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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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荤的年轻人精力旺盛到不行,韩昭被刘稷缠着要了一次又一次,等他第一次穿好衣服体面地走下床,已经是傍晚。

    不过韩昭能下床也不是刘稷良心发现了,而是他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做。

    傍晚的时候宫人心地进入未央宫,朝被厚厚帘帐遮掩的龙床呼唤:“陛下——”

    片刻之后,刘稷光着身子从里面走下来,对欲话宫人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嘘,换个地方。”

    完他拿起衣服披上,率先走了出去。

    离开内殿,宫人禀报道:“陛下,宣宗的孙尧先生到了。”

    刘稷点头:“嗯,准备洗漱,朕马上去见他。”

    那天刘稷手下的人并没能追回刘睿的尸体,虽然觉得那样的尸体不可能复活,但刘稷还是觉得不安,在寻找十八那群暗卫下落的同时也开始调查公良尹到底是不是真的刘睿,以及如果他是刘睿,又为何能活到现在……

    不死人之事,自然要问问精通药理的宣宗门人,柳芸虽不知为何会有人能活近百年而不死不老,却告诉刘稷孙尧可能知道。

    于是刘稷派出大量精锐,找到行踪无定的孙尧,并将其请来。

    勤政殿内,孙尧听完刘稷对伯音情况的描述提出了一种可能:“或许是不死药。”

    刘稷询问:“什么是不死药?”

    孙尧给刘稷讲了一段旧事:

    大约是一百年前,敬帝时期,宣宗的师祖被召进宫救一个死人。

    活死人肉白骨的事怎么可能存在,师祖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尸体就是尸体就算复原得和生前一般无二,也不可能活过来。

    后来敬帝又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张药方,用整个宣宗做威胁,逼师祖给他研制不死药。

    师祖无奈,只得照做。

    第一批药失败了,造出来的人虽然不畏惧伤害,任何伤口都能迅速愈合,但智力与记忆却会受损,而且脑部受到重创后便会死去。

    敬帝当然不满意,命令师祖继续炼药。

    一批又一批,以人试药,验完后再杀掉。

    这些药均未成功,人服用后大概率会死掉,活下来的也有这样那样的缺陷。

    最后一次,耗尽剩余的原料后成药两颗,敬帝让师祖试药。

    师祖吃下药后并无异样,为验证是否有效,师祖被强迫自刎,三天后并未复活,敬帝以为又失败了,便命人将师祖的尸体丢弃。

    但又过了几天,复活的师祖从乱葬岗爬了出来,逃回宣宗。

    宣宗极力隐瞒师祖还活着的消息,然而这件事还是被敬帝得知,师祖为保全宗门,放火自焚……

    这件旧事从不用文字记载,只由宣宗历代宗主口耳相传。

    刘稷沉吟片刻:“也就是火焚是目前已知的唯一能杀掉吃下成品不死药之人的方法?”

    孙尧回道:“是。”

    刘稷缓缓颔首:“朕知道了,多谢先生解惑。还请先生不要将此事告诉其他任何人,尤其是太傅。”

    他的太傅是韩昭。

    既然刘睿是韩昭不想回忆起的存在,那么不管是他的人还是有关的消息都不要出现在韩昭世界里了。

    孙尧应声:“遵命。”

    ……

    韩昭醒来时没有看到刘稷,天色已暗,宫殿里一片昏沉。

    他刚想下床便有宫人进来掌灯,韩昭一惊,顿时不敢动作。

    随即他意识到这行为实在自欺欺人,他和刘稷胡闹了一天一夜,这些一直侍奉在外面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韩昭觉得头疼。

    如果他和刘稷第一次是意外,那么第二次就是故意,而接下来一天一夜简直没办法解释。

    这太荒谬了。

    清名这东西他本来就是没有的,只是如今要在乱臣贼子的名头上再加一个以色侍君。

    想起来还真是又心虚又气恼又无奈。

    韩昭不是黄花大闺女,也并非对断袖深恶痛绝,他唯一过不去的坎儿是“刘稷是他徒弟”。

    但在另一方面他又以为这件事情是他挑起来的,是他先向刘稷求欢,是他睡了刘稷,如果这时候他当做无事发生,未免有些太不是人了。

    本来就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的韩昭脑袋都大了。

    想不通的韩昭决定先去洗澡。

    站起来的时候他动作僵了一下,然后耳朵变得通红,暗自恼恨刘稷的恶劣。

    汤泉在未央宫南面,韩昭对皇宫还算熟悉,所以免去了询问宫人时的尴尬。

    他刚走出未央宫没多久,便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唤:“师师公!”

    韩昭回头,看到刘朝他跑来,他心下欢喜,蹲下身抱起刘,深深嗅了一口他身上的奶味儿。

    果然这个才是曜光。

    刘在韩昭怀里软声道:“我今早就来了,但一直没有见到父皇和师师公。他们你们有事,在做什么,很忙吗?”

    想到自己今天一整天“忙”的事,韩昭不知如何作答,支吾半天找不到借口,只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对啊,是在忙。”

    刘趴在韩昭身上嗅了嗅,眼睛一亮,惊喜道:“师师公身上有父皇的味道!”

    他的是韩昭身上有刘稷衣服上熏香的味道,但韩昭却想歪了,短暂的怔愣后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他手忙脚乱地把刘交给宫人,吩咐,“带大皇子去别的地方玩儿吧。”

    刘拉着韩昭的袖子依依不舍,韩昭摸了摸他的脸:“乖,师公一会儿来找你。”

    刘妥协了:“好吧。拉钩!”

    韩昭伸出手勾住刘的指:“拉钩。”

    未央宫的汤泉平时只供帝王使用,韩昭倒不担忧会有其他人来,他将自己整个个人沉入水中,直到喘不过气时才浮出水面,让新鲜的空气重新填满肺部。

    如此反复几次后,韩昭终于觉得胸中的郁闷消减许多。

    也在此时,他听到了背后的入水声。

    刘稷从背后抱住了他:“师父怎么离开都不和我一声?”

    不满于他语气里的控制欲,韩昭反问:“洗澡都要向陛下请示吗?”

    刘稷无奈:“别人管我叫陛下也就算了,师父何须跟着叫?我不是要管师父的意思,是我看不到师父就觉得害怕。”

    这话里的绵绵情意将韩昭听得一愣,然后下意识别开了脸。

    刘稷是穿着衣服下水的,抱住韩昭后才腾出一只手开始宽衣解带,浸湿的衣袍贴在他身上,遮不住性感的线条,挡不了灼热的体温。

    韩昭一脸心事重重地叹道:“你要登基了。”虽然现在刘稷已经称帝,但登基大典还要等几天才会继续举办。

    解掉最后一件碍事的衣服,刘稷把身体与韩昭贴在一起,脸搭在他肩头:“嗯。师父想要什么?”

    韩昭没有回答刘稷的问题,只道:“你要有皇后。”

    刘稷一顿,回道:“会有的。”叶婵月还挺乐意当皇后的,唯一的条件是以后当腻了想跑时刘稷不准拦她。

    韩昭继续道:“你要有继承人。”

    刘稷笑了笑:“已经有了。”

    韩昭愣住了,给刘优渥生活与皇子的尊荣是一回事,但把皇位给他是另一回事,刘稷不介意?

    韩昭:“你——”

    刘稷早就料到韩昭想什么,他也准备好了应对的辞:“师父知道的,刘家没什么好种,刘赐不是,我也不是,就算我去生儿子,怕也生不出什么好东西。但玄哥儿不一样,曜光也是个好孩子,将天下传给刘,是最好的。”

    听到这番话韩昭心情复杂,连他都未必能为刘做到这一步:“你什么时候想好的?”

    刘稷咧嘴回道:“从曜光叫我第一声爹爹的时候。”

    他只爱韩昭,不会与其他女人生继承人,但这话不能与韩昭,否则韩昭会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刘稷才绝后的,这样一来想让韩昭放下心结就更难了。

    刘稷从背后握住韩昭的手,把玩着他的十指:“师父,天下我得到了,师父想要什么我都能帮师父实现,但我的愿望,却只能师父帮我实现。”

    韩昭身体微僵:“什么?”

    刘稷把手指扣进韩昭的指缝:“我想与师父白头偕老。”

    韩昭看着紧扣的双手,内心复杂:他不排斥刘稷的情意,也不厌恶和刘稷在一起,但如果这样他和刘稷的关系就太畸形了,刘稷要做明君,要做千古明君。

    韩昭将自己的手指从刘稷指缝里抽出,语气冷淡疏远道:“我可以暂时陪着你,但你以后终究会遇到一个好女子。”

    一腔深情换来如此淡漠的回应,刘稷肯定会伤心吧,韩昭做好了刘稷与他争吵的准备,但却听到刘稷淡淡应了一句:“师父的对。”

    韩昭惊诧回头,却被刘稷吻住双唇,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为,让韩昭一时想不到如何应对。

    等他再次回神时,他已经沉浸在醉忘忧的药效下,与刘稷拥吻在一起。

    韩昭用仅存的理智拒绝刘稷进一步的求欢:“刘稷,别,我答应过曜光去找他。”

    刘稷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停下,他扯开韩昭推拒的手,敷衍道:“做完了我和师父一起去。”

    晃荡的水声与压抑的低喘、闷哼回荡在汤泉宫内。

    然而情到深处时,刘稷的眼神却缓缓沉寂下来,他用低哑的嗓音吐出仿若魔鬼的呢喃:

    “师父,我叫您师父是因为您对我的恩义永生难忘。但您要清楚,没有一个正常的弟子会从十四岁起就肖想着侵犯自己的师父,也没有一个正常的师父会在弟子身下婉转承欢!比起师父,我更想把您当爱人,而您居然让我去找别的女人。您不觉得残忍吗?”

    脑子混沌的韩昭无法分析出刘稷这一大段话的意思,他喘着粗气叫喊道:“刘稷!停——下,别又在里面!”

    刘稷不依不饶:“师父,我是你的谁?”

    “刘稷!不要——”韩昭的声音戛然而止。

    刘稷舒出一口气:“我是你男人。”

    作者有话要:  会不会被锁,能看到多少就随缘了。

    至于对话间发生了什么请自行脑补。

    韩昭和刘稷这晚有没有去看曜光?当然是没有的。

    ——论父母是如何失信的。

    今天不是三更,是六更,今天大结局就今天大结局!

    最后,别剧透,求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