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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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淇淇在认真的想,要再次锤爆严以律的狗头吗?

    “你不要耍花招!”乌淇淇的拳头里面全是汗, 寒冷的夜里, 她却一点都不冷。

    她浑身的热气, 透过薄薄的皮肤,不住地往外冒。

    “你不放心, 可以拿你的粉色锤子捶我呀。”

    黑暗中,响起他吊儿郎当的声音。

    半晌,他又浅浅咳嗽了两声,显得分外可怜。

    “我好冷呀。”

    “我不是随便的姑娘。”乌淇淇按着自己已经发软的心, 声音的做最后的坚持。

    “呵……难道我是随便的男人吗?”严以律一句话, 似乎消了她所有的顾虑。

    乌淇淇看了一眼枕头边的粉色锤子,想了想, 最后终究是点点头了。

    “那……只能抱一抱。”

    十六岁的乌淇淇, 丝毫不知道男人的嘴, 骗人的鬼。

    “我只是看一看”,“我不进来”, “我会爱你一生一世”并称为世纪渣男三大谎话。

    只是那个时候, 那个男人, 也只有十六岁。

    事实上, 严以律只有脑袋移了过来, 身体还是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趴在她的脖间,蹭了蹭,像软软的大黑猫,痒痒的。

    他满足喟叹一声。

    他似乎真的很冷, 肌肤接触的地方冷得像冰一般。

    “你的身体怎么凉?”

    乌淇淇一惊,转过身体来,在被子中精准地抓到了他的手。

    真的是万年寒冰。

    “没事。一会儿就好。”

    严以律的声音很是疲倦,他把她重新转过身去,脑袋亲昵地在她的发间蹭了蹭,模糊不清地道:“好暖呀。”

    “嗯。”乌淇淇心里又软又暖,她轻轻点点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红了脸。

    两人都没有话,也不知道什么。

    他们究竟长大了,男女之嫌早就在心中慢慢发芽了。

    乌淇淇紧紧拽着手心,在被单上心翼翼擦了擦那掌心的汗。

    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也不知道严以律是不是睡着了。

    “你睡了吗?”

    “睡了。”

    “……”

    乌淇淇又轻轻动了动,惹来严以律不满意地抱怨:“你能别动吗?像个毛毛虫。”

    “但是我真的睡不着。”乌淇淇分外委屈,而且一个姿势躺着,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黑暗中,严以律似乎叹息了一声。

    “七。”

    他忽然开口:“以后不要这样了。”

    她不懂,“什么怎么样?”

    严以律似乎嗤笑了一声,“如果有其他男人让你□□,你第一件事情做什么,你知道吗?”

    乌淇淇老老实实摇头,虚心受教。

    他的声音有些破碎,也有些别样的狠戾,散落在她的发丝中。

    “两个选项。第一,锤爆他的狗头。第二,锤爆他的第三条腿。”

    乌淇淇愣住,半晌才想到一个事实, “可是……你也是……”

    “所以,我是其他男人。”

    他伸出手,在她的暖床下,他的手终于温暖一些了。

    他在她被子上拍了拍,像安抚一个不听话的婴儿一般,十分温柔。

    好像先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不是他一般。

    “睡吧,我真的好累。”

    和暗恋的人同床是什么样的感觉?

    恐怕,这对很多人来,都是难得的经历。

    对乌淇淇而言,先前的兴奋和忐忑过去之后,余下的就只剩下本能了。

    本能驱使她沉沉进入了梦乡。

    然后,快到天亮的时候,她忽然被热醒了。

    大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下跑了上来,躺在了她怀里,睡得呼噜呼噜的。

    这不重要。

    重要的她的睡相并不好,她几乎是长手长脚全部缠在了严以律的身上。

    但严以律没有发现。

    也可能是他没有精力发现。

    严以律浑身滚烫。

    后知后觉,乌淇淇发现严以律发烧了。

    先前,严苓春去世的晚上,他淋了雨,后来有紧接着办了葬礼,他没有好好吃饭,更没有好好休息。

    终于,年轻的身体还是垮了。

    “律,你怎么样?”

    他烧得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了一下又重新闭上了。

    “别闹,我好困。”

    乌淇淇拧开了床头的灯。

    暗淡的灯光下,严以律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她探手过去,好烫。

    “你这人……”

    乌淇淇恨铁不成钢,他总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以前还有严苓春,现在严苓春去世了,以后可怎么办。

    操碎了心的乌淇淇把睡得香甜的大黑塞到严以律的身边,“大黑,看着你哥哥。他被子,你就挠他。”

    大黑睁开圆圆的猫眼,似乎清醒,又似乎模糊。

    最后,它喵了一声,紧紧偎依到了严以律的脑袋边。

    乌淇淇困意全无,手脚麻利地下了楼。

    还好她对严家比较熟悉,严苓春平时的药箱她都知道。

    她找到了退烧药,卡住严以律的下巴,直接喂了下去。

    见他脖子里全是汗水,又找来热帕子,轻轻给他擦干净。

    这样来回了好多次,他的烧终于退下来了。

    乌淇淇了一个哈欠,看着床上的少年,揉了揉困倦的眸子,又下楼给他熬了一锅白粥。

    等一切都完毕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躺在楼下老旧的沙发里,看着外面渐渐显露的光,终于疲倦地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好睡着,楼上的严以律就醒了。

    他先是毫不留情地把大黑从床上赶了下去。

    他有些的洁癖,受不了掉毛的东西在他床上。

    大黑不满地喵了一声,扬了扬胖胖的喵爪,似乎在控诉严以律区别对待。

    明明,乌淇淇也是掉毛的生物。

    毛发还比它长。

    本喵不服。

    严以律没有管喵喵抗议的大黑,他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然后看到了床边的水杯和药丸,还有水盆和已经冰冷的毛巾。

    他心里微微一软,找来外套随意穿上,起身下了楼。

    在楼下,他轻易找到了那个睡在沙发上的姑娘。

    她的眼睛下有明显的阴影,明显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她睡得香甜,还着的呼噜。

    “你果然呼噜。”

    少年声音带着的嫌弃,但是长长的手指在她肉肉的脸上戳了戳,戳出了一个的梨涡后,他快速地收回手去。

    这样来来回回了一两次,他像是一个玩闹的孩子一般。

    终于,乌淇淇一直没有醒。

    她实在是太累了。

    严以律看了一会儿光中的少女,最后抱来厚厚的毛毯,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厨房里,白粥的香味已经迎面扑了出来。

    严以律坐在客厅吃粥的时候,对面恍惚坐了一个含笑的老人。

    “我过的吧,七这孩子不错,你不要总是欺负她。”

    严以律把一口熬得软糯香甜的白粥放到嘴里,满足喟叹一声。

    “嗯,你放心走吧,我会好好的。不会欺负她的。”

    对面老人微微一笑,微笑的模样慢慢消散在空中。

    严以律又舀了一口白粥,看着窗外慢慢升起的暖阳,微微勾了勾唇。

    悲伤、痛苦还有寒冬,终究会过去。

    因为,春天已经来临。

    时间还早。

    严以律洗了碗,收拾了厨房。

    楼上的东西也全部收拾了。

    在乌淇淇看来,他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家务白痴。

    其实,他什么都不会。

    只是在乌淇淇面前,想表现得懒散一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有这个习惯的。

    他习惯依赖乌淇淇,喜欢她围着他转,替他收拾一切的模样。

    那让他觉得有些幸福。

    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乌淇淇还在睡。

    严以律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少女睡得很沉,因为长时间的睡眠,她脸上的疲倦一扫而空,白嫩的脸上带着一丝甜蜜的粉红色。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

    然后,他慢慢伸出手,撩起她散落在耳边的发丝,俯身轻轻的嗅了嗅。

    “好香。”

    又软又香。

    好像记忆中,她身上一直有一股香味。

    但其他人觉得她的味道的很臭,有一股卤料和佐料的酸味。

    因为家里开餐饮店的原因。

    也有人因为这个原因,曾经对她冷嘲热讽。

    她都不在意。

    只是当对方起杨晓武和乌云海的时候,她才大胆站了起来,和对方理论。

    “劳动并不可耻。”

    “我爸妈赚的是血汗钱,每一分都值得我珍视。”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觉得她身上异味。

    他一直觉得她身上有股甜甜的味道。

    从就有。

    不但如此,随着年岁的增长,她身上的甜甜味道越来越浓,每每都出现在少年荒唐的梦里。

    闻着这么香,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反正,她也睡着了。

    反正,她也偷偷亲了他一次。

    那一刻,不知道是被蛊惑了阳光下少女的味道太过吸引,他俯身下来,在那香软的唇上轻轻舔了舔。

    只是浅浅的碰触,他立刻抬起头。

    好甜。

    想要更多。

    他低下头,想要更多的糖分。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

    此时,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长大衣的女人。

    她带着黑墨镜,一头长发是如海藻一般垂落下来,红润的唇在黑色的发丝中,勾了勾一个讥诮的弧度。

    “好久不见,律,我的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