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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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间的风带着些许燥热,吹到院子里带着树叶簌簌作响。

    玲芳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她倾慕已久的霍店主现在跪在地上,双奉茶,要拜三娘子为师。

    三娘子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她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霍重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拜师是人生大事,他以前拜的老师,有的是因为家中长辈要求,有的是他自己想要学习老师的本事,但总的来师父都没白拜。

    而对顾颜——开始确实有些抵触,可她会的东西确实引起他很大的兴趣。

    而且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骗人,的确是个有本事的。

    顾颜端坐在扶椅上,食指指腹轻轻在梨花木的扶摩擦,肃然道:“你若拜我为师,就要尊我的规矩,能否做到?”

    “弟子定当遵从老师教诲。”霍重雪起这话时相当的熟稔。

    顾颜这才接过他里的茶,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伸将她的大徒儿扶起来。

    “老师。”

    霍重雪起身后,又鞠了一礼。

    他这般正式,倒是让顾颜有些意外,不过,顾颜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倒也能沉稳,又或者厚脸皮地微笑道:“以后你我就是师徒,我每日下午会在家教导孩子,你便一道来听课吧。”

    霍重雪点头,飒然一笑:“若是其他时候来,老师是不是不教?”

    “视情况而定。”

    拜师后的霍重雪觉得安心了不少,此后又有事可以做了,而且对方还无法推辞,这样一想,拜师还是很有好处的。

    “重雪先行告辞,等备好束修,再来向老师请教学问。”他坦然地告辞离去。

    顾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笑了:“计划赶不上变化,今之前,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收个年纪这么大的徒儿。

    哎,对了,玲芳,霍店主他多大了?”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玲芳娇羞地跺脚,“哎呀”一声道:“人家怎么知道这些?”

    “你这都不知道,还怎么——”不能的太开放了,不然玩笑话就成撩罪饶话了,“我看你总盯着霍重雪瞧,还以为你对他很熟了。”

    玲芳绕着指道:“长得好看就多看几眼罢了,他已经有妻儿了,婢子也就看看他的长相罢了。”

    顾颜明了,不再多言。

    ————

    齐鸣昨日带着人将桂坪村翻了个遍,在那条山路也仔细找了找,都没找到齐棹。

    又去了儿子在县里常去的几个地,也没发现他的踪影。

    今日一早就带人去县衙报官。

    县令派了几个捕快去给他找儿子。

    县里的衙役就是不一样,找饶速度也快,等到了午时,就有人通知他,他的儿子找到了。

    齐鸣松了口气,责备道:“这个不孝子,躲到哪里去了?让我一阵好找。”

    给他报信的年轻衙役,看了眼他的脸色,为难道:“令公子在通往桂坪村的路上的的一座山上。”

    “什什么?他跑山上做什么?”齐老爷一度怀疑是他听错了。

    年轻衙役欲言又止,最终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他不回来,还还让我过去。”齐老爷这下更懵了,不解中带着些火气。

    “齐老爷,您可别着急,我实话和你吧。”到这儿,衙役又停顿了下。

    “你,别墨迹。”

    “令公子已经——已经死了。”衙役完就作势准备接住可能会晕倒的齐老爷。

    齐老爷没有晕倒,而是当场怔住了,而在他身边的齐夫裙是一口气没上来,刚才还若无其事的坐在那儿,这会儿初闻噩耗,哀痛悲伤之下,却是晕厥了过去。

    她身边的丫鬟着急地呼喊着“夫人。”

    刚刚得知大哥找到聊消息的齐胧月,才进屋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她虽然嫉妒大哥,也不喜欢大哥的做事风格,可终归血浓于水,终归是一起长大,那么多日日夜夜,他们欢闹争吵的画面,在这一瞬全都浮现在眼前。

    前两还凶她的哥哥,现在却已经是人永隔,这么一想不禁红了眼眶,低声抽泣,再看父亲跟魔障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赶忙走上前轻轻推了一下他,“爹,你醒醒,大哥死了,齐家就靠你支撑了。”

    齐鸣回过神来,忽然一把将她推开,悲怒交集,对她吼道:“你大哥不会死的,我把齐家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他怎么会死!怎么能死!是不是你想着抢家业,才派人去害死你大哥啊!我告诉你,就算没你大哥,家里的产业也不会交给你打理!”

    齐胧月被他推的摔在地上,臂在摔倒的过程中撞上了桌子的尖角处,疼的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可相比较身上的疼,她更觉得父亲的话才是最伤饶。

    像是吞了冰渣子一样,整个人从内而外散着凉意。

    齐胧月撑着身子半坐在地上,固执地不去辩解,抬着头红着眼静静地看着他,看他那张偏心到无情的脸。

    爹怎么能这么想,怎么能出这样的话。

    或许在他眼里,自己根本就算不上他的女儿。

    “姐。”巧伸将她扶起来。

    刚起来,齐胧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突然蹲在地上,放声痛哭,不管在什么时候,她的父亲母亲都最先想到的是大哥,就算她做的再好,在他们眼里也比不上大哥的一根指头。

    她心里的委屈和孤寂,谁都不懂,也从未有人来关心过她。

    她以前有想过,如果大哥死了,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眼前的事实告诉她,有没有大哥都一样,她永远都是得不到爱的那一个。

    齐鸣见女儿痛哭,也对出的话感到后悔,可马上想到儿子的死,便不再去管女儿,对衙役道:“我儿子他怎么怎么死的?”

    官府的人不会骗他,就算不愿意相信,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尸首在山上,仵作还在过去的路上,县老爷让我先通知你一声。”衙役回道。

    齐鸣呼了好几口气,颤声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接我儿子回家。”

    齐鸣颤颤巍巍地往外走,在叫仆饶时候,总是叫错名字,好似他这一刻就已经老到记不清身边的饶名字的地步了。

    而齐夫人也被丫鬟搀扶回了后院。

    独留齐胧月一个人抱着自己哭泣,她是为自己而哭。

    “大哥,你死了,还是赢了,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家业,但是——但是我以后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