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如此,周彻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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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河骑营。



    二皇子周汉负而立,阎成神情恭敬,正将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



    “呵!”



    听完后,周汉冷声一笑:“你的没错,老六现在确实狂的没边了。”



    “他子才得势几天?下不过多了两条狗,就敢如此狂妄。”



    “若是再过几日,岂不是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殿下所言甚是!”



    阎成赶忙拱,又叹道:“只是他奸诈虚伪得很,动辄以大义压人,让我们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周汉不屑一笑:“等他变成了尸体,我看他如何以大义压人!”



    阎成听了,登时向前凑去:“莫非殿下有对付他的方法?”



    “对付老六而已,很难么?”



    周汉转身,看了一眼帐中其余人。



    阎成会意,即刻摆:“都出去!”



    “是!”



    等人走干净了,周汉才走到地图前,道:“明日,你以带军士狩猎习马为由,将军南移七里至兽林。”



    “夜里,便在原地安营,暂时不要回去。”



    “待见火起,再率众赶去救援——替老六收尸!”



    阎成眼中闪过惊色:“殿下,您的意思是有人会来解决他?”



    “不错!”



    “可是,若陛下追究下来,我如何担得起责任?群臣也会借此发难的!”阎成面露忧色。



    他固然恨周彻,可不想因此把自己搭进去。



    皇子一条命,杀他都是轻的。



    若是天子执意追究,朝中有人发声,送他全家一块上路那也是正常操作。



    “你怕什么?”



    周汉冷瞥他一眼:“老六无非这两日稍作了些事,父皇之前都险将他忘了。”



    “至于朝中群臣呵!他有什么人脉可言?谁又会替一个死人话呢?”



    “你出击后,会有人给你丢下一些战功,保你无虞!”



    阎成这才俯身:“末将知道怎么做了。”



    周汉转身离去,嘴角冷笑扩散:“老六,行事激烈,是要付出代价的。”



    “妄图学我?你可没那本钱!”



    在周彻之前,周汉行事风格以霸道着称。



    但周汉的本钱是其人天生神力,武勇过人。



    加之,一名皇子,有抵抗异域的战功加身,那简直就是镀了一层金身。



    再加上大群武人为其拥趸,谁敢轻动他?



    河东,镇岳城。



    此城原先便是河东第一大城,郭镇岳崛起后,大一挥,直接给它改了个名。



    此刻,看到被连夜带回的长子,郭镇岳勃然大怒。



    “六皇子周彻做的?”



    “是。”



    “就是那个废物?!”



    郭镇岳回头,看着护送郭登临回来的人。



    “是。”那人依旧点头,额头冒汗,担心被迁怒。



    砰!



    郭镇岳怒掌落下,桌面浮现裂痕:“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等停留在邙山之下,公子只带着数十人上山。”



    “那数十人呢?”



    



    “被周彻剁碎了,马全部没收了。”顿了顿,他接着道:“我们根本没有听到厮杀声,等公子被送下来时,事已成定局,便先想着将公子送回”



    郭镇岳低头看了一眼儿子。



    郭登林躺在担架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嘴唇周围却溢满了红,那是割舌伤口所致。



    此刻,双目紧闭,已然昏死。



    宽厚的掌,用力握拢,他深吸一口气:“你下去吧。”



    “是!”



    那人大松一口气,转身就走。



    寒光一闪!



    其人脚步顿住,头颅扑通落地,血水狂喷乱涌。



    当啷!



    郭镇岳将刀撇了,冷声下令:“去,把他全家屠了。”



    亲信中,当即有人跑了出去。



    “传令,召集所有兄弟,打过河去!”



    郭镇岳怒气难消:“一举捣毁盐厂,我要宰了那个周彻,替我儿报仇!”



    “郭公,不可冲动!”



    就在这时,一人站出来阻拦。



    郭镇岳正待发怒,但看到此人时却放下了脾气。



    面前,是一个年约半百左右的老男人。



    他身材干瘦,像是一块立起的棺材板;留着一撮胡须,眼睛而狭长,却透露着如蛇一般的灵光。



    贾道,此人曾在朝为郎官,因多谋而遭同行排挤妒忌。



    又因背后无靠山,且不擅经文义理——同行挖坑,在一次儒学讲经时,误导其曲解经义,指责其将圣人之道‘毒’化。



    朝廷问罪在即,聪明的贾道弃官不做,当夜渡河回到河东,并成为郭镇岳的军师。



    郭镇岳得以迅速崛起,扫平其他贼军势力,全赖此人谋略。



    “先生有什么要教我的吗?”郭镇岳客气问道。



    贾道拱了拱,道:“郭公,我等能长居河东,朝廷却奈何我们不得,无非两利。”



    “一曰地利,我等居河北、朝廷在河南,可凭河而守。”



    “二曰人和,河东百姓民不聊生,跟着朝廷没有活路,所以才愿跟着我们干。”



    “如今郭公为报子仇,愤然兴兵渡河,岂不是自弃地利人和?”



    “去朝廷的地盘,去和朝廷的精锐交战,不是自取灭亡么?!”



    郭镇岳猛然醒悟:“多亏先生提醒,险些犯下大错可是,此仇不报,我难消心头之恨!”



    “先生,您可有妙计教我?”



    贾道捏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郭公是只想杀六皇子周彻?”



    “不错!”郭镇岳点头。



    他笑了:“关于他的事,我来之前已了解了一番。”



    “近来,一摆废物之名,风头颇盛。”



    “先是杀了二皇子周汉的钱震,又吞并了五皇子的钱氏、夺走了甄氏。”



    “要杀他的,又何止郭公一人呢?”



    郭镇岳眼睛一亮:“先生是,派人去联络这二位皇子,与其里应外合?”



    “不错。”贾道点头:“让二人挖坑,再由郭公挥刀。三方联,杀他一人,还会是难事么?”



    “先生此计甚妙!”



    郭镇岳就要安排人时,门外忽有人至:“主公,有人求见。”



    “什么人?”



    “来人不愿透露身份,只自雒来,主公会愿意见他的。”



    闻言,贾道笑道:“看来有些人比郭公还心急。”



    “如此,周彻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