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功名与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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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陆晚也没想到这边的房子这么破,里面的家具是早就被搬空了的,啥也没有。



    她也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家徒四壁。



    几个孩子很懂事,立马开始收拾了起来,陆晚这会儿就算没反应过来也得反应过来了。



    整个宅基地面积还算是大,看样子拢共有一百来平的样子,墙是土墙,盖在上面的茅草是早就发霉了的。



    经过太阳暴晒之后,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赵元烈将屋子里破烂不能用的东西全都丢了出去,又去河边打了几桶水回来,将那木床擦了又擦,整个屋子也擦了个遍。



    这瞧着才有个样。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老天不下雨,否则他们这破房子,是连雨都没法挡的。



    “今晚先将就着,明天我就去找人,将屋子全部重新翻修一遍。”



    等他们收拾完这边的屋子,都已经是下午了。



    陆晚可没忘了将自已那剩下的几只鸡鸭和羊都带过来。



    她盯着面前身材挺拔的男人,万般艰难之下还是开了口。



    “你要不还是先把脸上的胡子剃了吧。”



    这看着实在是难受。



    要是到了晚上,就更像个野人了。



    赵元烈愣了下,伸摸了摸脸上的胡子,然后在屋子里翻找了起来。



    “没有剃刀。”



    “”



    “用这个吧。”陆晚在商城里找了找,发现最便宜的,就是修眉刀了。



    用来刮胡子应该也是可以的。



    一把修眉刀十积分。



    之前开通商城还剩了些。



    赵元烈看着妻子中的修眉刀,很巧,忍不住拧眉,这玩意儿能剃胡子?



    “娘子。”



    陆晚正在屋子里想着今天中午吃什么时,就听见外头传来赵元烈的喊声。



    这娘子二字听着着实不大适应啊。



    但不适应也得适应啊。



    总不能又叫他真的去死一回吧。



    看来去父留子这个心愿,她这辈子都是达不成了。



    陆晚刚一出去,就看见赵元烈拿着那巧的修眉刀站在那里,多少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在身上。



    “你这是”



    她看见赵元烈脸上居然有刀子割出来的划痕,渗出了血丝来。



    “你不会用?”



    “我以为它不锋利。”



    “”



    是她失算了。



    一个古人,怎么会用现代人的东西呢。



    “我来吧。”陆晚无奈,拿过他里的修眉刀望着他,忽然就有种无从下的感觉。



    陆晚:“要不你坐下来?”



    他好高。



    看身形,怎么着也得有了。



    可怜陆晚,顶天了也就只有一六三的身高,她自已大致比过了。



    一六三对一八八,的确是没什么可比性。



    赵元烈坐在椅子上很规矩,也不会乱动,抬起脸任由陆晚在他脸上刮胡子。



    修眉刀在她上格外听话,她的很软,却带了很多茧子。



    一看就知道是在家里干了很多农活。



    



    也很瘦,但皮肤却很水灵。



    头上裹着布巾,将一头秀发都裹了起来,她身上的穿着很素,粗布麻衣,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补丁。



    这衣服,还是二房李玉莲穿了不要给她的。



    “好了!”



    剃完后,陆晚不由得愣了愣。



    面前的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肌肤是健康的古铜色,薄厚适中的唇微微抿着。



    下颌线条流畅清晰。



    这这这



    她以为那被胡子遮挡的面容下,必然是一张平庸极了的脸,甚至会是粗犷丑陋。



    但她想着,自已从来都不是个外貌协会的人,只要人品行,五官丑点儿也就丑点儿。



    没想到那被胡子遮挡的面容,居然十分好看!



    充满阳刚之气的脸庞,纯粹深邃的漆黑双眸,刮胡子的时候,她还顺便给他修了修眉毛。



    此刻,就算是用剑眉星目来形容他都不为过。



    “怎么了?”赵元烈看她许久都没有反应,还以为是自已外出太久,她已经忘记自已长什么样子了。



    老实,原主的记忆中,的确没有关于赵元烈样貌的记忆。



    因为在她的脑子里,全都长满了赵元启。



    和赵元烈结婚,那也是因为赵元启,所以即便是在二人成婚后,原主和赵元烈之间也是十分冷淡,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但赵元烈似乎从未在意过。



    现在陆晚只想骂娘。



    放着这么阳刚俊逸的男人不要,居然要赵元启那个白脸?



    得好听是秀才,宰相根苗,咋地都快三十了还是个秀才?



    “没、没什么。”



    陆晚赶紧收回自已的目光,这才想起来问:“他们之前都你死了,就连官衙都给我发了好些年的抚恤金,你这却又忽然回来了?”



    陆晚是想问问,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我先前的确是‘死了’,不过没死彻底。”



    “我在边城的云洲郡驻守,那里蛮子猖獗,边境之地多生变故,我随将军出战中了埋伏,而后又与将军一起掉下山崖。”



    那一战,他们全军覆没。



    大雍被迫失去了两座城池。



    连着他跟随的主将的家人也受到了牵连,全家流放西北苦寒之地。



    “我与将军幸得附近农家相救,将养月余这才康复,将军得知家人因他流放,誓要夺回城池,故而我便随将军四处奔走召集人马旧部,几经苦战这才大获全胜,夺回城池。”



    他将前因后果对陆晚细细讲来。



    故而也是因此,将军家人特意获赦,而他们这些跟随将军的旧部,也能回乡探亲,与家人团聚。



    他昼夜千里,不眠不休往家赶,便是害怕家中生了变故。



    不料此番回来,家中亲人对待自已的妻子儿女竟是这般。



    赵元烈心中自是失望。



    “对了。”



    赵元烈忽然起身往屋子里走。



    将自已随身携带的行囊包袱打开。



    从里头拿出好些东西来。



    “我给孩子买了几件成衣,我数年不在家,心中却一直挂牵着你们。”



    “娘子,这些年多是辛苦你在家照顾几个孩子。”



    赵元烈红了眼眶。



    他在外驻守杀敌,时常会想念自已的几个孩子。



    在将军回京复命授封时,也曾过要带他去京城,但赵元烈拒绝了。



    他不要什么功名前程,只想赶紧回家,看望自已的妻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