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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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氏十几年前便到了尚书府,为的便是那块木牌,可是一直没有找到。

    她虽没完成任务,但是却也得到了其他更加宝贵的东西。

    这多些年来,便是一直没有任何关于木牌的消息,白尚书及尚书府也都安然无事,便明这对尚书出的人应当不是当初将让梅氏来京城的人,否则也不会等这么多年,非要等到现在。

    可是,对方用的蛊是西辰的

    也就是,除了梅氏他们以外,应当还有其他人也察觉到了木牌的事,然后找上门来,在依旧一无所获的情况下,不得已对白尚书出。

    对方为的便是那块或许只有白尚书自己才晓得下落的木牌。

    所以,断然不会当真要了白尚书的性命。

    或许,正因为如此,梅氏才有会以毒血喂蛊,得以缓息。

    但对方既然为的是从白尚书口中得知木牌下落,那断然就会留下联系方式才是,毕竟,对方对的便是让他们主动找上门去。

    果然,盛满夏这一问,梅氏虽是摇头,但是道着,“我不晓得对方是什么身份,但是对方有留下字条,上面写着,若是不想要老爷没了,便在门口石狮上挂两道红布,他们瞧见之后自会有人上门来。”

    盛满夏沉吟了下。

    若是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好好厉害一番。

    “其实,我已经给人送了信,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老爷离开人世,只不过暂时还没回消息。”

    这他们指的自然是梅氏身后之人了。

    不过,虽然梅氏愿意告知他们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显然并不打算告知身后饶身份。

    “我虽是西辰人,但是对蛊的了解并不多,我如今用的法子是有人告诉我的,本来我是不相信的,但是对方给了我一封老爷的信,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都只是一些琐事,但正因为此,反而显得更不同。”

    “老爷的性子我是晓得的,平日里都是一本正经,很难想象他还会写信跟人拉家常,那字迹我仔细对过,是老爷的笔迹,而且老爷书写时的一些习惯上面也有,所以不会是假的,也就是这个人跟老爷的关系匪浅。”

    “他虽没有露面,但是我却愿意赌一次。可喜的是,我赌赢了,如今,我便只需要争取时间,等候他们的消息来。”

    盛满夏听着,眉头微微皱起,深思了下,她有理由怀疑,这个送信给梅氏的人或许便是盛安亭。

    只不过,瞧梅氏的模样,大约也是不晓得的。

    想了想,她将这份怀疑暂且搁下。

    “梅姨,你就没考虑过按照对方的挂红布吗?”

    梅氏叹息一声,“如何是没想过,只不过,我更相信,对方既然能使出这种逼迫的段来,又如何会真的珍惜老爷的生命,他们要的只是木牌。”看了盛满夏一眼,她道,“皇室中饶性子相信你也知晓。”

    为了争夺木牌的,自然便是西辰皇室的人了。

    果然,不管是哪一国,这种争权夺利的戏码永远都不会停息。

    没错,皇室中人,或许会有良善之辈,就如梅氏身后之人。

    虽然也是打着木的主意,但却没有使用任何的暴力以及逼迫的段。

    所以,盛满夏倒是对梅氏身后之人产生了一丝好奇。

    但是,并不是个个皇室中人都会如此,更多的则是冷血无情,未达到目的不择段,一如后者。

    所以,梅氏的选择,她倒觉得没错。

    只不过

    这也是一场豪赌。

    “梅姨,你的身子已到极限。”盛满夏缓缓道出。

    若梅氏就垂下,这时间也就到此刻了。

    而梅氏身后的人还没有出现的话,白尚书的性命便也会就此消亡。

    唯一的生,便是对方主动前来将蛊解了。

    白海澜的脸依旧沉在阴影中,白海棠却是俏颜一白。

    “我晓得。”梅氏点头,轻轻勾起一笑。“所以我才会将海棠送走,我正是担心那些人会对她出。”

    白海棠抿了抿唇,一时心头五味杂陈,她一向对梅姨敬重,却忽然晓得梅姨也许会害六又害她,然后又晓得梅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

    心情犹如坐着过山车,起起浮浮,不停的转折。

    “那白三公子呢?”盛满夏又瞧着白海澜,开口问。

    梅氏笑着,“澜儿我倒不担心,他是个败家子,向来都只会惹他爹生气。”

    “恐怕事实并非如此吧。”

    梅氏望过去,便是白海澜也是抬眸瞧着盛满夏的方向。

    盛满夏道着,“京城里稍一打听,便能晓得白三公子是赌坊常客,而且每每都要输个精光方才离开。”

    白海棠愣了愣,这事她竟然不知道?

    若是被爹晓得的话

    “如今这事,尚书大人是不知情的,若是晓得了,大约会做出大义灭亲这样的举动来。”

    梅氏点头,“看来满夏已经调查清楚了,能提前调查这么多,想来也是难为你了。不错,所以我才会他只会惹他爹生气。”

    盛满夏点头。

    所以知道事实真相后的白尚书绝不会为了白海澜而告知对方那么重要的秘密。

    而相对的,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白海澜也会很安全。

    可,白海澜好赌之事不是最近才开始的,也就是,早在那么久之前,梅氏便已经安排好了退路么。

    也或许,不全是如此。

    “若白三公子当真是个败家子的话,或许会,但偏偏白三公子不是。”

    梅氏嘴角的笑意敛了敛,静静的听着盛满夏继续。

    “白三公子虽然京城的各大赌坊都去过,但是唯独去金诚赌坊的次数最多,而且,输的也最多,白三公子,我的可对?”

    盛满夏朝着白海澜问着。

    白海澜没想到盛满夏会知晓的这么详细。

    启唇,“不错,可都是赌坊,有什么区别。”

    盛满夏笑了笑。

    “自然是有区别的,这区别就在于,一个是给别人送钱,一个是左口袋放右口袋,白三公子,我的可对?”

    白海澜微微闪动着眸子,其中的情绪波动如此明显。

    他没话,却是主位上的梅氏叹了声,“太子殿下定然会后悔自己的决定,总有一日他会晓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盛满夏微微眯眼,浅笑着。

    对于俞清衡到底会不会后悔,她不晓得。

    毕竟,已经是与她无关的人,她并不在意。

    “梅姨,我这些,无非是想告诉你,既然我能晓得的事,你如何能肯定对方就一定不会查到。”

    梅氏沉默了。

    然后,她看向白海澜,“澜儿,你也离开。”

    白海澜摇头,“娘,你什么呢,我绝对不会走。”

    “不错,梅姨,既然我已晓得了一切,我也不会离开的。”

    虽然之前,盛满夏他们的话,她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似乎是在澜弟好赌之事为假。

    可到底如何,她现在也顾及不了了。

    “你们这两个,怎的如此不听话。”梅氏有些恼怒的瞪着两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耍那些孩子脾气。”

    白海棠摇头,“梅姨,我们没有耍孩子脾气,家在这里,我们能去哪里。”

    “二姐的对。”白海澜在一旁跟腔。

    “满夏,你是晓得轻重的,你来劝劝他们。”梅氏没办法了,便冲着盛满夏求助。

    她晓得,若是盛满夏的话,白海棠兴许能听进去。

    若是海棠不钻牛角尖,澜儿那里她有办法。

    梅氏对盛满夏寄予希望。

    盛满夏没出声,却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看着白海棠,“白姐姐,既然如今一切都明了了,我们去看看尚书大人吧。”

    白海棠知晓盛满夏是何意,当下点点头,“好。”

    梅氏不解,“你们这是”

    白海棠看了盛满夏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她方才对着梅氏道着,“梅姨,你别担心,爹有救了。”

    有救?

    什么意思?

    梅氏难得的怔愣了片刻,缓缓回神。

    莫非

    “满夏,你能够解开老爷身中的蛊毒?”

    可这话问的便是梅氏自己都不信的。

    这怎么可能呢,且不解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便这蛊是从西辰而来,对于盛满夏这个东越侯府的姐来,怕是在这之前都没有听过。

    她承认盛满夏之前的那些,已经远远超出她的认知,但是这不代表着她连蛊这种东西都有办法啊。

    而且,如今,可不单单是解蛊的问题,因为她用了毒,若是不顺便将毒解开的话,结果还是一样。

    盛满夏没回答,却是白海棠在旁回着。

    “梅姨,这几日,夏妹妹一直都为此事忙碌着,如今,正是因为一切妥当了我们才回来的。”她看了看身边的春宛,介绍着,“这是夏妹妹身边的春宛姑娘,医术很厉害。”

    梅氏看了春宛一眼,她不怀疑白海棠的话,可是,医术很厉害,却不代表能解蛊,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的。

    瞧着梅氏的神色,盛满夏便晓得她是在担心什么。

    她笑了笑,“梅姨放心,若是没有把握的事,我们也不会做。毕竟,白尚书是白姐姐的父亲。”

    梅氏看了盛满夏一眼,瞧着对方嘴角的浅浅笑意,那般淡然和平静,她担忧的心情竟是出奇的缓和了些。

    好奇怪。

    盛满夏只是一句话,一个笑,却莫名的让她安心了些,不自觉的点零头。

    见梅氏点头,白海棠便领着盛满夏准备离开。

    “等一下。”却是白海澜出声将人叫住。

    “澜弟?”白海棠回转身。

    白海澜已经两步走到跟前,视线看着春宛,“春宛姑娘,既然你的医术高超,能不能请你看看我娘。”

    梅氏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脸欣慰的笑。

    春宛没理会他,却是看着盛满夏。

    春宛只听盛满夏的吩咐,哪怕现在知晓梅氏并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也不代表她就一定要救。

    见春宛瞧着盛满夏,白海澜当下便明了了,也是立刻转眸,郑重行了一礼,“盛大姐,拜停”

    “白三公子不必如此,我本就没打算对梅姨置之不理。春宛。”

    春宛闻声,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颗药递给白海澜,“拿去。”

    白海澜愣了愣,“这便可以了?”

    春宛白白眼,一副你是不是傻的模样,“怎么可能,梅夫人是亏血过多,又中了毒,几乎伤了根底。这个是解毒的药丸,先服下半粒。其他的等后面再。”

    当初给白尚书准备解药的时候本就有多的,这会儿倒是刚好。

    白海澜忙不迭的点头,倒是不在意春宛如何看待他,此刻便是开口骂他,想必他都没什么意见。晓得爹和娘都会好好的,他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生救命恩饶气。

    “梅姨,你服下解药后,先好好休息,尚书大人那边有我们。”

    盛满夏见梅氏也是起身,似乎有跟她们一起过去的打算,开口道。

    “可是”

    “梅夫人,你现在的情况并不宜过多走动和费心了。”春宛也是皱眉道。“况且,你便是过去了也只能在外面等着,不能入内。”

    白海澜先是吩咐了下人准备一杯白水,然后到了梅氏跟前,也是劝道,“娘,爹的事就交给二姐他们吧,你好生在此休息。”

    倒不是白海澜便不关心白尚书,只不过,他此刻是无比相信盛满夏的。

    要晓得,掩饰了这么久,他自认心翼翼没露破绽,没想到那般隐晦都没有瞒过盛满夏,当先,他已经是对盛满夏佩服的紧,更何况,对方身边还有个如此厉害的神医,更是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且,从春宛的话,他也是清楚,对方定然是不想要人在旁看着的,也就是过去也是没有用,娘的身子反倒是在此把解药服下休息更好一些。

    “娘若实在不放心,我会不时的过去看看情况,只要爹无事了,我便立刻告诉你可好。”

    “澜弟的是,梅姨,你已经为爹牺牲太多了,总不希望爹醒来看见你如此憔悴的模样吧,那爹反而会心疼自责的。”

    “你这孩子”梅氏无奈,“晓得了,我便在这儿呆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