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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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砚桐想到自己的箭术, 当机立断的对牧杨道,“你跟谁组?咱俩换换?”

    牧杨疑惑道,“许夫子不让私下交换的啊。”

    “哎呀,平日怎么没见你那么听夫子的话。”闻砚桐急了,低低道, “你禧哥射箭那么厉害,你跟他起练习,保不准能学到什么诀窍。”

    牧杨看了眼许映泉, 发现他没往这边看, 才将手里的纸递了出去,不过他不大赞同闻砚桐的话, “我跟禧哥块长起来的, 有什么诀窍我早学来了, 他那是天赋。”

    “天赋个屁呀,勤能补拙不知道吗?”闻砚桐边边跟他做交换。

    只是没想到突然伸来的只手将闻砚桐的纸猛地抽走。

    闻砚桐正要责怪, 转头看竟是池京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来了,把她吓得激灵。

    池京禧个子很高,表情也很凶, 浑身都散发着不善的气息。他垂眸看了看纸上的数字, 冷声道, “瘸子,你这是在嫌弃我?”

    池京禧原本也是很不开心跟闻砚桐抽到组的,但是见她着急要跟牧杨换号,他就更不开心了。

    这两箭都空靶的瘸子竟然敢先嫌弃起他来了?

    闻砚桐讪笑着摆手, “不是不是,侯爷误会了,我怕拖你后腿。”

    池京禧冷冷的嗤笑声,“可真谦卑呢。”

    闻砚桐低着头不话,这种情况,还是乖乖装成缩头王最好。

    牧杨见气氛不怎么好,于是在间充当和事佬,“禧哥,许夫子练习开始了,还是莫要在这浪费时间了。”

    池京禧将纸握成团,扔到闻砚桐身上,被她眼疾手快把接住。就听他冷声道,“跟过来。”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闻砚桐暗骂,这犊子脾气真不是般的大。

    池京禧停在了个人形草靶面前。那个位置正好在武器架旁,取东西都方便。

    闻砚桐走过去时,池京禧正将支箭架在弓上,眸光盯着草靶然后缓缓拉开弓。

    先前她就注意到了,池京禧手里的弓相当漂亮。暗沉的红木好似了光蜡般亮得通透,弓身雕刻了极其细致的花纹,眼看去就知道是做工了不得的上品。

    他的手臂很有力量,轻轻松松的就将弓给拉开,动作定格之后纹丝不动。这几个动作看起来简单,但是闻砚桐却清楚没有看上去那么容易。

    先前她拉弓,手臂就因为用力而抖个不停,加之没有东西抵着,双手要持平在空停顿而且稳住,是件很难的事。

    池京禧的动作停顿了有十几秒,瞄准了人形草靶之后。手指松,尾端嵌着金丝的箭便飒然离去,咚的声钉在了人形草靶的头颅处。

    这箭干脆利落,相当漂亮。

    池京禧又射了两箭,速度都比第次要快,厉害的是,这三支箭都在同个位置。

    闻砚桐简直惊了,愣愣的看着那三支羽箭,尾端上的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光芒。

    池京禧放下弓,侧头看她,“拿弓。”

    闻砚桐听闻就走到武器架前,结果眼睛扫,却发现这架子上根本没有弓,只有箭。她时犯难了。

    学生都不愿意用书院里的弓,但凡进颂海书院读书的,就没有贫困户。所以大家更喜欢用自个买的弓,不仅好看,也更顺手。久而久之,书院就把架子上的弓全给撤了。

    闻砚桐自上武学课以来直都是在旁边看热闹,根本没想到这茬,今日也是空手而来。

    她自然不可能在架子上找到她的弓。

    池京禧在边上站着看,见她对武器架发愣,便开口道,“杵在那干什么?”

    闻砚桐幽幽的转身,“我没有弓。”

    他脸色臭,“你的弓呢?”

    “我不知道今日是平射课,所以就没带弓来。”闻砚桐声道。

    池京禧朝别处看了眼,所有人都开始了练习,但他的队友却连弓的没有。他脾气又开始翻滚,但还是强压着。站着沉默了会儿后,他没好气道,“滚过来,用我的弓练习。”

    沉默期间,闻砚桐直忐忑,听了他的话才猛然松了口气,走到他边上接过了红木弓,碎碎念道,“侯爷你可真是个好人。”

    “闭嘴。”

    弓是用上好的木料做的,入手颇有分量,弓身处还有池京禧掌心残留的温度,闻砚桐握住之后心便沉。

    这玩意……比当初武学测验的弓要重啊。

    池京禧身后跟随的厮跑过去将箭都捡了回来,重新递到闻砚桐面前。

    闻砚桐左右摆了摆弓,然后抽了支箭,学着池京禧方才的模样架在弓上,然后慢慢抬起。

    池京禧无比轻松的个动作在她这就要了命的难,只要将弓拉到个位置之后,她的双臂就开始摆子,抖个不停。

    池京禧眉头皱,发觉此事并不简单,于是问道,“你没吃饭?力气上哪去了?”

    闻砚桐撇着眉道,“侯爷,你这弓有点沉啊。”

    他道,“连把弓都拉不动,你这两条爪子有什么用?”

    “手臂又不是天生用来射箭的。”闻砚桐低声反驳,“拿筷子我还是拿的动的。”

    “得挺有道理。”池京禧冷笑着道,“你今日要是不把箭射出去,明儿就接着拄拐杖走路吧。”

    闻砚桐咕咚咽口唾沫,扬起假笑,“侯爷可真会笑。”

    完就立即把弓举起,猛地口气使劲拉,拉了个半满弦。只是还不等她去瞄准,手就不自觉抖得厉害,她手指感觉到羽箭要脱位,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好赶快松手。

    可羽箭还是脱了位,擦了弓弦的边,被弹出去两米左右的地方就滚落在了地上。池京禧看着落在眼前的箭,双眸浮出愕然。

    闻砚桐挠了挠头,见池京禧脸色着实不妙,便道,“好歹……射出去了是不是?”

    池京禧沉着脸色,也看不穿在想什么,身边站着的厮都深深埋头。闻砚桐觉得这种沉默颇是恐怖,便又开口哈哈,“这弓果然不是般人能用的,看来也只有侯爷这样厉害的人才能驾驭得了它。“

    池京禧只觉身心俱疲。

    这瘸子铁定是抱着把他后腿扯断的心思来的。

    方才在她交换号牌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手贱去阻止。

    池京禧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有股想抽两巴掌的冲动。

    闻砚桐见她直不话,有些害怕,“侯爷,您那么宽宏大量,不会怪我吧。我已经把箭射出去了,你就放过我的右腿吧……”

    池京禧转眼看她。

    这瘸子又矮又瘦,弱得连弓都拉不开,是那种拳下去绝对直接倒地上爬不起来的人,还是算了。

    他扭个头扬声喊道,“杨儿。”

    牧杨就在隔壁,听闻就转身看来。池京禧冲他招手,“把你的弓拿来。”

    他带着弓走来,“怎么了禧哥?”

    “把你的弓给瘸子用。”他道。

    “我就把弓。”牧杨道。

    “你用的我。”他道。

    牧杨垂涎池京禧的这把红木弓也不是日两日了,当下乐呵呵的把弓从闻砚桐那接过,撇眼看见落在前面不远处的箭,笑着拍了拍闻砚桐,“我听过,你前两箭都是不靶的,高手啊。”

    闻砚桐道,“行了别取笑我了。”

    话刚完,就在弓箭入手的瞬脸色僵,悄悄看了池京禧眼,欲言又止。

    池京禧察觉了她的动作,冷着脸道,“。”

    “……这弓也好沉。”她道。

    跟那把红木弓根本没差好吗?!

    池京禧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对牧杨道,“去给她找把轻点的弓。”

    牧杨也怕怀里抱着的红木弓被拿走,便屁颠屁颠的跑回去,把他同伴的弓抢下来,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才奔来递给闻砚桐。

    这次的弓很轻,甚至比她武学测验拿的那把都轻,如此番折腾之后闻砚桐才满意的乐出微笑。

    牧杨抱着红木弓回去练习,他队友两手空空,眼巴巴的看着牧杨。

    不等池京禧开口催,闻砚桐就自觉的架上箭。跟上次样,箭总是想脱弦,且她以为自己的力道足够了,但射出去之后就只飞了半的距离,然后没劲了半斜插入地。

    池京禧似乎早就料到,脸冷漠。

    闻砚桐呆呆的站着,吸吸快要冻住的鼻子。

    “拉弓。”池京禧的声音已经趋于平淡了,听不出里面有怒气。

    她听言便拉弓箭,正在拉弦的时候,余光看见池京禧抽了支羽箭伸来,吓得她本能的紧闭上眼。

    嘴里的话还没来得吐出,就觉得下巴痒,而后股力道将她的下巴往上抬。

    她睁眼看,就见池京禧正捏着精铁箭头那段,箭尾的羽毛从她的下巴伸到背后,在腰上,肘上,腿上落下了力道。

    “腰背挺直,左肩对准目标靶,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微微向前倾。”池京禧点了点她的肩,“整天跟个王似的缩着头。”

    闻砚桐听了他的话,把姿势调整好。

    “三指扣弦。”池京禧又用羽毛戳了下她的手,“指头别翘起来。”

    闻砚桐忙收回手指。

    “举弓时左臂下沉,肘往内,用左手虎口推弓。”他敲着闻砚桐的右臂,“别抬那么高。”

    着就看见她扣弦的手指不对,啧了声上前,把她的无名指和食指掰开,不耐烦道,“但凡你脑子里装点除浆糊以外的东西,都不至于蠢成这模样。”

    池京禧的手相当暖和,指尖都散发着热意,与闻砚桐冰凉的手形成强烈对比。他的手指触上来,闻砚桐就清晰的感受到柔软的指腹传来的热量。

    她溜了个号,“侯爷,我瞧你穿得挺单薄,为何手那么暖和?”

    池京禧笑道,“冷啊?没事,若是这箭你再射到半道上,我就把你揍得浑身发热,到那时就暖和了。”

    魔鬼,简直是魔鬼。闻砚桐挤出个难看的笑,“不用了不用了,冷点挺好的,人更精神。”

    池京禧没再搭理她,道,“开弓。”

    她依言左右手同时使力,将弓箭拉开,就听池京禧道,“眼睛,箭头,还有你要射的地方连成条线,看好了就立即放开。”

    闻砚桐沉气凝神,紧紧盯着草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上面。

    她松手之后,弓箭飞速离弦,带起了阵微弱的风声,而后疾速的射向草靶。

    池京禧的目光随着箭,眼看着箭接近草靶,然后擦着草靶的肩往后飞去,直到箭上的力道耗尽,掉落在地上。

    他皱着眉转头看向闻砚桐。

    闻砚桐忙道,“如果我,我是故意瞄准草靶身后的……你会信吗?”

    现在啥都没用了,闻砚桐干脆丢了弓抱着自己的右腿,哼哼唧唧,“哎哟我的腿啊——使劲就疼,钻心的疼,要命的疼!”

    “闭嘴!”池京禧用羽箭在闻砚桐胳膊上抽了下。

    闻砚桐忙闭嘴,揉了揉胳膊。穿得厚,的不疼哈哈哈。

    “继续练。”池京禧道。

    她忙架弓继续练。池京禧走到边站着看,生气的神色过了好会儿才平静。

    池京禧十分郁闷,他的前半生,从来没有出现这么难搞的货色。

    接下来的时间里,闻砚桐就直在练射箭。只有在池京禧跟牧杨他们离开的时候才能休息会儿。

    许映泉见她这样刻苦勤奋,还颇是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看来你是真的很仰慕侯爷。”

    闻砚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下午的时间,闻砚桐都在射箭度过,跟在池京禧身边的厮也遭了罪,来来回回的给闻砚桐捡箭,捡到后来他都累得受不了,悄悄对闻砚桐道,“你是不是傻,速度放慢些,就不会那么累了。”

    闻砚桐拍大腿:“哇!你他娘的好聪明!”

    直到许映泉扬声结束训练,闻砚桐才解脱。

    许映泉命下人将草靶摆好,没个草靶上串了六个草球。两人组,每人三箭,只要了三个草球就算合格。

    射箭分两批,闻砚桐自然是第批上去的。

    她站再位置上之后发现,这个草靶要比练习时候的草靶的距离更远些,且那草球也就枣子般大,风吹还会微微晃荡。

    这不是为难人吗!

    闻砚桐硬着头皮弯弓搭箭。

    战绩斐然,三箭皆空。

    她转头,对池京禧扬起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大兄弟,靠你了。

    池京禧面无表情。

    牧杨下来之后瞪大了眼,对程昕问道,“你当初他了靶心这事儿该不是唬我的吧?”

    程昕无奈道,“确有此事。不过闻砚桐的射术是真的很差,当是她射箭的时候两臂都得跟摇大旗似的,我也没想明白最后箭怎么靶心了。”

    池京禧道,“瞎猫碰上死耗子。”

    草球个没射的有好些个,但是三箭箭都没靶的,只有闻砚桐。

    她把弓还给了别人,自我安慰道,“我已经努力过了。”

    第二批上去后,周围明显安静了许多。不仅仅是因为池京禧和程昕上去了,也是因为傅子献也在其。

    武学考试两箭靶心的,子堂只有傅子献人。

    随着许映泉的声令下,第二批人同发箭。闻砚桐目光紧盯着池京禧,见他动作不徐不缓,三箭接连而发,稳稳的射了草靶上的草球,不由惊叹。

    牛批!

    另边,牧杨早就想看傅子献射箭了,眼睛恨不得黏在傅子献的箭上。三箭皆草球之后,他甚至比傅子献的队友都高兴,要不是程昕给按住,他恐怕要飞上去把傅子献扛下来,逼问射箭的秘术。

    第批人草球没射的不少,也包括了闻砚桐。但是那些人,测验合格的却只有闻砚桐。

    池京禧凭着己之力,把拖着后腿的闻砚桐拉到了及格线。特别像每个班级里的尖子生在大考的时候拖着吊车尾的学渣样。

    闻砚桐本想道谢,但见池京禧不待见的模样,最终还是算了。

    武学课散了之后,闻砚桐两条胳膊又酸又疼,但是思及她能够把箭给射出去了,心里又不免开心。

    学会射箭总是好的,累点倒无所谓。

    吃完了饭之后,闻砚桐并没有直接回到寝房,而是奔着书院的下人区去了。

    无惰鸡可以白死,但她不能白白被陷害。这次的事明摆着就是冲着她来的,若是她这次轻松揭过,那藏身在幕后的人下次还是会变着法的陷害她。

    必须要找出背后的人。

    虽然她隐隐猜到是谁了,但是还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行。

    闻砚桐在去的路上,遇见了有段日子没见的张介然。

    张介然是模范的三好学生,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闻砚桐跟他住间寝房的时候,晚上闭眼前看见抄章,早上睁眼时他在默背。

    他如今在甲堂,跟池京禧他们是个学堂,不知近日怎么样。

    闻砚桐主动上前招呼,“然儿!”

    张介然听见这声音立马就停住了脚步,转头看见她,露出个笑脸,“闻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闻兄什么的就算了,你直接叫我砚桐就好。”闻砚桐听见闻兄俩字,就觉得别扭。

    张介然点点头,道,“你的腿如何了?”

    “这几天好多了,也不怎么疼了。”闻砚桐笑道,“你在这干嘛呢?”

    “背书。”张介然扬了扬手上的书本,“这里清净。”

    闻砚桐再次感叹,张介然果然是永远都在学习。

    他反问,“你来这里作何?”

    闻砚桐道,“我今早被个下人诬陷杀了报晓鸡,我越想越气,感觉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来找他理论,问问他是何居心!”

    张介然楞了下,道,“此时我也有听闻。”

    “你接着背书吧,我去找他。”闻砚桐知道学霸的时间宝贵,便不耽搁他的时间。

    但谁知张介然道,“我知道他住在那里,同你起去吧。”

    闻砚桐愣了愣,“你不背书了吗?”

    “无碍,反正也背得差不多了。”张介然合上书,对她道,“跟我来。”

    闻砚桐便跟在他身后进了下人区。书院大部分都是朝歌的官宦子弟,是以也需要很多下人来杂。所有下人都住在这个下人区,别名:隅院。

    这个地方很少有学生会来,所以张介然才这附近清净。

    他们进了院子之后,就有不少下人投来目光,其还有人认识张介然,笑着招呼,“张公子来了啊。”

    张介然很有礼节的点头笑笑,问道,“周伯在吗?”

    “在屋里呢?应该正在吃饭。”有人答道。

    张介然谢过之后,便轻车熟路的带闻砚桐去找他口的周伯。

    让闻砚桐讶异的是,张介然竟然认识那下人,似乎还经常来这个隅院。

    但是他们过去的时候却没寻到人,周伯的房屋是空的,两人等了会儿,闻砚桐受不了寒冷,还是决定先走。

    张介然在路上道,“周伯年逾五十,无妻无子,孤家寡人个,为人敦厚。他今早定然不是故意要诬陷你的,你还是莫要因此事生气了。”

    “你是如何认识他的?”闻砚桐问。

    “刚来颂海书院的时候,书院不让带下人进来,是周伯帮我搬的行李。”张介然道,“他是个好人。”

    闻砚桐听闻便陷入了沉思。

    张介然道,“改日我可以陪你去问问周伯那夜的情况,你千万莫要骂他。”

    闻砚桐笑了,“我像是脾气那么暴躁的人吗?”

    两人最后道别,闻砚桐答应了若是去隅院就去找他,暂做约定。

    随后两日,闻砚桐直想着张介然的话,对周伯的事耿耿于怀。本想要再去趟的,但是天又飘起了雪,行路不便,闻砚桐害怕跌倒,又掏出了两根大拐杖,是以直没时间去找周伯。

    这日大雪纷飞,雪凝成块,砸在人身上都有了分量,刻不停歇的下着。

    闻砚桐下了学课就在屋睡觉,觉睡了个时辰,醒来之后觉得饿了,便叫来了侍女。

    侍女这次端进来的饭并不丰盛,道,“闻公子,外面大雪封路,加之侍卫重重把守,奴婢们没法出去买饭,这些你就先将就吧。”

    闻砚桐倒不在意吃什么,只是问道,“侍卫把守?书院的侍卫何时管得那么严了?”

    “是因为暴雪不停,大路全封,书院里的人都没法回家。侯爷和两位殿下今晚都要在书院歇下,书院就将所有下人调动,严守各处。”

    闻砚桐心念动,池京禧要在书院留宿了?

    作者有话要:  闻砚桐: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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