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清玄子, 21岁,原名项婉淑, 泽东省泉岩市定阳县人,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儿,17岁被定阳高中开除, 一个月后,拜了北派的正一道人为师,之后几年一直行踪不定。”卯兔把清玄子的资料精简一遍, 大声念了出来, 又接着道:“这清玄子17岁前后的性格真是判若两人啊。”
“确实。”申猴赞同的点头,道:“在清玄子退学前, 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但她就好像突然换了个人, 从胆懦弱变成了现在这样——傲睨一世。”
子鼠道:“这个词用得很准确, 清玄子表面上婉婉有仪, 但她的眼神骗不了人, 她,对我们不屑一顾。”
亥猪和寅虎没有见过清玄子真人, 所以只在一旁听着子鼠他们讨论。
“而且, 看资料,她可不是在拜师后, 学到了本事才有这样的转变。”未羊点了点手上的文件, 道:“你们看文件的第九页。要不是脸还是那张脸,真怀疑她被人掉包了。”
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一件与清玄子有关的事, 也正是她性格转变得开端。那天,清玄子刚到学校,二话不就把以前欺负她的同学全部揍进了医院,但这些孩子在医院并没有检查到任何伤口,却疼得死去活来,而愤怒的家长们也很快一一出事,非死即伤。
亥猪了个哆嗦,道:“有点瘆人。”
“是个狠人。”寅虎望向子鼠,道:“亥猪不出外勤。你们仨个,加上丑牛,她都见过,那接近她的活儿,就归我了?”
“嗯。这个清玄子很危险,你要注意安全,一有不对,就先撤退。”
“我们对付的人,什么时候有过不危险的。”寅虎笑了笑,显得信心十足。
“亥猪继续收集和清玄子有关的资料。未羊、卯兔,你们俩去拜访一下咱们的邻居,问问他对于清玄子的这种情况,玄学上有没有什么法。申猴你和我一起,去见正一道人。”子鼠见众人都应了,就申猴没有反应,便问道:“申猴,你那有什么问题吗?申猴?”
“哎。不好意思,我在看南派代表递上来的天师资料,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有些吃惊。”
“谁?”
“之前我们提到过的那个女孩,理科状元,商元。”
亥猪瞪大眼睛,嚷道:“我记得,起她,我就想到了追踪器。”
众人一齐看了眼亥猪,纷纷起身去忙了。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替五师兄施完针,商元便恨不能长在沙发里。直到听到手机响了,才一个鲤鱼挺跃起,捞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阿元。”
“师父。”
“你今天没事吧?”
商元趴回沙发上,双眼似开似闭,懒洋洋地道:“没事。怎么了?”
“3号楼那边有一个同志中蛊了,南北派都请了人,都没能解成,就找到我这了。阿元你愿意去试试吗?”
商元意态悠闲,漠不关心地道:“不是没什么国家大事不会来烦我们吗?”
邱老爷子没好气地道:“什么时候、谁跟你过这话了?明明是在国家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们出手。”
“师父你看,你也了是国家有需要的时候,一个中蛊的同志就闹上门了,这以后还得了。”
“那中蛊的同志是战斗在危险的最前线,保护我们国家的战士,这不值得你出手?”邱老爷子颇有些语重心长。
“行吧,我出手,什么时候?”
“下午四点,3号楼会派人过来接你。”
才吃过午饭就又窝沙发里的商元,被看不过眼的商兰给撵出门了。茫然地站在门口,商元实在想不出能干点啥,就绕到屋后,跃上了三楼。
商磊刚拿起画笔,就听见敲窗声,扭头一看,叹了口气,边开窗户,边问道:“又被大姐给撵出来了?”
“嗯。对了,二哥,前几天来找你的是李雅宁?”
“是啊。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了?”
“你原谅她了?”
商磊轻叹一声,道:“嗯,原本也就怪不到她头上吧。”
“哦。”商元了个哈欠,正想她去睡了,就听到敲门声,赶紧又从窗户那跳了下去。
商兰越过商磊,环顾了一番画室,问道:“阿元没溜你这来睡觉?”
商磊只笑,商兰便有数了,无奈抚额,吐槽道:“下回咱妈再电话过来,问起阿元,看我还替不替她好话了。”
窗户那边伸出一个脑袋,道:“姐,你一定要替我好话呀,要不然,咱妈肯定会逮着我念叨,想想就好可怕。”
商兰冷笑道:“怕你还敢犯懒。”
3号楼。
车水马龙人流不断的大街上,什么人都有。中京人有见识,三教九流的人物他们见得不少,对那树荫下站着的棕发老外和漂亮的华国女人这种组合见怪不怪。
棕发老外没什么值得道的,倒是那个漂亮的华国女人,一身精致却不繁赘的银饰,手上拿着极具特色的手工编织的拎包,不免让人多看两眼。
“余,你的侄女就被关在那旧楼里?”
“不要叫我汉姓,弗纳尔。”
弗纳尔耸了耸肩膀,微笑道:“好吧,尼久莫,你算怎么做?需要我帮忙吗?”
尼久莫神色冷漠,淡淡道:“不需要,不过是对付一些普通人。”
“那你的速度可要快点,我们仨人的机票定的是今天下午四点的。”
一只苍蝇大的飞虫,刚停在保安的颈边,就被保安一掌拍碎了,保安嫌弃地咧了咧嘴,正要拿纸巾擦手,却在下一秒直接栽倒在地。
在开院门口那道铁门的开关上,盘着一条细的青蛇。尼久莫从包里拿出墨镜带上,优雅的迈进了三号楼。
夏睿哲惨叫一声,跪倒在沙发上,眼含热泪,凄然道:“我再也不和你玩游戏了!”
商元斜睨夏睿哲一眼,懒闲闲地笑道:“把你的零食都交出来吧。”
夏睿哲朝他兄弟伸出手,叫道:“好兄弟,帮我一把。”夏睿明抿了抿唇,径直起身上楼了。
张浩宇奇怪的问道:“阿哲,你的弟弟好内向啊,还是他生气了?”
“他是内向,没有生气啦。”夏睿哲赶忙解释,又望向商元,见她似笑非笑的,不由干笑两声,讪讪地挠头。
闵佐拿着手机走了进来,道:“师叔,太师父你的电话没人接,找到我这来了,给。”
“我的手机搁隔壁了。”商元接过手机,问道:“师父,是不是事情有变?我不用去了?”
邱老爷子宛如被惹怒的老狮子在咆哮:“阿元!你立刻去3号楼!”
商元站起身,对闵佐吩咐:“去开车。”又对电话里的邱老爷子道:“发生什么事了?”
邱老爷子喘着粗气,商元能听到他那边重重得踏步声,估计她师父正气得来回转悠。
张浩宇也跟了上来,商元看了他一眼,没阻止。
“有个玩蛊的,闯进了3号楼,里面的人全都中了蛊毒。”邱老爷子的声音透着森然得杀意,又道:“阿元,你去,尽全力救治他们。”老人家讲究些古礼,南派既然和国家合作了,不其他,促成此事的3号楼,就归南派护着了,按规矩,要斗法术,就该冲着他们南派来,而不是冲普通人下手。
商元面上不见丝毫波动,应道:“是,师父。”
中京国际机场。
余芙咬着手帕,任尼久莫将一条细长的红虫放到了她的脸上,随着红虫钻进她的皮肤,余芙的脸开始布满红丝,伴着剧痛,苦熬过一刻钟,再抬头的余芙赫然变了模样。
弗纳尔夸张得叫了一声:“这个真是不管看多少遍,都觉得无比神奇。好了,两位女士,我们该登机了。”
子鼠将那辆破旧的桑塔纳开出了跑车的速度,申猴脸色泛白地抓着扶手。
3号楼院门大开,有人穿着保安的外套拦在院门前。
“你们是?”
子鼠和申猴的目光一齐落在这人的胸前,那里挂着3号楼新印制的工作牌,华国共青团办事员,姓名一栏写着胡正平,而工作牌上的玄机只有内部人员才能看得出来。
子鼠沉声问道:“是南派的天师同志吗?”
赶鸭子上架的胡正平松了一口气,这应该也是自己人,应道:“我是。你们是3号楼的同志?”
“是。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不行啊。”胡正平苦着脸,解释道:“前面让进去了几个普通人,全躺下了。”
申猴焦急得问道:“那里面的人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我们的商师叔马上就来了,你们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申猴的视线划过胡正平正在扣着指甲的双手,指甲那里已经流血了,他却没有注意到。申猴双拳紧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们商师叔是商元吗?”
“咦,同志你知道我们的商师叔?”
“嗯。她很厉害?我听她才十五岁。”申猴试探道。
胡正平自豪地道:“当然,商师叔非常厉害,符箓一道是这个!”着,比了个大拇指,被自己的一手血吓一跳,下意识的把手背到了身后。强作无事得继续道:“总之,你们就放心吧。”
子鼠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俩人的对话,只双眼紧盯着3号楼。
有路过的行人觉得奇怪,不免多看了他们几眼。申猴上前拉着子鼠站到了一旁,俩人不多时就出了满头汗,对望一眼,却是默然无语。
胡正平双手背在身后,仍装作自己是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