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不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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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人金,你杵在那里干什么呢?我都逃离庄园了,你快出来跟我回去啊。”



    诺顿拍了拍裤子上的土,疑惑不解的对站在那里不为所动的愚人金道。



    愚人金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过,然后忽然,诺顿就听见监管者



    “诺顿坎贝尔,永别了。”



    这一句话直接把诺顿惹毛了,他猛然回头,眼底带着冷意,“怎么,你和守夜搞在一起了?”



    出了名的金夜组合诺顿不是不知道,就是没想到愚人金这家伙还真有这么大胆子,敢和他分去找守夜人那个孩。



    愚人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诺顿,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我有办法治好你的肺病了。”



    这句话让诺顿十分惊喜,但是紧随其后的便是警惕,“你去搞什么东西了?”



    “什么也没搞啊。”愚人金话硬气,他确实什么也没搞,因为治好肺病是诺顿的愿望,不是他的愿望。



    “不,不对。”



    诺顿觉得不对,而在不远处,他听到了若隐若现的哭声,这更不对了。



    当他回身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自己撞在一片空气墙上了,一瞬间,诺顿心中警铃大作。



    他顺着空气墙的边缘,一路跑到了同伴们所在的位置,却猛然惊悚的发现,那里已经有了很多人。



    他猛然转身,看到了一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愚人金。



    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已经晚了。



    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回想之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还有毫无征兆的,伊莱的决裂,仿佛有一道闪电撕破脑海之中的迷雾,他瞬间一下子明晰了起来。



    “愚人金!!!”



    诺顿忽然怒吼出声,“你骗了我!”



    “我没有骗你,诺顿。”愚人金无辜的道,“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过于剧烈波动的情绪和刚才和愚人金的对峙过程中,些许粉尘呛入鼻腔之中,下一瞬诺顿的肺病就发作了。



    他咳嗽着痛苦的慢慢跪倒在地上,然而再大口的喘气也没有办法减轻身体上的痛苦但是这些痛苦愚人金都没有,因为他的胸口以下是石头做的。



    “咳咳咳咳咳咳”



    停止不住的咳嗽,让诺顿仿佛想起了曾经暗无天日的矿井,他明明已经爬出了命运的矿坑。



    “愚人金!咳咳咳我咳咳!”



    撕心裂肺的痛苦从胸口源源不断的涌现,让诺顿咳嗽的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生理性的泪水已经充满了眼眶,眼圈泛红,但却是因为情绪激动。



    “我咳咳咳我不治病咳咳咳我不治咳咳病我、不治病了”



    诺顿勉强的出这句话,他一直死死的盯着愚人金。



    我不治病了。



    掌在虚空之中抓握几下,但却什么也握不住。



    “可是亲爱的诺顿,外面还有很多很多的金子,你最大的愿望明明就是治好自己的肺病,有一些牛奶和白面包,有一段平静的生活。”



    



    愚人金太清楚诺顿的愿望了,虽然庄园里的食宿不成问题,但是每天参加高强度的游戏也够他受的了。



    还好他们已经联系了她。



    在她那里平静的生活几年,十几年几十年——诺顿应该会很享受吧。



    “我不治病了。”



    剧烈的咳嗽之中,诺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愚人金,我不治病了。”



    他死死的攥紧了拳头,心中前所未有的慌张。



    愚人金作为他的另一面,从庄园之中毫无征兆的出现,它就像一个甩不掉的梦魇一样缠着他。



    曾经他挣扎过,反抗过,甚至偷偷暗杀过,但是都无济于事,监管者在监管者的领地之中几乎是无敌的,他们的实力得到最大限度的解放。



    愚人金把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看作是一种玩闹,最终他无奈的认命了,因为愚人金给的是真的多。



    等到两人终于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诺顿才猛然觉得他们是如此的默契,因为他们就是一个人。



    愚人金的习惯就是诺顿的习惯,诺顿的习惯就是愚人金的习惯,他们的生活和习惯上并没有所谓的习性冲突——换句话,他们的相容性非常大。



    最终诺顿也就无奈的认命了,愚人金器大活好,他也不亏,而且便宜也是便宜了自己。



    他有时候也想过这个一天天精力旺盛到无处发泄的种石,到底什么时候离开自己?



    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会以这种形式分离,而且这个时候他也完全没想到他们俩会分开。



    因为愚人金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清楚的爱自己的诺顿坎贝尔。



    “不治病了,愚人金,我不治病了,你听到了吗!”



    诺登终于反应过来了,愚人金慢慢的露出一个笑容,他慢慢的走到了诺顿的面前,然后俯身下来,单膝跪在地上。



    “这明明是你一直所期待的,诺顿。”



    “我将如你所愿。”



    



    从噩梦之中猛然惊醒,诺顿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腕和脚踝上捆上了拘束带,看来是自己挣扎的比较剧烈,转头一看就看到了正在守着自己的她。



    原本仰躺着还没有觉得什么这么一坐起来,忽然眼泪就没有任何预料的哗啦一下淌了满脸。



    心脏剧烈的跳动,能听到心跳的声音,四肢发软,眼前发黑诺顿花了一些时间才调整好自己的身体状态。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不治病了,愚人金。”



    在诺顿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在找拘束带钥匙的某人听到了他梦呓的全过程,对于某些事情也有些许的猜测。



    于是她道,“诺顿,不要浪费他给你的完好的身躯。”



    诺顿咬住下唇,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她神色平静找了一卷毛巾,卷一卷塞在了诺顿脸的底下,“要哭可以,但是不要把眼泪蹭在被子上,你可以把眼泪蹭在毛巾上,待会好洗。”



    看到诺顿清醒,她也就站起来,神色自然的推着推车走了,关上门的下一刻,压抑的低鸣便在屋子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