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辈在忙着……修篱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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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裹挟着魔音穿透裂缝,震得众人气血翻腾。



    李长青身躯剧震,喷出一口老血。



    完了



    天水宗终究是要断绝在他这一代中。



    一个金丹,一个刚刚踏入元婴。



    去求那位神秘莫测的前辈?



    希望何其渺茫。



    但正如他们所言,总好过在此束待毙。



    “好”



    李长青艰难地点头,声音沙哑。



    “去吧快去快回!”



    他看向张鸣:“鸣儿,保护好你师妹!”



    “是!宗主!”



    张鸣重重点头。



    他拉住沈灵清的腕:“师妹,走!”



    两人不再犹豫,转身便朝着后山方向疾掠。



    “想走?”



    钟吉坤岂能容他们离开?



    他狞笑一声,抬便是一道漆黑魔爪,穿过大阵裂缝,直取两人后心!



    魔爪未至,那阴冷霸道的魔气已让两人如坠冰窟。



    “哼!”



    一声冷哼,带着无上威严。



    一股更为磅礴浩瀚的魔气涌出,竟然后发先至,将钟吉坤的魔爪震散。



    “本座在此,还轮不到你指画脚。”



    副舵主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根本没将逃走的两个辈放在眼里。



    他早已锁定整个天水宗,无人能逃出他的掌心。



    他更在意的,是破阵之后那所谓的“清心琉璃盏”。



    钟吉坤脸色一白,连忙躬身:“副舵主恕罪!”



    心中却暗恨不已,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灵清和张鸣的身影消失在后山。



    不过,他并不担心。



    副舵主在此,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待破了这龟壳,整个天水宗都是瓮中之鳖!



    后山。



    沈灵清与张鸣不敢有丝毫停顿。



    “大师兄,这样太慢了!”沈灵清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魔气,焦急万分。



    护山大阵随时可能彻底崩溃,他们没有时间了!



    “师妹,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停下脚步,双快速结印。



    一股惨烈悲壮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燃血秘术?”沈灵清惊呼。



    这是天水宗一种拼命的法门,以燃烧自身精血为代价,短时间内获得远超自身境界的速度。



    但代价极大,轻则修为倒退,重则折损寿元,甚至可能当场殒命!



    “顾不得了!”



    张鸣低喝一声,印诀完成。



    噗!



    他猛地喷出一口精血,脸色瞬间惨白。



    那口精血在空中化作一道血色符文,没入他体内。



    轰!



    张鸣的气息陡然暴涨,速度骤增数倍!



    他一把拉住沈灵清:“走!”



    沈灵清看着大师兄苍白的脸,心中刺痛。



    她银牙一咬,亦是毫不犹豫地催动了同样的秘法!



    同样殷红的鲜血喷出,化作符文融入己身。



    少女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两道血色流光,如同离弦之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那座熟悉的山村方向激射而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



    眼前的景物飞速倒退,化作模糊的流光。



    燃烧精血的痛苦,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们的经脉与神魂。



    但两人都咬紧牙关,不敢有丝毫懈怠。



    宗门的存亡,同门的性命,此刻都系于他们此行!



    前辈



    一定要请动前辈!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是数个时辰。



    那熟悉的带着淡淡雾气的山村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



    两人精神一振,强忍着身体的虚弱与痛苦,一头扎进了那片看似普通的迷雾之中。



    穿过迷雾,视线豁然开朗。



    依旧是那座朴素的院,篱笆围着菜地,几只老母鸡在悠闲地啄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与山外那魔气滔天、血腥弥漫的景象,恍若两个世界。



    然而,下一刻,两人却愣在了原地。



    只见院的篱笆缺了一块。



    一道穿着粗布麻衣的身影,正蹲在篱笆前。



    里拿着一把锤子,还有几根木条。



    “叮叮当当”



    清脆的敲击声,悠闲而富有节奏。



    正是那位他们寄予厚望的前辈,梓凡。



    他正在修篱笆?



    



    梓凡正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那几根不听话的木条。



    这篱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一看,就被那几只肥鸡给啄坏了一截。



    系统还正好发布了个任务:修复破损的篱笆,维护家园整洁。



    真是的,养鸡也得管修篱笆,农场主不好当啊。



    他刚把一根木条钉好,就感觉到了两道气息冲进了院子。



    抬头一看,是前几天来过的那两个年轻人。



    只是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跟刷了层白灰似的。



    而且气喘吁吁,衣衫上还带着血迹?



    “咦?”



    梓凡放下锤子,站起身,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他指了指篱笆的缺口,随口解释道:“哦,篱笆坏了点,我修修。”



    沈灵清和张鸣,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前辈在修篱笆?



    外面宗门危在旦夕,血流成河,魔焰滔天!



    这里前辈却拿着锤子,悠闲地修补被鸡啄坏的篱笆?



    这强烈的反差,让两人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脑子里一片空白。



    准备好的辞,满腹的焦急与恳求,仿佛都被这“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给震散了。



    还是张鸣先反应过来。



    他双膝一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梓凡面前!



    “前辈!”



    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恳请前辈救救我天水宗!”



    他重重地磕下头去,额头撞在坚硬的泥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灵清见状,也猛地回过神来。



    是啊,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她也跟着跪下,泪水夺眶而出。



    “前辈大恩!求您垂怜!救救我宗门!”



    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助与哀求。



    梓凡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大跳。



    这这是干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就跪下了?



    还什么救救天水宗?那不是他们的门派吗?



    “哎哎哎!你们快起来!”



    梓凡连忙上前,想去扶他们。



    “地上凉,快起来!有什么事好好,别动不动就跪啊!”



    张鸣却是不肯起,只是抬起头,脸上满是血污与泪水。



    “前辈若不答应,晚辈晚辈就长跪不起!”



    沈灵清也哽咽道:“求前辈发发慈悲!”



    梓凡有些头疼。



    这两个年轻人,怎么回事啊?



    上次来还好好的,这次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还一身伤。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慢慢。”梓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



    沈灵清和张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急切和犹豫。



    该怎么?



    直接有元婴大圆满的魔头在攻打山门?



    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会不会触怒前辈?



    前辈看起来只想过平静的日子,若是将这等血腥残酷的事情出来,会不会惹得前辈不快,反而不救了?



    李长青宗主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



    “那等世外高人性情难测,又岂会轻易沾染这凡俗因果”



    张鸣深吸一口气,斟酌着词句,尽量得委婉一些。



    “前辈,我天水宗遭遇了一些一些邪魔作祟!”



    “那些邪魔凶残无比,扰了山门清净,残害同门”



    他得语无伦次,声音都在颤抖。



    沈灵清也急忙补充道:“是啊前辈!那些坏东西很厉害!我们打不过。”



    “它们扰了这方圆百里的清净!连前辈您这里的安宁,恐怕恐怕也”



    她想,恐怕也会受到波及,但又不敢得太肯定,怕引起前辈反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得颠三倒四,焦急万分,却又投鼠忌器。



    梓凡听得眉头直皱。



    邪魔?



    作祟?



    扰了清净?



    他听着这些词,感觉云里雾里。



    什么邪魔?听起来怪吓人的。



    难道



    是山里的大虫或者什么野兽跑出来伤人了?



    扰了清净,嗯。



    野兽下山,确实挺扰民的。



    看他们这吓得,脸色都白了。



    还受了伤,估计是碰上厉害的野物了?



    梓凡摸了摸下巴,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期盼又惶恐的两人。



    “邪魔扰了清净。”



    他喃喃自语,心里琢磨着。



    “你们是山里的野兽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