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转正考核
仁王脑海里一片空白。
虽然很想自己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但仁王只是坐在地上喘气。
啊,千万别现在再打一球过来,真破相了那就真的成了人生阴影了。他这么想着,一时间情绪有些低落。
最主要的是,他其实一清二楚的,平等院并没有使出全力。而这个人的实力底线是怎样的呢?至少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没办法逼出平等院的底牌,所以他不知道。
真难看啊,我。
而平等院收起了球拍,看了一眼仁王,却没有话。
他往场外走了两步,对着看比赛看得很投入的人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今天的练习不打算做了吗?!”
“别这么凶嘛,你都把后辈吓到了。”种岛摆了摆,“不如先来两局黑白配消消火?”
“谁有心情和你玩黑白配。”平等院冷冷道。
他看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的国中生,也不去管这些国中生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哼了一声催促道:“a组进场,b组在旁边场地。黑部教练的训练单照旧,下午四点,种岛,渡边,你们计时。”
他完就走了。
种岛无奈地叹了口气:“喂喂喂,主教练是你啊。”
没有回应。
渡边摇了摇头:“基础的训练只要监督就好,头儿他是没有耐心的。等到组练习时他会回来的。”
“那他一大早儿跑来球场干什么?就打一场比赛?”种岛完指了指场内。
仁王此时已经站起来了。
他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脸色苍白额角还带着冷汗,一副消耗过度的样子,但他还是走到场边去重新戴上了负重。
幸村推开门走进球场内,靠近了低声问:“没事?”
仁王摇了摇头。
托这场比赛的福,国中生和高中生之间相处起来有些尴尬。
比如种岛,他本来能有几百种方式和国中生们拉近关系,却提高不了因为一场比赛而沉闷的气氛。这种时候难道还要指望国际友人杜克吗?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弥勒佛一样的杜克,对他们的n满肚子吐槽无处可。
而等到下午四点,国中生们的基础训练全部结束平等院还不见人影时,种岛就真的忍不下去了。
“他真的不打算露个面?”他侧过头问渡边,“好了的主教练呢?”
“你也知道他是被教练叫来的,本身不太情愿。”渡边。
种岛:“啊,所以就都丢给我了吗?”
“你是n2啊,种岛。”渡边笑眯眯道。
训练结束的时候国中生们结伴去了食堂。
幸村白天就有些担心仁王,这时候又问了一次:“你真的没事?”
“嗯?没事啊。”
“球砸到肚子”
“前辈有分寸的。”仁王完就看到其他人都一脸不赞同,不由得笑了。他伸出自己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平等院前辈真的是我最苦的风格。下次让真田去试试?或者切原?”
“嘁,听起来像是想打就可以打一样。”越前道。
仁王看了他一眼,又去瞥真田:“你们在山上没和他打过比赛吗?”
越前:“”
真田:“”
在山上?
这种惨痛的回忆
真田压了压帽檐:“太松懈了!”
晚饭后仁王去单独找了真田。
“有什么事吗?”真田不解道。
“比赛。”仁王视线越过真田的肩膀盯着他背后的房间。同一个宿舍里还住着越前,凤,裕太和若人弘,互相之间不怎么熟悉的人处在同一个房间正在找些没营养的话题聊。
仁王压低了声音:“我今天比赛输了?”
“”真田看着他。
“商量好的规则总要做,但我有些介意在这里。”仁王重新把目光移回来,他对上真田的视线,“找个没人的地方?”
真田想你为了这件事主动来找我吗?
“我没意见。”他。
他回房间换了衣服拿了球拍,于是舍友便以为他和仁王约着晚上出去特训。
仁王在前面带路。
他已经很熟悉这个训练营了,包括哪里比较偏僻哪里可能会有人来。
他干脆就停在室内球场的背后。
真田扬起时是没有犹豫的。
啪!
老实这个场面有点滑稽,不管是地点还是人,因此仁王挨了一下以后反而忍不住笑出来。
真田无奈地皱了皱眉:“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仁王按了一下脸,“老实你意外吗?我为了这件事来找你。”
“是,很意外。”真田直接地点了点头。
仁王瞥了他一眼:“我也很意外,你没有当场提这件事。”
会当场提这件事是有多没眼色啊?
这又不是在自己学校,周围甚至还有高中生前辈在看着。况且
“其实这场比赛算是‘情有可原’,你不用这样。”真田,“在那种情况下,想赢很难。”
“pr?这可不是你会的话啊。”
“但当初提出这条规则的时候,原本也没有把集训这种特殊情况考虑在内。”真田完以后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一些,“第一天我也输给你了。”
“你这是在让我打回来吗?”
“嗯。”
真田就这样应了。
仁王愣了两秒又眨了眨眼。
他找的位置光线并不好,但他的位置倒是能看清楚真田的表情。一贯认真严肃却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被队友调侃而不自知的人此时脸上的表情也是很真诚的。仁王隐约有些想调侃这种真诚,却不出调侃的话。他想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啊,黑灯瞎火的简直
“来,做完我还要去健身房。”真田。
仁王舔了舔有些刺痛的嘴角,无奈道:“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的像系鞋带一样简单?”
“嗯?”
“我之前没做过啊,你让我做一下心理建设。”
真田:“心理建设?我以为你想这么做很久了。揍我之类的。”
“哈,别胡乱污蔑人。我是很想和你打一架没错,但打架和没有反直接揍人是两码事。”仁王确定了他果然还是和真田相性不合。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扬起了。
啪!
糟了,这就更像是闹剧了。
仁王想。
他和真田结伴走出那个角落时带着肉眼可见的尴尬气氛,一直到两个人勉强走了一段路以后相互分开才好一些。
这种尴尬甚至让真田压下了帽檐掩藏住了本身就没多少的表情。
他忍着在拐角的地方告别,准备去健身房压压惊。
然后墙角的地方转出来一个人:“真田。”
真田惊了一下。他停下脚步,抬起头,有些无奈:“幸村。”
“我还挺担心你们的,但看起来,不需要我担心了?”幸村歪了歪头。
真田重新迈开步子:“担心?更需要担心的可不是我。”
“你仁王吗?我反而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没问题。”
“幸村!他这样”真田抬起头。他皱着眉头去看幸村,却对上幸村带笑的视线,一时之间又泄了气,“你觉得他没问题?这样反常也”
“确实,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不像是‘仁王雅治’会做的。但我们本来又有多了解他呢?”幸村看着真田,“单纯从球部和球的角度分析,他的变化利大于弊。”
“我不明白,你”
“真田,你可以重新去认识仁王。”幸村。
真田没办法出口他的担忧。
他是,他和仁王也认识两年多了,仁王到底是怎样的人他确实还不太懂,但在短时间内变化的这么快,真的没问题吗?
那样,还是“欺诈师”吗?
“你是不是把仁王看得太高了。”所有的担忧集中起来出口的就成了这句话。
幸村看着真田不自然的表情,倒是读出了这句话下的潜台词。
“他可以。”幸村,出于某种莫名的信任,“从你的角度,不应该觉得这样的变化很好吗?”
真田:不,我几乎要怀疑他是柳生假扮的了。
这头仁王并不知道正副部长因为他产生了分歧。
他一个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松了口气,然后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烫。
什么鬼啊
他抬碰了碰被打过的地方。
“你居然会有这种表情啊。”突然出现的白狐狸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仁王看了它一眼,没理他,只是往前几天确认过不会有人的地方走去。
白狐狸直接跳跃着站在了他的肩膀上:“打输了比赛?”
“我下次会赢的。”仁王。
白狐狸摇摆着尾巴:“能这么想倒是很好。我还怕你会,‘我本来就打不过平等院前辈’。”
仁王扯了扯嘴角:“算了,我是有赢的会的,不是吗?”
只是他一开始就被平等院的气势所慑,又失去了自己的节奏,最后连自己的选择都没有坚定走到底,会输也是正常的事了。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至于会去找真田。
他确实能找到很多借口来逃掉这次“铁拳制裁”,但那样心情太糟糕了,把自己的责任推到其他因素上。胜负是很单纯的,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借口可讲。
他在比赛时表现出来的样子,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糟糕。
“平等院前辈没有用出全力。”仁王这么着,带着不甘的情绪,“至少我可以表现得更有威胁一点。”
“空口无凭啊,少年。”白狐狸。
风凉的语气真的太刺耳了,仁王抬就抓住了白狐狸的尾巴:“你够了?”
“拿我撒气吗?”
“我难道做得到?”仁王翻了个白眼,“现在为止发生的一切,难道不是在你的控制之中吗?”
白狐狸勾起唇。
它没有反驳,却也没有承认,只是绕起自己的尾巴安慰似的勾住了仁王的腕:“既然已经有了觉悟,就再拼命一点。我希望你赢,你自己,也不希望输?”
仁王:“”
他抿了抿唇,停在了自己找好的地方,然后拿出去了本丸。
凭空消失的人并没有让白狐狸慌乱。
他轻巧地落在地上,仰起头看了一眼月亮。
几分钟后,从训练营的方向又走来了一个人。
金发,头带,没刮的胡子,和晒黑的脸。
白狐狸往前走了两步,仰起头:“你真的不打理一下自己?”
走过来的人冷冷的看着他。
“我认为你应该对我礼貌一些。”白狐狸,“我假设这是你的考核,而我是你的考核打分人?”
“哼,考核不是还没开始么?”平等院淡淡道。
“但考前项目和对考核人的态度也可以列入打分项中。”白狐狸,“形象也是。”
“妖怪还管人的打扮?你和我们审美相同?”平等院露出一个带着恶意的笑来。
白狐狸歪了歪头:“我认为你应该改变一下对我的态度。你的考核都还没有正式开始,就不怕我给你鞋穿吗?平等院凤凰君。”
平等院沉默了几秒。
“你是平等院家这一代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白狐狸。
平等院冷笑一声:“考核失败,就不是了。”
“你不能因为自己不想当和尚就消极抵抗。考核除了决定继承人位置,也决定了接下来的十年内平等院家族会给予各个继承人候选的资源。”白狐狸甩着尾巴,“还是你真的打算做一个普通人?那可真是暴遣天物。”
平等院眯起眼。他看着白狐狸:“行了,别假惺惺地扮演好人了。你的目的,难道不是那个鬼吗?”
“是啊,没错。”
“那只要我完成交易”
“平等院凤凰君,我是考核人,会公平公正的”白狐狸。
公平公正?
这个词在所谓的继承人考核里本身就是个笑话!
平等院露出一个带着厌烦的表情。他侧过头:“你真的打算让那个鬼去暗黑武道大会?”
“是啊,我连队友都选好了。”
平等院:“靠谱的队友?我可不想一路上带孩子。”
“这也是你的考核内容之一啊。平等院家族必须‘心怀慈悲’不是吗?”
平等院哼了一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让这个鬼进入那个世界?这可不是孩子的扮家家酒,是会死人的!他也还没有那种觉悟不是吗?被保护的很好的鬼”
“但这是他的宿命啊。”白狐狸,“温室这一点我不反驳。不过,让他拥有觉悟,是你的考核内容之一不是吗?平等院君,别想偷懒。”
平等院眯起眼。
他重新回过头,去看白狐狸。
完全可以用娇可爱来形容的大妖怪收敛了全部妖气,但两只眼睛里还是露出一点魔性。
“你到底是什么人?”平等院。
能在平等院本家和他爷爷对坐着一边喝茶一边下将棋,几乎算是座上宾的“大妖怪”到底是谁?甚至被邀请来作为这一代继承人考核的考核人
“我?一个普通的妖怪而已。”白狐狸。
一只,普通的,两百岁的,但活了不止两百年的,却始终没有度过幼年期的,离家出走中的妖狐。
仁王从本丸回来时平等院已经走了。
他今天用了太多的灵力了,再被本丸抽一次,整个人几乎被掏空,因此他从本丸出来时还踉跄了一下。
白狐狸也不扶他,就蹲坐在路边凉凉地道:“太弱了哦。”
“不需要你来提醒。”仁王。
他背起球袋:“今晚的工作?”
“你今天好好休息。”白狐狸。
仁王怀疑地看着他。
白狐狸泰然自若地甩着自己的尾巴:“明天的工作内容比较严峻,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严峻?
难道这个工作,不是类似于“妖怪志愿者”的工作吗?
这个念头,在仁王第二天见到平等院时,被推翻了。
他见白狐狸熟稔地和平等院打了招呼,感觉到了被背叛的心痛:“雅酱!你居然”
“这是外援。”白狐狸。
外援?
仁王忍不住去看平等院。
下了球场,这个前辈倒是冷漠许多。他看了一眼仁王,不知道想了什么,又移开了视线。
仁王:前辈你这样不行啊,有什么想的出来?你一言不发我憋得慌啊。
“你知道平等院家是做什么的吗?”白狐狸问道。
仁王啊了一声,先是想到了神社,又想到了日元上印的图案。平等院平等院凤凰堂?
起来一开始建议他找平等院的不是个大和尚吗?
“寺庙?”他迟疑道。
“是的哦,所以斩妖除魔也是他们的职责之一嘛。”白狐狸。
他的语调轻松诙谐,但仁王只感觉到巨大的违和感。
实话把斩妖除魔这四个字放在平等院身上就是很违和。这人不是连异次元都是黑的还是海盗么
“今天就算是你灵界侦探的转正考核。”白狐狸,“我还特意找了外援。是严肃的除妖工作哦,我这次是不会帮你的。”
仁王:转正?等等真的有转正这一?还有你帮过我吗?外援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案子。”白狐狸一边带路一边解释道,“我之前过了?灵界侦探,相当于妖怪世界的‘警察’。这次是花妖们报了案,他们的同伴很多消失了,传来了求救信号。但前去救援的人也消失了音讯。这件事灵界和几个除妖家族,包括知名寺庙调查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地点。”
他看了一眼仁王:“你不用紧张,这也是合作的案子,你代表灵界方面,而平等院凤凰君则是平等院家族的代表,等会儿还会有除妖师加入。”
“去除妖么?”
“不,目前还不能确定,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只有妖怪。”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仁王隐约有所猜测,又不敢相信。
他想,妖怪的世界难道和人类的世界重合吗?
但原本就是如此不是吗?否则这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白狐狸又是什么?而如果自己以后会变成妖怪,那其他人类,是不是也能变成妖怪?
他一开始还能发挥想象力,渐渐就只能集中注意力在赶路上了。
他们大概跨了一个区,从东京的东边来到了南边。
灵力的味道变得很浓,各种各样的灵力。
仁王提高了警惕,他让灵力运转的速度加快,却没有到达可以显现在体外的程度。
他们在一个类似结界的地方停住了。
仁王还只在书上看到过结界。
编织成阵的灵力一丝一缕在空气中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一晃神又似乎只是正常的夜空。他惊叹于这个结界的精妙,又忍住了自己的所有反应。
总不能看上去像个没见过市面的外行人?
他隐隐有些激动,理智却告诉他不应该这样。
可是为什么呢?
除妖应该是正义的?
他们在结界前等了一会儿。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吗?”
仁王循声望去,露出惊讶的表情。
名取周一?没记错的话这是个明星?姐姐很喜欢他,还收集了不少海报和明信片。
他惊讶的时候,名取已经走近了,而白狐狸迎了上去:“不,是我们来的早了。”
“没有迟到就好。”名取笑着。
他看了一眼平等院:“这就是平等院家的”
平等院哼了一声:“不,我只是个帮。”
“原来如此吗?那么”名取周一转过头。他在看到仁王时露出迟疑的表情:“未成年人?”
仁王:
“前辈也是未成年人啊。”他抬指了指平等院。
平等院凤凰:“”
“未成年人?!”名取周一看了一眼平等院,“等一下,这是个严肃的除妖活动没错?而且委托等级在a级。”
“是,没错。”白狐狸应道。
“那让两个未成年人来没问题吗?!”名取周一抬高了声音。
白狐狸眯起眼:“没问题,有我在。”
名取周一低头看着白狐狸,眼神从白狐狸雪白的耳朵到雪白的尾巴扫了一遍。他对白狐狸萨摩耶的外表无从评价,只能劝自己这可是个s级大妖怪,它没问题一定没问题的。
但是
就算有s级妖怪跟着,带两个未成年人,其中一个还一看就是新,怎么可能没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