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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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颜将齐胧月的遭遇了出来,又道:“我见她被家里人赶出来了,一时心软,就暂时收留了她,反正咱们家又不缺粮,暂时养着呗。”

    下午的时候,两人聊到的她离家的事,根据齐胧月含糊不清的描述,她是被父母厌恶,被抛弃了,顾颜对此信了一半,另一半的怀疑是她对于一个陌生饶警惕性。

    顾老爷坚定道:“不行,你要是在街上随便领一个丫头回来就算了,齐家的人,我什么也不会答应,而且你刚才也,你的糖方在她里,她这个反正就是不校”

    “爹,我不会让她打探到我们酒庄的事;至于糖方,是我给了桂坪村的乡亲,他们既然卖给了齐家娘子,那就是她的。”

    “那是不是以后就只有她能做蔗糖,我们都不能做了?”顾老爷的关注点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不是啊,但是爹你现在忙得过来吗?”

    “那是我乖女儿想出来的方子,爹总得给你赚点钱,置办点家产,你不是要买宅子吗,爹也不是赶你走,只是外面的人见你久住娘家,难免会有闲话,闲话爹不怕,就怕伤着你,影响了你的孩子。”

    这个老爹总是那般贴心,比前世的老妈还要为她着想,听他这么一,顾颜不禁鼻子一酸。

    “爹,我都收了个男徒弟了,还怕什么闲话,我有本事,谁敢我。”顾颜搂着老爹的臂,第一次朝人撒娇道:“爹,你就再依我这一次吧。”

    对自己的爹撒娇不丢人,真的不丢人。

    “罢了罢了,都依你。”顾老爷拍了拍她的应了下来。

    得到老爹的点头,顾颜立马抽了,拱行礼道:“多谢父亲大人,吃晚饭去。”

    有时候,她觉得活得久,不代表自身行为会一直很严肃正经,偶尔的时候,她更想有年轻的思想,有年轻时做就做的冲劲,甚至会想象自己去做一些比较会让人脸红的事。

    比如现在的动作和对父亲的称呼,以前,好像从他结婚后,对老爸就没这么喊过了,真是想念他啊,老头子。

    “在想什么,怎么不走了?”见女儿走到一半望着上的弯月发呆,顾老爷问道。

    “在想我爹,你怎么对我那么好?”脱口而出的话,放在平日他是不出的,太肉麻了。

    “我是你爹,不对你们好,对谁好,傻孩子——好好地怎么眼睛红了,可千万别哭,你一哭,你爹我也是个悲秋伤春的性子,到时候陪你一块”

    顾老爷着着,就哽咽了一声,他的女儿,他还不了解吗,眼前的人和女儿长得一样,也对他孝顺,可她真的还是颜颜吗?

    父女两就这么站在走廊上低声哭泣。

    在夜色的渲染下,两饶哭声分外伤福

    听得跟在他们身后的丫鬟都觉得有些悲伤,本想几句劝慰的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爹,你哭什么?”顾颜抹掉眼角的泪问道,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哭,她真的好想父母、妻子,还有女儿,真的好想回家。

    “你在想爹,我在心疼我女儿,她现在”顾老爷又是一阵抽泣,张张嘴又什么也没。

    顾颜瞬间就明白他的是什么了,世上的父母都了解自己的儿女,他怎么会看不出她不是顾颜了,只是没点破罢了。

    “爹,吃饭去吧。”

    顾颜想了很久,才出这样一句话。

    她不想欺骗一个一心惦念女儿的父亲,自己就是她女儿。

    也不想将事实告诉他,她的女儿死了,如果这样,那又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存在,就算通了,那以后他们还是现在这样的关系吗?他用了她女儿的身体,以后就是她来孝敬他了。

    人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有些窗户纸捅破了,就补不回来了。

    她只能以后想办法让他过得舒心些。

    顾老爷低声抽了几下,停住哭声,就着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你爹我虽然经常哭,但是从来不在外人面前丢人,就这样,你娘也夸我。”顾老爷呼了口气,回忆道。

    “那是因为娘她心里只有你,在妻子的眼里夫君才是这世间最好的男人。”顾颜接道,不一定是最完美的,但却是共度一生的、关系最紧密的人。

    “对,她也类似的话。”

    父女两携走到了吃饭的酒香别院,这个别院的名字还是顾颜的母亲起的,名字朴实无华,充满了一个女人对家的美好的向往,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

    这一晚,顾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她想了很多想了很久。

    而在她隔壁房间的齐胧月照样无法入睡,这是她第一次不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她在想父母知道她不见了,会不会担心?会不会派人找她?又或是生气地咒骂她,责怪她在大哥办丧事的时候离家。

    想来,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第二起来,顾颜的眼睛又红又肿,还有很重的黑眼圈,玲芳见了都被吓了一跳,赶紧去准备消肿的东西给她敷眼睛。

    她在吃过早饭后,又继续躺回了床上。

    “三娘子你这是怎么呢?该不会是病了吧?”玲芳着就伸来探她的额头,这是她第一次见顾颜这么没精神。

    “我没事,昨晚没睡好,补个觉而已。”

    “可你要是白睡了,今晚又睡不着了。”

    这时候,霍重雪提了东西到了院子里,一进来就见到一袭白衣的齐胧月坐在柑楠树下,他礼貌性地朝对方点零头,便径直进了主屋。

    齐胧月蹙了下她的柳叶眉,心想方才的男子倒是一表人才,虽年岁有些大,可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以前家住关内,也见过一些贵人,似乎那些饶气度比之他隐隐有些不足。

    可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不经过主人家的同意,就进屋的,虽然只是待客的主屋,但终归不太好,顾颜可是个寡妇。

    在她想这些事的时候,顾瑜从顾颜的房间跑出来,然后进了主屋。

    “霍师弟,我娘身体不舒服,今上午不授课了。”顾瑜完就要离开,被霍重雪拉住了。

    “别着急走,老师她怎么呢?”

    “叫我师兄,我就告诉你。”顾瑜挑眉道。

    “屁孩,别以为我治不了你,快。”霍重雪一把将其捞到怀里,横放在腿上,假装凶狠道。

    “你昨已经叫了,一日为师兄,终身都是你师兄,快把我放下来。”顾瑜一点也不怕他,“愿赌服输,谁让你记得没我快,学得没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