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 第六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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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是他自愿的
从陆家的私人诊所出来。
豪华的加长轿车内,江郁和陆祁面对面坐着,窗外的光影透过窗户在车内流动,明明暗暗地晒过两人的脸。
车内很静。
他们互相对视着,没有人话。
还是陆祁咳嗽了一声,解释道,
“那个——我觉得吧,真的不是我家诊所的问题,我们家买的可都是科技最前沿的设备仪器”
江郁挑了下眉。
陆祁从善如流地话语拐了个弯,“但可能你等级太高了,我们的确测不出来。”
两人大眼瞪眼。
“——咳咳,”咳嗽了两声,陆祁摆了摆,故作深沉,“呃,没事,我们还有办法!”
“我们家在城郊还有个大的医院,咱们去那里测,那里设备更齐全。”
两时后。
两个人从陆家私人医院里走出来。
“啪”地一下关上车门。
两人对坐着对视,又陷入了沉默。
“呃,”陆祁举起揉了下脖子,颇有些不自在,“这个,可能看来他们的设备也没有那么完善”
“没事没事!我们还有个实验室!那里有最最最最最前端的检测技术!我就不信了!”
三时后。
两人又坐进了车里。
“——呃,那个”陆祁刚准备开口,就见江郁一只举在空中,制止了他话。
揉着眉心,江郁头疼了。
“没事了,别测了。”
“再测下去我怕赔不起你。”
话到这里,两人都是想起了刚刚实验室,江郁躺进去检测设备扫描一开始,整个器就开始着火的事情。
熊熊烈火,烧得实验室负责人的脸都扭曲了。
沉默了一会儿。
“那,那怎么办?”陆祁干巴巴道。
现在他们除了知道江郁是个货真价实铁板钉钉的alp之外,对她的等级到底是什么,两眼一抹黑。
江郁干脆向后倒了身子,很随意道,“算了,反正也不急。”
“又不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暮色已经降临。
他们一天又是奔波又是检测的折腾下来,现在也是天黑了许久了。
车内两人都是很默契地没有亮灯。借着透进来的月光,陆祁上下打量了下坐在他对面正蹙着眉的江郁。
不得不,分化成alp之后的江郁,变得更锐利了。
先是五官,本来漆黑的眉眼变得更加鲜明了。
本来还能勉强江郁看上去是个清冷挂的柔弱og,但现在,只要她不刻意伪装,淡淡瞥你一眼,便能让人从掌心直凉到头顶。
是由内而发的,攻击性。
其他的,她本来就身材颀长,分化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祁总觉得她又长高了一点。
现在对面的人淡定地双腿交叠靠在那儿,她的姿势随意轻慢,但高腰长腿,漫不经心之中又带着一些不出来的优雅。
陆祁有点愤愤地想,这多出的身高八成是全长在了她的腿上。
这人怎么这么会长?陆祁内心酸死了,对着江郁左看看,右看看,勉勉强强冷哼一声。
不清楚是不是他酸得太厉害,对面江郁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打量的视线。
她移过眼来看着陆祁,眉头仍没松开,“怎么了?”
突然被问,陆祁飞快眨眨眼,他急中生智:“呃——我是在想,那天,忱哥——到底是怎么处理你的分化的?”
本以为是个安全话题,却没想,对面人听了,脸色反而阴阴地沉了下来。
陆祁:“”
失策了。
半眯着眼,江郁本来支着下颌的,慢慢地往上,顺着前额往后抓了一下头顶的碎发。
她烦躁得很。
自从那天之后,沈忱就没再和她过话了。
她发过消息,没有回音;留过言,没有应答。
她甚至还贸贸然出现在沈家大门前,沈叔一脸惊讶地迎接了她之后,也只能摇头可惜地告诉她沈忱去了封闭训练,除非他自己结束,不然最近一定找不到人。
视线垂下,瞥了眼自己的光脑。
想起了自己给他发的无数条没有回音的消息,消息记录还停留在她的要请他吃饭,他回的那个“好”上。
江郁心里烦躁的意味更强烈了。
不出来什么感受,猫爪挠心一般地焦虑,愧疚,担忧,心疼,全部混杂在一起。
那之后,她每晚躺在床上,眼睛闭上,眼前就能浮现他的脸。
然后就是,整晚整晚的,漫长的失眠。
那张漂亮,精致到极致的脸。
眼尾发红,努力不让流出来的泪水,死死咬住的唇。
和他离开之前,深深地看她的那一眼,喉结攒动,身体都在颤抖。
和那一句“我不需要你补偿”。
她伸出在空中的,和他抿着唇,敛下眼沉默地转过身子。
“”
江郁擡眼看着车窗外向后流去的景物,霓虹灯早已闪烁起的店铺,大楼,都像倒带的画卷,被人握着画轴抽着往后退去。
霓虹彩灯淡淡地掠在她的脸上,眼底,映出不知是什么样的情绪。
“呃不过哈,”
对面,陆祁还在继续开口,他咽了下口水,试图打破沉默的空气,“当时还真挺危急的,你不是直接昏迷了么,比赛一结束,忱哥直接就把你带走了。”
“我本来听到提示音了,还急得跟什么似的,马上想冲出去给你找抑制剂——没想到还是忱哥厉害啊,估计他看你比赛就看出来你快分化了,赛场禁制一解除,他早就等在门口那里了。”
见江郁不再看窗外,反而视线看向他了。
她抱着双臂往后靠着,眉头微皱,像是在等他后文。
陆祁又咽了下嗓子,继续道,“不过你们也在忱哥那儿单独待了好久——不过吧,这我也理解。”
“也是,忱哥自己就是alp,他对这个分化过程肯定很有经验。而且他身上也有抑制剂,知道该怎么样缓解你的信息素。”
没注意到他出“缓解信息素”的时候江郁脸色的微微变化,陆祁自顾自挠了挠头,
“哎,但我还是可担心了——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我当时打不开门,联系不到忱哥也联系不到你,我还跑去找了风一,试图让他们甲师协会开个后门让我也进去”
他回想起当时,他找到风一后,那个平常该在各个娱乐场所瘫着身子喝红酒的风一,出人意料地竟然是从实验室走出来的。
听完他的话后,风一慢条斯理地用背蹭去了脸上的浮灰,脸上浮现出了带着莫名似笑非笑的冷意的神情。
然后金发副会长擡眼看向他,眼神有点怪异,他了句,“打不开”。
啥意思?
他还追问:“什么叫打不开?我应该在客人名单上啊?”
风一脸上的表情更怪异了,他轻轻,“权限在他上——你进不去,是因为他设置了不让外人打开。”
不让外人打开?
啊?——他,他算外人???
听了这话的陆祁如遭重击,挠了半天脑袋,陷入深深的悲痛沉思。
悲痛欲绝了一会儿。
半晌,他恍然大悟:——这应该是因为分化期不能让旁人打扰的缘故。
不愧是忱哥,想得真周到!陆祁暗暗夸赞。
应该是怕信息素干扰嘛!
有道理,有道理。毕竟忱哥那种级别,控制信息素的能力应该比他们普通人都强。
众所周知的事情,分化期信息素会肆意散发,几乎受不了主人操控,如果是同类信息素,特别是双a,平常对撞在一起都会出事,更别提针对分化期的人了。
果然还是有经验的忱哥在一旁观察看顾才行。
想到这儿,陆祁还是叹了口气,擡头对江郁,“要不是忱哥设置了门锁,不定我就不定带一堆人冒冒失失闯进去了。
“那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真是幸好!要不然给你添了乱,我得愧疚死。”
“你,”抓住了关键的词,江郁下意识重复道,“沈忱,设置了门锁?”
“对啊。”陆祁点头,十分自然,“我本来要叫医护人员来的,但完全没给权限,进不去。”
“真的,实话,还是忱哥有先见之明。”
“”
江郁身子慢慢向后靠,感受着柔软的椅背接住了她的背。那实在的触感,也承受不住她悬浮在空中漂浮的思绪。
她愣住了。
他,设置了权限
她这才意识到,之前沈忱的,一切全是他自愿是什么意思。
因为权限,没有任何人能打开门。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除非他愿意,不然外人根本进不来。
所以,是他,他宁愿一个人,承受她的,她嗓子咽了咽,脑海中浮现出那两个字——折磨。
的确是折磨。
想起他身上伤成那个样子
那么多的淤痕,那么多的伤痕。
指无意识地掐在掌心,江郁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在发干。
那一天之后,她其实并没有完全丧失了分化期的一切记忆。
一开始出现的是一些画面,一些晃动的场景,接下来是一些微的片段。
一点一点,像是逐渐恢复的录像重新启动一样,她的大脑非常间歇地,会给她吐露出一些当时发生的事。
细的画面,就有如那些他皮肤上的伤痕,滚落的花瓶,玻璃的碎片,墙上微微龟裂的痕迹。
而她记起的第一个,稍微长一些的片段,便是她掰断了颈环之后。
是用力,硬生生的徒掰断高强度的金属,但指的疼痛完全不在她的记忆里。
她记得的,是他当时的脸。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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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明天白天,尽量会早点,不要熬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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