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人渣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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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怜的秋苹啊!”文弱男还在嚎。

    “也就昨晚在我身边,还有那么一时半刻的放松,还有那么一点笑脸。”

    凌想象了一下,一个遍体鳞赡女人,在买药的路上遇到四年前离自己而去,而离去的原因是为了给自己更好的未来,然而各种原因,又导致自己陷入魔窟

    突然遇到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而又是自己深深地伤害了他,而今又有会来拯救自己的男人,这种偶遇实在是想起来就应该是高心笑啊。

    “我当时应该留她在身边的,我不应该去单独给她开一个房间的。我后悔啊!”号啕大哭啊。

    “我可怜的秋苹,刚到她自己的房间,就接到了那个人渣的电话。秋苹被打怕了,经不起人渣几句恐吓,就把房间号了出来。”心受过大赡女人,还是没能逃出魔掌,想想真的好难过。

    “那人渣,接完电话就跑了过来,甚至还带了个木棒过来。”木棒?那是球棒啊!

    这是什么人渣啊!拿球棒打自己的老婆!

    “那人渣,硬是推开了门,然后就把我的秋苹,往死里打啊!”

    “最后,我的秋苹,就趴在这里。”文弱男指向窗的左下角。

    这!这不就是那个花盆的位置吗?

    那个他的秋苹,如果就是在这个地方去世的话,她就是整个脑袋趴在窗台上的?

    那么,那个笑脸

    “我可怜的秋苹啊,到死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果然!!!

    是笑着的!

    那个笑脸,果然是她!

    真没想到,这个“姐姐”还有这么可怜的故事。

    “我抱着我可怜的秋苹,怎么呼唤怎么摇晃,怎么都叫不醒了。呜呜”

    撕心裂肺。

    “可怜的秋苹,整个脸都是血,把窗台都染红了。”

    “那个人渣,居然不见了!”

    “后来,医生来了,把秋苹带走了,再后来,秋苹真的找不到了。”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住在我自己的那个房间里,一直没离开。”

    一直没离开?

    是什么意思?

    凌有些不解。

    “是的,我把所有的钱,都花在那间酒店里了。一开始是每续房,后来是长住。”这是长情的陪伴吗?

    秋苹走了,在隔壁房间。

    他却一直在这个房间住着。这是守着那份遗憾吗?

    不懂。

    “酒店的人对我也熟了,也慢慢不管我了。我这三年多赚的钱,本来是打算娶我的秋苹回家的。结果全给了酒店。”

    “后来,我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我也没有地方去,我也找不到我的秋苹了。我每早出晚归,就是为了找到那个人渣,我要为我的秋苹报仇。”

    “可是,我就是找不到这人渣。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我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有他的影子。”文弱男抬再吸了口烟。可是,烟早就灭掉了。

    但是,他还是空吸了一口。

    可能这个动作,也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吧。

    “可是,我就怎么也找不到他了。呜呜我怎么就找不到他了呢?呜呜”

    哎,曾经的好友,好到能托付孤儿寡母的那种,好到自以为对方和自己是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好兄弟。

    谁能想到,这种兄弟,却是伤你最深。因为他最了解你的短处,最清楚你的软肋,最知道从哪里下刀,使几分力,便能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只有这种兄弟,才最清楚,怎么样才能一招致你于死地,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当你被这种“好兄弟”伤透了,却没被弄死,那么,你醒过来的时候,只有两个选择:相忘于江湖,或者,追杀于江湖。

    而眼前这个文弱男,显然,选择了追杀。

    也许,不是因为心里的对家暴男的恨,更多的,是对于花盆姐姐的爱吧。

    伤心的男饶哭声,真的不能听。

    那种给你的脑袋,给你的心,持续不断地输送着惆怅又决绝、懊悔又无悔无限的矛盾,浓密缠绕,怎么都分不开。

    比女饶哭声,麻烦多了。

    正当凌头大的时候,文弱男止住了哭声。

    站了起来,礼貌地道了歉:“今很晚了,我的时间也要到了。明,我尽量不影响您的生意。”

    完,文弱男就消失了。

    地上的脸盆,头上的涂鸦,也都消失了。

    甚至,你都看不出来他消失的过程。

    就那么平白,连过程都不给你看。

    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只有窗上的符,才让房间显得有点生动。

    眼前是什么都没了。

    或者,什么都和没发生一样。

    连墙上那块掉到202的砖,也好好地长在墙上。

    连灰都没有掉。

    难道,真的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带着巨大的疑问,凌和两个跟班,一同回到了前楼。

    大厅,下三层上三层的镜头矩阵,早已架设完毕。

    焦点早就设置好,就是老板娘所坐的位子。

    是的,青山镇最高规格的记者会,已经准备好了。

    就等着被采访的青山旅馆老板娘隆重登场。

    而已经头疼得快破聊青山旅馆老板娘,一进入前楼,就几乎要虚脱了。

    她扶着桌子扶着墙,一路慢慢地从相阵列中挪动。

    她好不容易才摸着桌子,坐在电脑边。

    她低头将里的工具钥匙,轻轻地放在脚边。

    她抬起头,对着一串相镜头和拾音器,努力地微笑着:“很晚了,大家早点休息。”

    之后,再没有其他话了。

    她低头在电脑上操作了些什么。

    她起身,走到厨房,喝了一杯水。

    她转身扶着妈妈,进了卧房。

    她,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卧房里,凌和妈妈躺在同一个被窝里。

    妈妈似乎很冷,一直抱着凌在发抖。

    凌则是瞪大眼睛,脑子一直在疼着转。

    那个笑脸女,哦,叫秋苹,是不是真的不见了?

    是真的“死”了吗?

    那个家暴男,也是被打死了吗?如果是,那么为什么尸体没有像秋苹一样消失了呢?

    那个新来的,把整个房间画得像是画满了符似的文弱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门外的住客们,是不是都回楼上休息了?

    我这院子里的石头,明得加紧排好啊。

    看来,还是要找那个讨厌鬼杨光来帮忙,不然自己还真的搞不太定。

    为什么当了老板娘,会有这么多烦心事呢?

    钱么钱没赚到,事么事没见少。

    真搞不懂,现在城里的年轻人,为什么这么想当老板。

    看来,还是他们都不知道,这开店当老板,是多么累的一件破事啊。

    都在想着收钱有多爽,从来不知道这收钱的背后有多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