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我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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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悠从皇宫出来,立刻去了一趟魏王府,结果发现魏王府年久失修,根本不能住人。



    随即回到皇宫,向皇上表明。



    皇上正在景隆殿批阅奏折。



    左丞相费安远,右丞相厉刚,兵部尚书余权,户部尚书卢齐江,工部尚书周景泰,御史中丞张太祥,吏部尚书郭清江,分左右站立,静候指示。



    高悠把情况给皇上了。



    皇上想了一下,对高悠道:“这样吧,你暂时就还住在东宫,等什么时候把你的王府修缮好了,你再搬出去。”



    “陛下,东宫乃储君行宫,如今永安王已经不是太子,再居住在那里不合适,还是另外给他安排个住处为好。”



    皇上的话音才刚落,费安远就站出来反对。



    吏部尚书郭清江也跟着:“费相所言甚是,既然永安王已经不是太子,再居住在东宫,就是违反了朝廷律法。



    律法不严,民心便难约束,民心不稳,天下就会大乱。



    还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另给永安王安排住处才是。”



    高悠扭脸看着郭清江道:“父皇不过就是让我在东宫暂住几天,又不是让我长住,用得着往天下大乱上扯吗。



    我就不信,父皇让我在东宫多住几天,老百姓就会造反。



    除非是有人早就有了造反之心,故意拿这事做文章罢了。



    郭大人,你该不会早就想造反了吧?”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郭清江顿时就慌了,指着高悠道:“高悠,你胡”



    话没完,高悠过去就是一巴掌。



    紧跟着又是一脚踹在他肚子,将其踹翻在地。



    “老子虽然已经不是太子,但仍然是父皇的儿子,是王爷。



    你一个臣子,竟敢指着老子的脸直呼姓名,还敢不是要造反。”



    郭清江没想到高悠敢当着皇上的面打他,坐在地上看着他,懵逼了。



    费远安,张太祥,厉刚,余权,周泰景,卢齐江也都一脸吃惊。



    尤其是厉刚,余权,周泰景,卢齐江。



    高悠在他们心里一直是不学无术,好胡闹又胆怕事的形象。



    以前就算有人当面讽刺他,也只会向皇上告状,请皇上替他做主。



    但今天居然敢动了,着实让他们有点儿诧异。



    皇上没有出声喝斥高悠。



    只是平静地看着,就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热闹。



    因为对于太后一党,他也很讨厌。



    如果不是现在还不能动他们,他早就把这些人给罢官免职赶出朝堂了。



    指着郭清江骂完,高悠转身冲着皇上道:“父皇,郭清江目无尊卑,竟敢当着您的面直呼儿臣的姓名,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此等逆贼不除,定然祸乱朝纲,危害大恒江山。



    请父皇下旨,诛此逆贼”



    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朝费远安,张太祥看了一眼,才继续道:“以儆效尤。”



    “你,你”



    郭清江被高悠气得连话都不利索,翻身跪下对皇上:“陛下,臣对朝廷,对陛下忠心耿耿,无半点谋逆之心,还请陛下明鉴。”



    “陛下,郭大人素来忠于您,绝不可能有叛逆之心,陛下切不可听永安王胡。”



    费安远赶紧替郭清江辩解。



    他和郭清江都是太后一系的人,此时端王,梁王,高擘,魏继业等人都不在,只能他站出来替郭清江解释。



    不过吸取了郭清江的教训,没敢直呼高悠的名讳。



    高悠斜眼瞅着费安远,冷笑道:“费安远,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替他申辩,看来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怎么着,你们是打算共同谋逆之后平分天下啊,还是你做皇上,他当王啊?”



    “王爷,老臣在陛下跟前为官十几年,是什么样的人,陛下心里清楚,不会因为您的挑拨就定老臣罪的。



    王爷还是省点力气吧。”



    费远安不愧是丞相,城府远比郭清江要深得多,并没有因为高悠的话就慌乱,神情自若,淡然平静。



    高悠冷笑了一声,心道:“好,想玩老子就陪你玩,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想到这里,高悠向皇上道:“父皇,您也不用为难了,儿臣自己去找一个地方暂住就是了。”



    “你自己找?”



    “对,儿臣自己找。”



    高悠洒脱地一笑,道:“不就是找一个暂时住的地方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臣自己来解决。”



    郭清江生怕皇上不答应,急忙抢着道:“陛下,王爷都了找个暂时住的地方不是什么难事儿,那您何不就让他自己去找呢?



    没准王爷自己找的地方,比您给他安排得更住得舒心。”



    费远安也附和道:“陛下,王爷既然自己了能够找到,您就让他自己去找吧。



    毕竟王爷也已经成年,总不能事事都要陛下来为他操心。”



    别看只是找一个住处。



    但皇上亲自给高悠安排,和高悠自己找,却能给外界传达不同的信息。



    皇上亲自给他安排,就意味着皇上对他舐犊情深,将来很有可能还会恢复太子之位。



    外面的人就不敢把他当成废太子看待。



    甚至不排除一些投的官员,依旧会把宝压在他的身上,给他效力。



    但如果是高悠自己找,外人就会以为皇上已经彻底放弃他。



    对他也就不会再当回事儿,更不会替他效力了。



    皇上指轻轻在桌案上敲着,想了一下,道:“既然你想自己找,那就自己找吧。但一定要注意完全,多带侍卫在身边。”



    “儿臣接旨。”高悠高呼叩谢。



    皇上又是一怔,明明是他主动请求的,怎么现在变成自己下旨了?



    算了,接旨就接旨吧。



    皇上现在只希望他能顺利找到暂住的地方,不要让费安远等人看笑话就行,其他也就没有去在意。



    高悠刚站起来,守在外面的太监就又走了进来,道:“启禀陛下,礼部侍郎韩大人在外求见。”



    “宣。”



    太监出去把韩大人叫了进来。



    “有什么事?”皇上问。



    韩大人叩拜后奏道:“陛下,大魇国国主派了使节团前来求见陛下。”



    着把一本折子递上,太监接过去转呈给皇上。



    皇上看过之后,道:“先把他们安排在万国使节馆住下,明日早朝让他们在宫门候见。”



    “遵旨。”



    韩大人退了出去。



    “你还有其他的事吗?”皇上问高悠。



    “没有了。”



    “那你退下吧。”



    高悠行礼后走了。



    在御花园的时候,碰到了陈启勋,他已经把给他的侍卫挑选好了。



    陈启勋带着他来到宫外,看见整整齐齐地站着一千二百名已经换装的精壮士兵。



    陈启勋告诉他,这些士兵都他亲自训练出来的精锐士兵,战斗力非常强悍。



    高悠很高兴,有了这些侍卫,他再也不怕太后,端王等人害他。



    谢过陈启勋之后,他带着侍卫走了。



    一整天。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东宫,想看看高悠到底会找个什么地方暂住。



    尤其是端王,高擘,费安远等人,更是派人守在皇城外面,随时报告动向。



    可高悠竟然一整天都没动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直到晚上,快子时的时候,高悠才坐着马车,带着侍卫、宫女、太监,以及上百辆装满了东西的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东宫。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一座庞大的宅院前,高悠看了一下门上的牌匾,下令把门砸开,把东西搬进去。



    玉晋苑,紫麟堂。



    这里是端王,梁王,高擘、费安远等人议事的地方。



    端王他们此时,正等着高悠的消息。



    突然,一个人从外面跑了进来,对端王道:“禀王爷,太子从东宫出来了。”



    “去什么地方了?”端王问道。



    “去费丞相府上了。”



    “哪?”费安远以为自己听错了。



    “您府上。”



    费安远“腾”的一下站起来,道:“他去我家干什么?”



    报事的人道:“不知道,不过的看到他下的人,把带的东西往您府里搬。”



    “这个废物难道是想鹊巢鸠占?”梁王扭头看着费安远。



    “不会吧,那可是丞相的家,他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去占丞相的家?”



    郑王高隽不相信高悠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可未必。”



    张太祥道:“那废物仗着皇上对他的庇护,连皇宫都敢闯,抢夺丞相府又算什么。”



    “这个废物,我他今天怎么一天没有动静,原来打的是这个坏主意。”



    费安远慌神了,拔腿就往外面跑。



    “走,咱们也去看看。”



    端王,梁王,高擘等人,也都起身跟了上去。



    费府门外。



    高悠下的侍卫持刀而立。



    其他的宫女、太监正忙着把东西从马车上卸下来,往费府里搬。



    费安远从马车里下来,就想往里闯,被高悠的侍卫给拦住了。



    “这是我家,滚开。”费安远怒斥道。



    侍卫嚣张道:“你家又怎么样,这里已经被我们王爷征用了,现在是我们王爷的临时王府,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



    费安远没想到出去一趟,回来竟然变成了闲杂人等,气得胡须乱颤,吼道:“我是左丞相费安远!”



    “老子管你是谁,没有我们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费安远强行想闯过去,被侍卫一把推在地上。



    郭清江,张太祥赶紧把他扶起来。



    随后赶来的端王指着侍卫怒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当朝丞相无理,不要命了吗?”



    侍卫根本没鸟他,态度蛮横道:“老子只认我们王爷的命令,什么丞相不丞相的,老子不认识。”



    “来人了,把这个狗奴才给本王砍了!”端王吩咐他的侍卫。



    “我看你们谁敢动。”



    那侍卫喊了一声,周围“呼啦”一下,围过来了三、四百高悠的侍卫。



    那侍卫冷笑道:“我们王爷了,胆敢擅闯者杀,你们谁不想活了就来试试。”



    端王气的浑身颤抖,但也不敢再硬来。



    毕竟高悠下这些侍卫,是连皇宫都敢闯的亡命徒,他可不敢拿命闹着玩。



    这时,一个侍卫从大门里跑出来,对着守在外面的侍卫道:“王爷有令,费家的人可以进。”



    费安远赶紧喊道:“我是费丞相,这是我家。”



    那侍卫打量了一下费安远,对拦着他的侍卫道:“放他进去吧。”



    侍卫往两边分开,费安远急火火地跑进了大门里。



    端王等人也想跟过去,但被侍卫给拦住了,原因是非费家的人。



    “高悠呢,把他叫来,本王要见他。”



    端王知道跟侍卫不通,嚷着要见高悠。



    侍卫鄙视地瞥了他一眼,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王爷是你想见就能够见的。”



    “狗奴才,本王乃是皇上的弟弟端王。”端王瞪眼吼道。



    侍卫哼了一声,道:“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费家人,就是不能进。”



    “你”



    高擘道:“三皇叔,算了,跟这些狗奴才不清。



    咱们还是去见父皇,请父皇下旨让高悠离开费相家。”



    “对对,去见皇上,现在只有皇上能阻止高悠。”张太祥附和道。



    端王指着侍卫道:“你给本王等着。”



    罢,甩袍袖跟梁王,高擘等人走了。



    侍卫冲着端王大声喊道:“装模作样吓唬谁呢,怂货。”



    “你”



    端王转身想冲过去。



    高擘赶紧拦着:“皇叔,犯不上跟个奴才生气。”



    梁王也:“是啊,咱们可是王爷,跟个奴才起争执,有失身份。



    等请来皇上的圣旨,咱们当着高悠的面,把这个狗奴才杀了,既出了气,也可以杀杀高悠的锐气。”



    在大家的劝下,端王压下怒火,恶狠狠地瞪了那个侍卫一眼,跟大家离开。



    费安远进府后,看到谭德宗正在指挥人摆放东西,急忙过去问:“谭总管,你们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



    谭德宗看了他一眼,道:“这个你得去问我们王爷,他让我们往哪里搬我们就往哪里搬。”



    费安远往周围看了一下,没有看到高悠,问:“永安王呢,在哪?”



    谭德宗道:“去后院了,你到后院去找他吧。”



    费安远急急忙忙往后院跑。



    一路上。



    不是看到高悠下的宫女,太监在搬抬东西,就是看到侍卫在砸东西。



    好好的一个府第,被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进到花园。



    看到自己一家老,被侍卫像犯人一样围在一起,赶紧过去问:“你们怎么全在这里?”



    



    一家老正惶恐不安,看到他来了,全围了过去。



    费夫人哭哭啼啼道:“相爷,永安王爷把我们的府宅霸占了,把我们圈禁在这里。



    还以后我们如果要继续住在这里,就只能在他规定的区域范围活动,要不然就只能搬出去另找住的地方。”



    费安远看到他的两个儿子不在,问:“明儿,亮儿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费夫人道:“刚才是跟我们在一起的,后来永安王爷的侍卫把他们带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



    “欺人太甚,我找他去。”



    费安远气冲冲来到后院内堂。



    一进去,他就看到高悠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椅上看书。



    “王爷,你为什么要跑到我家里来胡闹?”



    费安远也不管什么礼仪了,走到高悠跟前,厉声质问。



    高悠抬头看了一下,笑呵呵地道:“哟,费相来了,快请坐。”



    跟着对赵卓道:“没看到费相爷来了吗,还不赶紧给相爷上茶。”



    “王爷,厨房那边正乱着呢,没法沏茶。”赵卓道。



    “那就算了。”



    高悠一脸歉意对费安远道:“费相,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太乱,就不给你上茶了,你见谅。



    等改天我把家里收拾好,再给你补上。”



    明明是自己的家,自己才是主人。



    现在却搞得像高悠才是主人一样。



    费安远以前只觉得高悠是废物,没想到这家伙还很无耻。



    “王爷,你要搞清楚,这是臣的家,臣才是这里的主人。



    现在臣请你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



    费安远也不想跟高悠再理论,直截了当地下了逐客令。



    高悠淡然一笑,把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放,换了一只脚翘二郎腿,道:“以前是你家,但现在已经是我的临时王府。



    所以,该走的是你。”



    费安远道:“王爷,皇上让你找住处,是让你去找那些没有人住的府宅,不是让你来占别人的家。”



    “可父皇也没不许找有人住的房子。”



    “你”



    “难道我错了吗?”



    高悠道:“早上你也在景隆殿,可听到父皇不能占有人住的房子?”



    费安远无话可,因为皇上的确没过不许找有人住的房子。



    到了这个时候,他总算明白。



    高悠其实从一开始,就憋着坏要抢他的房子。



    “王爷,臣不想跟你争。



    请你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要不然臣就去请皇上做主。”



    费安远不过高悠,只得把皇上搬出来施压。



    高悠一点没怕,微笑道:“好啊,我也正好有一些事情要跟父皇,要不咱们一起去?”



    费安远知道跟高悠不通,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外走,准备去见皇上。



    就在他的左脚快要迈出去门槛的时候。



    就听身后高悠道:“费相爷,你一年两万两银子的俸禄,是怎么攒下一千一百六十万两银子的?”



    就这一句话。



    费安远如同被施了法一样,抬起的腿再也迈不出去。



    过了两秒钟,他缓缓地把腿收回去,转身看着高悠,问:“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悠双抱在胸前,盯着他笑道:“费相真的不明白,还是在故意装糊涂?”



    “王爷有话明,不用跟臣打哑谜。”



    高悠见他还在死撑,轻轻地拍了拍,旁边侍卫把一个匣子摆到了桌子上。



    高悠来强抢费安远家,本来只是单纯地想教训他。



    没想到刚才侍卫在搜他家的时候,不仅发现了大量他收的贿赂银子,而且还在他的卧室柜子里发现了这个匣子。



    看到那个匣子。



    费安远的脸,瞬间变成了死灰色。



    身体更是如得了风寒一样瑟瑟发抖。



    高悠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本记事录,随意地翻到一页,念道:“德明十三年七月六日,奉太后命,构陷吏部尚书韩昌明。



    九日早朝,向皇上参奏韩昌明贪赃枉法,韩昌明被革职问罪,吏部右侍郎郭清江被任命为吏部尚书。”



    高悠看了一眼费安远。



    他双眼无神,脸色煞白,像被摄走了魂魄一样,六神无主。



    高悠又翻了几页,再次念道:“魏文同,晏州知府,陵国公第四子,太后侄子。在任滥杀无辜,强抢民女,民怨沸腾。



    晏州通判杨瑜,向朝廷举报,太后命我扣下了奏折。



    半月后,魏文同杀杨瑜一家老,上报谎称杨瑜全家被强人所杀。”



    念完之后,高悠再次翻了两页,继续又念。



    高悠每念一段,费安远就越感到绝望。



    他记下这些事情,原本是想用在关键时刻保命的。



    费安远在官场混了快三十年,丢卒保帅,过河拆桥,杀人灭口的事见得太多。



    太后、端王可不是什么仁慈善良的人。



    真要威胁到他们的时候,难保不会杀他灭口。



    有了这本记事录,就能要挟太后、端王,让他们不敢轻易下毒。



    还有。



    他贪污受贿了那么多的银子,保不齐哪天就被人告发了。



    他也可以凭借着这本记事录,逼太后,端王等人想办法保他的命。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



    原本想用来保命的记事录,现在居然成了他的催命符。



    “费相,还要念下去吗?”高悠玩味地笑着问。



    费安远终于支撑不住,像团烂泥似的瘫坐在地上,面无血色,眼神空洞,仿若行尸走肉一般。



    他现在真的好恨自己。



    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记下来,如果没记该多好。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他绝对不再会犯这样的错误。



    高悠放下记事录,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戏谑问道:“费相,你这本记事录上记载的事情,足够判你死几回?”



    费安远听到死字,顿时心慌如麻,也顾不得什么身份,跪在高悠面前辩解道:“王爷,那些事都是太后和端王逼臣做的,臣是被逼无奈。



    如果臣要是不做的话,他们就会对付臣。



    臣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帮着他们做那些事情。



    求王爷明察。”



    高悠冷笑一声,道:“那你贪污受贿那么多的银子,也是他们让你做的?”



    费安远急忙道:“只要王爷肯放过臣,臣愿意将那些银子全部送给王爷。”



    “怎么,想贿赂我?”高悠似笑非笑看着他。



    费安远连忙摆道:“不不不,臣没有那个意思,臣是想”



    “劝你还是什么也别想。”



    高悠缓步走一个侍卫跟前,伸拔出他的腰刀,转身搁在费安远的脖子上。



    费安远吓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身体不住的颤抖。



    “以前你可没少帮着太后那死老太婆害我,现在想让我放过你,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费安远哆嗦着道:“王爷,臣都是被逼无奈的”



    “老子管你是不是被逼的。”



    高悠一脸憎恨道:“老子只知道,那死老太婆每次害我,你都有份。”



    “王爷,臣以后绝不会再帮着他们害您,求您放过臣吧。”



    “没门。”



    高悠凶悍地道:“老子不仅不会放过你,你们一家子老子都不会放过。



    尤其是你那两个儿子,老子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费安远有两个儿子,一个叫费明,一个叫费亮。



    费明在太常寺担任奉礼郎,费亮在御史台担任主簿。



    这两个职位,是费安远利用自己的职权,刚刚为他们谋得的。



    别看官位的品级很低,但只要有费安远在,不出几年就能让他们升上去。



    正在绝望的费安远,听到高悠提到儿子,立刻受到了刺激,抬头看着高悠道:“王爷,这些事情都是臣做的,与臣儿子无关,求您不要牵连他们。”



    费安远已经是进五奔六的人,膝下就这两个儿子,是他的命。



    “哟,这么在意你儿子的命啊?”



    高悠哈哈大笑了起来,道:“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他们杀了。”



    随后冲着外面喊道:“把人带进来。”



    八个侍卫推着两个二十多岁,相貌相近的年轻人从外面进来。



    费安远一看,正是他的两个儿子费明,费亮。



    费明,费亮原本是两个人俊秀公子。



    但此刻却是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也脏得一塌糊涂,明显刚被教训过。



    看到儿子的惨样,费安远心疼得不得了,问:“明儿,亮儿,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费明,费亮哭着道:“爹,我们快被他们打死了,快救我们。”



    刚才侍卫把他们带走,问了一些问题。



    他们稍微回答得犹豫了一点,便被一通暴揍。



    幸好高悠交代,不能打死他们,要不然就他们这弱鸡体格,早就挂掉了。



    费安远看着高悠,激动道:“王爷,您恨臣,您要报仇,都冲着臣来,不要牵连他们,求您了。”



    高悠走到费明面前,把刀架在了费明的脖子上,费明吓得大叫:“爹,救我,我不想死”



    “不要动我儿子”



    费安远站起来想冲过去,旁边的侍卫一个大脚将他踢翻在地。



    没等他起身。



    两个侍卫便把他面朝下,双反拧至背后,按在了地上。



    高悠让侍卫把费明,费亮按跪在费安远面前,笑呵呵地问:“费安远,你我是先砍谁好呢?”



    “爹,我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爹,救我”



    费明,费亮平时见到的都是风花雪月景象。



    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两个人全都吓得尿失禁。



    费安远撕心裂肺地喊道:“王爷,帮着太后害您的是我,求求您不要伤我儿子,他们两个是无辜的。”



    他可不认为高悠是在吓唬他。



    要知道,高悠连太后都敢杀,杀他两个儿子又算什么。



    他是真的怕了。



    “他们两个是无辜的,我的三个妃子就不无辜了吗?”



    想起三个如花似玉妃子惨死的样子。



    高悠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把刀搁在费明的喉咙上,恶狠狠地:“费安远,看好了,老子要切开你儿子的喉咙了。”



    “爹,救我”



    “不要!”



    费安远拼命地挣扎,想要过去,但被侍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了。



    “王爷,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杀我儿子,只要你肯放过他们,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求你了”



    费安远拼命地以头磕地,额头都磕出血了。



    高悠把刀从费明的咽喉拿开,指着他问:“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真的?”



    费安远忙道:“真的,真的,王爷只要肯饶了我的两个儿子,不管让我干什么都行。”



    高悠摆了摆,让侍卫把费明,费亮带了下去。



    随后。



    让侍卫放开费安远,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我要你帮我对付太后和端王他们。”



    “好,王爷想让臣怎么做?”



    高悠道:“做我的眼线,以后太后,端王他们有什么事情,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费安远是太后一党的重要成员。



    有他当眼线,就能随时掌握太后一党的情况,从而做出对应的部署。



    一步一步,瓦解掉太后的势力。



    等到他们的力量被削弱得差不多了,再全力出击。



    这样不仅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一打尽,也不会引发大的朝野震荡,给外邦可乘之。



    “王爷放心,以后太后再找臣议事,臣一定立刻向您禀报。”



    费安远很聪明,马上就猜到了高悠的用意。



    高悠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警告道:“不要跟我耍花样,不要指望太后、端王他们能够帮你。



    他们要是知道,你偷偷地把这些事情记下来,而且已经被我知道,第一个饶不了你。



    不仅你和你的两个儿子活不了,就连你的一家老,也得跟着一起死。



    现在,唯一能够保住你一家的人,唯有我。”



    “王爷放心,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您。



    从今往后,臣以王爷马首是瞻,王爷让臣怎么做,臣就怎么做。



    若三心二意,怀有异心,必遭天谴。”



    费安远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



    他明白,事情发展到现在,要想活命,除了听高悠的已经别无选择。



    所以,现在就算让他去告诉太后,端王,他都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