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月和老爹们一起坐着驴车去赶集。

    一路上清风微动，总有调皮的柳枝轻轻掠过她的脸颊，买牛这个事情她不在行，就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进城逛逛就好。

    顺便再买一些菜种子回来。

    当然这只是掩人耳目的一个招数。

    因为司九月在穿越来之前已经已经买过许多菜种子，这些菜种子将会在将来发出耀眼的光，结出丰盛的果实，改变农民艰难的处境。

    毛驴撒丫子在山道上跑着，时不时发出欢快的叫声。

    “咴儿咴儿”

    韩大柱和赵八等人一直在讨论怎么样选合适的牛，怎么样讨价还价，如果运气好，不定还能选到肚子里面有崽的母牛。

    这样就能省下买牛犊的钱。

    今天要去买两头水牛，着买牛赵八和李大山都很兴奋，因为沙地的旁边就是一条河，水牛劳作完了也可以在里面玩水。

    旁边还有许多青草，随便都够它吃。

    而他们有了水牛的帮助也能轻松许多。

    而司九月的私心其实还想买一头牛，因为水牛脾气好，听话，会撒娇，又通人性，还能帮着人干农活。

    想着想着很快就到了城里。

    而此刻差不多时间也快午时。

    司伯言带着大家伙去了西市，这边穷苦人家比较多，赶集的人也大多是附近的乡民。

    通往牲口市的乡道上，膘肥体壮的牛马驴骡被主人紧紧牵在里，身后跟着活蹦乱跳还没有系上缰绳的牲口娃儿，像是去赴一场期盼已久的盛会。刚到集市入口，人潮一片涌动。

    成群结队的牛把式和牲口，从四面八方涌来，牛哞马嘶声、买卖交易声此起彼伏，场景蔚为壮观。

    货郎大爷和韩大柱看着周围富有熟悉感觉的集市，一下子忍不住差点掉泪。

    他们经历了艰难的逃荒，又经历战乱，这一刻觉得世界又活过来了。

    西市上新鲜的蔬菜水果，带着清晨的露珠，散发着清新的气息，仿佛在诉着大地的馈赠。

    铁匠铺中，火星四溅，那叮叮当当的敲打声，犹如战鼓擂动，充满力量。

    乡民们身着粗布衣裳，却难掩脸上的喜悦与期待。

    这边。

    几个妇人正与摊主激烈地讨价还价，声音高亢而充满活力。

    那边。

    一位老汉品尝着刚出锅的炊饼，满足的神情溢于言表。

    娃们在人群中嬉笑打闹，像一群欢快的鸟。

    司伯言没有先带大家去吃饭，反而先去头牯市场看情况。

    头牯市场是一个专门交易牛、羊、马等牲畜的市场。

    刚到头牯市场就听见“哞哞哞”的牛叫声。

    一不心就会踩到牛屎，或者羊屎，李大山叫伯言他们注意些，因为这地方免不了的地上有很多畜生的粪便。

    司伯言点点头。

    司九月也只敢跟着走就是。

    她和她爹都不会买牛。

    

    只会看牛的个头大，长得精神不精神，其他的就看不来了。

    李大山带着他们先是四处闲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水牛。

    司九月大概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大部分都是主人牵着牛和牛把式们谈笑，这种大部分是家里专门卖牛的人家，到了娃该教束修的时候便来卖牛。

    这种人家条件一般都尚可。

    主人里牵着的牲口瞪大眼睛四下张望着。

    对于平日里只顾埋头干活的牲口来，哪里见识过这擦来蹭去人欢马叫的宏大场面，于是一头头一匹匹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亢奋起来。

    一头老叫驴把脖子伸得老长，无所顾忌地叫出了第一腔，紧接着周围的驴们也纷纷效仿，引吭高歌。

    不仅是声嘶力竭地叫，有一些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地上打起滚儿来，全然不顾主人挥舞着鞭子大声地斥骂，顷刻工夫，便黄土飞扬、尘埃四起。

    马也闲不住，这边一匹马刚咴咴地嘶鸣几声，那边的马就有了回应，高一声低一腔跟着嘶叫起来。

    相比之下，牛就安静矜持多了，温顺内敛的性情在此刻得以完美展现。

    除了偶尔低哞几声呼唤自己的子女，牛们并没有添什么乱，也没有制造出大的动作，只是悠闲地踱着步或者卧在地上倒沫儿，脖子下牛铃铛清脆有节奏的碰撞声，传递着头牯市独有的热闹。

    李大山带着司伯言和韩大柱等人先找到牛把式把带来的四匹马都给卖了。

    许是他们运气好，遇见的牛把式心肠好，给了他们一个好价钱。

    四匹马一共卖了一百四十两银子。

    司伯言心想这拿去买牛那可是绰绰有余啊。

    卖了马牛把式又问他们还想买什么东西。

    司伯言没吭声转头看了看大山兄弟，李大山不想通过牛把式选牛，因为找他们是要给银子的，于是他给了一个拒绝的眼神给伯言兄弟。

    司伯言一下就明白了大山的意思。

    他笑着拒绝了牛把式的建议，转头跟着李大山他们一起去选水牛。

    李大山和赵以及韩家两兄弟挨着看农人带来的牛。

    尤其是李大山，他是养牛的一把好，只需往牛嘴里看上一眼，牛有几颗牙齿、多大年龄、胃口好坏、勤劳程度，便一目了然。

    很快李大山就选好两头水牛。

    其中一头母牛肚子里看起来很有戏。

    卖牛的人是一个弱冠之年的年轻男子，身材消瘦，眼中有一种不出来的光，里还拿着一卷书在细看，乍眼之下和其他的庄稼人显得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袖口已经洗得发白，甚至短了一截。

    可他卖的牛品相却是极好。

    一看就是在家里被细心照顾的牲口。

    李大山刚要和他比码子，可他一脸懵，出也不利索，面色带着几分窘迫，他瞬间知道男子并不擅长卖牛，一问才得知卖牛的原因是家里的老母亲病重。

    家里能卖的都卖光了，这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

    着着男子就红了眼眶。

    司伯言听完后把大山喊到一边，告诉他也别太压价钱，合适就行，看着他一番孝心也也不容易。

    李大山点点头表示知道。

    他返回去又摸了摸母牛的肚子，它的肚子耸得高高的，好像肚子里面有牛在里面。

    李大山和赵八他们商量下来便决定给他六十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