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柳司楠听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我就是。找我做什么?”
弟子道:“我是奉师叔之命,来请柳师姐前去议事的。”
柳司楠:“是哪位师叔?”
那弟子答道:“是苏木师叔。”
柳司楠一听便一挑眉头, 冷笑了起来:“听闻他历来云游在外, 鲜少回来,不知此次怎的又在这边了?”
弟子没看出她在冷笑, 便道:“师姐的不错,师叔是今日刚回来的。”
如今她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娃娃,这些年来虽然不太见得到苏木, 但实则对苏木成见颇多, 私心里认为叔叔如今变成这样,都是这病秧子和祁岩一起害的。
柳司楠心道:这病病歪歪的病秧子,怎么没病死在外面呢, 今年居然又活着回来了。
想到此, 她便也嘀咕出来了:“可真是祸害遗前年啊……”
弟子没听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便天真的歪了歪头。
柳司楠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带路。”
此时苏木依然如那弟子离去时一般, 软软的窝在藤椅上, 因着如今体力更不如从前, 甚至在四周安静下来之后还了个盹。
等到外面有人敲门了的时候,他才再度醒过来, 眼中带着些初醒的茫然:“门没栓,进。”
便见到那弟子推开门,抬手作辑:“师叔。”
原来是他方才派出去的那弟子带着柳司楠进来了。
苏木在脸上挂了个柔和的笑容:“辛苦了。你先在外面等着吧。”
那弟子应了声“是”之后, 便退出去带上了门。
柳司楠站在门边上, 抱起了手臂, 冷冷的看着缩在藤椅中的人,一声不吭。
苏木便率先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套近乎道:“柳师侄,怎么对我这么生疏呢?好歹我们以前也是见过面的啊。就是那时你还,也就只有人腰那么高,如此来,我多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
居然还有脸套近乎,把柳司楠恶心疯了。
她又露出了惯常的冷笑:“我看你气似乎也没几口了的样子,不如别些没用的。直接找我做什么,我可不喜欢听话只听半句。”
苏木听得柳司楠话居然如此无礼,不禁稍稍有些怔愣,随即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柳司楠见他如此,便站在那又不屑的哼笑了一声。
“好吧。”苏木缓了缓气,抚着胸口道,“也没什么重要的正事,只是突然想起些往事,想来找你叙叙旧。”
他们之间哪有什么旧可以叙?上次这病秧子,可是想用那邪门歪道的术法将她杀死的。
如今的柳司楠虽然看着不近人情,实则心思比早年剔透,心知自己亲眼目睹了对方是个什么东西之后,却还能活到现在,并非是对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而只是因为自己是柳长风的侄女,对柳长风至关重要的人罢了。
当年坑害叔叔座下的大弟子,叔叔或许为了门派或是道义还可以忍一忍,但若是再杀害了自己,怕是叔叔会被气疯,一定会不管不顾的一剑诛了这病秧子。
柳司楠仗着如此,格外的有恃无恐。再度无礼道:“是了,我听自觉死期将至的人,确实容易回想起一些往事来呢。”
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驾鹤西去?
苏木此人虽然自私恶毒,但到底出身不凡,那点应有的气量还是有的,不至于因为一个辈弟子挑衅自己而被活活气死。
他轻咳一声,又挂上了和蔼的笑容,仿佛没听到柳司楠的问话一般,直接跳过了叙旧,继续道:“我突然就想起了祁师侄。”
柳司楠知道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没事找自己,听到这会他提起祁岩,便一挑眉,有了些兴趣:“哦?”
苏木低垂下眼眸,看向自己手中的暖炉:“听他今年没回来?”
柳司楠不动声色:“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他的事情不向我招呼。”
“我猜是不会回来了。”苏木道,“毕竟这些年在外面风光无限,如今哪里还看的上我们这种门派,和我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呢?柳师侄,你是吧。”
柳司楠没好气的答道:“不如你直接,对我这些做什么吧。我见你气似乎又短了些。”
苏木笑了起来:“倒也没什么。只是我听,他似乎颇有些桃花运,十分得女修高看,想来风流快活的紧,大约也是因此才乐不思蜀了吧。”
柳司楠不知怎的,就因为他这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动了怒。脸上虽然依然冷硬,但手掌却捏紧了。
苏木抬眼笑看了她片刻:“在外面过的那么好,想来如今也该结个道侣了吧。”
当年祁岩在夜晚跑出去之后到底去做了什么,柳司楠没有对任何人,一直把这个秘密压在心底。
祁岩不过是个有龙阳之好,还恋尸的变态罢了
这会见苏木越越没边,直接抬手比了个手势断了对方。
但想了想还是道:“我与他的恩怨如何,与你无关。但既然你都已经把话到这个地步了,有时间我会去见见他的,满意了?”
苏木满意了,却依然笑的无辜:“你我叔侄叙旧,哪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见外了。”
柳司楠又冷哼了一声之后,转身招呼也不一个的就走了。
苏木又窝在藤椅中发了会呆,才再度站起身。
他确实对那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不是很了解,只是早先听他二人不和罢了。纵使现下他恶心过了柳司楠,对方承诺了要去看看祁岩,但到底也不知能不能有所收效。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并联络上那伙一直在探祁岩之人才是正途。
一周之后,这一年便算彻底过去了。
连着一周,祁岩都饱受折磨的与方云同吃同住,宛如连体婴儿一般。
但思及方哥哥是关心他,担心他遭遇不测才会如此,心里也就不知是甜蜜多一些,还是煎熬多一些了。
所幸比起侧卧在榻上,方哥哥其实闭目坐来的更多一些。
祁岩套好靴子站起身,点好了自己的随身物品之后,侧头看向了依然在榻上一动不动的方云一眼。
虽然他们在那群魔修第一次夜间来袭时便迅速躲开了,但依然被查到了踪迹,这几日隔三差五便要被找一次麻烦。
那魔宗宛如跗骨之蛆,先前已经历经了十五年有余,他依然没有摆脱对方的阴影。如今再度被盯上,便肯定不是三两日便能解决的了。
今后的道路恐怕很难一帆风顺。
祁岩静静凝视着方云雪白的面皮,眼底稍稍泛起了一丝温柔:此次一别,便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再见了。
他轻声呼唤道:“方哥哥。”
方云听到对方叫自己,便睁开了眼,神色清醒中带着丝警惕,看着方才是没睡过:“好了?”
祁岩点点头。
方云便也站起身:“走吧,我送送你。我得亲自看你回去了才安心。”
祁岩挑了挑唇角:“多谢哥哥。”
两人此时已经溜达出去很远,足足用了好几日才回到云尘派边上。
方云不敢靠的太近,便在距离云尘派还有些远的地方便落了下来,欲在此与祁岩作别,而后目送着他回到自己的门派后再离开。
祁岩细细听着方云有些婆婆妈妈的细心叮嘱,偶尔应一声,趁机仔细的盯着方云看。
方云完之后,见祁岩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便没忍住笑了起来,抬手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发丝,颇有些自知之明的问:“我是不是有些的太多了?”
祁岩闻言微微摇了摇头,而后走过来,不容拒绝的一把抱住了方云。
方云只觉是个暖融融的大东西扑过来了,被那力道带着稍稍向后退了两步。他微微怔愣了一瞬后,才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背脊,趣道:“怎么了?一副没长大的样子似的。”
这几年间随着祁岩越长大越冷漠,两人之间亲密接触的机会便少之又少,让方云一度以为他这是翅膀硬了该单飞了,自己白养了。
这会突然过来抱住自己,倒有些出乎意料,仿佛是故态重萌了一般。
温温暖暖的贴过来,一下就把他的心都捂化了。
方云这话刚完,便感觉祁岩在自己的脖颈处蹭了蹭,随即耳根有些痒痒的,有个湿热的东西贴了过来。
是祁岩的唇。
他仿佛是在方云的面颊上轻吻了一记一般,而后贴在方云的耳侧,带着些低沉沙哑的轻声道:“不多。哥哥的话,我都一一记下了。我喜欢听哥哥话。”
离得太近,祁岩唇舌轻触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就仿佛是耳畔厮磨之后温柔的私话一般。
祁岩的手臂将他环住,两人的胸膛紧紧的贴在一起,连对方的心跳都能清楚的感知到。
气氛十分的暧昧迷离。
只是方云多年浸□□宫之中,因为常年被人排斥,如今已经快要分不清什么叫暧昧什么叫亲近了。
况且这算是半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纵使举止有些意味不明他也并不会多想些什么,只当是对方在与自己亲近罢了。
方云又拍了拍对方的背脊,笑道:“你不嫌我婆妈那便好。纵使是回到了宗门中,你也应当多加留心。”
言罢,他又顺着叮嘱了些平日里应当多加注意的事情。
祁岩感受着手下有力的躯体,和方才唇边贴到的温热细腻的皮肤,一边暗暗心惊于自己的唐突,一边又心满意足的稍稍侧开了头:“……嗯。”
所幸方哥哥没有察觉到什么。
不然知道了他究竟是何等的恶心心思,一定会将他活活死的。
听完了方云的话,祁岩又克制不住的低垂下眼眸,在方云的耳根处轻吻了一记,低沉的应道:“……晓得了哥哥,我会注意的。”
而这一切,都已经被柳司楠收入了眼底。
她满脸阴冷的厌恶,阴郁的站在远处盯着这两个深情拥在一起的人。
真是……好恶心啊……
先前她听了苏木的话,算着祁岩差不多归来的日子,便求着叔叔放她出行了,如今已经在云尘派边上等了一日。
方才隐隐见到祁岩御剑回来了,便跟着到了此地,却正看见这两个人如此亲密的相拥着,一副温存着的样子。
她已经看了有一时半刻,只是方才两人注意力都不在这边,才因此不曾注意到她。
柳司楠却在看见方云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了对方来。
这就是当年那个祁岩迷恋着的尸体,那个夜半跑出来吓唬过她的鬼魂。
如今看来,祁岩之所以过年的时候之所以不曾前来探望叔叔,恐怕就是和这个东西厮混在一起了。
真是恶心。
方云完了话之后,便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靠过来了,连忙抬手推了推祁岩,祁岩便依着向后退开了。
柳司楠见状,猜测大约是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便将脸上的厌恶和阴郁稍作收敛,随即扬起了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从暗处走了出来,热情洋溢的叫了一声:“祁师兄。”
她这九年间从一个毛丫头长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变化实在有些大。方云见到她虽然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居然没认出来此人是谁。
祁岩听到声响,回头见是柳司楠,便掩唇轻咳了一声,又不动声色的向边上挪了挪:“柳师妹。怎的在这里呢?”
方云一听这个“柳师妹”,便一挑眉,有些想起来了。
如今看她见到自己并无异样,大约是早年的事情已经忘了,也没想起来自己。
柳司楠笑嘻嘻道:“先前收到了祁师弟托其他人送来的礼物,却不见祁师兄过来,叔叔有些担心,便就叫我过来探探。祁师兄可是遇到了些什么麻烦事情?”
祁岩摇摇头,淡淡道:“未曾,师妹不必担心。只是被些事情耽搁了罢了。”
被些事情耽搁了?柳司楠在心里冷笑了起来,是耽搁了你和那怪物厮混才对吧?
叔叔好歹对你也算有些恩情,你就这么不把叔叔当回事?!好啊。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脸上却不显,依然笑嘻嘻的:“是什么事情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祁岩答道,“除此之外,我其实也是担心师尊看见我想起些什么不开心的经年往事,因此便不去了。”
柳司楠嘻嘻哈哈的过来要拉住祁岩:“有嘛?哪里有的事,我看叔叔还是挺欢迎你的。”
祁岩立刻向后退了两步,柳司楠没碰到他,这才像是刚注意到对方身边还站着个人一般,询问道:“这位是……?”
祁岩道:“这位是我留在门派之外的哥哥。”
随即又看向方云:“方哥哥,忘记与你介绍了,这位是早先我师尊的侄女,柳司楠。”
“无妨。原来是柳姑娘。”方云听见到自己了,立刻躬身拱手施礼,温文尔雅的笑了起来,笑容令人感到舒服极了:“在下方云。早先便对姑娘的叔叔有些耳闻,很是仰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登门造访,叫姑娘不曾见过我。今日竟在此处相见,在下见柳姑娘颇为俊秀,气质大方,果然不愧是柳长风教导出来的。”
虽然方云是在夸她,但并没有让柳司楠心里舒畅多少。
她反复不动声色的上下量着方云,在心中不屑的嗤笑一声:呵,一条披着人皮扮相的臭狐狸精。
哥哥?得好听。哪门子的哥哥会勾引自家弟弟的。
但柳司楠依然虚伪的笑着:“过誉了。”
祁岩知道早年自己夜间总是偷偷跑出去,对着方云的躯体行不轨之事的事情虽然方云自己毫无察觉,但柳司楠却是知道的,并且一直因此对他有所怀恨。
如今见她不知是已经放下了还是忘却了,没再提及那事,让他安心了不少。
祁岩再度看向方云:“哥哥,今日一别,不知明年是否还有机会再相见了。”
方云笑道:“自然是有的。”
祁岩点点头:“也请哥哥多加保重,心行事。我不在哥哥身边,不能时时刻刻的看着哥哥,也是多有担心的。”
方云莞尔:“历来只有长辈替辈担心,照顾辈的,怎么会有反过来的时候呢?你不必担心我的。我在外面早已独自游历许久,没什么应付不过来的。”
毕竟此次不同以往,是那合欢魔宗又来找他的麻烦了,难免不会牵连到方哥哥,让他格外的心生不安。
祁岩其实想多些什么,但此时柳司楠也在边上,他便有些话不好多了。
最终只是又点点头:“哥哥多保重,万事心。”
方云应道:“嗯。”
柳司楠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一副情深义重,互相道别的样子,心中的阴郁简直能凝结着滴出水来了。
如今她对祁岩虽然没有过多的男女之情,但祁岩却一直是她的一个心结。
在她情窦初开的年纪,第一次心仪的人就因为自己心有所属,而残忍的拒绝了她,很难不让她怀恨在心。
这会看着他们两个自然无比的相处,互相叮嘱挂怀着对方,柳司楠心里更是酸涩极了。
我到底是哪里不如这个鬼东西?
柳司楠看了两眼之后,便又欢快的走了过来,总算环住了祁岩的手臂,看着方云笑眯眯道:“祁师兄,我们快走吧。”
柳司楠本是想借机恶心一下方云的,但方云完全不明所以。
他直觉柳司楠虽然在和祁岩话,但这话却是和自己的。
方云眨了眨眼,反应了一瞬后,最终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那你们就快回去吧,我就不扰你们了。”
方云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祁岩却显得不自在极了,有些焦急的叫了一声:“方哥哥……”
方云意有所指的眨了眨眼,了然的笑道:“你们快回去吧,想必年关刚过应当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时间也紧,不要乱耽搁了。明年见。”
也许方哥哥确实是误会了些什么,但却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他也确实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祁岩见如此,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虽然心中罕见的有一丝焦急,但最终只道:“那我也不耽搁方哥哥的时间了,哥哥明年见。”
方云点点头:“你有了伴一块回去,我便放心的不能再放心了。快去吧。”
祁岩又了几句依依惜别的话之后,便彻底作别了。
柳司楠有种挑衅不成,一拳头在了棉花里的错觉,似乎非但没恶心到任何人,反而又亲眼看见了一次他们两个交流感情互相温存的样子。
只觉更加气闷,心情不畅,心里快被恶心疯了。
片刻之后,方云轻轻巧巧的立足在树梢之上,一直默默的看着祁岩已经御剑进了云尘派,柳司楠也已经换了个方向,向着浩渊宗去了,方才安心的从树上跳下来,寻了个方向自行离开。
此时已经有不少弟子断断续续的返回宗门中,祁岩夹在他们中间,放慢了御剑的速度,在剑身上转过身,向后看去。
此时以他的目力,隐隐能看到先前方哥哥立足的那片树梢,如今已经空无一人,大约是已经走了吧。
周边的飞剑快速自他身边飞速略过,将他的发丝带动着四处乱飞,衣角也被吹得飘了起来,猎猎作响。
祁岩看了一会后便低垂下眸子,抬起手用指尖抚了抚自己的唇角,须臾轻轻挑起唇笑了一下。
方才方云侧脸和耳侧的温度和气味,此时仿佛依然停留在此处一般,瘙得人痒痒的。
祁岩下意识用舌尖在唇角舔舐一下,才收敛起笑意,继续向前而去。
也许这绮念永远无法公之于众,无法拿出来讲给方哥哥听,更不可能得到回应。
但最起码每年这几天,会让他感觉到快乐。
而柳司楠则满脸冰冷,内心郁结的回到了浩渊宗中。
她这次未等苏木不怀好意的过来寻他,便主动登门造访,大步来到了苏木的住处外,冷声冷气的询问守在门外瞌睡的弟子:“苏木可在里面?”
她字句间仿佛都掺杂了些许的冰碴子,冷硬的渗人。弟子一个激灵被惊醒,见到是先前见过的人,便怯怯的声道:“在……在里面呢,师姐,我先进去叫一下师……”
柳司楠却根本不管,听见对方苏木在里面,便大步走到门前,一下推开了门,向里看去,直呼其名的叫道:“苏木。”
苏木原本正窝在藤椅中,抱着暖炉盹。因着精神力不太够,迷迷糊糊的也未曾被外面的声音惊醒。
这会柳司楠突然一推门,裹挟着冷风就走进来了,惊得他险些连人带着暖炉一起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他猛然被吓醒,不知怎么回事,心中怒极,但揉了揉眼睛托正了水晶片之后,见到是柳司楠,便在这极短的时间中推测出了对方的来意,心中有了数,知道大约是见自己喜闻乐见的好事。
他生生将那一丝怒意收敛了起来,反而在脸上挂好了一个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抚了抚暖炉之后慢条斯理的问道:“柳师侄来的如此突然,也未曾叫人支会过我一声,不知所谓是什么急事?”
柳司楠冷笑一声,不等他招呼就径直走到了他的对面,寻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了:“你觉得呢?”
苏木柔和的笑着:“师侄的事情嘛,我哪里又知道的那么清楚呢。不过如果要我猜测一下的话……柳师侄可是去见到了祁师侄?”
柳司楠抱着手臂,冷笑不语。
先前几日的时光中,苏木遣人四处听,居然就在这么短的时间中寻到了那伙在四处探查祁岩消息的魔修们,这会已经搭上线了。
苏木便对祁岩的事情更有了些把握。
“柳师侄可是瞧见了他如今的好日子?”苏木慢条斯理道,“想必他在摆脱了你们之后,如今也算得上是师门和睦,桃花绕身了吧?可当年也正是他,叫你们师门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可是气了?”
他不还好,他一起来师门,柳司楠心中就更加厌恶,心道:你也有资格提起此事?
比起看见祁岩如今过的顺风顺水生气,她其实更气的倒是对方和那具尸体温存的样子。
当年就是因为他们,才害的师门不和,如今他们却如此快活?
柳司楠答道:“算是吧。”
“哦……”苏木眯着眼睛笑道,“我知道柳师侄其实也是怨我的,因为你们其实对我都有些误解。但其实比起我,反倒是祁师侄更像是不怀好意的那个呢。”
他着向前探了探身子,对着柳司楠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听。
柳司楠半信半疑的量了他两眼后才站起身,依着他走到藤椅前,半弯下腰附耳过去。
苏木便轻轻的对着她耳语了些什么。
柳司楠听着听着,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苏木完便又抱着暖炉缩了回去,笑的更加开怀了:“信不信由师侄。不过如今,我倒是有个叫他再潇洒快活不起来的法子,就看柳师侄愿不愿意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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