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冒充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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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不知锦绣既是刻意点出付妈妈的用意,连她是不是有些鲁莽、甚至是不是抢了华贞的话也不顾了,便也是了这个主意呢。

    她是想尽早在这个国公府立足不假,可她不也得先在三房立足么?

    那她便不能只有父亲与华贞的疼爱便够了——这深宅大院里既是宛若战场,哪有什么手段是单靠疼爱便施展得开的?

    就她那位继祖母蒋氏吧,若不是蒋氏的心机本就足够,又是过门便坐上了当家主母之位,单只靠辅国公的宠爱,不还只是花瓶一尊?

    再她的嫡母华贞郡主,她父亲对华贞也是足够尊重与信任呢,可华贞除了在这三房勉强当个家,离了三房不也照样被蒋氏压制?

    这就更别论她昨日从致雅堂逃跑、一路跑到了外院去,要不是她身手够用,这才一路将阻拦她的仆妇都踹开了,谁管她是不是她父亲唯一的女儿呢?

    锦绣便清楚得很,若她真的想尽快在三房立足,她绝不能只靠拳脚与父母的疼爱傍身,她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先得到华贞的准许与赞成,再跟着付妈妈学管家。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证自己尽快有些人手可用,譬如替她送个信儿,再譬如替她探个什么消息。

    哪怕她对这后宅的仆妇信不过,也就不敢叫那些人替她与她娘联络,只要她着学管家的幌,她在这后宅的活动范围也会大得多不是么?

    她父亲与华贞待她再好,总不能每天十二时辰都护着她,更不可能护着她一辈呢。

    她既然已经进了这个家,总得叫自己尽可量多学些东西,哪怕只是后宅的管家手段。

    她便笑道若是母亲也觉得锦姐儿可以,付妈妈亦不嫌弃锦姐儿不可教,她便不妨跟着付妈妈多历练历练。

    “这样等得再过上个把月,母亲的好消息也确凿了,锦姐儿也能多帮母亲分分忧,母亲正可以好好养着。”

    却也就在这时,就有个丫头匆匆跑到了正房门外,扯着嗓喊起了付妈妈:“海棠姐姐叫我回来给您送信儿呢。”

    若非华贞早就习惯了这个家里的很多下人向来一惊一乍的,想来也得被她吓一跳。

    华贞索性也不叫付妈妈应声,便轻声叮嘱锦绣道,不如你出去替付妈妈问问那丫头,她究竟是来送什么信儿的——分明是从现在就开始历练锦绣了。

    锦绣连忙笑着点头,起身便拉开槅扇门走了出去。

    等她站到房门外的门廊里,也不急着问那丫头前来送什么信儿,只管开口问道,你的规矩是跟谁学的。

    那丫头登时就被锦绣问愣了,眼神里却也不免带上了几分不服。

    眼前这一位得好听叫三姐,其实还不是个刚被认回来的外室女?这样的外室女还不如她学的规矩多呢,跟她冒充什么主!

    锦绣将这丫头满脸的不服看在眼里,顿时眯眼冷笑起来。

    敢情这丫头或许是个漏之鱼呢?之前趁着与海棠一起陪着谢太医去了四房五房,便躲过了付妈妈的清查?

    她也便不管这丫头瞧见她的冷笑就被吓得一缩脖,更不管这丫头还没回答她的问话,伸手便朝对方的喉咙捏去。

    要知道锦绣可不单前世在警院学过擒拿格斗,她还自幼跟着宋银屏学过拳脚傍身,她娘教她的哪一招不是简单直接,招招要命?

    那丫头登时便被锦绣单手锁了喉,脸色也在瞬间就变得青紫起来,莫是再接着喊什么,哪怕是喘气都费力了。

    好在锦绣到底也没想要这丫头的命不是么?白了她只是想给这丫头一个下马威罢了。

    她便在这丫头几近窒息时松了手,又将方才那句话重新问了一遍,问这丫头的规矩到底是跟谁学的。

    而这丫头既然差点儿被她捏得没了气儿,此时已是彻底瘫在了地上,哪里还回答得了她的问话?

    这院里原有的一个扫地婆便慌忙放下笤帚跑上前来,轻声回道,这丫头叫藕,是后宅大管事周妈妈的侄孙女儿。

    锦绣越发冷笑出声:“我就么,这丫头不过才刚十来岁,哪里来的这么大胆,不但不回答我的问话还敢怒视我,敢情是有大管事妈妈给撑腰呢?”

    那付妈妈方才并没将这藕一起清除出三房,想来也便是因为周妈妈的缘故咯?

    再不然便是藕虽也算个钉,却暂时没有把柄可捏,藕住的下人房里也没有来历不明的赏?

    “那我可就更奇怪了,藕你既然是个有来历的,自然不是没学过规矩的,你怎么就敢如此行事?”

    “你若只是轻视我这个刚刚认祖归宗的姐就罢了,可你怎么敢在正房门口大呼叫,就不怕惊了夫人,搭上你一家老的性命也不够赔?”

    锦绣一边问着这话,一边越发压抑不住满脸的怒意。

    华贞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个好消息呢,既是不爱有孕的体质,又是脉相都暂且摸不清的时候,定是连坐胎也尚未坐稳。

    这丫头怎么敢!怎么就敢在这等时候欲行惊吓之事!

    那藕既是险些被锦绣捏个半死,之前对锦绣的轻视早就吓得飞散到了九天之上,眼下又怎会不怕她?

    她闻言便再也不敢继续瘫在那里装死了,慌忙顺势爬起来跪在地上,咚咚的磕起头来。

    只可惜她的嗓依旧不出话来,也就无法喊求饶;再她又哪里敢张口出卖自己的姑祖母周妈妈。

    她便一边拼命的磕着头,一边也不由得在心头骂起了她的姑祖母来。

    姑祖母方才不是悄悄跟她讲……不用把三姐当回事儿么?

    还什么一来三姐是个外室女,肯定与华贞郡主这个嫡母不够亲近,甚至巴不得华贞郡主落胎,二来三姐到底是个初来乍到的,哪怕有意插手什么事儿,也远远不到时候?

    怎么现如今竟与姑祖母得完全不一样,三姐不但将嫡母护得紧,还连在房门口大声话都不行了,出手便要致人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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