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九,你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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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沉木香包裹着我,让我慌乱彷徨的心瞬间有了依托。



    鼻子莫名一酸,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随即转过身去,将脑袋埋进男人怀中,很矫情,但此刻我真的有点绷不住:“七爷,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好像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九,你没错。”柳珺焰上微微用力,将我扣进他的怀里,“五福镇姓窦的,没有无辜之人。”



    我抬眼看向他,不解:“为什么?”



    柳珺焰道:“这些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以后你慢慢都会弄明白的,你只要记住按当铺规矩办事即可。”



    我点点头,傅婉这件事,我的确是按规矩办的。



    “九,重开当铺的第一笔生意,你做得很好。”柳珺焰夸赞道,“甚至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聪明,那根棺钉的供奉,为我省下了好几年的功德,我才有精力出来跟你短暂地见一面。”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你又要回黑棺里去了吗?”



    柳珺焰嗯了一声,似有不舍,张嘴想宽慰我两句,我连忙道:“我知道你为了帮我度过十八岁这一劫,消耗了太多功德,紧接着又去压制正堂里的那些脏东西,很辛苦,我会好好守着当铺,等着你。”



    “九,你好乖。”



    柳珺焰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我的脸顿时红了一片。



    虽然我已经是他的人,但我心中,对他更多的是感恩。



    如此亲密的话语、动作,多少还没完全适应。



    但柳珺焰显然很自洽,修长的指捏了捏我红得要滴血的耳垂,轻笑。



    他越笑,我的脸就越红,羞得几乎要跺脚。



    不过,这么一闹,完全驱散了之前我满心的阴霾,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留给我们独处的时间不多,我却有很多话想问他。



    我伸指了指后面的博古架,问道:“之前我盘点这些当品的时候,发现其中有一些已经过了当期了,可以拿去供奉给你吗?”



    “可以,但并不是供奉给我。”柳珺焰解释道,“这些当品绝大多数都是阴物。”



    我顿悟:“纯阴之物是供奉给那些脏东西的,你需要纯阳之物供奉,对吗?”



    “纯阳之物稀有。”柳珺焰道,“但你好好经营当铺,赚取功德,就是对我最好的供奉。”



    到功德,这十二年,我欠柳珺焰太多太多。



    既然好好经营当铺,就能还功德给他,我甘之若饴。



    只有他好,他足够强大,我才能活。



    我环视当铺,心下决定,无论千难万阻,这当铺的担子,我接了!



    随即我又想起廊下的那盏六角宫灯,把傅婉魂祭的事情又跟柳珺焰了一遍:“按照规矩,傅婉魂祭,我就得帮她找到死因,渡化她的怨魂,可我真不知道从何查起。”



    “傅婉的怨念由那封信而起,突破口理应在那封信中。”柳珺焰道,“九,别急,傅婉的事情可以慢慢查,但接下来有两件事情,你得抓紧去做。”



    我好奇道:“什么?”



    “第一件,”柳珺焰严肃道,“当铺的用品,诸如当票,要从一个叫鬼市的地方购买,鬼市只在每月十五向阳间打开大门,只有三个时的时间。”



    柳珺焰的话让我想到抽屉里的当票原本只有三份了,今夜傅婉用了一份,只剩下两份。



    显然不够。



    我问:“鬼市几点打开?大门在哪儿?钱币互通吗?”



    “这便是我要交代你的第二件事。”



    柳珺焰将一枚长条形令牌放到我中。



    



    那枚令牌是黑色的,正面刻着一个纂体的‘焰’字,反面是一个龙头图腾,很是威严的样子。



    “等你料理完头的事情,带着这枚令牌,帮我去寻一个人。”



    柳珺焰凝重道:“沿着西边这条江一直往上游走,在与海交接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水产市场,我要你帮我在里面找一个鼻尖上长着一颗红痣的女孩,不要声张,询问的时候,只你想买一条断角的红鲤鱼。”



    我疑惑:“鲤鱼有角吗?”



    “这不重要,九。”柳珺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确定是否还能找到她,她脾气有些差,但能力很强,若能找到,你可以像信任我一样信任她。”



    我眼睛一亮:“这是你给找的帮,对吗?”



    柳珺焰笑着轻刮我的鼻头:“九最聪明。”



    我的脸又红了。



    “好了,我该回去了。”柳珺焰揉了揉我的头发,“别怕,九,一切从心,我相信你的能力。”



    我用力点头。



    虽然对未来一片迷茫,对自己也毫无信心,但我不想让柳珺焰分心。



    阿婆过,要抱紧七爷的大腿,自己也要努力成长起来。



    既然接下了当铺,那我就没有退缩的理由。



    柳珺焰回去了,天也亮了。



    有人报了警,警方勘察了现场,处理了窦封的尸体。



    我本以为会接到警方配合调查的传唤,却根本没有。



    五福镇的这些事情,似乎除了我,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但关于窦封的死,邻里间流言蜚语很多。



    有人,警方调取了五福镇街道上的监控,监控拍到窦封昨夜从窦家棺材铺冲出来时,里握着一根棺钉。



    他发了疯地在街道上跑,雨天路滑,摔了一跤,那根崭新的棺钉恰巧钉进了他的眉心,直接导致他当场死亡。



    还有人,窦家亏心事做多了,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遭了报应,今早就有邻居看到,窦家棺材铺里死了一大片灰老鼠,个个硕大如家猫一般,死状惨烈,特别诡异。



    还有人,窦家发生这种事情,是因为一封信。



    他家祖上几代人都是莫名其妙地惨死,死前都会收到一封信,后来找了高人做了镇压,才太平了这些年。



    没想到今年一场暴雨,那封信重见天日。



    如今窦封死了,他的独子窦金锁怕是也活不长了



    我找人修门的时候,听了几嘴,心里想着,傅婉已经魂祭了六角宫灯,那封信上的怨念之气也跟着一并消失了,窦金锁未必会死。



    可正想着,身后忽然有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九不,是是九掌柜,我我要当东西。”



    我回头一看,来人竟是窦金锁。



    他身上裹着一件黑色长风衣,整张脸缩在风衣帽子里,脸上布满了黑色的抓痕,眼神躲躲闪闪,像做贼似的。



    我皱了皱眉,问道:“你要当什么?”



    窦金锁往柜台那边看了一眼,声道:“九掌柜,咱们进去话。”



    我心里对他有些排斥,但想着顺着他这条线,或许能问出一点关于傅婉的事情,便将他让了进来。



    我站进柜台里,又问了一遍:“你要当什么?”



    窦金锁从怀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纸,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柜台上。



    我一眼便认出,那是傅婉的信!



    窦金锁语气卑微到极致,讨好似的看着我,语带恳求:“我我要当这封信,死当!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