到了晚上十点才正式结束。里面的人拍了大合照,拍摄结束后他们才陆陆续续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望家离得比较近,能徒步走回去。同行的男性al却是不太放心他,是开车送他回去。



    考虑到夜已深,沈望推辞了两句,最终还是上了车。



    “我要送他他不愿意,那姓金的要送他,他立刻就上车了。”李想嗤笑两句,点了根烟夹在指缝间。



    烟头猩红,在惨白的路灯灯光下升起丝缕白烟。



    黄世源闻言也笑:“人家是用车送,你用嘴送,沈班长愿意和你一起走夜路?”



    “他就是瞧不起老子,老子知道他什么意思。今晚见到陆砚辞那狗东西,他估计魂又飞走了”



    “别想太多了,他不是那种人。不过陆砚辞也是绝,什么也不就提前走了,竟然连军校的面子都不给。”



    “哼,他算什么东西”



    走着的这条巷路窄又不平,灯光稀碎,拖长了他们两人的身影。



    身后似乎有脚步声传来。



    “谁啊?”李想转头,突如其来地强光刺激得他难以睁不开眼眸,他抬起,不过一瞬间,他就被一根铁棍直接打断了骨。



    “咔嚓”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随之升起。



    黄世源被吓得白了脸庞,他还没反应过来,那根铁棍便打向了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