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龙雀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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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叶卡捷琳娜的首级,被涅瓦军刀斩下。



    安坐于王座上的那具无头尸体迅速衰老、干瘪。



    最后化作泥土一抔,散作尘埃。



    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此同时,被严霜封冻的皇宫之外。



    原本还在半空翱翔吐息,并与斩神零式缠斗的骨龙。



    突然就放弃了,与周闫等巴别塔一众的对抗。



    突然摆尾转向,朝着来时的方位。



    也就是先前盘卧的巨峰顶。



    振动骨翅,快速飞去。



    只抛下周闫等人,个个都是呆站原地,一脸懵圈。



    啊?怎么就不打了?



    而就在这愣神的功夫,骨龙已经飞远。



    想追怕是再难追上了。



    “欸?跑了?”



    驾驶室内,周闫望着显示屏里,身形愈发模糊,最后完全消失的骨龙。



    她整个身子前倾,疑惑地眨眨眼,难以置信:



    “不是哥们,咋回事呀?”



    其实,岂止是周闫。



    包括斩神零式上的其他驾驶员,以及在外面担任骚扰任务的巴别塔执事们。



    对于眼前强敌,突然拍拍屁股走人的行为。



    同样也是大感不解。



    要知道,就算是有他们这么多的人,合力进行围攻。



    配合得那么协调完美。



    但也就勉强能做到,和骨龙战个平罢了。



    甚至斩神零式以损失部分体为代价。



    也就堪堪削下其一只龙爪。



    看来要真想屠掉这条龙,巴别塔方面,恐怕是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才行。



    而就是这种胜负还没明朗的时段,那旧日骨龙,居然就这么毅然决然地撤了。



    实在是让人费解。



    就在众人困惑之时,索尤格声音在他们脑海中响起:



    是怠惰冕下,他出了。



    接着,这只旧日之眼,便将自已所观察到的。



    也就是不久之前,在原初暴食宫殿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全部共享出来,给众人观看。



    而在巴别塔等人看完之后,立时明白过来,骨龙为何要败走了。



    特别是陆故安举起军刀,枭首女帝的那个画面。



    在场众人看到那颗人头落地的瞬间,无不是莫名激动得心头发颤。



    回味无穷,心绪久久难以平复。



    周闫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我就,它怎么总是护着那里呢。”



    是的,就在之前的战斗中。



    她就发现,骨龙对于那颗“霜色心脏”的保护,太过于重视。



    甚至就连那削去其爪的换伤,也是周闫诈攻那里,迫使骨龙去防护。



    才侥幸找到会。



    那时她就纳闷,里面到底藏有什么东西。



    值得旧日骨龙就算是断,也要去护着。



    “现在破案了,原来敌方水晶啊。”



    周闫回忆着之前所看到的画面,衷心赞叹:



    “是见我们守赢不成,于是就亲自出马,诡偷移晶吗?”



    “管爹这安排,真是好战术,妙极。”



    大统领的感慨,通过广播,传达出去。



    在场每个人,在听到这些话语之后。



    脸上都露出极为古怪的表情。



    虽然是这个道理没错,但似乎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既然骨龙问题,已经被陆故安出解决了。



    那现在要做的,便是去清理那些杂兵了。



    “走,回防驻地。”



    随着周闫一声令下,巴别塔众人便马不停蹄地回援去了。



    



    原初罪冠王宫内。



    陆故安静静地看着王座上女帝彻底消失,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就好像自已只是做了件顺的事情而已。



    而在御阶下,目睹全过程的大夏龙雀。



    早就已经被震撼得完全不出话来了。



    “你就这么把她杀了?”



    虞斩曦全然不顾牵动伤口的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



    望向陆故安的眼眸中,满满地不可思议。



    “斩曦,不要乱动啊,血”



    在其身畔足无措的弦月弥,声地提醒道。



    而虞斩曦完全没有理会后者的意思,依旧是牢牢注视着,王座之上的那人。



    抿着因为薄唇,一紧握着,那只剩下柄的断剑。



    “首先,虞组长,我得纠正你一点。”



    陆故安弯腰拂去王座上的尘埃,而后稳稳落座。



    他低头扫了眼阶下的虞斩曦,淡然笑道:



    “只有夺取活物性命之时,才有用杀这个字。”



    “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东西,谈何用杀?”



    稍微停顿一下,他翘起腿,支颐眯眼:



    “当然,活着时候的原初暴食叶卡捷琳娜,也确实是被我杀掉的。”



    听到这里,虞斩曦先是一愣。



    然后,她猛然回想起,叶卡捷琳娜之前的种种表现。



    尤其是其在见到陆故安时,所的那些话。



    紧紧握着剑柄的,松开了。



    “当啷。”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宁静的王宫中,久久方才消散。



    虞斩曦面如死灰,身躯不停颤抖。



    就在之前,她就不止一次,向着叶卡捷琳娜挥剑斩击。



    把里的钝剑斩断、重接不知不知多少回。



    直到自已这个刺王杀驾的刺客,把那些阻拦自已的宫廷侍卫给全部斩灭。



    自已身受重伤,就连钝剑彻底坏掉。



    到最后,就连原初暴食罪冠的一根头发,也没有伤到。



    甚至这个罪冠,还是已经“死掉”的罪冠。



    现有实力相比以前,肯定是已经大打折扣的。



    真不敢相信,要是叶卡捷琳娜还是以原初支柱的方式存活着。



    那自已恐怕是连出剑的会,都没有吧。



    而现在,将原初暴食罪冠生前杀、死后灭的原初怠惰罪冠——



    陆故安。



    就在自已面前的王座上坐着。



    一时间,那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让虞斩曦脑海陷入混乱。



    许久,她才问艰难开口:



    “陆故安我还能以人类的姓名,称呼你吗?”



    王座上坐得舒舒服服的陆故安,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随便,别念得太快就行。”



    “我有个问题。”



    “嗯,问吧。”



    虞斩曦喘着气,虚弱地问道:



    “其他的原初罪冠,都这么强吗?”



    “大差不差吧。”



    陆故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懒懒地道:



    “但是你不用太过担心,除了有一两个不知道缩在乐园的哪个角落里,苟延残喘以外。”



    “其他的原初,基本上是死光了。”



    虞斩曦越是听着,越是感到惊心动魄。



    至于其他原初罪冠,为什么会死的死,伤的伤。



    完全不敢去细想,也不敢去追问了。



    她早就感觉出,陆故安肯定是藏有不少东西。



    只是没想到,居然藏有这么多。



    就像以前,自已在极地旅游时,所看到的那种冰山。



    海面之下,恐怕是有冰冻千尺高。



    就在虞斩曦胡思乱想的时候。



    自头顶王座上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按照交易条款,金丝雀,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完整无缺。”



    陆故安抚掌,淡淡地道: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虞斩曦抬头,惊讶地望着他:



    “你不是我们秩司组的组员吗?”



    后者耸耸肩,道:



    “肯定不是啊,那只是当时我为了方便办事,随口编的。”



    “不信你回去查查看,人员名单里有没有我。”



    “当然啦,这回我确实给你带来了个,真心想加入你们秩司六组的嗯,人才,希望你喜欢。”



    虞斩曦嘴巴微张,似乎想点什么。



    但一想到双方实力差距悬殊,顿时又陷入了沉默。



    来也是,这么强的存在,为什么要加入秩司六组。



    还记得,在初次见面的时候。



    她居然还想让这位,给自已当副。



    想到这个,虞斩曦轻轻摇头,苦涩一笑。



    真是够狂妄的。



    得亏人家没有计较,不然的话



    “唉。”



    “弥,我们走吧。”



    她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而在走出几步之后,虞斩曦却发现自已的妻子,并没有跟上来。



    反而站在原地,呆呆地仰望着,那坐在王座上闭目养神的陆故安。



    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虞斩曦看到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她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丈夫,实质上的青梅竹马,闺中密友。



    先前也想着,如果陆故安能待弦月弥好点。



    那借种生育,然后去父留子,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而现在,看到自已的妻子,居然做出这种留恋的神态。



    虞斩曦居然产生了些许难以言的嫉妒。



    就好像自已被绿了。



    “啊斩曦?”



    好一会,弦月弥才反应过来,俏脸微红。



    三步一回头地,挪腾来到虞斩曦身旁。



    而这短短的几十秒,就已经足够后者想许多事情了。



    而在良久思考,再三权衡之后。



    她总算是想通了。



    虞斩曦注视着弦月弥的脸许久,目光复杂。



    而后毅然转过身,没有选择离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重新返回到,那王座之前。



    抬头望着安坐其上的怠惰冕下。



    后者有所感应,微微抬眼,随口问道:



    “想干什么?”



    只见身披刀剑、遍体鳞伤的龙雀,向着王座上的陆故安单膝下跪。



    不带任何犹豫地,如是道:



    “我愿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