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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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砚桐下脚稳准狠,直接把程宵的作品铲了个稀巴烂, 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

    她被张介然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 众人还在愣着,她佯装慌张, “哎呀哎呀, 这可怎么办!都快我太不心了, 竟然把七殿下的作品撞倒了!”

    准确来是踢烂了。

    她往自己腿上抽了两巴掌, “我这腿啊!这天下来尽摔跤去了!真是没用!”

    程宵天真的跟个绵羊似的, 见闻砚桐内疚成这样,立即摆手道, “无事,不过堆雪做成的东西,倒了就倒了吧, 你没摔着吧?你这腿不是刚好几日吗?”

    闻砚桐感激涕零, “多谢七殿下挂念,腿好多了,就是走路时有些不大利索。”

    程宵点点头, “没事就行。”

    看了全程并且深知闻砚桐这脚完全是故意的池京禧仍然沉默着,但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后轮到程昕的, 闻砚桐正想着如何对付的时候, 程昕却笑道, “算了,我的就不用你看了,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 可不想落得个散地的下场。”

    闻砚桐笑着挠挠头,“那行吧,让侯爷看五殿下的。”

    池京禧便道,“我还看什么,这些个作品让你又是抠又是踢又是贬的,我若评了个结果让你不如意,你岂不是还像方才那样脚再把我铲倒?”

    闻砚桐搓手,笑嘻嘻道,“那哪能啊!侯爷公平公正,你评出来的结果我自然是心服口服,先前那事儿都是误会,误会。”

    池京禧的目光落在程昕的雪像上,“我选仟远。”

    “好!”闻砚桐高举双手道,“既然我们俩意见不致……”

    “那你们就决胜负,评出个高低来!”牧杨跳出来断她的话,“反正我是投仟远哥票的,要不然你跟禧哥比比谁的拳头更硬,赢了的人才有资格话!”

    闻砚桐眼睛瞪,好家伙,你这是想让我原地升天啊!不久抠了下你的雪像吗!

    “不不不!”闻砚桐摇头道,“既然我和侯爷的意见不同,那胜出的人便从个改为两个,你们这些没有胜出的人就自己选择满足谁的愿望就好。”

    牧杨第个不乐意,“凭什么你改就改?哪有下子两人胜出的?”

    闻砚桐哼了声,“我定的规矩,我了算。”

    牧杨的目光刷下看向傅子献,似乎在用目光询问。傅子献就赶忙点头,“规矩确实是闻砚桐提出来的。”

    牧杨暗道三声失策,最后气得肝疼也没有半点法子,只好作罢。

    闻砚桐见把人气得很了,而且也确实对毁了他的作品心怀愧疚,便凑到他跟前,把人往边上拉了几步,声道,“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牧杨没好气道,“怎么又是为了我好了?”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直想着要傅子献教你箭术的事?”闻砚桐把傅子献搬了出来。

    自牧杨见识过傅子献的箭术之后,就跟鼻涕虫似的黏上傅子献了,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他手里的弓箭。但是傅子献性子内敛,加之可能是傅诗的警告起了些作用,所以他直对这个大少爷恭敬有加。

    这让牧杨有些烦恼。

    听闻砚桐提出来,他立马换了个神色,半信半疑道,“……是啊,怎么了?”

    “那你可知道傅子献为何直跟你生疏吗?”闻砚桐又问。

    “我上哪知道去?你快!”牧杨急性子。

    “那是因为他年纪,没主张,总觉得跟你牧家大少爷的身份差距大,所以不敢轻易攀关系。”闻砚桐道。

    这些都是实话,若是搁在平常闻砚桐肯定是不大愿意的。但是现在为了哄牧杨,也只好给掏出来。

    牧杨瞪眼,“我与他做朋友,跟身份有什么干系?”

    “嫡庶之间的差距还用我细吗?傅子献是丞相府的庶子,不起眼到什么程度你上回不是看见了?那傅丞相在外人面前都没搭理他,更何况是在家。”闻砚桐语重心长,“可你不同,你是牧家嫡少爷,你养尊处优千娇万宠,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若傅子献真与你交好,暗地里不知道被多少人眼酸诟病呢,他哪有这个胆?”

    牧杨听后愣了会儿,好似下子想明白了。

    闻砚桐话的意思,他先前也想到了,只是直觉得傅子献再不济也是丞相之子,应当不会有人对他如何,可今日被提点才恍然大悟,傅子献就算是丞相之子,也只是个庶子而已。

    他头上还有丞相府的嫡子嫡女,主母个,姨娘数干,还有朝歌里大大官员的少爷们。能踩在他上头的人,海了去了。

    牧杨紧张的问道,“那你方才为了我,是什么意思?”

    “傅棠欢可是傅子献的亲姐姐,你上点心听下也知道,在傅家与傅子献关系最好的就是她了。”闻砚桐道,“如今这个比赛你若是赢了她,难免会叫她心里不舒服,让她觉得你是个争强好胜,不懂风度的男子,到时再听傅子献与你交好,她这个做姐姐的能让弟弟跟个品行不好的人来往吗?”

    牧杨眼睛瞪,连道两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以你方才是故意要让傅棠欢赢的?”

    “那是自然。你与傅棠欢好关系,就等于从侧面击溃傅子献的外壳,岂不是比你硬着头从正面撞强?”闻砚桐见牧杨已经咬死了钩,当下收,“我煞费苦心为你,你却还生我气,着实让我伤心啊。”

    牧杨立马道歉,“兄弟真是对不住,是我太大意了,没能想到这些,我道歉。”

    闻砚桐叹息声,“谁叫你是我兄弟呢,我当然是选择原谅了。”

    “那太好了。”牧杨嘿嘿的乐起来,而后又低声问道,“那我如何要让傅子献放下戒心呢?兄弟给我支个招。”

    “此事需从长计议,不急时。”闻砚桐拍了拍他的肩,微笑道,“来日方长,我日后再跟你细。”

    牧杨依言,赶忙点头。

    闻砚桐见状,忍不住道,“你这般聪明,点就透,我还是忍不住想夸奖你。”

    “你可真是个憨批呀。”

    他俩在旁窃窃私语的了会儿,而后牧杨就改方才的怒色,笑眯眯的勾着闻砚桐的脖子走回来,再没有先前半点生气的模样。

    两人刚回到队伍里,寺里就传来了钟响声。庙的屋子可能都设有某种传声装置,钟声便在周围蔓延开,层层传递,让人在寺的各个角落都能听得清楚。

    牧杨便道,“这是提醒我们要去吃饭了。”

    闻砚桐闹了好会儿,这时候也饿了,正要与池京禧他们道别时,却突然瞥见傅诗正缓缓走来。

    傅诗只要出现在她视线之内,永远都是副弱不禁风的温婉模样,这倒是让闻砚桐挺讨厌的。

    她的眸光停顿了瞬,道,“三姐,你的妹妹来找你了。”

    几人听了她的话,同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都看见了款款而来的傅诗,时间心思各异。

    傅诗见众人都注意到了她,也出声唤道,“三姐姐。”

    傅棠欢扬起个笑容,“怎么这时候来找我?”

    “我方才那边听你跟六弟在此处玩呢,所以便想来看看。”傅诗微微笑,有些娇嗔道,“怎么不叫上我。”

    待她走近了,闻砚桐才发现这姑娘是认真妆点过的,红唇上抹了胭脂,明艳动人。

    怕不是听傅棠欢跟傅子献在这玩,而是听池京禧和两位皇子都在才来的吧,呸!

    闻砚桐自知道她存心想陷害自己之后,点好脸色都不想给她了,于是眉毛撇,整张脸都带着明晃晃的不待见。

    她对傅子献和张介然道,“咱们去吃饭吧?不然待会人多了,饭不够吃。”

    张介然便道,“无须担心,斋饭都是按份做好的,不会不够吃。”

    傅子献似乎察觉到了闻砚桐的情绪,便道,“现在去将将好。”

    闻砚桐高兴的点头,“对对对。”

    牧杨看了看她,“起去?跟着我们,可以吃得更多好吃的东西。”

    闻砚桐当然是乐意的,但是害怕池京禧他们不同意,若是她自己,她还可以死皮赖脸,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跟过去,但是现在她身边毕竟还有个傅子献和张介然。

    她悄悄看了池京禧眼,想揣度他的心思。

    却没想到被池京禧逮了个正着,“贼头贼脑的干什么?”

    闻砚桐咧嘴笑,问道,“侯爷去吃饭吗?”

    “我是铁的身子,不用吃饭。”池京禧淡声道。

    知道他这是反话,闻砚桐倒便哈哈笑,连道几声笑,才拉着牧杨要走,“走吧走吧,我还没吃过寺庙的斋饭呢。”

    程昕疑惑道,“你去年没有参加扫雪节?”

    闻砚桐愣了下,这才意识道自己不心漏嘴了,便找补道,“我是,我没吃过念安寺的斋饭,想来跟其他寺庙不样。”

    牧杨便道,“我也没吃过,正好今日来尝尝。”

    几人着要离开,傅诗看当下就急了,忙出声喊道,“六弟!”

    傅子献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她,在外人面前到底是给了傅诗面子,低声问,“四姐可是有什么事?”

    几人都看着她,她才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态,就又换上副笑脸,温声问,“我这才刚来,你就要走了吗?不若再陪姐姐玩会儿吧。”

    傅子献时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应。

    闻砚桐拂了他把:没用的东西,给老子让开!

    “还是算了吧,我们方才玩了好会儿,这时候都饿了,没什么力气继续玩。再者四姐裹得这样严实,想来是极怕冷的,哪能让你用双手去揉雪呢?”闻砚桐不温不热的道。

    傅诗忙从披风下探出双手,笑道,“怎么会呢,我最喜欢揉雪了。”

    闻砚桐看眼她的双手,惊讶道,“呀,四姐的这双手可真漂亮,就适合在琴弦上做章,怎么能泡在雪堆里呢?当心把手泡烂了,不管是弹琴还是人,可就不大好使了。”

    她话里夹着刺,在场的几人都能听得出来,不由朝闻砚桐侧目。

    傅诗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似乎听出来闻砚桐的话暗含着警告,咬着牙强作笑脸道,“你这的是什么话?”

    “四姐明白的。”闻砚桐冲她弯眸笑。

    傅诗被气得脸色铁青,笑容有些维持不住,看起来十分怪异。

    闻砚桐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再与她多言,

    她完就拉了把傅子献,“走吧,子献弟弟。”

    闻砚桐跟个斗胜的大公鸡似的,昂首挺胸好不得意,看着池京禧等人还没走,便高兴的凑上去,“吃饭的地方在哪呢?”

    程宵道,“跟着我吧,我知道在哪。”

    几人便起离开,只余下傅诗和傅棠欢。

    傅棠欢也不想跟傅诗起吃饭,转身要走,“四妹你自个玩吧,我去找姜家姐了。”

    傅诗扑了个空,气得四脚朝天,在原地站了好会儿才自己离开。

    闻砚桐那边,路上都自然。池京禧跟程昕两人聊着天,程宵在边旁听。牧杨则是跟在闻砚桐左右,似乎有什么话想问。

    对于方才闻砚桐的话,几人都看出了端倪。

    但是聪明人喜欢自己琢磨,比如池京禧,比如程昕,两人就好像完全没看见样直接把这事略过,但是心里早就把事儿琢磨透了。

    但是还有稍微笨点的,比如牧杨,他不仅琢磨不出来,还总是着急的想知道答案,于是总想亲自去问闻砚桐。

    当然还有完全不知情,也不好奇的人,比如张介然。他这会儿正忐忑呢,因为第次跟王权贵族和高官之子起吃饭。

    闻砚桐看得出牧杨不安分,便主动跟张介然搭话,不给他提问的机会,“张兄,你去年是在哪个庙扫雪的?”

    张介然转头回道,“也是在念安寺。”

    她惊讶了下,“去年在这里住得如何?斋饭好吃吗?”

    张介然便如实回答,“斋饭倒是没什么可挑剔之处,不过住的……”

    闻砚桐顿时来了兴趣,“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

    “夜里……闹得有些厉害,所以没怎么休息。”张介然低声道。

    闻砚桐兴奋的摩拳擦掌,“闹什么?仔细来我听听。”

    张介然有些怯怯的抬头看了程昕眼,声,“还是回去再跟你吧,这里有些不合适。”

    她点点头。

    在边偷听的牧杨倒是急了,按住张介然的肩膀,“有什么不合适在这啊?”

    张介然被吓了大跳,急急道,“无事无事!”

    牧杨不依不饶,“我方才明明听见你有事 的……”

    闻砚桐扒拉他下,“你做什么为难张兄。”

    牧杨道,“我也想听。”

    “那你晚上来找我们不就是了?”闻砚桐道,“反正我们的屋子隔得又不远。”

    牧杨听觉得有点道理,便没有继续追问张介然。

    几人路去了念安寺的斋饭房,足足有十个大房间,里面都摆放了桌椅。

    不过到了之后闻砚桐才知道,池京禧他们是有个单独房间的,并且那个房间门口早就站上了排排侍卫,看到池京禧等人的出现齐齐行礼。

    房内极其暖和,进门张大地毯,吸走了每个人鞋底沾的雪。屋点了好几盏灯,即便是窗子都被棉帘遮上,室内也十分亮堂。

    桌边的椅子都是带靠的,原本只摆了四张,但是侍卫见又添了三个人,于是又从旁边的备用椅子出搬了三张。

    闻砚桐暗叹,难怪牧杨跟着他们会有好吃的,这完完全全就是单独给这几个人大少爷开灶啊!

    虽然皇令王侯皇嗣进入颂海书院,那都是书院的学生,当视同仁。但实际上这种情况下,皇子还是皇子,侯爷还是侯爷,终是跟平常人不同。

    闻砚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嘴忍不住撇。

    谁知道这动作还被池京禧发现了,他道,“怎么?叫你来这吃饭还惹你不高兴了?”

    闻砚桐的嘴立马扭了个圈,扬起笑的弧度,“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哪还会生气,侯爷误会了。”

    程昕就笑着,“那你就多吃点。”

    就这么会儿的工夫,滚烫的菜就端上来了,足足有十道菜外加两份汤,房间内瞬间飘满香味。

    闻砚桐仔细瞧了遍,发现这些菜全是素的。这对于顿顿吃肉的她是个不的击。

    没有肉的饭怎么能叫饭呢?

    接下来就是正常流程,侍卫上来验菜。

    菜验完之后,仍是有桌子上地位最高的程昕动第筷,而后这顿饭才开始。

    闻砚桐到底饿了,就算没有肉,吃的也挺香。大约吃了个半饱的时候,闻砚桐才发现张介然和傅子献都很是拘谨,菜很少吃,只个劲的吃米饭。

    闻砚桐暗叹声,道下回可不能再跟池京禧这几个人起吃饭了,她那俩伙伴指定吃不饱。

    而且总是公筷私筷来回切换,吃个饭可真够费劲的。

    几个人的教养极好,旦动筷子便不轻易开口话,于是顿饭在沉默吃完了。

    张介然先前跟闻砚桐过,午饭过后才是真正的开始扫雪,扫完雪还要去庙堂里默诵经祈福。

    第日祈祷国泰民安,第二日祈祷风调雨顺,第三日就是祈祷自己和家人。

    闻砚桐吃饱之后在房转了转,没过多久,寺再次传来了钟响。而后就有僧人拿着锣轻敲,走过便喊着让人去东侧院集合。

    去的时候,书院的夫子早就站再那七层阶梯上等着了,见人来得差不多后,就有模有样的了下扫雪节的意义和做法,按学堂分配扫雪区域。

    闻砚桐所在的丁六堂被分到了个几乎没人去过的院子,雪层极厚。

    她领着手里的铁锹长叹口气,结果还是免不了干苦力。正往里进的时候,赵钰把将她拉住,低声道,“你腿刚好没多久,干活的时候莫要太卖力,随意做做样子便是,免得又把腿别坏了。”

    闻砚桐十分感动,连忙点头。

    其实不用赵钰,她自己也知道,傻子才会卖力干活呢。

    结果转头,就看见傅子献相当认真的铲雪。

    闻砚桐走他边上,挖两铲子歇会儿,偷懒偷得很有技术含量。不过没会儿,她就看见吴玉田也在不远处偷懒,还跟旁边人唠嗑,样子很得意。

    闻砚桐自是看不惯他得意,想着先前他还用杀鸡的事陷害她,于是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拎着铁锹走到他身边。

    铲了慢慢铁锹的雪,然后使劲扔在了吴玉田的身上,把他的头和脸倒得全是雪碴。

    吴玉田大叫了声。

    闻砚桐立马丢下铁锹上前,“哟,真对不住,没看见吴公子在边上呢!”

    她拽着吴玉田的衣领用力抖了抖,雪碴就顺着他的脖子往衣裳里掉落,冰的吴玉田大叫几声,看是闻砚桐当下就要推她。

    好在闻砚桐早有准备,往旁边闪,顺道在脚下绊了吴玉田下,顺着他的后背推,吴玉田整个就栽进了雪地里。

    这下可是如了闻砚桐的意了!她立马蹲下用膝盖压住他的肩膀,把雪抱起来埋在吴玉田身上,瞬间就把他埋住了。

    趁机还抓了两把往他衣领里塞。

    冻死你个瘪犊子!

    吴玉田被冰的哇哇大叫,还不忘骂闻砚桐,挣扎着要爬起来。可闻砚桐不给他机会,趁他大叫的时候就往他嘴里扔雪,让他吃了满嘴的冰凉。

    最后还是赵钰看见了,匆忙赶来,闻砚桐被傅子献拉开。

    吴玉田气疯了,从雪里爬起来就破口大骂,谁知道李博远就站在边上,当下给了他脚,“读书人,口竟如此不干不净的辱骂同窗,学问都学到狗肚子去了?!”

    吴玉田吓了个魂飞魄散,立马认错,还状告闻砚桐的罪行。

    闻砚桐撇着眉毛装无辜,“我方才是被吴玉田不心绊倒的,我也不想压在他身上啊。”

    吴玉田被她这副无辜样气得肝疼,蹦三尺高,“他这是装的!装的!他还往我脖子里塞雪……”

    李博远当头巴掌,“给我闭嘴!老实扫雪,再敢闹事我罚你扫到入夜!”

    吴玉田委委屈屈的闭嘴了。

    闻砚桐自然也少不了顿批,但是有赵钰在旁边话,好歹没挨李博远的巴掌。

    扫雪的时光过得是很快的。

    其实本来就不长,到底都是些金贵的公子哥,是扫雪不过是锻炼下,也没人敢让他们直干活,剩下的时间都是去庙堂里默诵经了。

    闻砚桐在默诵的时候直瞌睡,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池京禧他们都在别的庙堂,牧杨在下午扫雪的时候就擅自跑去跟着池京禧起了,这会儿也没在起,压根见不着面,没有她感兴趣的事,困意自然就涌上来了。

    等默诵完,闻砚桐的瞌睡也完了。晚上的风很冷,她和傅子献草草吃完饭,各自回房了。

    张介然已经在房看书,闻砚桐没有扰他,自己去了热水房烧得热水简单擦洗下,然后才回房。

    两人间就是左右个房,间的房摆了桌椅之类的。闻砚桐把桌椅挪开,又取了备用的棉被铺在干净的地上,把张介然喊来坐。

    白天的事,她还等着好好问问呢。

    张介然合了书本,走到棉被旁脱鞋坐下,到,“闻兄为何要在地上铺棉被?”

    “这样才有氛围嘛。”闻砚桐道。

    张介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闻兄想知道什么?”

    闻砚桐道,“自然是你去年在念安寺没有睡好的原因啊。”

    张介然便,“此事倒是来话长,因有年之久,有些事我大概是忘了,不过尚记得点,能与闻兄上二。”

    “那你快,”闻砚桐催着道。

    张介然沉默了会儿,似乎在想着从何起,正要开口的时候,闻砚桐却断了他,“等我下。”

    她起身,跑去了床边背起自己的被子,然后扔到张介然身边,又把暖炉往两人旁挪了挪,道,“盖着吧,这暖炉不够暖和,别冻凉了。”

    张介然摇头,“闻兄你身子弱,你盖着吧。”

    闻砚桐也不强求,把棉被裹在自己身上,刚坐好,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让张介然再等会儿。

    这回她直接穿鞋出门了,没过多久,再回来时就把傅子献带来了,笑着道,“人多热闹嘛。”

    傅子献脸茫然,他洗完了手脚正准备睡觉的,就被闻砚桐拉来了。

    闻砚桐把他按在棉被上坐下。棉被其实并不大,坐三个人也就刚刚好,再多的空隙就没了。

    闻砚桐准备好,正要让他开始时,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三人同时看向房门,闻砚桐便道,“是谁啊,已经睡觉了,没事就离开吧!”

    下刻,门外响起牧杨的声音,“你谁那么早?骗谁呢!”

    闻砚桐心道这家伙果然来了。于是又跑过去给他开门,结果开门看,发现不止有牧杨个人。

    他还带来了池京禧,程昕和程宵。

    作者有话要:  闻砚桐:晚上就适合讲鬼故事,气氛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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