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她一大把年纪,我何必跟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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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灼下意识地开口反驳道:“我没有。”



    “若是你的没有,那你如今的脚是什么情况?金嬷嬷总不会那般大惊怪地咋咋呼呼。”谢沂温不冷不热着讽刺。



    秦灼张了张嘴,目光看向谢沂温一脸疑惑。



    “你刚刚见到金嬷嬷那么怂,我还以为你不敢她坏话的。”



    这会儿没见到金嬷嬷,倒是会几句话着讽刺给人听了。



    谢沂温挑眉。



    “她一大把年纪,我何必跟她计较。况且,她出发点全是为了你好,又不是故意针对于我。我对她没什么恼的。”



    他还不至于因为一点事就跟人吵架。



    金嬷嬷这样的人心眼儿实诚,有郁闷的地方就直接开口,倒也不会背后给人穿鞋,没什么好的。



    “看不出来,你这么大度。”秦灼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逐渐轻松之后就开口开起了谢沂温的玩笑。



    谢沂温轻嗯了一声。“还好。我不过不多听旁人闲话罢了。话多了毫无意义。”



    “我这个人只关心别人做了什么,而不关心他们什么。我们都是破案子的,还不清楚人心隔肚皮,许多话都是作不得真的么?”



    秦灼心想,那倒也是。



    罪犯之所以是罪犯,多数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



    让他们承认自己的罪行很难,就算是罪证确凿,他们临死前也会辩驳自己冤枉。



    人性也如此。



    谢沂温见过那么多的罪犯,可以他这个人早就已经有自己的那一套思维,真的算起来,旁人还就真就影响不了他什么。



    这也难怪他不在乎金嬷嬷对他的不敬。



    “你不是困了?那就早点儿睡。”谢沂温忽然转了话题。



    秦灼啊了一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哦了下,身子往后一仰,躺在松软的被子上。



    她应该想到的,谢沂温这个人可是个正人君子,她与他相处了二十年,这人的脾气性格她也早就已经摸透了。



    他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而且还挺坐怀不乱的。



    况且二十年的相处,他都对她毫无欲念,这会儿她在他的面前倒也不必守什么男女大防。



    平白无故的倒显作的很。



    秦灼后来二十年的经历,外加上已经是四十来岁人的心态,对于以往十来岁青春懵懂的少男少女暧昧期早就已经免疫了些许。



    也许她还会因为与男子话脸红心跳,却多数因为紧张的缘故,真的算起来,她是早就知道了男人的套路,也早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娇羞感。外加上,她在后来那些年孤苦伶仃的经历中,与男子一同和衣住在屋檐下,与乞丐一道挤在一个破庙中,那种生活都经历过了一通。



    如今倒也没觉得怎样了。



    秦灼放松了下来,一身的疲惫猛然席卷而至。



    狂风骤雨般的一天总算雨歇风停,验了那么久的尸体,体力透支的后劲一上来,她就有止不住的困意了。



    好在金嬷嬷刚刚还帮她泡了脚,如今对谢沂温放下戒心,屋子里又是她熟悉的安全感所在地,她的困意很快就滋生而出。



    绵长的呼吸声传来,一回头,秦灼就已经睡去了。



    谢沂温是有些意外的。



    他坐在床边,一时不知道该想什么好,只是莫名的那种焦躁感又开始滋生。



    谢沂温目光紧盯着床上已经陷入了深睡眠的秦灼,神色意味不明。



    看了一会儿,他眉头微锁,几步走了上前,很快将被子搭在了秦灼的身上。



    



    她倒是对男人一丁点儿戒心都没有。



    旁人什么,她还就信什么。



    谢沂温看了秦灼良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心底痒痒的。



    情绪开始从一开始觉得秦灼此人变化太大,变成了她的睫毛很长,皮肤很细嫩,脸上白净无瑕



    再从她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县主又到了头发也养得又长又茂密脖颈的皮肤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平静的呼吸令胸口一起一伏,让她身上有一种藏不住的魅力,这一刻馥郁芬芳的味道也自她的身上传来,头发上好闻的头油香膏令人心醉神迷。



    谢沂温看着看着,呼吸急促了起来。



    一时眼前女子平躺于他的面前,毫不设防,又在如此私密的暖阁洞房之处,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这一刻竟如同一道美食在前,不由得食指大动。



    忽而,他又紧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眉头紧皱。



    他不该的



    县主从未真正的喜欢过他罢?



    少女所谓的心动,又能持续多久?



    不过一时戏言,仿若桃花一现。



    她终有一日会明白,人心会抵不过现实的。



    



    猛然自睡梦中醒来。



    秦灼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回过神来,她才注意到自己现在还在暖阁里。



    “该死,今天该去问案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昨天确实太累了。



    验尸将她整个人的精力都吸干了仿佛,所以昨夜不知不觉地就在床上睡着了。



    虽然有点懵,不过显然这一觉睡饱,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确实还不错。



    “县主。该洗漱了。”就在秦灼还有些懵着的时候,门被推了开,白鹰走了进来。她端着洗漱所用的物品,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上前来服侍秦灼洗漱更衣。



    秦灼环视了周围一圈,并未看到谢沂温。



    “县马人呢?”



    “在外头练剑的。”白鹰回答。



    哦,是了。



    谢沂温确实是有每日练剑半个时辰的习惯。



    秦灼:“他是才开始?”



    白鹰摇头:“快练完了,估计马上就要打水洗漱了。县主这么关心县马?可人家却是个大冰山呢,一大早起来了也不知道与县主一声,这么久的时间也只顾着自己,可真是好相公表率呢!”



    秦灼又听到这丫头在一旁阴阳人了。



    她忽然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嘴这么毒,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能娶了你。到时候看看对方能不能治得了你的牙尖嘴利。”



    白鹰把眉毛一挑,冷哼了一声:“奴婢才不要嫁人呢!嫁人有什么好的!奴婢要一辈子都跟着县主,保护县主。”



    秦灼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