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辍学他下岗,你们拿什么赔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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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健雄磕的没有一点犹豫,态度非常诚恳,清歌‘嗯’了一声,算是满意,



    “行,起来吧,你叫什么,今儿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弟。”



    徒弟?所有人都是一愣,清歌白了他一眼。



    “你辍学,你爸下岗,你们拿什么赔偿我?我也不领你去派出所丢那个人了。



    看在都是邻居的份上,要你们两千块钱的精神抚慰金,不过分吧?”



    蔡健雄面红耳赤的低头,“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不用去坐牢,要多少都是值得的。



    “行,既然你们觉得没问题,你也给我磕过了头,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弟,教你做吃。



    挣到了钱呢,也不用着急还给我,等你们啥时候头宽裕了,还我也不迟。”



    宋清歌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蔡健雄自己,都没想到还能有这好事儿!



    “姑娘,你,你的这是真的?”



    蔡家婶子激动的眼眶都红了,纤瘦到能看清上青色血管的她,伸就抓住了她。



    宋清歌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婶儿,你也知道我家是卖凉皮的,这个我虽然不能教你们,但我可以教他别的本事,让他有自食其力的能力。”



    “好闺女,好闺女啊,婶儿给你跪下了,你是我们老蔡家的大恩人啊,呜呜”



    激动的妇人瘫软着身子就滑了下去,清歌和居委会女干事费劲扒拉才将人给按到椅子上。



    清歌也累了,想早点结束这场纠葛,于是就对蔡健雄。



    “你尽快安顿好家里就来找我,我们先去买家伙事儿,然后再教你打烧饼。”



    今天派出的居委会女干事虽然年轻一些,但却很感性,居然被感动哭了,



    “婶儿,我就她们这姐俩是善良的人吧?



    不然咱这街坊邻居隔三差五的,能吃到凉皮?”



    宋清歌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天不好,没卖完才送给大家的吗?而且,很多人都给了钱的。”



    “虽然给了钱,但也都是半价的钱,你们根本就没赚。



    再受灾受难的地方那么多,谁听了不难受啊,可就只有你们姐俩捐得多。



    我也不是道德绑架谁,更不是比谁捐得多,就是觉得你们比一般人更懂得互帮互助,是吧?”



    清歌被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姐老家就是江西的,受灾最严重的地方,感同身受罢了。



    我们没那么伟大,而且我家也是真没钱。



    你们也看到了,家里就这些东西还是人家原房主留下来的呢!



    我和我姐的学费都得靠我们打工自己挣,她刚开学,我连路费都没挣到呢!



    所以雄是吧,我可以教你们父子俩打烧饼,但你要有心理准备,摆摊很累的。”



    “姐,谢谢你,我懂,也不怕吃苦,我愿意跟着你学。”



    宋清歌是个到做到的人,她为什么会打烧饼,其实也是因为娘家哥宋铭夫妻俩干过。



    她去摊位上帮过忙,一来二去的,自然也就学会了。



    她喜欢吃吊炉烧饼,苦于这边没卖的,且这是个体力活,他们父子俩正好适合干。



    等生意稳定了,再准备点撒子、豆腐串、铁板炒菜做配卖,在人口密集的南锣鼓巷,一天下来绝对比他们出去打工挣的多。



    熊的行动力还算迅速,当天就去割了玻璃给她换新,这样晚上就不会漏风。



    



    清歌看他积极,也不好意思再睡,让他骑三轮带她去郊区市场,寻找制作吊炉的厨具。



    两个人逛到晌午,一个人买了一个烧饼夹菜一瓶水,吃完继续找,最后还真找到了。



    “喏,就是这样的式儿的,我里也没钱。



    你们恐怕要去借点钱拿下它,还有那个铁板炉子,都得拉回家,这样我才能教你,”



    清歌给蔡健雄写了一份清单之后,就带着他回了家,“你们得快点,我最多停一周就走。”



    回到家之后,清歌也没歇着,接着家里剩下的原材料,又摆了三天的摊。



    头的钱加上摆摊的钱凑够三百块钱之后,就不再干了。



    正好蔡健雄将家伙事儿买回来,他的父亲蔡刚也出院回了家。



    无须客套的话,她让他们将东西拉到她家,从和面开始教。



    打饼、炸撒子、卤煮豆腐串鸡蛋、铁板土豆胡萝卜包菜丝等,用什么调料,发面到什么程度,事无巨细,让他们做笔记,一步步详细的记录下来。



    第一天是她做,他们看,第二天他们动她指挥,到了第三天做出来的成品已经能够拿出去给邻居们品尝了,且反响很不错。



    第四天他们找到了能摆摊的位置,她过去监工了一天,看到从无到有,父子俩都很开心。



    “好了,师傅我该去上学了,你们有啥事儿给我打电话,最好晚上八点以后。”



    ——



    次日天还没亮,清歌就拎着自己的行李打车前往火车站。



    因为提前三天就买了票,这趟车又是白天始发,所以卧铺票很充裕,她选了个中铺躺平。



    七百公里的距离,天黑之前就平安抵达沈市。



    在站内等了差不多一个时,又倒上去春市的车,硬座无票,还得站三四个时。



    清歌直接去餐车买了盒饭,一吃就是俩时,直到人家赶人,她才找地方站稳。



    好在这次没有等多久就有人下车,到达春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这一路折腾,她里的三百块钱就剩下了一百块,这点钱可舍不得去住酒店。



    “诶唷,同学,你好久没来了呢!”



    “可不是,刚到,女式包间有吧?开一间包夜。”



    雷神吧老板一看是她,立即笑逐颜开的给她刷卡,



    “你们可算是开学了,这些学生一不在,我们生意差很多呢!”



    这倒是实话,吧挣得就是学生的钱,要不然这个点儿来,包间早没有了。



    舟车劳顿一整天,她早就累了,放上一部电影,从行李包里拿出个衣服盖在身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虽然这包间里的沙发座已经是顶配,可睡了几个时照样浑身酸疼。



    去洗间洗把脸回来,人已经清醒很多。



    凌晨三点,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插上u盘,将暑假写的十五万字稿子倒腾发送到编辑邮箱。



    未读邮件里有四条,都是杂志社发的稿费通知单,她粗略一算,



    “不错,有五百多块呢,等他们一上班就去取。



    一年了,还没这么穷过,真是太没安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