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凭什么这么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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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苏瑶,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



    对她好的人,她视而不见;对她不好的人,她宁愿丧命也要去讨好。



    “好,你要证据是吧!”赵弘佑咬牙切齿道:“高直,把尸体拖进来,让王侍郎的掌上明珠,让千娇万宠的王家姐好好看看,来杀她的人是谁家的下人。”



    两名下人架着浑身是血的黑衣人进来。高直上前揪起耷拉着的脑袋,举着灯笼照上去。



    死去的脸变得极其狰狞,双眼瞪着,嘴巴大张,舌头伸出半寸,血从眼、鼻、口中涌出,凝结在已经凝结的血柱上。



    但依然能清楚的看出来,正是石斗,那个对王苏瑶生出歹念的王家下人,那个奉命杀她的下人。



    “我不看,我不看。”王苏瑶腿软,恐惧的后退。



    赵弘佑以为她没看清,推着王苏瑶向前,“来,你同我好好,我怎么让你爹爹的下人,陪我演戏?”



    烛光晃动,那死脸也跟着动起来。



    “啊!”王苏瑶惊慌的抄起一根木柴,朝赵弘佑抡过去,“滚,滚出去!”



    赵弘佑抓住她的,将人抵到柴垛上,冷冷嘲讽:“怎么,不敢了,你不是笃定你爹爹不会害你吗?”



    “殿下!”



    高直惊呼一声,赵弘佑扭头看过去,急忙将身前的女子搂入怀中。



    石斗原本就狰狞的脸开始腐烂,变得愈发恐怖。



    高直急忙让人拖出去。他都没想到,王侍郎一介文官居然这么残忍,不仅下毒,还下的是让身体快速腐烂的毒。



    这是要毁尸灭迹,让仵作验尸都无从下呀。



    他真的是搞不明白,殿下不过回来数日,有多大的仇恨值得读圣贤书的国之重臣这般。



    王苏瑶并不知发生了什么,抡着木柴的得空闲,直接打在赵弘佑的脑袋上。



    梆的一声,下真不轻。



    赵弘佑后退几步,刚要话,木棍迎头扔来。他挡开一根,又一根扔来。王苏瑶疯狂的一根又一根的扔过去。



    王府中的柴木都是上好的橡木,劈成规则大的木柴,可依然少不了毛刺。她的渐渐磨出血来,可她浑然不觉,自顾自的扔着。



    整个人单薄的,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化,脸色惨白如鬼魅,嘴唇发抖发紫,却仍是嘶吼着哀鸣。



    “滚,滚”



    赵弘佑不敢再靠近,退了出去。最后一根木柴扔出门,王苏瑶上前关上门,扶着门板跪了下去。



    呜呜呜的哭声传出,赵弘佑听着,莫名的烦躁,气冲冲的离去,一直守在外面的高直,急忙跟上。



    赵弘佑越走越气,转身冲着高直吼道:“她不求本王就算了,她凭什么这么硬气?”



    “殿下息怒!”高直吓的跪地。



    “不识好歹的蠢女人!”赵弘佑命令道:“从今天开始,不许给她吃肉,只许给她吃菜包子。”



    罢,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声音再次传出:“想吃肉,让她来求我。”



    高直:“”



    他抬头看向盲目自大的背影,他能,这两日来,夫人就喝了些稀饭,别吃肉了,就连菜都没有吃一口。



    高直站起来摸了摸脖子,壮着胆子挡住了殿下的去路。



    “殿下,奴婢斗胆有一言。您天资聪颖、智谋无双,可旁人也不是傻子,有些事,不必的那么明白!”



    “什么意思?”赵弘佑皱眉。



    



    高直心一横,不要命的道:“殿下,您就是再对王妃好,王妃也不会心悦您的。”



    不等殿下发怒,高直双膝跪地,叩首道:“奴婢的自然是假话,若是真话,奴婢就不敢了。”



    赵弘佑怔怔的看着他颤抖的背脊,丢下一瓶药,转身离去。



    这是让自己自裁?



    高直颤抖的捡起来,打开盖子轻嗅。



    伤药?



    自己没受伤呀!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仍掩不住坐在门檐下,女使哭泣的声音。



    高直走近,看着姑娘膝上端着的纹丝未动的菜包子和一碗燕窝粥,问:“还是没动?”



    “夫人,夫人好像是想把自己饿死!”这些时日,女使伺候在王苏瑶身边,多少也有些感情,更重要的是,殿下吩咐过,让她好好照看。



    女使害怕的问:“高府监,若是夫人饿死了,殿下会不会让我陪葬呀?”



    “胡什么?”



    高直轻斥一句,去书房寻殿下。书房里空荡荡的,他急得跑向府门口,问守卫的侍卫:“殿下还没回来吗?”



    侍卫摇头。



    他又顶着月光跑到东门,西门,北门都问了一遍,殿下还是没有回来。他仍不死心,又跑去了马厩。



    殿下的爱驹,没有在马厩里。



    高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往常夫人有点事,殿下都很着急,可现在,王妃都绝食三日了,可殿下,从昨日一早出去到现在,子时都快过来,殿下连府都没回过。



    难道,殿下真的不管夫人了?



    正想着,马厩旁的门响了。他扭头看过去,看到了一名落魄的叫花子,盖着一件破烂的黑斗篷,满身满脚的泥污,雨水顺着斗篷刷刷落下,脏湿满地。



    高直本就心情烦躁,看到这一幕,更是怒火中烧。



    “你个臭叫花子,赶紧给我”



    滚字还未出口,那人身后跟进来一匹马,正是殿下的爱驹,绝影。



    



    柴房打开一道缝隙,雨雾顺着风刮进,落在躺在角落里的女子的眼帘上。王苏瑶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看见了一只白兔。



    白兔似是也看到了她,兴奋的吱吱的叫着,朝她走来,熟练的钻到被子里,趴在她的臂弯。



    “婠,你也死了吗?”



    王苏瑶笑着抚摸它的绒毛,如同那些个无依无靠的日子,很舒服,很温暖。蓦然间,她的顿住了,怔怔的愣了许久,她抱起白兔,靠着墙壁坐了起来。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眼神。



    王苏瑶拂开白兔的腹部,看到了箭的疤痕,另一侧也有。竟然是当初郭大哥射中的那只兔子,亦是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救活的兔子。



    “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向房门,门板上映出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