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张人脸。

    平面的。

    眼睛、鼻子、嘴唇，甚至是耳朵，全在一个平面上！

    更可怕的，那张脸，

    居然在笑！

    凌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要不是已经疼得不行的右腿已经不敢弯曲了，在硬挺着，凌此刻就已经坐在地上了。

    凌捡起榔头，紧紧攥在里。

    万一有情况，这可是唯一的防身武器了。

    凌又一次壮起胆，走向那张“笑脸”。

    凌仔细盯着那张“笑脸”，慢慢靠近，发现“笑”得很诡异。

    特别是那个向上弯起的嘴角的上面，居然还有酒窝！

    凌把两道光，全对着那张“笑脸”。

    凌居然觉得，那张“笑脸”上的眼睛，居然眯起来了！

    凌再靠近了一些，榔头也举起来了。

    凌再靠近了一些。

    凌眼睛余光一扫，窗台上也有！一张“笑脸”！

    凌明白了：原来这是这个东西和窗台上印着的印子！

    凌的心狂跳不止。

    凌再用榔头去挑那个东西，好像不重。

    凌用力把那东西往屋里拉了一下，黑黑的像头发又像布条的东西，顺着窗台“流”进房间。

    好长，大概有一米多吧。

    凌现在大概看明白了。

    那东西，应该是个老的拖把，那些黑黑的长长的，应该是发霉聊布条。

    至于为什么拖把的板会长得像个脸，凌不知道；为什么布条会像头发一样，凌也不知道。

    凌叹了口气。

    凌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怪异的拖把。

    凌用榔头挑起那个拖把，往门外走去。

    长长的黑黑的布条，从榔头那里垂到地面，在地上拖得长长的。

    走一步，顿一步。凌毕竟腿山了，走路不那么顺了。

    于是，一个长发及腰的美女，拖着一个“长发及地”，哦，是“长发拖地”的黑黑的拖把，从黑乎乎的房间里，走到黑乎乎的走廊上，顺着黑乎乎的楼梯，来到黑乎乎的院子里。

    前楼的三双眼睛，看到凌凯旋归来，都激动了起来。

    那三双眼睛，看到凌里拖的东西，又都惊恐了起来。

    当那三双眼睛，看到凌里拖的东西，居然那么黑，居然那么长，居然还有一张倒着的“笑脸”的时候，几乎都要闭上了。

    但不能闭啊。闭上了就看不到真相了。

    那三双眼睛，一双盯着凌本人，它的主人只关心凌是不是安全的。

    另两双眼睛盯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它们的主人关心的是，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他们吓成这个样子。

    这的院子，短短几十步路，显得十分漫长。

    一个眼睛们既盼着走快点好早点知道真相，又怕走快了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但是凌顾不上这些了。

    刚刚受惊吓出的汗，刚刚受伤吃的痛，刚刚从黑暗走向光明的喜悦。

    一瘸一拐，一拖一拉，像是战场凯旋的将军，又像是逃难落荒的难民。

    凌顾不上对岸三双眼睛的期盼和顾虑。

    凌只能顾自己了。

    再长的路，终会走完。更何况是这的院子。

    凌离厨房，只有几步了。

    妈妈从坐着的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两步冲到门口，刚好和凌碰上。

    妈妈双微伸，像是要护着凌。眼睛从上到下认真地看着凌。

    妈妈看着凌肿痛的大腿，心疼得要蹲下来。

    妈妈哭出声来了。凌也蹲不下来，只好弯腰去扶妈妈。

    “妈，我们出去外面的房间。”凌知道，还要去给客人一个交待的。

    凌搀着妈妈，也被妈妈搀着，慢慢挪到前台。

    那对情侣，此刻正在坐在沙发上。那女生，还在混身发抖。

    凌站得比较远的地方，不敢太近啊。近了真的要把客人吓跑了。

    “就是一个旧拖把，别怕。”凌。

    “我出去把它扔了。”着，凌一瘸一拐地走出大门，把里的东西，扔在街上的垃圾桶里。

    回过身，凌劝客人回房休息。

    毕竟，真的已经很晚了。客人舟车劳顿远道而来，又被这么惊吓，肯定已经累了。

    客人也听劝，坐了一会就上楼了。

    妈妈还在哭，看着凌也哭。

    凌拖着肿痛的腿，和妈妈，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凌拿出一瓶冰水，放在腿上肿痛的地方。

    “咝啊！”凌痛得仰着头，眼泪直冒。

    这一的，到底流了多少眼泪啊。

    这眼泪，才是人生的味道吗？

    凌想不明白。

    凌没想多久，那种痛，又钻心入脑了。

    叹气。

    不多久，凌在自己的床上，在巨痛中，慢慢睡去。

    不知道多久，凌终于醒过来了。

    这，在自己家，在自己的床上，这么长时间盼望的事，居然睡得这么难受。

    凌想爬起来。毕竟窗外的已经很亮了。

    也没在身边，连时间都不知道。

    凌挣扎了一下，痛。

    整条右腿，像是一整条注满肿痛药（如果有这种药的话）似的，根本不敢动弹。

    但是，不得不动啊。

    店里还有客人，妈妈还要照顾，这都要凌去做。

    凌再努力了一下，终于坐了起来。痛得眼冒金星。

    但是不管怎么，不管怎么痛，不管走路的姿势有多难看，凌还是挪到前台了。

    前台没有人，只有凌在。

    凌叫了声妈。

    妈妈没有出来。

    妈妈也不知道上哪了。

    凌叫了声五婶。

    五婶估计没听见。

    估计五婶店里也听不见。

    凌也不敢动。她现在也不能去哪了。

    今的腿，明显比昨晚更疼了。

    忽然，有人话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越来越真牵

    有五叔的声音，有五婶的声音。

    是五叔五婶去了院子吗？

    他们是去后楼吗？

    凌想去看看，尝试着站起来，结果腿上吃痛，又坐了下去。

    这个腿，还真不知道要痛多久。

    不多久，五叔五婶就穿过厨房走到前台了。

    还有妈妈。

    原来，是五婶早上来看妈妈的时候，看到妈妈在盯着后楼。

    五婶检查了后楼发现问题，就叫了五叔来。

    于是，他们就到后楼，看到了被凌砸聊门。

    五叔看到凌在前台，就把里的东西放在前台桌子上。

    “凌，你怎么能砸了这个锁呢？！”五叔得很重，很严肃。

    “叔，我”凌站起来想解释一下，结果腿上吃痛，眼泪一下子冒出来了。

    “凌，你怎么了？”五婶忙走过来看凌。

    “凌，你就没看这锁上有什么吗？”五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