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雨夜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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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奕承眼睁睁看着二人消失,转瞬间便不见踪影,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他伫立窗边沉凝片刻,只得将心头的那一丝烦闷,发泄到某人身上。
故而,须臾之后,身着一袭赤色锦袍的晋王,悠然地现身于蔺聿珩所在的雅间门口。
“晋晋王拜见晋王殿下!”
青柏见到姜奕承,惊愕之余,赶忙上前恭敬施礼。
仙茗楼有前后不同四个出口,他一直未曾察觉晋王的到来。
“砰——”
一向肆意妄为的姜奕承,未经允许便擅自推开房门。
整个大雍皆为他家所有,区区酒楼雅间又算得了什么,自然是进得的!
此时,房间内正在交谈的四人闻听动静后,纷纷转头望向门口。
蔺聿珩只是淡淡一瞥,便又低头继续整理桌上的食盒,看上去像是打包好的糕点。
卫明赫与陆少恒,则迅速敛去脸上的笑容,上前行礼:“见过晋王殿下!”
至于刚刚进入房间的韩令仪,亦端庄地施礼:“给晋王殿下请安”
“诸位用完膳了?可还尽兴?”姜奕承轻摇折扇,挑眉一笑,“本王的两位好朋友,为谢上次救命之恩,特请本王来此用膳”
“晋王,我夫人现在何处?”蔺聿珩出言打断,急忙上前询问。
“你夫人?”姜奕承轻叹一声,“起来,临安郡王妃还真是可怜啊!”
“方才本王的侍从无意间提及,临安郡王正与韩姑娘在此一同用膳。穆姑娘听闻后,自觉颜面无存,遂携乔姑娘黯然离去。”
言罢,姜奕承双抱臂,眼神中满是挑衅之意,直直地盯着蔺聿珩。
“”蔺聿珩漠然道,“我与挚友在此相聚,行事光明磊落,自是无惧任何流言蜚语。”
话落,他提起桌上的食盒,面沉似水地迈步离去,对姜奕承视若无睹。
“聿哥哥”
“令仪!我送你回府吧!”陆少恒急忙拦住韩令仪,“蔺兄尚有要事在身,多有不便。”
不过数月未见,原本端庄温婉且善解人意的令仪,整个人变化颇大。
今日之种种,愈发似令仪平素最为不屑的后宅段。
“呵!”姜奕承嗤笑一声,旋即昂首阔步地离开。
他对穆岁安所言非虚,自己是对有夫之妇无甚兴趣。
然而,若那二人和离,他何尝不可将石榴据为己有
待蔺聿珩匆忙赶回府中时,原本昏暗的天空,突然飘起了蒙蒙细雨。
“青杉,你到底是如何做事的!夫人出府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前来向我禀报!”
蔺聿珩的脸色阴沉至极,他一边快步往望舒院走去,一边厉声呵斥。
青杉低头解释:“公子恕罪!属下暗中随夫人前去穆府,但夫人却与乔姑娘从后门悄然离开。”
“夫人何时归来的?”蔺聿珩步履匆匆往前走,再次询问。
“”青杉赶忙禀报,“夫人命人递来口信,乔姑娘身体不适,需晚些时候再归府。”
蔺聿珩:“”
他将中的食盒递与青杉,继而转身往府门走去,脚步愈发急促。
此时,雨势渐大,蔺聿珩挥开青柏撑起的雨伞。待行至府外,他策马直奔穆府而去。
或许是习惯了穆岁安的脾性,他心中那一丝气恼,早已被担忧所取代。
他只盼归家之时,可以看到妻子那无忧无虑的笑靥
天色暗下,广平侯府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另一辆马车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果然不出所料,韩令仪仅携带两名丫鬟与一名马夫。
或许唯有如此,才能顺理成章地让某人送其回府。
此时此刻,四下静谧无声,穆岁安犹如幽灵一般,静静地隐匿在昏暗的街道拐角处。
只见她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外罩一件长长的黑色披风,从头到脚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头上还戴着一顶宽大的帷帽,黑纱垂落,将面容完全遮掩住。
而在一旁的乔棠,其装扮自然与穆岁安毫无二致。
不仅如此,她们还特意穿上了增高的长靴,身形看起来比平时高大不少。
在昏暗中远远望去,俨然就是两名身材魁梧的男子。
“棠棠,就这几个人,等会儿你把他们打晕就行,我去教训韩令仪!”
穆岁安将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其中的愤怒与兴奋。
罢,她毫不犹豫地扬起臂,将紧握在中的一块石头,狠狠砸向最前方的马腹。
马匹吃痛,立刻仰头嘶鸣,马车也随之剧烈颠簸,车内传出一道女子惊恐的尖叫声。
就在这时,乔棠率先飞身上前,抬脚将马夫踹开,紧接着一棍落下,马夫瞬间昏倒。
“啊——”
两名丫鬟刚开口呼喊,却见乔棠迅速欺身而上。她出如风,两记掌刀劈在二人脖颈。
可怜的丫鬟们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双双昏倒在地。
“大胆狂徒!竟敢如此放肆,尔等究竟有何企图!”
只听后方马车传来一声怒喝,陆少恒当即抽出腰间佩剑,摆出一副凌厉的攻击架势。
乔棠毫不示弱,立刻提棍迎战。
趁此会,穆岁安身形一闪,轻盈地跃上马车,她一脚踹开车门,伸将韩令仪拽出。
紧接着,她臂一挥,将花容失色的韩令仪猛地甩在地上。
韩令仪被摔得头晕目眩,只觉浑身剧痛难忍,一时间根本无法站起身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拼尽全力,艰难地向后挪动着身体,惨白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这样对我?”她颤颤巍巍地问道。
面对韩令仪的质问,穆岁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我二人初来贵地,适才于楼上偶然一瞥,见美人宛如天仙下凡,故而冒昧前来,一亲芳泽,”
穆岁安开口之际,发出的声音恰似风流倜傥的男子嗓音。
话音未落,她俯身而下,抬起韩令仪的下巴,装模作样地赏看一下。
“啪——”
“啪——”
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韩令仪如同破布般,被穆岁安扔至地上。
“远观似娇花,近看如夜叉,还真是令人败兴啊!”
穆岁安摇头叹息间,抬脚猛踹,似觉不够,她那戴着粗粝套的拇指,又在韩令仪的唇上用力摩擦了几下,直至渗出血丝。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犹如疾风骤雨,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穆岁安猛地扯散韩令仪的发髻,又毫不留情地撕开她的衣襟,在她颈间重重拧了几下。
此时,乔棠已将陆少恒打晕,以极快的速度赶到穆岁安身边。
她二话不,直接伸出右,硬生生扯下韩令仪左耳上的珍珠耳坠。
“啊——”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韩令仪只觉自己的耳朵仿佛被生生撕裂开来,当即因剧痛而晕厥。
穆岁安与乔棠抬击掌,二人顷刻间便没入暗夜之中,未留下丝毫踪迹。
待巡防街使闻声赶来,见到眼前的场景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白衣女子,衣衫不整,发髻散乱,毫无仪态地横卧于湿漉地面,已然不省人事。
其整张脸红肿异常,双唇渗血,衣襟微敞,脖颈上赫然可见数处红痕,左耳耳垂正淌着鲜血。
如此惨状,无需赘言,便会令人心生那种难以启齿的不堪猜测
因乔棠下注意分寸,此时昏迷的丫鬟与马夫,还有陆少恒渐渐转醒。
几人惊惶失措,赶忙将昏厥的韩令仪抬上马车,而后以最快的速度向侯府疾驰而去。
至于陆少恒,则留下与目睹此事的数位街使,悉心“交代”一下。
未曾发生人命,令仪今夜所遭受的种种屈辱,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如若不然,令仪将声名尽毁,再无来日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