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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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洞房



    宋瑾这头到了定王府,而宋府那头,嫁妆才刚搬到尾。



    十里红妆算不上,但是俞氏给了宋瑾不输于任何人的一份厚重嫁妆。



    宋瑾还记得宋菱月瞧见自己那些嫁妆时,气得脸都发红,忍不住在外人面前对她恶语相向。



    怀揣着好心情和一只鸡拜了堂,被送进洞房,原以为一天的忙碌总算结束,刚想掀开盖头,就被全福太太制止了。



    坐在床上,听着全福太太的教诲,宋瑾不耐烦地揉了揉脖子,不仅将盖头扯下去,还直接将凤冠卸了下来:“行了,别了,新郎官都不出来,你们和我这些又有什么用?”



    有本事把这些三从六德,夫训纲要拿到定王面前去,在这里为难她一个弱女子做什么?



    宋瑾披头散发坐在床上,随拿起洒在床上的核桃,徒直接将核桃掰开。



    瞧见宋瑾这番举动,本来还想几句风凉话的全福太太沉默了,她俩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也不再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渐暗,就在宋瑾觉得吃的干果有点多,噎嗓子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人穿着一身白衣,脸上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只露出有些尖锐的下巴。



    看着他坐着的轮椅,宋瑾便知道这人是谁:“定王,您来这里是为了”



    宋瑾有些犹豫的走了过去,想要帮他推着轮椅,却被他避开。



    轮椅做工精致,看上去是用了不少关术,无需他人帮忙,也能让定王行动自如。



    有钱真好。



    见这人不需要自己帮忙,宋瑾便收回,也不觉得尴尬,就站在他的身边,等着这人话,她倒要听听,这人想做什么。



    “你是我的王妃了,我来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听着这人含笑的戏弄自己,宋瑾只觉得有点麻木。



    “喔所以需要我做些什么?”



    宋瑾笔挺的站在原地,听候着这人的吩咐。



    如果他想要做那事的话,自己虽然不乐意,却也会表面配合一下。



    然后下毒让这人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定王沈蘌眼中含笑,打量着站的笔直的宋瑾,声音温柔:“有没有人过,宋大姐的姿态很像是军营里磨炼过的士兵?”



    上辈子帮祁承玉打天下,自然要进军营里办事,一来二去,她也习惯了,倒是不成想,沈蘌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因为这家伙先前便是当将军的?但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家伙竟然还能看出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啊。



    宋瑾握紧拳头,心翼翼的询问:“我这辈子都没出过京城,更不知道军营是什么模样,定王殿下若有闲暇,可否为我讲解一二?”



    沈蘌看向站在屋内的两位全福太太,挥让她二人离去。



    全福太太是宫中找来的人,对着宋瑾倒是还算硬气,但在沈蘌面前,倒显得唯唯诺诺。



    关上门,房间内只剩他们二人,宋瑾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尴尬的笑。



    



    “定王殿下为何这般看我?”



    沈蘌仍旧盯着宋瑾:“听宋大姐前些日受伤了,不知现在伤势可好?”



    无论是遇到山匪,还是被姜若惠伤到,都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他知道这些事很正常。



    但是沈蘌竟然能关心自己,这确实是宋瑾没想过的。



    莲步轻移,宋瑾走到沈蘌身侧,避开他探究的眼神,表现得比之前在花轿中礼貌许多,对着她行了一个礼:“承蒙王爷关心,已经无碍了。”



    沈蘌轻笑一声,伴着从门缝中挤进来的清风,恍惚间宋瑾将他与自己那位救命恩人,再次重叠。



    昨个儿刚下过雨,今天有些冷,不算刺骨的凉意让宋瑾勉强维持清醒,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沈蘌的身形,想要从中找出两人不同之处。



    但是找不到。



    操纵着轮椅向内屋走去,沈蘌看上去和传中的相差许多,他仍旧是笑着的,看上去脾气还算不错。



    他扭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宋瑾,轻声:“你这般看着我,会让本王误会你爱上了我,宋姐,你的眼神太露骨了。”



    宋瑾像是触火般,快速低下头,不再去看沈蘌:“抱歉,我是有些好奇。”



    “好奇我面具下被毁容的样貌,无法感知痛觉的双腿,传中暴虐的个性,还是好奇我本身?”



    昏暗烛光下,银色的面具像是抹了一层胭脂,对上沈蘌那双黝黑的眼睛,宋瑾突然有些怯懦。



    她挺直胸膛,直勾勾盯着沈蘌:“都好奇,毕竟我从未了解过您,我们已经成亲了,我好奇您,也很正常吧。”



    沈蘌坐在轮椅上,红烛就在他身旁,映的眸色温柔:“那便来伺候我就寝吧。”



    宋瑾看了眼沈蘌露出来的嘴唇,嘴角上钩,露出一抹笑意。



    “哦,好啊。”



    宋瑾大跨步走到沈蘌跟前,弯腰低头,直接扯住了他的腰带。



    感觉到胸前微凉的空气,沈蘌愣住了。



    这位宋大姐,倒是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直接将沈蘌的衣服扒下来大半,有些苍白的皮肤暴露在宋瑾的视线之内,这人身上有很多伤疤,看上去还有些狰狞。



    新伤旧伤落在一起,身上连块好肉都找不到。



    瞧见这人身上一块伤还带着血,宋瑾下意识拧起眉:“你府上大夫在哪?我让人过来给你包扎伤口。”



    “不用,一点伤,过几天就好了。”



    沈蘌将衣服从宋瑾中扯了回来,遮住自己的胸膛:“我刚才是在笑,你在这里睡着吧,我去隔壁。”



    宋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此时天黑的彻底,已经快要到午夜,外面格外安静,只余屋内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交错。



    她面不改色,将沈蘌的发冠随放在桌上,扭过头询问他:“你行动不便,还是我去住隔壁吧,床上已经给收拾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如果有我帮你拿过来。”



    床上的花生桂圆早在沈蘌进来前就被她扫了出去,床铺上整洁干净,只有一对被褥。



    沈蘌觉得宋瑾与自己相处的时候没有半点出嫁的羞涩,反倒像是在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