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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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哭包



    看着那维莱特茫然的眼睛,歌莉娅很确定自己猜对了。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歌莉娅让两缕蓝发从指尖滑走,转身朝后厨走去。



    大腿被牢牢地抱住,那维莱特贴在她的腿上蹭着,嘴中呢喃道:“别走。”



    歌莉娅低头看去,那维莱特仿佛把自己的腿当成了树干,那依恋的模样,让她幻视出了一只舍不得离开休憩之地的大型海獭。



    谁能对一只大海獭不呢?起码她不能。



    “我不走,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好喝的。”歌莉娅像哄诱海獭一样哄诱着那维莱特,走一步哄三下,终于把他从会场带到了厨房。



    这孢子的效力还真是厉害,连那维莱特这般内敛的人吸入后都会变得如此直白,难怪刚刚会场吵成了一锅粥。她颇有些好奇其他人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经历了博士那一出,歌莉娅跟大审判官再次一起出现在后厨的时候,欧拉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当他看到那维莱特像个动物一样紧贴着歌莉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地瞟过去。



    欧拉暗叹道,要是他带着相就好了,今天的素材多到可以给蒸汽鸟日报稳定供稿一个月了。



    “欧拉,剩余的解药呢?”歌莉娅询问道。



    “我在大会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就把药全部倒掉了,是最高审判官大人吩咐的。”欧拉看向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嗯。是这样的。免得被那些鼻子很灵的记者抓到把柄,散播出对枫丹不利的消息。”



    歌莉娅无语地看向那维莱特,他能算无遗策地处理好首尾,连防范记者都想到了,怎么就忘了喝解药呢?



    既然这里没有解药了,只能趁着药店还没下班,抓紧时间去买。歌莉娅穿上外衣,拿起梅莘的伞,拉着那维莱特走进了雨中。



    那柄伞连她一个人都遮不住,更别遮住两个人了。雨水很快就把两人的上衣浇湿了。



    “抱歉,这样的天气一定给你带来了不的困扰吧?”那维莱特伸挡在了她的头顶,替她遮住了绵绵的雨线。



    歌莉娅不解地看向他,“为什么要抱歉?这又不是你造成的。而且和你一起走在雨中,时间好像都慢下来了呢。雨中的风景,亦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喜欢和我一起走在雨中吗?”那维莱特停下了脚步,面向她问道。



    “喜欢啊。”歌莉娅下意识地回答道,想到这样好像有歧义,她又补充道,“我喜欢这样的雨,就像油墨画一样充满诗意。”



    她擡起,试图去接住那些饱含情意的雨滴。就在这时,笼罩着枫丹廷数日的阴云突然散开了,金色的光芒从云层后穿了出来,照进了歌莉娅的心。



    她没有接到雨,却收获了一捧阳光。



    “太好啦,水龙终于不哭啦。”一个孩从他们身旁欢快地跑过,大声招呼着自己的朋友们出来玩。



    歌莉娅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传言了,她笑着感叹道:“水龙王还真是个爱哭包呢,连着哭了这么多天。”



    那维莱特撇开了头,“我想水龙是不会哭的,大抵是心中有所感触罢了。”



    “你听上去很了解嘛。你认识他吗?”歌莉娅好奇地问道。



    那维莱特向来是不会谎的,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好在歌莉娅只是一时兴起,很快就被天边的彩虹吸引了视线,没有再追问。



    若不是记挂着解毒,就这样并肩站在阳光下,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自从博士出现之后,歌莉娅就一种强烈的预感,她快要达成自己来枫丹的目的了。既然她注定要离开,那就不应该去改变这里人的生活轨迹,徒留遗憾。她不再期待那维莱特会回应自己的感情。她跟他已经有了超乎于普通朋友的亲密,这份亲密已经足够她满足了。



    回到家之后,那维莱特喝下了解药,情况却没有好转。



    他坚持要睡在歌莉娅的房间里,还指着海獭的窝是自己的,强行坐在上面,谁劝也不肯离开。



    歌莉娅望着被坐成二维的海獭窝,顿时没了主意,呼唤隔壁的梅莘前来救援。



    “为什么解药不起效用呢?这样亢奋下去,我害怕那维莱特的身体会受不住。请你看着他,我去请提纳里过来帮忙。”



    梅莘拉住了她,安慰道:“没事的。那维莱特大人很强壮,精力非常旺盛,就算几天几夜不睡觉连着加班也是有过的,你不用太担心。应该是他的体魄影响了药效的发挥,等等看吧。”



    “可是万一不是呢?”



    “这么晚了,召唤须弥使节来家里,恐怕会让其他国家产生不好的想法。我觉得还是等到天亮再吧。”梅莘把歌莉娅推回了房间,“最近枫丹的安保工作量剧增,我明天还要上班,先去休息了,麻烦你照顾那维莱特大人吧。”



    梅莘嘱托完,带上门火速奔回了房间,不给歌莉娅任何推脱的会。



    “果然是亲闺女。”歌莉娅望着严丝合缝的房门,无奈地叹道。



    歌莉娅很快就体会到梅莘口中的“精力旺盛”是什么意思了。



    那维莱特跟她畅谈了一整夜七国之水。



    蒙德的水清冽,从水中就可以品出蒙德人慵懒自在的生活。



    璃月的水回味悠长,蕴藏着文化的沉淀和契约的厚重。



    



    稻妻的水幽邃深远,喝完舌尖麻麻的。



    须弥的水层次丰富,有时候还能看到跳舞的人。



    纳塔的水热辣,歘歘的直冒火星子。



    至冬的水像酒,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那维莱特越越起劲,长篇大论足够璃月的诗人写上几篇水赋,须弥教令院的学者完成几篇水论文。



    他端来了自己存储在冰箱中的各国之水,声称这是他最珍贵的东西,执意邀请歌莉娅品尝。



    他中了孢子毒,歌莉娅可没有中,她像是在听一场自然科学讲座一般,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体逐渐歪斜了下去。



    那维莱特抢在她彻底倒地之前及时地出现在了她的身旁,轻揽住她的肩膀,靠上了自己的胸口。旺盛的表达欲仿佛一瞬间消失了,他静静地盯着她的睡颜,那两把如同扇子般的睫毛仿佛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画面一般,怎么看也看不厌。



    歌莉娅在急促的门铃声中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子。



    咚!她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块硬物。



    嘶,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只不属于她的掌抢先一步揉上了她红肿的额头。



    她睁开眼,看到那维莱特坐在她的床边,她刚刚应该是撞倒了他的下巴。



    “你还没睡吗?”歌莉娅问道。



    那维莱特摇了摇头。尽管一夜没睡,他依然精神饱满,眼睛中没有半点血丝。



    歌莉娅稍微放下了心,她摁住那维莱特的,“没事,不疼了,有客人来了,我去开门。”



    极少有人不预约就前来造访,那维莱特也猜不出来者是谁,便和歌莉娅一起前去开门。



    提纳里抱着药物出现在了门外,背后还站着拿书卷,面无表情的艾尔海森。



    提纳里道:“我遇到了梅莘警官,她告诉我大审判官的病情似乎没有及时缓解,请我过来看看。”



    “太好了,快请进。”歌莉娅让开了路,邀请提纳里进来,招呼着他给还处在亢奋中的那维莱特瞧病。



    艾尔海森合上书本,跟着提纳里一起走了进来。



    歌莉娅意外地问道:“艾尔海森,你怎么也来了?”



    “不欢迎吗?”



    “欢迎,当然欢迎,只是有些惊讶,你也会一起过来。”按照歌莉娅对他的了解,艾尔海森向来不会在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上花哪怕一秒的时间。



    “我来这是为了约你。”艾尔海森道,“无事的话,一起出去聊聊吧。”



    正在接受提纳里检查的那维莱特听见这话,顿时坐直了身体。



    “好。那我们”



    “这药好苦。”



    歌莉娅话还没完,就被那维莱特的声音吸引走了注意。她望了过去,只见他仿佛经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闭着眼睛,对提纳里递来的药剂充满了抗拒。



    提纳里拽了拽耳朵,解释道:“大审判官先生没有及时喝解药,一夜过去,孢子在他体内成倍的繁殖,要加大剂量才能祛除掉。”



    知道那维莱特对水的味道比较敏感,歌莉娅习惯性地像昨天那样哄道:“别闹啦,快点喝吧,喝完给你喝糖水。”



    两道怪异的目光打在了歌莉娅的背后。



    歌莉娅居然像哄孩一般哄着传言中的枫丹冷面审判官?还这么熟练,一看就没少哄。



    那维莱特余光瞥见艾尔海森审视的目光,嘴角微微翘起。



    艾尔海森长得不错,歌莉娅过喜欢好看的人,他可不会给他们单独相处的会。



    歌莉娅的思维倒不像那维莱特拓展的那般远,她对艾尔海森存着的主要是感激和崇拜之情,从未想过跟他有什么其他的发展。而且艾尔海森这样一个绝对理性的人,怕是跟恋爱这种感性的东西是绝对相斥的。



    她不知道艾尔海森要跟她什么,但她也有些事想要询问他,诸如那个将她困在沙漠中的法阵细节。



    以前她不曾关心过这件事,但自从知道博士在其中的笔后,她便觉得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突破口。



    那维莱特听话地喝下了药剂,期盼着歌莉娅按照约定去给自己做糖水。



    这时,艾尔海森的声音传来,“既然大审判官已经无事了,那我们就走吧。”



    獭:不对劲,有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