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嘴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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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逐渐变得昏暗,天地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华丽的昭阳长公主府却是灯火通明。



    穆岁安刚踏入府门,一位侍女垂首走上前,恭敬道:“夫人,长公主请您与公子同去用膳。”



    听到这话,穆岁安眉头一皱,满脸都是不情愿之色。



    她抬揉了揉自己的腕,嘟囔着抱怨道:“郡王爷,我累了,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歇息”



    着,她转头看向蔺聿珩,二人眼神交汇间,其中深意无需多言。



    若是她未猜错,韩姑娘想必也会陪着长公主与郡王一同用膳。



    什么朋友不朋友的这话听起来有点假反正韩姑娘是长公主最为满意的儿媳。



    再加上那用膳规矩,她可没兴趣去凑这热闹,简直是自讨没趣。



    蔺聿珩靠近穆岁安耳畔,刻意压低声音道:“安安,母亲应是想询问寺院后山之事。你只自己被关起来,一概不知即可。”



    “”穆岁安转身往长公主的院落大步走去,“去就去!谁怕谁啊!”



    蔺聿珩见她那豪迈的走姿,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加快步伐跟上去,与她保持半步距离。



    走着走着,穆岁安突然停下,转头提醒:“郡王爷,我叫岁岁,你能不能不要再唤我安安了!”



    “知道了安安”蔺聿珩从她身侧缓步走过,点头应允一句。



    穆岁安:“”



    什么人呐!真想揍他一顿,再把他的嘴巴给缝起来!



    待行至正院时,果不其然,韩令仪端坐在此,她头上围着裹帘,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见过长公主。”穆岁安低着头,敷衍地行个礼。



    “坐吧。”昭阳长公主并未计较,反而面露微笑,“穆岁安,那夜禅房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听闻沈易舟死在榻上,但事实真相却无人得知。



    “母亲,事情已了,何必再追问这些肮脏之事?”蔺聿珩无奈劝道。



    穆岁安觉得长公主头脑有病,她被人掳走,长公主未问一句,反而只关心畜牲死因。



    “长公主,当时我刚被贼寇带到寺院后山,寻思着既已找到老巢,便顺利脱身了呗。”



    穆岁安耸了耸肩,双一摊,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蔺聿珩微微一怔,这姑娘怎么不按方才辞回话?



    “你是”昭阳长公主眯起眼睛看向穆岁安,“你是故意落入敌,并非被强掳?”



    “那是自然!”穆岁安点头,满脸得意之色,“那帮孙子岂能抓到我?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只是将计就计,去瞅瞅能否找到失踪女子的下落罢了!”



    完,她端起侍女奉上的花茶,悠然自得地饮下一口。



    好像是兰花味,不太好喝只因她不喜欢兰花。



    就在这时,一旁的韩令仪,突然哽咽道:“如此来当时郡王妃分明能救我,却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我被土匪掳走?”



    “答对了!真聪明!”穆岁安笑得人畜无害,同时给她竖起大拇指。



    韩令仪难以置信:“”



    昭阳长公主眉头紧蹙:“”



    蔺聿珩无奈垂眸:“”



    这姑娘竟连装都不愿装一下!



    “为何?”韩令仪紧捂着胸口,泪水簌簌而落,痛心地质问,“你怎会这般铁石心肠?”



    “我和你又不熟”穆岁安一脸坦荡地回答,“为何要去救你?”



    “那些人武功不错,我与棠棠两个人好脱身,若是带上你这累赘,难免会受些伤!”



    “无亲无故的,我们凭什么要为你受累流血?真是搞笑,问都不该问!”



    



    嘴叭叭之际,穆岁安向韩令仪投去一个嫌弃的眼神。



    “穆岁安!”昭阳长公主的语气中蕴含着明显的不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令仪惨遭土匪掳掠,若真出事你心何安!”



    因桃花宴上的舞剑,她好不容易对这土匪稍有改观。



    然而,土匪终究是土匪,骨子里的那股匪性,实在是难以驯服



    穆岁安微微一笑,“长公主,你们既我是土匪,那土匪又怎会救人?我只会杀人!”



    她右托腮,故作叹息:“就算韩姑娘出事,我这颗心呀照样安!自己没本事,出门就多带些护卫,又不是孩子了!”



    她救人的原则,不论好与坏,只看对方顺不顺眼。



    “长公主”韩令仪双掩面,哭得不出话来,身子亦微微发颤。



    “穆岁安,向令仪致歉!”昭阳长公主厉声呵斥。



    “我不!”穆岁安站起身,理直气壮地拒绝,“哪条律法规定,不拼命救人就有罪啊?”



    “好歹是侯府嫡女,动不动就哭成这副样子,也不嫌丢人!几滴眼泪能解决问题吗?”



    她斜睨韩令仪一眼,眸中的浓浓鄙夷之意几难遮掩。



    不过就哭,这种人最讨厌了!



    蔺聿珩见母亲又欲发怒,只得轻轻扯一下穆岁安的衣袖,低声道:“你且少两句”



    “干嘛!”穆岁安抽回衣袖,不耐烦地嘀咕,“我不过是实话实,福气都要哭没了!”



    “韩姑娘出门就带十来个护卫,对付先前那一波贼寇还凑合”



    “是我不对!”韩令仪急忙打断穆岁安的话,“此事已经结束着实不应再过多计较!”



    她拭干泪水,看向昭阳长公主,轻声道:“长公主,便让此事过去吧,我不怪郡王妃”



    “别往自个脸上贴金!”穆岁安认真提醒一下,“我又没做错,何须你什么不怪罪!”



    “”韩令仪强忍着怒意,“是令仪言辞有失,望郡王妃莫要放在心上。”



    此事绝不可深究!即便那些江湖贼寇已被灭口,但谨慎些总是无错。



    “行了!”昭阳长公主蹙眉道,“令仪性子柔,穆岁安,你勿咄咄逼人!”



    “一同用膳吧。”着,她牵起韩令仪的走向膳桌,二人缓缓落座。



    “母亲”蔺聿珩开口,“穆岁安已用过晚膳,且让她回去休息吧,近日她也受惊了。”



    穆岁安赶忙上前一步,下意识地行个抱拳礼,道:“你们慢慢用膳,草民先行告辞!”



    话音未落,她倏地转身,犹如一阵疾风般掠了出去。



    “给我”蔺聿珩刚一开口,已不见自己妻子的身影。



    “留门”这两个字,他只能尴尬且无奈地咽了下去。



    “宴安,坐下用膳。”昭阳长公主见儿子凝望门外,遂出言提醒。



    “是”蔺聿珩在旁落座,忽而提及一事,“母亲,令仪以侍疾之名在此已住三日,应差人送她回府,否则终究于礼不合。”



    那晚,令仪深夜未归,且额上有明显伤势,若彼时贸然回府,女子的名节恐会受损。



    故而,母亲以头疾发作,需令仪在侧侍奉为由,暂且留她数日。



    “聿哥哥所言极是”韩令仪垂眸羞涩道,“此番遇险,聿哥哥为救令仪而不顾郡王妃”



    “并非如此!”蔺聿珩打断,“我以为你们被关在一起,穆岁安是我妻,我岂会坐视不管。”



    韩令仪面色一僵:“”



    见此情形,昭阳长公主轻轻握住韩令仪的,看向蔺聿珩,将自己的决定坦然相告——



    “宴安,令仪已满十八岁,本宫挑个良辰吉日,你迎娶她为平妻”



    “母亲,我伤势渐愈,想与穆岁安补办一场婚仪。”



    母子所言之事大相径庭,但二人的声音几近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