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屡屡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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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蒋氏既然将容府的后宅把持了这么些年,就连容程夫妇那等身份与本事也未能将她如何,她的手段又怎会差了?

    她便先是淡淡的笑着将给她施礼的肖莹叫了起,又了几句今后就麻烦肖女官了,这才轻轻皱起眉头看向锦绣。

    “我听着方才我那侄女儿去给你父母施礼问安,锦姐儿你也不等你父母话儿叫她免礼,便张口奚落起了她来?”

    “且不我的娘家侄女儿你也得叫她一声姑母,你得有个尊重长辈的样,哪怕她与你是个平辈儿,她也是客人。”

    “我们容家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非但张口笑话客人,还在父母面前没大没的抢话?”

    言之意下便是哪怕肖莹做过六品女官,教养的姑娘也不过如此罢了,又哪里值得特地来她面前耀武扬威。

    肖莹闻言便欲替锦绣解释,譬如她今儿才到馨园当差,三姐也是才认祖归宗回来没两天的,既是一切礼仪都还没来得及学习,还请国公夫人不要责怪。

    怎知锦绣已是抢先笑道,虽肖姑姑今日才来,却已教过她最最要紧的一件事,那便是莫要在外男面前主动提起自己的闺名。

    “蒋表姑是我的长辈不假,可她当着我父亲的面前如此莽撞提起自己的闺名,锦姐儿还不能提醒她了?”

    “再我母亲身边已是有个玉兰姐姐了,我好心告诉蒋表姑一声、她的闺名与我母亲的大丫鬟撞名了,这不也是为她好,省得她今后难堪么。”

    肖莹可没想到锦绣竟是这样的一个性,言谈上竟对国公夫人寸步不让,亏她之前还惦记着拐个弯替锦绣圆场。

    她便连忙换了算,在锦绣罢这些话后笑着点头道,三姐确是一番好意,那不在外男面前提起闺名的规矩也领会得不错。

    “只是国公夫人也了,三姐再是一片好心,千不该万不该在父母未开口前抢着话儿。”

    “还请国公爷与国公夫人先饶了三姐这一回,我今后必会悉心教导三姐学好这些规矩。”

    辅国公也便不等蒋氏再什么,便笑着对肖莹与锦绣摆了摆手,直道锦姐儿年纪还,肖姑姑也是今儿才来的,针尖大一丁点错儿哪里就谈得上责罚。

    “锦姐儿今日不就已经学会不能当着外男面前提起自己的闺名了?”

    “我看用不了多久,我们锦姐儿便能跟着肖女官学成真正的贵女了!”

    辅国公这番偏心眼儿难免气得蒋氏直哆嗦。

    她可才训斥完锦绣不得抢话儿呢,怎么国公爷也跟她抢起了话,还又跟在锦姐儿后头,将她娘家侄女儿又捎带手的奚落一顿?

    再这位肖女官,她可早就知道容程与这人相识,还不止一次求容程将这人接进府来教养莲姐儿几个呢。

    怎知容程不是左推右挡、他公务繁忙没有时间,便是跟她这肖女官不耐烦教学生,次次都跟她太极。

    若他只是不想给他那几个亲侄女费心思也就罢了,可他如今为了个外室女倒是将人接来便接来了,这不是一头儿白白浪费了个六品女官,一头儿又明明的跟她示起了威?!

    却也正是蒋氏气成了这个模样儿,还气得掩饰不住了,再落在辅国公眼里难免令他更加疑惑。

    “我瞧着夫人早上听老三给锦姐儿寻了教养姑姑来,便显得不大高兴,这当口又是如此,难道夫人这是不愿老三替你分忧?

    “这不是省着你去替锦姐儿挑人了?”

    话辅国公自十四年前犯了糊涂病,始终都没好利落,这些年来本就是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的模样儿。

    那他当然也就想不到,蒋氏过去是很少喜形于色不假,可谁叫如今锦绣回来了,这丫头既令她从此再难拿捏容程,长得又极像辅国公已经亡故的原配,便在短短几日中屡屡令蒋氏破功?

    这就更别论因着锦绣这幅容貌,辅国公本也偏心了她好几回,连带着藏书楼里据价值万金的孤本善本也全给了锦绣,蒋氏若还沉得住气那才是见鬼了!

    他也就更加想不到,也正是他这几句疑问,反而及时提醒了蒋氏,叫她得知她这几天的脾性儿实在太过反常,就连国公爷这个老糊涂都看出不对了。

    她是在见到锦绣的第一眼就有些不好的预感,生怕这二十多年来的筹谋、尤其是这近十四年的筹谋都了水漂儿。

    锦姐儿这丫头长得和容程实在太像了!

    她可不是突然就升起了浓郁的恐惧,既怕国公爷因此想起了原配,也便从此竟偏心起三房来,又怕容程从此再也没有软肋给她抓,从此越发成为她亲生儿的劲敌?

    再锦姐儿的性也和容程太像了。

    这样的性一来不服输不听话,二来若是哪天叫这丫头得知、她蒋氏竟拿着这丫头和她亲娘的命要挟了容程十几年,这丫头岂不敢日日跟她作对,直到逼死她才算完!

    蒋氏便连连对着辅国公摆起了手,直道国公爷笑了。

    “妾身怎会不替锦姐儿高兴,高兴她父亲给她找了个极好的教养姑姑,还替妾身分了忧?”

    “至于国公爷觉得妾身从早上开始便不大高兴,想来只是昨夜没休息好吧?”

    蒋氏一边否定着辅国公的疑问,一边也连连在心里暗暗提醒起自己来,哪怕她再对三房生出了新的忌惮,从此也不能再叫哪个看出一点端倪来。

    只有这样她才能在绝境里细细谋得反击的机会不是么?

    难道她还能明知自己心绪不对了,却还不加掩饰,直到将国公爷彻底推到三房那头儿去?

    怎知也就在她出这话之后,抬头便瞧见珠泪欲垂的蒋玉兰已是从三房夫妇落座的地方走了回来,这分明是第一次出手便铩羽而归。

    蒋氏的双手顿时用力抓住两侧椅扶手,哪怕她再怎么努力借着这个动作掩饰不快的神色,手上的青筋也早就绷得紧紧的,当即便将她出卖无疑。

    锦绣将这一幕全看在眼里,难免挑眉轻笑起来。

    原来她果然猜到了,那蒋玉兰之所以留到这个年纪也不亲,本就是蒋氏想要塞给她父亲做妾的?

    要不然蒋氏怎会被气成这个样,这不是对蒋玉兰的第一次出击失败深感懊恼与愤怒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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