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方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道，“我听最近执剑人不招收新临时工了，这事大叔知道些什么吗？”

    薛志年闻言脸色一变，下意识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声道，“这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听是有批临时工，用污染去祸害普通人”到这，他猛地啐了一口，“这些畜生！简直丢尽了临时工的脸！”

    方白看向气愤的薛志年。

    没谎。

    这大叔好像还真是个好人。

    “以前也出过这种事。”薛志年叹了口气，继续道，“但都是打闹，这次的规模好像很大了，我怀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摇摇头，“算了，这种事不是我们该操心的。“

    “临时工数量都快十五万人了，偶尔出点乱子倒也正常。”

    方白看向薛志年，“大叔是觉得这次事件背后有人？”

    薛志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伙子，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大叔还得去招呼几个老朋友，你先自己转转吧。”

    完便离开。

    不起眼的墙角处，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瘦身影安静地坐着。

    满面前铺着一块地摊布，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罐和精巧的装置。

    没有吆喝，只是低着头，指不停地摆弄着一个金属零件，只有当有人驻足时，才会用沙哑的声音简短应答。

    方白在他面前蹲下时，满的指尖微微一顿。

    “这卖的都是什么？”方白问道。

    “工造和药剂，你要吗？”满抬起头，鸭舌帽的阴影下露出一张清秀却略显苍白的脸。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同时怔住了。

    满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他面前的人像清泉般干净透亮，就好像，在发光

    他蹲在那里，给人一种奇特的安静感，仿佛周围的喧嚣都自动退散开来。

    方白则被他那只浑浊的右眼吸引了注意力，那只眼睛泛着不自然的灰白色，瞳孔扩散。

    “这些，都有什么效果？”方白的问题将满拉回现实。

    满咽了咽口水，指向一个装着绿色液体的瓶，“基础恢复药剂，抹在伤口上，能加快愈合。”

    接着是一个红色的球，“爆爆珠，可以当暗器用，撞击后会爆炸。”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方白拿起一个简陋的械蜘蛛。

    “嗯。”满点头，看向方白，“你要买吗？”

    快速瞥开目光，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敢看向方白。

    “有没有能恢复精神力的药剂？”方白突然问道。

    闻言，满愣住了，但还是回复道，“精神力只能产自阀槽，没办法从外界补充，不会存在那种药剂的。”

    “这些多少钱，我都买了。”方白大一挥。

    “真的？”

    “真的。”

    “那我给你算便宜一点500娜里，可以吗？”满快速的看了方白一眼。

    “好，帮我包起来吧。”方白点头。

    满将那些瓶瓶罐罐裹进软布，每一个动作都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当方白接过包裹时，满的肩膀明显松弛下来，仿佛卸下了一直压着的重担。

    “你有通讯圣痕吗？”方白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们加个通讯吧，这种恢复药剂，我长期需要。”

    满那只完好的左眼猛地睁大，浑浊的右眼也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

    “真、真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但我现在一周只能制作五瓶。”他咽了咽口水，“但如果只做这个十五瓶，不，二十瓶也没问题！”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又赶紧压低，生怕吓跑这个天降的大客户。

    

    “。”方白报出一串数字，看向满，“你播一下。”

    “通了。”

    方白轻轻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两条线，他目前只能跟进一条。

    虽然孩更好骗，但那名为薛志年的中年，好像知道的更多。

    一圈圈光纹，在身下浮现。

    十秒后。

    存在感稀释发动成功。

    方白站在薛志年附近。

    耳朵微微颤动，将附近的对话尽数收拢。

    所谓的临时工秘密集会，并没有明确的主题。

    就是相互认识，将自己认为信任的人介绍给本就相互信任的人。

    这里的专业术语是‘推誉’。

    将相互信任的熟人引荐给熟人，彼此交换着名为‘信誉’的生存筹码。

    他们很少去接触除了熟人推荐的外人。

    薛志年此刻正被围在一群人中，满脸堆笑地给双方引荐。

    或是结识被引荐之人引荐的人。

    这个做法，就是在用一种很谨慎的方法扩大自己的圈子。

    这让方白有些难办。

    临时工中，他根本就没认识的人，融不进去圈子。

    如果大摇大摆的“请和我组队吧”，绝对是会被拒绝的。

    ‘推誉’阶段结束后。

    这里就变成了型交易场所。

    将近三百人，各自圈定一个区域。

    摆出自己带来的东西，用不到的武器装备，或是一些低端的非凡资源。

    以物换物，以钱换物都可以。

    方白也有模有样的逛了逛。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虽然东西千奇百怪，有各种武器，奇特的炼金工造和药剂。

    但在方白看来，真的不如一个矩阵来的实在。

    他还是花了2300娜里，买了两颗叫做‘猫眼糖丸’的药丸。

    和一个名为‘望远镜’的工造。

    ‘猫眼糖丸’的效果是含服后能在黑暗中视物20分钟。

    但瞳孔会变成竖条形，且接下来三天会对鱼腥味异常敏感。

    这种类药物被临时工们统称为‘秘药’。

    不知道是哪个秘构制作出来的。

    下次上课的时候，好像是有秘构课程，他能从九大秘构中选择一个秘构学习。

    如果会制作这种秘药好像也不错，至少肯定很赚钱。

    至于望远镜，就是一副单片眼镜，透过镜片，可以将远处的景象放大八倍。

    这么一个的挂在耳朵上的镜片，却要方白500娜里，最终被他砍价到300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