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喜欢抢她东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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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结果,让苏知意很意外。



    那个没规矩的野丫环,好不容易出趟府,只是去了客栈?



    竟不是去陆府找陆三的?



    苏知意微蹙眉:“她是去找谁的?”



    “不知,她随意问了几句,什么客房多少钱,一共有几间房,没提及什么人。”



    苏知意思索片刻,断定不会这么简单。



    “去把客栈这些日子的住客名单查来。”



    “一个不许漏。”



    “是。”



    苏知意转动轮椅,从窗边看出去,院子里树影轻晃,白色花朵开得正好,这棵珍珠白,还是三年前苏将军派人从边关护送回来的。



    是为了祝贺珍珠还巢之喜。



    余笙笙就是株乡下野草,珍珠?也配!



    她不过就是随意提了一嘴,当年和苏大将军、苏定秦一起边关的日子,还有那次大胜的战役,这棵珍珠白,就栽到她的院子里。



    苏知意轻抚指上玉戒,缓声开口:“儒剑。”



    儒剑垂首进来。



    “桌子上的药膏拿去,厚涂,明日就好。”



    儒剑惊喜激动:“多谢姐。”



    “拿壶开水,”苏知意目光依旧落在珍珠白上,“浇浇那棵树,即日起,每天烧一壶。”



    儒剑微讶:“可是姐,您不是很喜欢”



    苏知意嘴角绽出一丝笑意:“我喜欢的从来不是东西,是抢她东西的感觉。”



    话音刚落,赵嬷嬷带着妙娘子来量身。



    赵嬷嬷一通恭维,又是帮忙量,又是帮着记录,双捧着册子让苏知意亲自挑选。



    “笙姐挑了这套,”赵嬷嬷笑道,“是不喜欢华丽的,这套看着低调,但懂的人一眼便知,笙姐还是会挑。”



    苏知意垂眸,掩住眼中冷笑。



    挑贵的好的?那自然是最好。



    明日赏荷宴,好叫贵姐们瞧瞧,将军府可没亏待她,到时候能艳压那些姐,惹得人人不快,才叫痛快。



    事情一出,没人替她话,更痛快。



    苏知意随意挑一套,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用得着在件衣裳上和余笙笙那个贱种较劲?



    赵嬷嬷跟着老夫人这么久,也没什么长进。



    让儒剑给赵嬷嬷几两银子,打发她走,儒剑脸上肿未消,赵嬷嬷一眼瞧见。



    



    苏砚书回府,心情不错,太子答应了明天也会来,这可是他在众人面前露脸的大好时。



    听闻厮,妙娘子来量过衣,余笙笙也选过衣裳,他心情更好几分。



    “笙笙,”苏砚书挑帘进屋,见余笙笙正在书桌前画画。



    “在画什么?”



    他眉眼温和,染着浅浅的笑,阳光从窗子洒进来,似在他身上镀一层温暖金韵。



    一如当年他握着余笙笙的,教她写字画画时一样。



    余笙笙长睫掩下眸中冷意:“随便画画。”



    苏砚书把蜜饯包放在桌上:“给你买的,你最喜欢的。”



    余笙笙没话,苏砚书也不恼:“妙娘子来过了?选好衣裳了?”



    



    不等余笙笙回答,他继续:“这样乖乖的就好,明日一早,便让吴婆子过来给你梳妆一下。”



    “明日太子殿下也会来,笙笙,明日更要乖,明白吗?”



    听到“太子”两个字,余笙笙指微颤,笔掉到画上。



    废了。



    苏砚书无视她的失态,拿起笔,放在笔架上。



    “你作画的功夫倒是长进了,瞧着颇有些神韵,以前让你练字画画,你都像个笨拙的鸭子。”



    余笙笙指放在桌下,无声攥紧。



    在别苑一年,除了挨打受辱,就是被逼着干各种活。



    当然不是那种砍柴洗衣之类的粗活,皇后有令,她的脸和,不能受伤,伤口得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



    她干的都是跟着画师、琴师身后,调色,磨墨,修补古画等等又累人熬眼,表面看起来还特别文雅的活。



    曾有一段时间,余笙笙日夜熬着补画,眼睛几近瞎了,要不是及时找了大夫敷药,真有可能失明。



    这种强度之下,怎么能不长进?



    正着,院子里赵嬷嬷又来了,声音尖锐,直接叫喊。



    “来人,把那个野丫头给我绑起来,掌嘴三十!”



    余笙笙闻言抬头望,苏砚书也偏头看窗外,赵嬷嬷带来的几个婆子正要去抓金豹豹。



    余笙笙立即站起:“二公子,这是何意?”



    “前脚夸我乖,后脚就打我的丫环?”



    苏砚书确实不知,拧眉道:“你别急,二哥出去看看。”



    金豹豹哪能被几个婆子制住,正要反抗,听身后苏砚书冷喝。



    “住!”



    赵嬷嬷立时变脸,堆上笑意上前:“二公子也在?惊扰二公子,是老奴的罪过。实在是这个野丫头不知礼,竟敢打郡主身边的儒剑姑娘,老奴不得不教训她。”



    苏砚书回身看余笙笙,余笙笙怒道:“胡,豹豹今日何曾见过儒剑?”



    “你还狡辩”赵嬷嬷梗着脖子,苏砚书面色阴沉,“赵嬷嬷怕是在祖母身边威风惯了,训斥笙姐,倒像训斥奴婢一样。”



    赵嬷嬷一愣,眼珠子乱转,这是怎么个情况?二公子怎么替余笙笙话?



    平时二公子确实疼她,可分和谁比,别郡主,就是儒剑她都比不上!



    可今日



    余笙笙并不意外,也不疑惑,苏砚书当然不是维护她,不过就是因为明天的事,想安抚住她的情绪罢了。



    既然如此,余笙笙也想不放弃这个会。



    “二公子,赵嬷嬷经常这样指责我,我早都习惯,不必放在心上。”



    苏砚书脸色更沉:“既然如此,该掌嘴的是你,来人,掌嘴。”



    啪啪声起,夹杂赵嬷嬷的痛叫声,门外的苏知意眸光晦暗。



    一个老奴挨打,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苏砚书竟然没提及儒剑,没责罚金豹豹。



    苏知意摆,让儒剑推着她离开。



    明日,荷花宴上,她必须要让余笙笙,身败名裂!



    次日一早,吴奶奶果然早早来了。



    余笙笙赶紧拉住她:“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吴奶奶还转个圈,“放心吧。”



    余笙笙红了眼,忍住泪意:“那就好,我也好着呢,咱们会越来越好的。”



    “奶奶给我梳妆,”余笙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今日,就把这桩婚事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