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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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呢?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季昭平静地问,甚至带着一丝好奇。



    她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恶意,更不用杀意了。



    “不,你是变数。”



    银砾握着铜板的亮起银色微光,须臾后往心的铜板里收拢,直至完全消失。



    “我下了禁制,非必要莫要拿出来使用,更不要用它胡作非为。”



    他把铜板还给孩。



    季昭把玩着焕然一新的铜板,它已经不再是红色了,反而更趋近于普通铜板的褐绿色。



    “你且住在观星台吧,每月晦朔二日,我来教你星象之学。”银砾转身离去,衣摆划出柔和的弧度。



    季昭亦步亦趋跟上,发挥话痨本质:“住哪里?住多久?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吗?星象学学什么?为什么只教两天?那无聊的话可以找你玩吗?我想去学宫上学怎么办?对了,我还算学宫——”



    的学生吗?



    还没问完,银砾的身影便“咻”地一下消失不见了。



    季昭鼓起腮帮子:“哼,你们都不愿意听我话,等我变强了,我也不和你们话了!”



    “那你可以很久了。”童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季昭大叫一声,往一旁跳开,看清来人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童子哥哥,不要随地大出现啦!会吓到我的!”



    忽然她神色一紧:“而且什么叫可以好久!我和你,我可是天才!”



    这鬼比云鸟还能



    童子无奈地扯扯嘴角,见缝插针了句:“我带你去你的院子。”



    “什么?我自己一个院子吗?那我饿了怎么办?可以下山买吃的吗?可是我没有钱,其实我自己会做饭的,山上有锅吗?不可以的话,我就要去找师兄拿好吃的辟谷丹了!你知道我的师兄吗?他的可巧了,你看我的兜兜”



    童子不语,只是一味地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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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怜竹在观星台来往的必经之路上蹲守了三天,始终不见师妹踪影,心中着急。



    不会是得罪里头那位了吧?



    可他想了半天,也只觉得自家孩子就是话密了点,抛去这个不谈,那简直是人见人爱啊!



    他心烦意乱地摇着扇子,忽然眼睛一亮,终于看见路尽头缓缓走来一个的身影。



    季昭也看见了自家三师兄,欢呼一声跑过去:“三师兄!”



    哪想对方抄起她就跑,边跑还边:“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课本我已经帮你领了,这节是王教习的课,你仔细上哈!”



    等季昭这才知道,从她进观星台到出来,居然已经过去三天了!



    学宫也早在两天前就开始上课了!



    根据三师兄所,王教习专教初等课程,而且他的课是整个学宫最严的课,一个不心就容易挂掉。



    “‘挂掉’是什么意思?”季昭抱着课本,站在学堂门口问自家师兄。



    谢怜竹蹲着给师妹整理了一下衣服,末了捏捏她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脸蛋:“就是不及格,要重新考试,或者重新再读一次的意思。好了快进去吧,师兄也要去上课了。”



    季昭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学堂内。



    学堂内人不算多,很安静,只听得见呼吸声。



    一个穿着青衫的女夫子握书卷,在学子间游走。



    她身材纤瘦,容貌清秀,但应当不常笑,所以总觉得有几分古板气息。



    



    想来这就是王教习了。



    季昭站在门边,四下张望一番,总算在角落看见一张空置的桌子。



    她猫着身子,做贼似的碎步移过去,忽然听见那位女夫子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季昭?”



    她一个激灵,瞬间直起身,大声道:“到!”



    王教习掀了掀眼皮:“出去罚站。”



    “为什么?”季昭下意识问。



    王教习淡淡:“你迟到了。”



    “哦”季昭缩缩脖子,乖乖走出去,靠在墙上开始发呆。



    一整节课,学堂里都没有声音,直到里头传来王教习的一句:“好了,收卷。”,才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陆陆续续有人走了出来,看见季昭后,表情都很微妙。



    看来是之前广场那一遭让她出名了。



    季昭也不尴尬,笑眯眯地同每个人打招呼。



    最后走出来的是王教习,她也大声打了招呼:“王教习你好,我叫季昭!对不起,缺了几天课!”



    “嗯,这两日缺的作业明日正午之前交给我,测在休沐日来我这儿做。”



    王教习交代完,便一刻不停地走了。



    “哇,你惨了!”



    耳边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



    季昭捂着耳朵回头,发现是个穿着黑白两色衣服的哥。



    眼睛圆圆的,和师姐后山的白很像。



    看着嘛,应该和师兄差不多大。



    他话有点口齿不清,季昭眨眨眼睛,问:“什么铲了?”



    “不对,是铲了!”黑白色的哥一急,婴儿肥的脸颊漫上红晕,更不清楚了,脚并用地比划,“就是你要倒霉了!”



    “哦,那我重新问,你叫什么名字?”季昭笑眯眯地问。



    很难不是在逗他。



    偏偏哥没发觉,愣了愣,便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唐睿!涔河棋宫弟纸!”



    接着他很热心地解释:“王教习很严!刚学三天就要考,卷纸也很难!平时背不出,默写不及格的话,也要留堂!”



    唐睿着着,一张俊脸皱成一团,想来是没少被留堂。



    “那你们学到哪里了呀?唐师兄你可以教我吗?”季昭扬起脸,拽着唐睿的衣袖摇啊摇,发动撒娇攻势。



    唐睿也是宗门里最的,哪里尝过做师兄的滋味,一下子就被哄得晕头转向,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季昭接过他的课本后,莫名其妙打了个寒战,似有所感地扭头朝某个方向望去。



    目光只捕捉到一片衣摆。



    风瑜(本命风瑾)的衣摆:哎呀到底是谁吃醋了?好难猜呀!



    季昭眯着眼睛笑起来。



    哼哼,让你躲着我!



    “唐师兄,那我先回去复习啦!”季昭朝唐睿挥挥,蹦蹦跳跳地追上那片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