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不得的深宫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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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晋平威元年六月初八,新帝辕云涟登基。

    次日,遣平威摄政王江子平率军东上,抗击魏军、收复失地。

    率军以来,大晋摄政王殿下得天神助,一路百战不殆、所向披靡。兵戈所指之处,尽归晋国图。

    大晋平威元年十一月一日,摄政王江子平率军攻入魏国京都望洛城。

    同日,皇太后魏兰沅携宁王殿下辕云灏,入魏国。

    大晋平威元年十一月十五日,摄政王江子平肃清魏室皇庭,其妻吴辕辕(?)斩魏帝。

    次日,宁王殿下辕云灏,取别名为魏云灏,于魏国正大光明殿前,祭拜先祖、叩跪五岳,登基为帝。

    追先魏帝魏泰宏谥号为“霉”,史称魏霉帝。

    同时改魏国年号为“平武”,封大晋平威摄政王江子平,为魏国“平武摄政王”。

    又次日,两国摄政王江子平,封魏国大将军邰厚,为魏国柱国大将军。封晋国宰相吴泽浦,为魏国辅政大臣,并命其尽快前往魏国赴任。

    由此,中原魏国,正式成为晋国的附属臣国。魏国之臣民百姓,尊晋国之人为“兄长”。

    与此同时,晋国北地传来捷报。

    破奴大将军金子石与右将军江子景,率百万大军剿灭匈奴联军,直捣草原腹地,斩杀匈奴联合可汗,俘虏无数牛羊战马。

    摄政王江子平大喜过往,当下命令金子石与江子景趁势而上、就地驻扎,借此遇在草原建立统一联合大部落。

    并命宰相吴泽浦总揽草原政事,封其为尚且在建的大部落之辅政大臣,令其在前往魏国赴任之后,再抽空前往草原赴任。

    对此,大晋宰相吴泽浦传书怒斥摄政王江子平,言曰:

    “想要累死老夫就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平威元年十二月,摄政王江子平,班师回朝。宰相吴泽浦,率一众文臣武将,入魏国为官。

    经此一战,晋魏两国纷争动乱、官吏缺失。摄政王殿下为解燃眉之急,调晋国后宫数千识字妃嫔女史,遣至中原大地。以辅政大臣之嫡次女吴菲菲为首,担任晋魏两国及草原的县吏里正,充作女官。

    班师回朝的路上,辕星渊终于不用在睡那破破烂烂的柳木棺材了。

    倒不是江大鱼良心发现,回程的时候给他重新备置了车马。

    而是因着太后魏兰沅暂时留在了魏国,帮助新任魏帝辕云灏打理宫廷。于是太后那豪华舒适而又金碧辉煌的凤驾銮轿,便被辕星渊指使着几个他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秃头侍卫,给强势的抢了过来。

    辕星渊舒服的躺坐在本属于魏兰沅的凤驾鸾轿里,吃着秃头侍卫们自发为他寻来的山楂等酸果,哼哼唧唧的对江大鱼道:“当初,你口口声声劝朕在立后前选秀,并且一口气替朕选了八百千个秀女妃嫔。当中没一个好看的,俱是五大三粗、相貌平庸的粗鄙女子,为的就是让她们今日散布各地去当女官吧?”

    “怎么能是粗鄙女子呢?”江大鱼不悦道,“那些秀女都是臣精挑细选的选上来的,俱都是心智坚韧的饱学女子。她们每一个人的才能学干都不亚于男儿,如何能用粗鄙二字来形容?”

    “无论如何,她们都是女子。你让女子入朝为官,即便只是县吏里正这样的官,那也于理不合。”辕星渊道。“女子就该安分守己的呆在后宅,老实的相夫教子才对!”

    江大鱼似笑非笑的看着辕星渊,道:“臣知道了。臣会让陛下安分守己的呆在后宅,老实的相夫教子的。”

    辕星渊:

    辕星渊瞥了瞥自己身上雍容华贵的淡紫百褶襦裙,又看了看自己涂满蔻丹的亮红指甲,不话了。

    “王爷!”这时鸾驾外面,有传令兵喊道。

    江大鱼掀开轿子的帘布,问道:“何事?”

    “前面是咱们大晋去魏国赴任的官员们的车马。吴相爷领着众大人,请求拜见王爷。”传令兵回答。

    “吴相他们这么快就来了?”江大鱼惊喜道,“快快有请,不,还是本王亲自下车去迎他吧。”罢,江大鱼便下了鸾轿,朝队伍前方走去。

    没走两步,便见到了吴相率领的一众晋国文臣武将。

    “臣等参见摄政王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吴相及众大臣喜上眉梢的喊道。想不到啊,他们这帮晋国臣子,居然有朝一日能去敌国做“上官”!真真是名垂青史、光宗耀祖啊!就在半年以前,他们都还以为自个儿要成为遗臭万年的亡国臣呢!

    “相爷快快请起,各位大臣也都请起!”江大鱼连忙伸出双,将头发花白的吴相扶起来。总觉得数月不见,吴相的白头发又多了好些呢,不过精神倒是越来越好了。她稳稳的扶着吴相的臂,温和道:“哪能让老泰山您,给本王下跪啊!”

    老泰山是中原人对于岳父的尊称,听江大鱼如此称呼,吴相脸皮直跳。他朝江大鱼身后的凤驾鸾轿看了看,试探的问道:“那里面可是,可是?”

    “哎呀,就是辕辕!他面皮薄,不好意思下来。”江大鱼清脆的回答,笑道:“老泰山可是想辕辕了?可是担忧婿这一路没有照顾好他?不然婿将他喊下来,让老泰山仔细瞧瞧?”

    “不,不必了。”吴相结结巴巴的。

    然而江大鱼已经朗朗的高声笑道:“王妃,还不快下来见过老泰山?”

    霎时间,一众文臣武官的视线都落在了那顶凤鸾车架上。

    ——早就听闻吴相爷在乡下的外室女吴辕辕,缘巧合的代替嫡姐吴菲菲,于数月前嫁进了江府成为了摄政王的正妻。从此麻雀变凤凰、蛤蟆变天鹅,由一个的外室妾生女,一跃枝头的成了尊贵无比的江王妃。

    比起身为傀儡的两国太后魏兰沅,这吴辕辕才是天下顶顶权势滔天的女人!没见她把太后御用的凤驾鸾轿,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抢来乘坐了么?

    这吴辕辕,当真是好命!

    从晋国京都赶来的文臣武将,俱都好奇而八卦的盯着那顶凤鸾。想看看究竟是何等的奇女子,才能够幸运的嫁给他们的摄政王。

    万众瞩目下,一个头戴厚厚帏帽的紫衣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下,期期艾艾、不情不愿的走下了马车。

    在场官员一阵失望。

    瞧这江王妃,肩宽背阔、体格健壮。走起路来更是大开大合、虎虎生风,没有一丁点女孩儿家的娇羞可人之态,真不愧是挑粪水、做农活着出来的!

    如此粗鄙的女子,如何配得上他们光风霁月的摄政王?!

    这吴相也真是的,居然就拿这么个五大三粗的女子,去搪塞他们如琢如玉的摄政王殿下!

    辕星渊戴着厚厚的帏帽,在婢女留锦的搀扶下,径直的走到吴相的面前。然后就这么直笃笃的一站,也不言语,却气势全开,大有一副“朕倒要看看你怎么办!”的天王老子派头。

    吴相慌忙跪下。

    吴相双心及额间都严严贴地,行最恭敬的跪拜大礼,口中高呼道:“老臣吴泽浦,见过,见过江王妃。”他眼中泪花闪烁,声音更是颤抖含悲,情真意切的关心问候道:“不知王妃,近来可好?”

    “起吧。”辕星渊直挺挺的站着,也不伸去扶地上的吴相。更是直接就怼了一句:“好与不好,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头发花白的吴相抹了抹激动的泪水,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迭声道:“见到您平安健康,老臣我也就宽心了。”

    辕星渊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耐烦的道:“见也见过了,告辞。”

    完,他便拂袖而去,懒得再搭理吴相和在场的官员。

    而吴相却仍遥遥的注视着他的背影,不时激动的抹着兴奋的泪水。

    这场景落在其他大臣的眼里,就觉得这个吴辕辕分外不识礼数。

    ——仗着自己狗屎运爆棚的嫁给摄政王当了王妃了,就开始狐假虎威、作势拿乔了。对着自己的亲爹都如此颐指气使的,何况是对别人?

    如此不识礼数、不知谦逊,如此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真真是配不上他们清隽雅致的摄政王!

    一时间,在场的不少心思活络的官员,都遥遥的注视着辕星渊高大魁梧的背影,内心暗自忖度:

    或许,或许他们可以给摄政王殿下送上几门美妾?

    尤其是家中有适龄当嫁女孩儿的官员,更是暗自思考此事的可行性。真不怪他们会有插摄政王后院的法,而是他们所有人都敢拍着胸脯保证,即便是自个儿最不受宠爱的庶女,拿出来也比这个粗鄙高大的江王妃要温柔可人。

    更何况,这天下哪个女郎不爱慕摄政王?

    摄政王如此淑人君子、其仪不忒,他的后院绝不会是火坑。即便是将女儿送进江府给摄政王为妾,那也是极好的啊,混得好了就是一个侧妃。将来对自己的仕途、对家族,那都是大有助益的啊!

    想到这里,在场的官员纷纷火辣辣的看向江大鱼。

    却见到他们的吴相爷,正亲昵的拉着摄政王的,殷殷的道:“子平啊,无论如何,子嗣才是最重要的。”吴相看着辕星渊的背影,隐晦的提醒道:“老夫知晓你和王妃恩爱,但咱们身为男子,传宗接代才是头等大事。这样,老夫还有几个侄女儿,俱都知书达理、温柔可亲”

    在吴相看来,辕星渊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江大鱼开枝散叶的了。作为一个惯常欣赏而疼爱江大鱼的长辈,吴相习惯性的就想提醒江大鱼:知道你为了保住身为发的先帝的性命,不惜用自己正妻的位子做幌子遮掩。但,你也是真的该考虑绵延子嗣了啊!千万不能因为忠君爱国,而忘了个人的头等大事啊!

    然而,这场景落在其他人的眼里便是:

    “这老狐狸!”在场的官员纷纷咬牙,“塞了一个女儿还不够,还要塞侄女儿?!这是要把摄政王的后院给包圆?”

    于是,众官员也顾不得颜面,纷纷一拥而上:

    “臣等家里也有几个女,正值芳龄、品性温和,与王爷最是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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