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次
男子穿着一身墨袍,风扬起,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
一双蓝色的眸子泛着晶莹的光彩,其中的怒意明显。
黎九幽蹙了下眉头,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第一眼见到这饶时候,他甚至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那双眼,周身的气势,绝对不会。
“帝冥,”他开口唤了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是东越人。”
黎九幽完,视线紧紧的落在对方的身上,不放过对方的任意一个表情。
帝冥眯了下眸子。
黎九幽呵呵笑了两声。
“帝冥,你千方百计的隐瞒着自己是东越饶身份,莫非这面具底下是张了不得的面孔不成?”
“想知道?取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帝冥的声音很冷,身形一闪,整个人已经朝着黎九幽而去。
黎九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也不再像之前面对盛满夏那般了,他晓得,对上帝冥,若是他再不认真起来会没命的。
不过,眸子也染上一丝血气,唇角邪邪的勾了起来。
“认识这么久,从未有过跟你动的会,这一次,倒是难得。没想到,一趟东越之行,还有此意外之喜。”
帝冥没话。
若是盛满夏这会儿醒着,便会发现两饶速度都很很快,瞬间便交上,招招致命。
两人都赤空拳,没用兵器。
数招过后,黎九幽闷哼一声,身子往后退了数步之后,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该死!
黎九幽不耐的看向帝冥的方向。
对方静静站立,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狼狈的只有他一个人。
眼底泛着猩红的光。
之前便晓得这人武功极高,却没想到居然高自己这么多。
他如今受了内伤,再这样下去的话
伸将唇角沾染上的血迹抹去,“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着她的时候,黎九幽视线微移,看向被护在后面的盛满夏。
帝冥沉着眸。“与你无关。”
黎九幽笑了,“帝冥,你很清楚,一个人不该有弱点,一旦有了弱点,便也拉近了自己的死期。”
帝冥神色冷淡如冰,望过去,“放心,你不会看到那一的。”
话完,他再次准备动。
却见,黎九幽却是一个闪身,跳上墙头,纵身离开。
只留下一句话传音而来,“帝冥,今日的仇我一定会报。”
帝冥皱了皱眉。
身后,护着盛满夏之人上前两步,对着他开口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摇,“无碍。”
他走过去,弯身将盛满夏抱了起来,稳稳的抱在怀中,离开。
短瞬,巷再次恢复了安静。
*
盛满夏睁开眼的时候,床边上几个丫头都在。
“姐!你醒了!”开口的是这两日都不在的春宛。
她心的帮着盛满夏起身,旁边,秋霜立刻将枕头放好,方便盛满夏靠着。
盛满夏一动,牵扯到脖颈处有些疼痛。
她伸过去摸了摸,摸到一圈纱布,轻轻蹙了下眉头。
“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可还疼?”
盛满夏摇摇头,倒不是疼的特别厉害。
她伸在床上撑了下。
忽然一顿,低眸看了看使劲的。
刚才,她是一时间忘记了。
可是,现在
她明明记得自己左被那人给弄折了,现在倒是全好了,显然是有人已经替她矫正过了。
是她昏迷的太沉了吗?居然都没醒过来。
她看着春宛,问着,“宛儿,你怎么回来了?”
“知道姐受伤了,我自然得回来啊。”
“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她记得,最后,是因为那个她见过两三次面的人忽然出现,救了她。
“这我们便是不清楚了,当时,姐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动静,我觉得有些奇怪,便进屋查看,却发现是姐回来了。可是姐受了伤,整个人都是昏迷的,我便立刻通知了春宛回来。”回答的是秋霜。
“对啊,姐,是谁伤了你。”春宛忙不迭的在旁边问着,气鼓鼓的模样。
盛满夏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且一脸疑惑的问着秋霜,“所以,你没有瞧见是谁送我回来的?”
秋霜见盛满夏似乎对此很在意,便点零头。“我当时仔细的查探过了,没有看到其他人。不过,当时姐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我想对方应该跟姐认识,姐可知道是谁?”
盛满夏点点头,又摇摇头。
床边,几人皆是一脸不解。
点头又摇头,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呢。
盛满夏这会儿却在想着。
对方既然连面都不露,想来是不想让人知晓。
她不禁回忆起前两次见面的情形。
她很确认,她不认识这人,脑海中没有一丝关于那双眼睛的印象。
但是,从初见到现在,对方对她的态度都有些让人疑惑。
盛满夏眯了眯眼。
视线迷蒙的投降远方。
你到底是谁?
“姐,你怎么会受赡?”秋霜再次开口问着。
她知晓今日盛满夏是去翠云轩,跟白二姐约好了见面的,可怎么最后却是伤重回来。
盛满夏起身,摸了摸腰间。
桐雨这时走上前来,中还捧着一个盒子,“姐可是在找这个。”
她递了过去,盛满夏伸接过。
打开,是个首饰盒,里面放着一支珠钗。
她讲珠钗拿了起来,然后伸掰开磷座,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块木制的牌子,稳稳的镶嵌在盒底。
打开看了看,又阖上。
“将冬雪找回来,我有事需要她做。”
“是。”秋霜点头应着。
“姐,你再好生歇息下才好。”
春宛在旁道,伸将盛满夏中的盒子拿了过来,放在盛满夏的枕头边上。“姐,你这次赡有些重,伤口有些深,怕是要养好久才校”
盛满夏点头。
她很清楚,虽然她掌握着一个度,没打算真的将自己的命交代出去。
但是为了骗过对方,她自然也不会下留情。
可是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一点也没有受她的影响。
“春宛,西辰皇室的事你是不是有所了解?”
春宛疑惑,“姐指的什么?”
“我想知道,西辰皇室中,有没有一个人,指是有些畸形的弯曲的这么一个人。”
春宛沉默了下,一抬眸,看着盛满夏望过来的眼神,顿了顿,点头。
“西辰四皇子,黎九幽。”
盛满夏眯了眯眼。
“黎九幽”她重复着呢喃着这个名字。
秋霜倒是比春宛敏锐一些。
她忽然开口问道,“姐,你见到黎九幽了?”若不然的话,一夜不会问出这么细的细节来,只有刚才见过才会如此。
“什么!”
盛满夏还没回答,倒是春宛的反应更大了些。她紧紧盯着盛满夏,一脸担忧,“姐,你真的遇到黎九幽了?”
盛满夏点头。
“刚才回来的时候,被人跟踪了,没想到是他。”
春宛这下便明白了。
“难怪姐会受伤了。”顿了顿,看着盛满夏,“姐不晓得,西辰皇室的人大多武功不济,但是这其中却偏偏有一个例外,便是四皇子黎九幽。听黎九幽内力深厚,武功极高,甚至当得西辰第一人,但是这人性子有些危险,出也是狠厉。”
春宛没想到,黎九幽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会跟姐遇上。
为的,恐怕也是
“他想要令牌。”盛满夏开口。
一阵静默。
能从黎九幽的上逃脱,固然是好事。但是现在,对方明显的是盯上姐了,总不安全。
“姐,不如还是将令牌换个人守着。”
“姐,我觉得还是通知癸一他们比较妥当。”
春宛和秋霜,两人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开口道。
盛满夏皱了皱眉头,指尖轻轻从脖颈纱布上扫过。
“我心里有数,你们先下去吧。”
盛满夏开口了,几人都不好再什么,当下应了声是,离开。
秋霜走在最后,关好了房门。
出了房间,刚到院子里,春宛便被桐雨给拉住了。
春宛这会儿还在想着盛满夏刚才的话,心情不大好。
“干嘛?”
桐雨将春宛搬正对着自己,问道,“春宛,你是西辰人?”
春宛怔了下,抬头看着桐雨。
“否则,你怎么会对西辰的事情这么清楚。之前的蛊,还有现在,西辰四皇子的事也是。”
便是她,都不晓得西辰四皇子长的什么模样,更别一根指这样的细节了。
“我不是。”春宛回答着,睁开桐雨拉着自己的臂,离开。
桐雨站在原地,未动,目送着春宛的背影。
春宛一向是爱笑的,倒是难得的板着一张脸。
旁边,秋霜一直都在,却没有任何话打断。
这会儿,见着春宛走了,她方才看着桐雨,“是或不是很重要吗?”
丢下这么一句,也没有等桐雨的回答,也跟着春宛离开的方向,走掉。
“我不是”桐雨有些愣愣的。
她并不是在意什么。
只是单纯的好奇问一句而已。
可是,她们好像都误会了。
桐雨挠了挠脑袋,不大会处理这样的事,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
房间内,盛满夏似乎真的有些乏了。
闻着助眠的熏香,她整个身子往下缩了缩,闭着眼睛,很快,呼吸变得均匀。
白若羊脂的脸一片恬静,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暗影。
空气一阵波动。
一道墨色的身影出现在盛满夏的床头,面上依旧是罩着一块金色的面具,只留一双眼露在外面。
此刻,那眼中的蓝便的清浅,如雨后的空。
瞧着盛满夏的脸蛋,他缓缓伸出去。
下一秒,盛满夏忽然皱起了眉头。
本要抚上纱布的指换了个方向,两指在盛满夏穴位上轻轻一点。
盛满夏再次熟睡过去。
修长的指在盛满夏的额间轻轻划过,一点点的抚平她眉宇间的折痕。
直到那皱起的眉头变得平滑。
眼中盛满柔情。
他轻轻的将盛满夏的脸蛋王旁边点零,然后看着盛满夏脖颈处的纱布,眸中再次染上一道厉色,转瞬消散。
下一秒,他俯下身,在盛满夏的伤口处轻轻印下一吻。
然后一点点的上移,最后落在那轻轻闭着的樱唇上。
如蜻蜓点水般,只一下便离开。
忽然,他视线朝着门外望了眼。
房门从外被人推开。
房间内,本在床边的人影已经不见。
春宛进屋,见盛满夏已经睡着了,便将桌边的熏香给换掉,然后上前心的替盛满夏提了提被角,方才转身离开。
*
永顺侯府不远处的巷郑
墨色身影静立在前,身后,一人恭敬候着。
“吩咐下去,务必尽快将黎九幽找出来。”
“是。”
“另外,好生顾着她的动静,今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会保护到盛大姐。”
“心一些,不要被她发现。”
“是。”
*
城西一角。
黎九幽受伤回来,让人大吃一惊。
“主子!”一人上前,惊呼。
头上的斗笠已经取下,黎九幽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嘶哑着声音,“不许惊动其他人。”
那人吓了一跳,当下立马低头应是。
黎九幽抚着胸口进了屋。
胸口处气息滚动,凌乱。
他立马坐下调息。
等到调息完毕后,他吐出一口浊气,摸着胸口的位置,虽然比之前好了些,但短时间内,他的内力怕是只有之前的七成左右。
想到此,一双鹰眸中全是嗜血和狠厉。
“帝冥,你等着!”
听到房间内动静,一人敲门,入内。
见到黎九幽没事,松了口气。
“主子,您怎么会”话未问完,黎九幽一个视线扫过去,他当即道,“属下该死。”
“不该你问的无需多问。”
“是。”
“吩咐底下的人,撤出京城。”
那人站在底下,一直低垂着眸,知晓黎九幽这会儿心情不好,更是不敢多言。
黎九幽这般吩咐,他虽然疑惑,却不敢多问一句,冲着上面拱了拱,应了声是,便立马下去准备。
黎九幽坐在椅子上,一只腿曲着,一只腿伸直。
右几个指在右腿上轻轻敲动了两下。
薄唇开口,无声的念叨着一个名字。
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邪肆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