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家暴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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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民泽出其不意被挨了一拳头,怒火上涌,下意识的抬起拳头就要打回去,却被沈宗柏一把捏住腕,然后狠狠的往旁边一拐。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他被甩到了地上。

    沈宗柏也有点诧异,怎么突然之间自己的力量变得这么大,虽然原主一直是在产线工作劲大点很正常,但刚刚的力气他也没有用到最大,可是却轻而易举的把对方给撂倒了,这有点玄乎。

    “恭喜宿主,获得主要人物奖励大力丸一枚,时效一时。”系统的声音在南海中响起。

    看来,这一切都是系统给的福利,他反倒不吃惊了,脸上透露出无所畏惧的自信,反正是系统给的药,试试也无妨。

    赵民泽也没有想,自己居然输得这么狼狈,他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自知不是对,便恶狠狠的抛下一句话,“我们走着瞧!”

    着,快步的回到了二组。

    晚上回家,王丽艳已经做好了简单的两菜一汤,锅里的饭冒着热气,很有生活气息。

    沈宗柏盛好了两碗饭,然后坐了下来,“妈,问您个事,当初爸是怎么出问题的?”

    王丽艳一顿,夹在筷子上的菜就掉落回碗里,她强装镇定的夹了回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就是想问问。”他仔细的观察着王丽艳的神情,从她刚刚的表情来看,明显很不自在。

    “就是器操作不当,然后引起了整条产线药物破坏,他在去检查器时,头部被意外掉落的器钢板砸中脑袋,还把他当时一个同事的给压断了。”王丽艳的有些轻微的发抖,哆哆嗦嗦的把菜塞进嘴里。

    沈宗柏只是快速的瞄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吃饭,“按道理来像这种重大事故,我应该是没有会再去继承工作的,可是药厂偏偏让我回去了,这是为什么?”

    王丽艳吃惊的瞪大眼睛,“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

    “他们我能继承这份工作,完全是因为你出卖色相而得来的,我得到的也名不正言不顺。”沈宗柏也不隐瞒,如果我不把这些事情的严重一点,或许她还会有所保留。

    “不是的!你的工作根本就不是名不正言不顺,是他们欠你的!”王丽艳很激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沈宗柏抓住了重点,他将里的筷子放下,一双眼睛如老鹰一般紧紧的盯着她,“谁欠我的,他们为什么欠我,你不是这件事情都是我爸的责任吗?”

    “我”王丽艳也惊觉自己漏了嘴,尴尬的愣在当场。

    “今天二组曾经的组长赵民泽跟我,我的工作都是你出卖色相得来的,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提名为副主任。”沈宗柏垂下眼眸,一副非常难受的样子。

    王丽艳这一生最疼的就是这个儿子,当然看不得他这般难受,“他赵民泽最没有权利你!”

    她几次张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慢吞吞的将往事了出来,

    “发生事故的那天,本来都已经结束了生产,赵民泽的爹赵华东非要回产线去加班超额完成任务,最后器出了问题,你爸爸命丧钢板下面。

    当时,本来要下发的房子和传给你的工作都是被收回去了的,但是我无意中得知,那次加班的任务是当时的车间主任黄青山私下里布置的,而且那次器操作失误可能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们有意为之。”

    沈宗柏被震惊到了,他想过很多理由,但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当年的事,跟今天吴刚叔卷进搅拌缸里的事情如出一辙,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当时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吗?难道就没有人查询真相吗?”他有些不解,毕竟一条人命竟然就这样揭了过去。

    王丽艳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我能怎么办呢?我也没有证据,而且赵华东对自己也太狠了,在这次事故中,他也断了一条胳膊,这条胳膊保住了他的清白。而且那时候的车间主任王青山力保赵华东,我能做的不过是抓住偷偷超额加班这件事情,把你的工作保下来。”

    “难道,当时就没有其他人在场了吗?”如果能找到人证,事情也就成功了一半。

    王丽艳摇了摇头,“当时是有两个同线工人在,但谁敢出头作证,如果做了证以后,黄青山估计也不会放过他们,谁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那现在,这两个工人呢?”沈宗柏不想放过一线希望。

    “他们都已经退休了,就算你找到他们,也不会出面的。”王丽艳拿出兜里的帕擦了擦眼泪,满脸的无奈和绝望。

    已经退休的工人,拿着工厂的福利,本可以好好安顿晚年,谁会愿意来趟这一趟浑水?

    她跟沈平泉两个人在一起日子过得不错,算得上是夫妻恩爱,当年他走时,她夜夜以泪洗面,如今重提往事,她仍然觉得心头一痛。

    “这些事情交给我,你只管把地址告诉我就可以了。”沈宗柏坚持。

    王丽艳拗不过他,从房里拿出了纸和笔,将那个她其实注意了多年的地址,在本子上一笔一画的写下来,然后有些郑重的递了过去。

    “儿子,不管怎么样,妈希望的是你能够健康快乐的度过下半辈子。”

    她已经没有了丈夫,不想再让唯一的儿子遭受磨难与挫折。

    沈宗柏接过纸,然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你放心,我会健康快乐的。”

    ——

    沈宗柏次日请了假,前往王丽艳提供的地址找人。

    第一个工人名叫彭树伟,才30多岁的年纪,仍然在药厂的另一条生产线干着活,沈宗柏好不容易找到人,对方却将门一关,让他吃了个闭门羹。

    没有办法,他只好去寻找第二个。

    当时在场的第二个工人名叫王春石,出事时便已经有近五十来岁的年纪,前两年办了退休,搬离了药厂,在药厂两条街外,自己购买了房子。

    沈宗柏找到他时,对方正在跟一群老头下棋。

    “你是宗柏吧,坐下来,等会儿跟我下一局。”王春石头发花白,看见他,完全是一副晚辈对待辈的样子,语调格外亲密。

    “好的。”沈宗柏不知道是何意,但也不好拒绝。

    很快,王春石对面的老头便输了棋局,沈宗柏上场。

    他在现代社会没有学过下棋,对象棋的规则也是一知半解,不过眼下这情景就跟谈生意要喝酒一样,硬着头皮都得上。

    不过三分钟,沈宗柏便败下阵来。

    王春石拄着拐杖,慢吞吞的站起来,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位伙子找我,怕是有话要,你们先下着,等我回来再赢你们!”

    等到两人走远,王春石直奔主题,“你是为你爹的事情而来的吧?”

    “是的,没想到时隔多年,您居然还记得我,想必当年你与我父亲的关系应该是非常不错的。”沈宗柏凭直觉,将自己的感受了出来。

    王春石在桥边一处凹栏处停了下来,“是啊,当年我与你父亲是好兄弟,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我夜不能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然是我心里的一道坎,其实我一直期待有想揭露真相的人找过来,让我这一世得以安眠。”

    着,他流出了一串浑浊的泪水,

    “那天下午下工以后,我看到赵华东在调试器,当时我还纳闷,他为什么将松紧螺丝拧了下来,直到后来出事,我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率先预谋。

    你爹太刚直了,撞破了黄青山收礼的事情,又不肯与他同流合污,执意要向上面告发,这样的人,怎么能被容忍呢?”

    沈宗柏虽然不是这个故事中的人物,但听这样的事情时仍然觉得格外气愤,“难道他们就这样置人命于不顾吗?”

    “在权力与金钱面前,很多人都被蒙蔽了双眼,丧失了理智。”王春石喟叹了一声,看着远方,一双苍老的拍着栏杆,

    “当时我上有老父母,身侧的妻子没有工作,下有嗷嗷待哺的两个孩子,我不敢失去工作,没敢站出来,我愧对平泉啊!”

    “王叔,您不用太过于愧疚,这件事错不在你,错在那一群为了自己的利益,罔顾生命的人。”沈宗柏其实从心底里能够理解王春石,因为就算他站出来勇敢发生,也未必有人替他主持公道,而且一家老全靠他一人养活,有这样的顾虑很正常,

    “如果我现在来当那个站出来的人,您愿意给我作证吗?”

    王春石回过遥望的目光,声音低沉浑浊,但是却异常坚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