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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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吃完饭后江落让叶禾帮忙把他的饭盒放回去, “我回家一趟。”

    叶禾吃惊,“住宿生不让出去啊。”

    江落:“我跟着高一高二的走读生。”

    叶禾皱紧眉,跟着他走了两步, 急道:“那、那不能不回去吗?得考试啊。”

    江落笑了下, “没事, 就半个时。”

    叶禾很想问回去干什么, 但控制着没问出口,他胸腔里全是郁气, 有点烦躁。

    “那你早点回来。”

    江落好笑,想调侃两句,想到什么,只拍了下他的头就走了。

    叶禾撇着嘴,拽了拽耳朵, 去放饭盒了。

    反正他已经形成潜意识了,回去就没好事, 江落要受伤。

    操,烦。

    江落也不想回去,但不能不回,他跟着高一的几个男生一起走出校门, 快步往居民楼去, 快点做完快点回来,他还有张试卷没做。

    上了楼拍门又没人开门,江落叹了口气,用了点力气, 还是没人来。

    他皱了皱眉, 加大力气,连着拍了好几下, 里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是江母抱着海来开的门,她笑了笑,“回来了。”

    江落戳了下海的脚,他今天没哭没闹,眼睛睁得很大看着他,有点虎,“家里不是还有把钥匙吗?给我吧。”

    江母:“给你你得好好保管啊,随身带着。”

    江落点头。

    江母压低声音:“装呢,躺床上一动不动,听见你敲门也不,我上完厕所才赶紧出来给你开门。”

    江落:“他们怎么了?”

    江母冷笑:“闹着回去,你爸不让,要我现在这样还不如让他们回去。”

    “孩子不抱孩子,饭不做饭,还得给他们买鸡肉鸭肉吃,一月五千块。”

    江落在厨房里用洗洁精洗了手开始做饭,没应这句话。

    江母轻轻拍了拍海的屁股,“就是我过完年去上班,海还得他们带。”

    江母了一会儿,江落都没怎么应声,她知道男孩子都不怎么知道这些话,就不了,走近江落,声问道:“你那儿还有钱没?”

    江落:“还有点儿。”

    江母:“你别乱花,我到时候可能要用,你先借给我,之后我按银行利息还给你。”

    江落看了她一眼,“我的钱不多。”

    江母:“有多少都存着,到时候借给我用用,我不能总问你舅借钱,借那么多了,也没还上多少。”

    江落用手背碰了下海的手,“你们出去吧,厨房挺挤的。”

    江母逗海,问他,“哥哥明年能不能考上清华啊?”

    海呼噜了一声,江母笑起来,“能啊,你能啊,哥哥能上清华,哈哈哈哈。”

    江落无奈,“考不上,行了你们出去吧。”

    江母诶了声,“万一呢,不定的。”

    江落:“一万也考不上。”

    叶禾倒是能。

    做完饭后江落就走了,江母看时间还行,让他再吃点,江落摇头,“在学校吃过了,不吃了。”

    江母抱着海,“明天中午不用回来了,我做就行。”

    江落看了眼她怀里的海,“我回来吧。”

    江母抱很久了,海不让放,江落抱过,知道抱久了胳膊和背都是疼的。

    江母:“不是不让出来吗?”

    江落:“跟着走读生的出来就行。”

    江落换好鞋,拿上钥匙走了。

    江母叮嘱,“你可拿好钥匙啊,别放在教室或者宿舍里,心他们拿了你的钥匙去配。”

    江落嗯了声,“随身带着。”

    他觉得这个是对的,钥匙很重要,门后面本来是一个很安全很放心的空间,只有自己跟家人能进去,如果突然有一天坏人也能进去了,会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尽管听上去有点……不可理喻,大家的钥匙都随便放,谁稀罕配你的,但凡事就是碰倒霉的,所以一定要谨慎。

    而且这是种责任。

    保护家里的人。

    江落路过卖部的时候买了两根棒棒糖,老板看了他一眼,“是你啊,拿走吧,请你吃了。”

    江落失笑,“谢谢老板。”

    老板摆了摆手。

    江落剥了一个橙子味的吃,剩下蜜桃味的给叶禾,他想到中午时叶禾的表情,忍不住又笑起来,他回个家而已,那么不舍得,不情不愿的,跟他要去干什么一样。

    要不是……江落顿了下,脑海里已经蹦出了下一句话,可能拖着他的手不让走了吧。

    江落的笑意收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棒棒糖。

    还是有些,不肯定的。

    现在的这些还不够他肯定。

    快六点半,江落到教室了,糖还没吃完,咬碎了,经过前门的时候就看见叶禾坐在他的位置上转笔,书都没摊开。

    江落想收回前言了,这样能考清华北大吗?太放松了,周向阳都在看书。笑着走进去,拍了下他,“坐我这里干什么?”

    叶禾手上的笔掉到桌上,仰起脸笑了起来,“诶,你再不回来就迟到了。”

    他看江落没什么异样,松了口气,站起身坐回自己座位,“我们快写试卷吧。”

    江落坐下,把糖给叶禾,“等我?”

    叶禾接过糖开始费力地撕包装,他最讨厌撕这些塑料包装了,“嗯,正好不想写字。”

    江落看他撕了好一会儿,叹气,靠到椅背上,“不帮你,快点撕开。”

    叶禾使劲,撕开了,张嘴含住糖,含糊不清道:“我自己能撕开,就是嫌烦。”

    江落气笑,“那你以后都不帮女朋友撕吗?”

    叶禾裹着糖,轻声,“她自己撕啊,我还是个可爱。”

    江落拿出试卷,不再这个话题,“专心复习吧,要联考了。”

    叶禾听主任过别的学校的第一名,大概有个底,不是很紧张,应了声,“做吧。”

    江落看他这模样,还是问了出来,“你……有把握吗?”

    叶禾挑起一边眉,“状元?”

    江落点头。

    叶禾:“没有。”

    江落:“那你还不好好复习。”

    叶禾吃着糖不好话,把糖拿了出来,舌头跟嘴唇都很粉,江落往后退了点。

    “我明年才开始全力复习,现在就冲太累了,我身体受不了。”叶禾无意识撅起点嘴,有点委屈的模样,“真受不了,我会发烧暴瘦的。”

    江落想起他是人工受孕出来的,不知道出生的时候健不健康,或者是早产儿,他把糖又塞回叶禾嘴里,“那明年再。”

    叶禾被塞了个正着,握住江落的手,“谋杀啊!”

    江落笑,弹了下糖棍,“这么一个东西怎么谋杀了?”

    他抽走手,“好了不玩了。”

    叶禾舔了舔嘴角的糖渍,脑袋凑过去,“你觉得我考不到状元啊?”

    江落:“不是你没把握的吗?”

    叶禾:“那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

    江落好笑,伸手按住叶禾的脑门把他推回去,“不赌,你自己没把握的。”

    叶禾狗一样又凑上去,不过这次只凑了一点点,像趴在主人给他划的线后,很乖巧,“我现在有了,赌一个玩玩啊。”

    “赌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随便赌个吧。”

    “行,你。”

    叶禾想了好一会儿,把主动权给江落,“还是你来吧,我想不到。”

    江落看着他,五六秒后才:“联考……你在前三的话,我抱你起来。”

    “什么抱都可以,举高,公主。”

    叶禾眼睛有些亮,咳了下,“你之前就公主抱过我了啊。”

    江落勾起唇,“嫌不够刺激?”

    叶禾脸红,“没有!那就抱吧。”

    从这天起,叶禾还是学得很放松的样子,但江落能感觉到他认真了很多,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就是每次看到他趴在桌上休息的时候嘴唇偶尔也轻轻动一下,很想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笑,觉得特别可爱。

    彻底变成可爱了。

    他上午和下午放学都回去做饭,最多需要四十五分钟,没跟江父撞上过,暂时还好。

    联考那两天江母没让他回去,他就在学校跟着叶禾他们一起复习了。

    周向阳跟许清风也了个赌,比他们的大得多,拍半果照。

    许清风很自信,“我通宵好几晚看书了,你等着脱衣服拍吧。”

    周向阳翘着腿哎了声,“老许啊,你要知道你跟爸爸的距离不是通宵就能追上的。”

    许清风拍了他一脑门,两人当即扭了起来,场面基的不忍直视。

    联考成绩出的慢,毕竟还要大排名,叶禾表面淡定冷静,实际快急死了,怎么还不出还不出?!太慢了吧!

    就这么一直煎熬了四天,第四天一早,成绩和排名公布了。

    在一连串的名字上,叶禾高居第一。

    校内,联考,都是第一。

    稳得不行。

    还莫名有点骚,嚣张。

    周向阳啧啧,“咱叶禾就是不一样,本来还有点担心,谁知道这么强,外校都干不过他。”

    许清风排周向阳下面,一分之差,他要疯了。

    “怎么就是!超不过!你!!这是什么魔咒?!”

    周向阳:“这是命,不是魔咒,傻孩子。”

    “扒裤子吧。”

    许清风转身就跑,这是要赖账的意思,周向阳骂了声,追上去,“操,你脸呢?快点脱!让我追上了把你内裤都扒了!”

    教学楼下面不少同学,都看着他们,许清风丢脸死了,“我不认识你,闭嘴!”

    叶禾在班里都听到他们的声音,耳尖很红,不敢看江落,垂着眼飞快地转笔。

    江落在做大题,数学的大题都难,他已经做了一节课了。

    楼下的声音远了很多,叶禾定下心也翻出练习册开始做。

    别瞎想,稳住,不能尴尬啊……

    好不容易做了两道选择题,周向阳跟许清风的声音又回来了,喊得心慌,快要恼羞成怒了。

    喊喊喊,喊什么!知道他跟江落也有赌约是吧!故意的是吧!

    叶禾攥着笔,想下去鲨了那两个傻逼。

    气死了。

    正攥地用力,江落合上笔,低声:“想现在抱还是回宿舍?现在教室里人挺少的。”

    不等叶禾回答,他已经有了决定,笑了笑,轻声:“现在吧,快点,趁着周向阳他们还没回来。”

    叶禾笔都差点掉了,张着嘴愣愣地看他,心跳快的吓人,“啊?啊……”

    江落侧过身,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到了自己腿上,只坐一半,可能两秒钟,可能半分钟。

    叶禾已经晕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整个人傻了一样。

    耳朵红的滴血,眼睛也像被欺负了,很湿,茫然地看着江落,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反应过来。

    江落坐回去,“抱完了。”他看着叶禾这个呆样,没忍住恶劣道:“这个刺激?”

    叶禾:“……!”

    作者有话要:

    男人骨子里的恶劣性啊,啧啧。

    (迟到了,但还是来了!)

    感谢疏辞的地雷,是明霁姑娘叭!的营养液,感谢两位,千引老泪纵横,给你们么么哒嘻嘻。

    鞠躬,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