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不见五指的洞中，不知是什么东西躲在里面，还有腥臭的血的气味。里面的东西愤恨的修养着好不容易才聚起来的形体。

    思来想去的东宫太子没有答应他们这个冒险的建议，只是继续追查着在枕芯枕套上做脚的人。

    云霄得以空闲，陪着阿玄和桑榆悄悄练着功法。“娘亲！”桑榆欣喜的看着阿玄。

    阿玄笑着点点头，“桑榆还真是有天赋。”

    云霄看着她母女二人欢欣的样子，忍不住道，“若是让人晓得我堂堂大元帅的娘子和长女有这么些本事，还不知该如何看我。”

    阿玄下巴一扬，“你这是家里面养了两个宝贝。”

    云霄忍不住轻拍她的头，“是，夫人的是。”

    “云霄，那太子不愿意让咱们在他身上使追踪术。这事就这么算了？”阿玄好奇的问道。

    “查案子这事有宋珏就够了，先前他未回京城，我只是个充数的。眼下，咱就不管了了。”阿玄点点头。

    闲赋下来的云霄除了初一十五大朝时会在朝堂上露个面，每日在府里处理着城外送来的公文，其他时日都是陪着妻女，与云泽一起教导着孩子们的武学。

    宋珏的查案有了新的发现，宫外送到宫内的布匹全是记录在案的，谁人取用，去了哪里全都一清二楚。给皇后使用的都是上好的宫缎。

    孜墨当时亲自来这里挑选，挑选以后的东西全都是进了东宫绣娘的里。枕套经由绣娘缝制好以后经过浆洗，晾干后装好药材才到了皇后里。绣娘和浆洗衣物的浣衣女早已被看押起来。

    宋珏反复审问，终于问出一些东西来。

    绣娘缝制枕套简单，若是中无活，半日就可完成，只不过当时临近年下，需要缝制的衣物有些多，故而枕套都是在白日的活做完以后抽空缝上一两针，因此三日才将枕套做出来。

    第二日的傍晚，绣娘拿出枕套缝制时发现上面有一些灰尘，当时四处都在清扫，心中没有起疑，只当是谁帮着清扫时不心将一些灰尘沾染上的。

    浆洗衣物的浣衣女倒是，由于冬日里天气太过寒冷，皂角都有些冻成块儿了，每日里洗衣之前都要将皂角揉开再用。那日枕套送来时已是傍晚，又没有日头，就将傍晚送来的衣物全都留到了留到了第二日。

    当日早起的浣衣女发现有人早已将皂角揉开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故而一直没能想起来。

    宋珏将这些蛛丝马迹报给孜墨，暗地里在这两处派了人去，仔细看着这些宫人。

    背后之人段高明，又在不经意间将这些东西放进了能接触到帝后的日常用具中去，可见其心思缜密。即便是再问宫人，怕是知道内情的人装不知，不晓得人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些事。

    宋珏倒是大胆，求了孜墨的恩典，整日里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宫里各处，美名其曰查案子，若是查不出来便要吃住在宫里不走了，很快和宫里的一些最底层的人打成一片。问问这个，问问那个，看似一些不经意的事，到让他问出一些苗头来。

    “你是能下的人都已经死了？”孜墨大惊。

    宋珏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殿下，背后的人下太快。策划的事情周密，还在您未发现之时就已经将下药之人处理了。即便是事发后，再去查，人都已经没了，线索也就断了。”

    孜墨问道，“那这两个宫人平日里就没个交好的伙伴，得上话的人？”

    宋珏摇头，“不是没有，只是这些人都不晓得什么，也查不出什么来。臣已经派人去暗中查这些人了。”想了想，宋珏又问道，“殿下派去监视的人就没有发现什么？”

    孜墨摆摆，“下人们每日做的都是一样的活，又不见有什么慌乱的人，宫人们来往也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宋珏摸着下巴，“殿下，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要不，让云夫人试试，我们又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殿下。况且，有些东西云夫人能看见，别人又看不见。”

    孜墨摆，“云夫人不也不一定起效，此事还是算了。”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良久，宫人来报，古亦铭求见。古亦铭倒是开门见山，直接明了来意。“此事臣已与母亲提过几句，长辈的意思是不破不立。殿下不如试试？左右对殿下的身子无碍。”

    孜墨想着长公主好歹是宫里出去的人，昭元帝和皇后那里不便去，长公主倒是能透露一二，“姑姑真的是这么的？”

    古亦铭点头，“臣又不是立铭，哪会那般不靠谱。殿下还信不过臣？”

    孜墨笑道，“不是信不过。只是心中没个数。那云夫人若是八成的把握也好，偏偏自己都不晓得准不准，当真是不好。”

    “殿下在这一点倒是可以放心，即便是一成的把握，云夫人断不会将殿下置于危险的境界。这点，臣倒是可以保证。”古亦铭不亢不卑的的。

    孜墨心中大安，静静的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