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缘生,小镇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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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家世代从武,握兵权,祖上个个都是声名远播的大将军。

    到宣夜出生后,更是刷新了人们对天纵奇才的认知。

    宣夜十五岁便打遍家中无敌,各种兵法军书熟读与心,还随父上战场无数次,屡建奇功。

    在他十七岁时,祖父和父亲征讨西秦,不幸中计战死沙场。他却一个人带着五万精兵深入敌境,潜心蛰伏九个月,最终荡平了西秦。

    回京后,先帝亲自封他为战王,赐战王府邸,还把国宝百毒丹赐了一粒送给他。

    而他却交出兵权退隐江湖,在缘巧合下师从新澜派,还被武林盟主收做徒弟。

    几年后,先帝临死之际一道圣旨传他回宫,再次接黎卉国兵权,替父亲镇守雍关。

    这一守就是两年。

    这次是因为祈霏国蠢蠢欲动,边关守将挑起战事,宣夜亲斩杀了祈霏国守将,逼着祈霏国签订休战合约,这才班师回朝。

    第二日一早,云烈就带着人到了战王营地。

    大帐外的云烈一脸焦愁,在原地踱来踱去,心中忐忑不安。

    这个宣夜常年不在黎卉国,云烈也没与他交涉过,但听这个宣夜脾气捉摸不定,万一人家一个不高兴,不放人了,他怎么跟皇上交代!

    “怎么样?战王什么了?”

    林宽刚出来,云烈就抓住他问,“战王可有提什么条件?”

    “没有,战王殿下什么也没。”

    “那他要怎么样?”云烈顿时一阵紧张。

    “没有要怎么样,只叫我们把人带走。”

    “就这样完了?”云烈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太草率了吧,亏得他还准备了一大堆的辞,这下倒是白费了。

    “嗯。”

    一头雾水的云烈怀着复杂的心情带人去见了夙裳之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战王什么条件也不提的就把夙裳丢给他了!

    这个冲他两眼放电,还笑靥如画的白痴女人是什么鬼!

    她流连在他身上的眼神是那么的肆无忌惮,搞得他好像在她面前一丝不挂似的,这种感觉太令人憋屈了。

    就在云烈脸色越来越黑沉,忍无可忍之际,却听见一道柔柔声音如春风拂面般响起,“嗯,长得还不错,但比起我的夜夜那就差远了”

    云烈脸色明显一僵,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最终忍了下来,“请公主上车。”

    “唉,不要伤心嘛,你还是长得不错滴。”夙裳怎么可能没感觉他此刻隐忍着的怒气,欣赏归欣赏,她夙裳可不是傻子。

    洞察人心,乃心理学必备的基础能力,这家伙一看就是在底线边缘了,夙裳滴溜溜的眸子一转,抬脚便上了马车。

    皇宫,素来就是个勾心斗角的地方。

    好在她还是明里暗里把这里面的关系给摸得差不多了。

    当今皇帝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她的母亲是太后,但并不住在宫里,而现今宫里的最高掌权者,乃是淑太妃,她膝下仅有一女。

    听这皇帝登基不足两年,根基不稳,而这位淑太妃,竟然拥有垂帘听政的大权。

    当年,年轻的皇帝微服私访,却意外和一个江湖侠女一见钟情,至死不渝,不顾大臣们反对,立她为后。而原本的皇后人选不得已降为贵妃,但因为人家有一个担任内阁首辅的爹,不但与皇后平起平坐,还求得一道空白圣旨,以至于后来有了垂帘听政的大权。

    皇后是个直性子,加上淑太妃害死自己的孩子嫁祸给她,她百口莫辩,又受不住皇帝的怒火,也不管当时还怀着夙裳就离开了皇宫,直到皇帝死了也不曾回来。

    马车上的夙裳缓缓睁开那双魅惑的凤眸,目光落在自己葱白纤细的指上,那道道还未愈合的刀痕,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她忽然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霎时间明媚无双,“到底是谁恨不得杀了夙裳?到底是谁不想让夙裳回宫呢?”

    妍瑛公主被战王所救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黎卉国的各个边边角角,人人都在津津乐道这件如戏文里英雄救美般唯美的故事,所有闺阁中的女儿都幻想着,为什么被战王救的人不是她!

    此时黎卉国的一个边城镇也不例外,大街上是出了奇的热闹非凡,各个酒肆,饭馆,茶楼里的书先生更是将这件事美化得比戏本子还要动人,甚至关于两人的爱情故事都被编排成了好几个本!

    牛车里的顾染沿途一路听着耳边各色人群热情高涨的谈论这件事,已经无语凝噎了。

    呵呵,古人的八卦热情一点也不低于现代人!

    在一处较为冷清的胡同边,这辆满载粮草的牛车停靠在了一边,赶车的主人似是有些内急,不知道奔哪处角落解决去了。

    这时,粮草动了动,不一会儿,顾染就从里边钻了出来,她一身破烂的土布衣裳,头发乱蓬蓬的,灰蒙蒙的脸看不出原本摸样。

    她咯咯笑着摸了摸牛脑袋,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谢了哈,牛大哥!”

    只见老牛哼哼两声,把脑袋往一边缩,顾染也不在意老牛的嫌弃,约莫着这牛主人快回来了,于是转身便窜进了大街。

    由于昨天走了一天的山路,脚底早就磨出了许多水泡,加上黄昏时没看青山路,不心还摔了一跤,所以她到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不过,从身体的轻盈程度来看,似乎她的毒已经解了?!

    也就是,她暂时不会死了,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还是值得她高兴的!

    不过,她的毒到底是怎样解的?

    莫非是寒慕的血?

    顾染百思不得其解,也懒得去关心了,只要活着,有些是想不通也罢。

    “咕——咕——”

    肚子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顾染才发现自己饿得不行,她摸了摸腰间,拿出封箬威逼利诱细眼大汉而得的锦袋,转头望见一个酒楼,当下便闯了进去。

    “哎——你们猜怎么着啊!”

    一道带着引诱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响起,只见酒楼大堂中心热热闹闹的围着一大群人,他们都一脸急切望着那个踩在桌子上的书生打扮的人。

    不少人心急,开始起哄,

    “快吧你!别卖关子了!”

    “就是,快到底怎么了?公主被杀了么?”

    “大家别听他乱讲,对面楼的李先生讲的才是又真又好,有我们的战王殿下在,杀人乞丐哪动得了公主!”

    顾染不用想也知道讲的是那战王和妍瑛公主的事,白了一眼快打起来的人群,还是决定绕过他们去问掌柜的拿点吃的。

    不料突然一阵笑声自二楼传来,“哈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