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终日为钱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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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张夫子那里的书也看完了,祝仙之的钱也见底了。



    他是个大胃王,一顿顶人家好几顿,还时不时地请张夫子吃饭,再加上买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祝仙之很快就没钱了。



    钱看着挺多,可就是不经花。



    祝仙之虽然抓了很多贼,但谁出来偷东西会带着钱,哪怕是有钱,他也不会抢他们的。



    该是谁的钱就是谁的钱,不义之财祝仙之绝不取。



    鉴于此,祝仙之必须得找个活计来养活自己。



    他最有经验的活自然就是抓匪类拿赏钱,只是信安是个城,一年到头也没个悍匪出没。



    在信安城逛了一遍,只看到餐馆招服务员,码头上招力工,织布坊招织工



    不是伺候人的活,就是苦活,就是技术活。



    伺候人祝仙之觉得自己不会,他打都是被人伺候的。



    苦活,祝仙之倒是没嫌弃,他有去应聘来着,但人家不要细皮嫩肉,细胳膊细腿的白脸。



    技术活,祝仙之又哪里会什么技术,特别是那个织工还只要女子。



    祝仙之在想,自己会什么?



    琴、棋、书、画、读书、写字。



    写字!



    对了,有看到摆摊的,帮人代写书信。发散思维,还能卖画,再不行街头卖艺也成。



    弄些字画文人雅士,倒是与自己气质相符。



    祝仙之将这个想法跟邢六了,让他帮着参谋参谋。



    “行,太行了。您的字画那必然价值千金,正好我知道一处好摊位要转让,到时候我去帮你租来。”邢六连连点头,并接连拍彩虹屁。



    他又哪里知道什么摊位,只不过是看中了那个摊位,花大价钱将那个摊位给买下来罢了。



    出摊之前,祝仙之自是要在家里先画上几张才好的。



    他将自己在信安城看到的人事物给画了下来。信安城的美食,信安城的鸟兽虫鱼,信安城的人,以及信安城的全景图。



    可谓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磅礴大气,令人叹为观止。



    只是出摊之后,却无人问津。反倒是代写书信开了张。



    一老大娘寄给外嫁女儿的:



    吾女秀,见信如唔:



    汝父突染恶疾,恐将不久于人世。盼汝速归,见老父最后一面。



    母:祝江氏。



    “不收钱,不收钱,赶快去寄信吧。”好不容易开张了,还是这样的一封信,祝仙之没收人家钱。



    得,一天白干。



    吃饭都不香了。



    第二天情况好些,字画亦无人问津,书信写了两封,总共入账十文钱。



    十文钱,呵呵,真不够祝仙之塞牙缝的。他就只能吃素。



    祝仙之出摊遇到了张夫子。



    “仙之,多日不见,原来你跑这儿来卖画了。”张夫子道。



    “唉,五脏庙最是难供,也是没法子。夫子随意看看。”祝仙之笑问道。



    “好,我看看。”张夫子在祝仙之摊子上挑了挑,最后挑中了一幅。



    正画着学堂,一老夫子树下下棋,一众孩童屋中读书。



    祝仙之将这幅画取名为学堂。



    



    “甚妙甚妙,就买这一幅了,多少钱?”张夫子很满意这幅画。



    他爱读书却是不擅绘画,但画中有他,他便觉得好。



    “夫子见外了。我在你处看了那么多的书,您都没收我书钱,区区一幅画我怎能收您钱呢。夫子喜欢拿去便是,这本就画的是学堂,该学堂夫子所得。”



    祝仙之赶忙拒绝,张夫子对他好,他自然也要对他好。



    “那便多谢了。”张夫子欣然接过了画作道:“改日我去找你下棋。”



    “静候夫子。”



    除了夫子之外,再无客人。



    信安毕竟只是城,懂画的人本就不多,他们也大多不会来摊贩这儿买字画。



    不是名家的字画,又哪里会是什么好字画。



    无名的时候你就是一坨屎,有名的时候哪怕一坨屎也能卖到天价。



    待得第四日的时候,来了个大客户,要将祝仙之摊子上的画全部买走,作价200两。



    “不卖。”祝仙之摇摇头道:“回去告诉他,我不需要这样的帮助。”



    那大客户急忙朝一个巷子跑去,邢六正等着他。



    “你怎么空回来的,画呢?”邢六不解道。



    “他不卖,还让我带话给你,这样的帮助他不需要。”大客户带话道。



    邢六一愣,苦笑一声道:“果然是仙人啊。”



    祝仙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是听见邢六交代那大客户来买自己的画。



    而且这大客户衣不合身,面色黝黑,双老茧,一看就不像是有钱人。



    待得第五日,学堂计缘计先生路过,终于是给祝仙之开了张。



    不过他双眼停留在画上的时间,可远远没有停留在祝仙之道袍上的时间长。



    虽然只是假装不经意的一瞥,还是被敏锐的祝仙之给察觉了。



    莫非他也是江湖中人?



    祝仙之不由得定睛一看,果然是发现计先生有武功在身,内力流转,丝毫不在赵馆主之下。



    虽然在学堂看了几天书,但祝仙之跟计缘的交情并不深,每日里不过匆匆一见而已。



    今天要不是发现他的不对劲,祝仙之也不会探查计缘是否会武功。



    深藏不露,躲在这信安到底有何目的呢?



    如计缘这般年纪能有这等修为,一个的信安城可容不下他。



    是日傍晚,祝仙之拦在了计缘放学的路上。



    “不知计先生是何身份?”祝仙之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还是没能瞒过你,”计缘无奈叹气,而后重新介绍自己道:“百晓堂探子计缘,见过道长。”



    百晓堂祝仙之知道,他们不仅是风华榜的出方,更是天下第一大情报构。



    而想要构建这样一个强大的情报,就必须要有许许多多的探子,他们会是各种各样的身份,显然计缘就是其中一位。



    只是计缘没的是,他是整个信安城的负责人,或者是百晓堂,信安分堂的堂主。



    “怎么,百晓堂也对我这身衣服感兴趣?”祝仙之摊开双道。



    “不不不,百晓堂从不参与江湖上的争夺,我们只提供情报。道长的这件衣服,我百晓堂只是好奇它是否真如传言当中那般神奇。”计缘摇头道。



    “是与不是,你何不试上一试呢?”祝仙之笑道。



    计缘一顿,然后道:“也好,那便得罪了。”



    计缘目光一凝,中戒尺点出,直杀向祝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