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虚心请教的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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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关晋王爷什么事啊!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穆岁安听到蔺聿珩那两句阴阳怪气的话,终于忍无可忍,飙出粗话来。



    “是你娘要杀我!一堆的侍卫和暗卫围堵我!我又不敢下死,只能灰溜溜跑啊!”



    “我不心跑到晋王府,人家晋王爷护了我一下而已!你乱什么呢!”



    着,穆岁安掀开寝被,坐起身怒视着蔺聿珩,眼中噌噌冒着火气。



    因话声音略大,她颈间的伤口又冒出丝丝血迹。



    蔺聿珩见状,心头一紧,赶忙下榻取来药膏,蹙眉道:“你先别话,我给你上药。”



    “不用!”穆岁安倏地扭头,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我自己有金疮药,是阿爹给我准备的好药!晋王爷又送我两瓶,用不着你装好人!”



    反正那三千两也没戏了,她才不想在郡王爷面前装狗呢!



    人前给这男人面子,人后她总可以发发自己的脾气吧!



    “穆岁安,我有没有过其他男人的东西,绝不可进我院中”蔺聿珩面色紧绷,缓声开口。



    细心之人,自可听出他声音中蕴含的压抑怒气,但心情不好的穆岁安,完全听不懂。



    “我又没有偷汉子”



    “你干嘛——”



    穆岁安话未完,只见蔺聿珩蓦地扣住她的后颈,以一种极具压迫性的姿态倾身靠近。



    她以为蔺聿珩是要亲她,于是本能地侧过头去,欲避开这亲密接触。



    然而,下一瞬,穆岁安突觉自己颈间传来一阵温热而柔软的触感。



    只见蔺聿珩的唇瓣,轻轻覆在她的伤口之上,竟温柔地吮吸起来。



    这种奇特而陌生的感觉,令穆岁安不禁浑身一颤,霎时愣在当场。



    那种感觉就像是——棠棠曾拿狗尾巴草挠她的痒痒。



    又痒又麻,隐约从颈间缓缓蔓延到她的全身,甚至心上也酥酥麻麻的



    “我之前抹了金疮药你把药都舔干净了不觉得苦吗?”



    穆岁安身体僵硬,口中却突然冒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闻言,蔺聿珩动作稍顿,抬眸看着眼前那道细伤口,此刻已不再渗血。



    “不苦先苦后甜”他哑声道。



    话间,蔺聿珩抬起头,紧紧盯着脸色绯红的穆岁安。



    美人似画,青丝如瀑,月白色的丝绸寝衣勾勒出曼妙身姿,隐约可见内里赤色肚兜。



    无论寝衣还是肚兜,皆是他令绣娘以上等的丝绸绣制而成。



    “里面衣裳是不是有些了?”蔺聿珩忽而问道。



    “”穆岁安赶忙躺下,整个身子缩进被窝里,“你阴阳怪气做甚!拐弯我胖呗!”



    蔺聿珩无言以对:“”



    好一个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



    “我在夸你”蔺聿珩叹道,“让我看看你的脚,不是受伤了吗?颈间与脚皆需上药。”



    “晋王居心叵测,往后你莫要与他有何牵扯,所赠之药不用为当。”他紧接着提醒。



    然而,穆岁安缩在寝被里,身子一动不动,亦未曾回话。



    蔺聿珩轻叹一口气,继而将伸进寝被里,握住穆岁安的双脚,拽出来认真检查。



    右脚略有肿胀,再想到那满地乱石的假山,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得不偿失。母亲有错,你这脾气也需稍稍收敛些。”



    蔺聿珩一边上药,一边语重心长地劝解着自己的妻子。



    倘若母亲是寻常妇人便罢,可她偏偏是长公主,身份实乃贵重。



    自古以来,君臣有别君不仅仅指的是皇帝,还有皇子与公主。



    即便今日母亲当真杀了穆岁安,皇帝会斥责,至多再禁足罚俸,根本不会伤及母亲。



    



    这个道理不难理解,穆岁安只要稍稍冷静下来,定会明白。



    倘若将话得再残忍些,皇帝养的的一条狗,命亦胜于普通人



    须臾之后,蔺聿珩细心地为穆岁安上完药,便轻轻躺于她身侧,二人同盖一条寝被。



    这一次,两人中间的距离甚,甚至是亲密无间。



    只因蔺聿珩侧身而卧,伸将默不作声的妻子紧紧揽入怀中。



    “我还生气呢别以为你假惺惺地为我上药,我就原谅你”穆岁安声嘀咕一句。



    “那我给你银子”



    “不要!我不贪财!”



    “那我把私库钥匙给你”



    “不要,我不贪财!”



    无论蔺聿珩什么,穆岁安都只用这一句话来应对。



    要是这姑娘的语气中,没有那么得咬牙切齿,他或许会相信一二。



    “夫人,目前有一事,我还真要虚心请教你。”蔺聿珩将黑风寨之事,简明扼要地道来。



    穆岁安听后,当即转过身来,看向近在咫尺的蔺聿珩。



    “我与棠棠进京时,在路上救下一位姑娘,正是黑风寨抓的人!我们把那几人咔嚓后,又将姑娘送回家!这事发生在三月初一!”



    “当时你们可有审问出什么?”蔺聿珩赶忙追问道。



    “”穆岁安眨眨眼睛,“那时我怕耽误进京时间,就把人给咔嚓了,哪能想到审问!”



    “再了,剿匪是朝廷的事,我这个土匪凑什么热闹,黑吃黑啊?”



    完,她向蔺聿珩投去一个无语且略带鄙夷的眼神。



    这么久了还查不明白!京城的官老爷也不咋地嘛!



    “”蔺聿珩无奈解释,“我们本可强行剿匪,但据探子回禀,那些女子似乎不在山中。万一打草惊蛇,恐会伤及无辜性命。”



    “那些姑娘本来就不在山中!”穆岁安毫不犹豫道。



    “当时我好像听那玩意,这次的货不咋样既然是货,自是有主呗!”



    “再了,天子脚下,土匪这么明目张胆,背后肯定有人!我们在郓州都没这么猖狂!”



    穆岁安忽而伸,用指尖轻点一下蔺聿珩鼻尖。



    “背后之人的身份不低,不定还是什么皇亲国戚呢!”她幽幽提醒。



    “可是”蔺聿珩心生疑惑,“若为皇亲国戚,身边定然佳人无数,为何还要强掳女子?”



    大雍律法严明,对奸淫女子者,皆施以重刑。



    他入大理寺两载,办案不少,还是头一回遇到此类案件。



    穆岁安瞥一眼蔺聿珩,随即好心地为他讲解其中门道。



    “朝廷明令禁止官员狎妓,如你们这般人家,正妻理应出身名门,妾室也为大家庶女,就算性情不同,但都受过规矩教养!”



    “有的男人不喜欢在床上规规矩矩的女子,有人还有癖好,段不便用在妻妾身上。”



    “土匪抢来的就不一样了即便撑不住死去,随意扔进枯井即可。”



    若要问穆岁安为何知道这些,只因在郓州时,她曾亲眼目睹。



    县令的舅子就是这种人,飞云寨救下好多无辜女子呢!



    那些女子多数受辱,不能归家。如今在寨中,各有各的生活,早已迎来自己的新生。



    阿爹了,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计较女子裙摆下的清白。



    穆岁安想了想,又道:“或许你们可以暗访一下,那些失踪的姑娘,是否性格都较为泼辣反正不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人。”



    她与棠棠救下的那位姑娘,骂人的那股虎劲,可是连她都自认不如。



    “确实如此”蔺聿珩颔首应道。



    他们仔细分析过那些失踪女子,无一例外,皆是这般性格。



    “要不要本姑娘替你荡平匪窝?”穆岁安冷不丁一问。



    她可是土匪祖宗!郡王爷竟还迟迟不向她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