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A+A-

    半刻钟后, 闻砚桐抱着包裹好的雪玉荷花弓站在玲珑阁的门边。

    她吸了吸鼻子, 鼻头冻得通红。

    牧杨站在门的另边, 头冲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京禧和程昕还在楼里。据这把雪玉弓出自雕弓世家之手,当初做好的时候不少人举着银票想将弓拿下,但都被拒绝了。

    所以方才闻砚桐箭三叶拿下这柄弓的时候在楼内引起轩然大波。掌柜的最后请出来东家,最终按照约定,将雪玉弓包送给闻砚桐。

    池京禧把鞋子擦干净之后才出来, 看见闻砚桐和牧杨分两边站, 不着痕迹的微微抬眉。

    程昕走到牧杨身边, 把挽住他的肩膀,“算了, 不就把弓吗,以后还有更好的。”

    牧杨幽幽抬眼, 细看之下眼角竟然还有些红,“我不能接受是闻砚桐拿走的……”

    闻砚桐纳闷, “别你接受不了, 我自个也接受不了呢。”

    池京禧扫她眼,似乎突然来了兴趣, 问道, “先前的武学课,你是故意演给我看的?”

    闻砚桐忙摇头,“那是我真实技术!”

    池京禧道,“那今日的呢?”

    闻砚桐道, “这就属于你的技术了。”

    池京禧自然不理解,但实际上闻砚桐也理解不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池京禧骂她两句,她就能撞上这样的好运。

    是因为池京禧的嘴厉害,还是因为她自身带着隐形bug?难道是因为穿书自带的金手指?

    闻砚桐简直要热泪盈眶,从没想过金手指竟然还有落到她身上的天。

    只是这金手指有点奇怪吧?

    定要挨骂吗?

    她悄悄看了看池京禧,这人不怎么喜欢骂人,倒是喜欢揍人。

    池京禧发现她的偷看,“贼头贼脑的看什么?”

    闻砚桐嘿嘿笑了下,伸脖子往那边看,“牧少还在生气吗?”

    池京禧懒懒的掀起眼皮看去,“他生什么气,自己没本事。”

    着几步走到了牧杨身边,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不知道了什么。牧杨先是惊诧的瞪着眼睛,然后下子高兴起来,把抱住了池京禧的手臂。

    程昕无奈地笑了笑,同时也拉了牧杨把,怕他扯了池京禧的伤口。

    傅子献上前两步站到闻砚桐的身边,他似乎想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正巧这时候闻砚桐的手臂有些累,就扭了扭肩膀。

    于是傅子献便道,“把东西给侍卫拿着吧,你总抱着当心累了胳膊。”

    闻砚桐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该给谁,便抿嘴道,“我还是自己抱着吧……”

    “给我。”池京禧冲她伸出手臂。

    闻砚桐愣了下,而后把弓盒给递了出去,他接了弓盒之后转手给了旁边的侍卫,动作很随意。

    侍卫接下弓盒,转身就离开了,也不知去了何处。

    闻砚桐看着侍卫远去,发了下呆,就听池京禧道,“杨儿,你不是要吵着出来玩,现在去何处?”

    牧杨这会儿兴致又高了,道,“半夏街的东头有很多人放天灯,咱们去那看看吧。”

    闻砚桐抬头看了看,发现天上已经飘着许多天灯,像流动的星星,点点隐在夜幕之。

    或许是有风的关系,这些天灯飞的很快,数以千计的送入天上。每盏灯上都承载了人们平凡而普通的祈愿,祈求能让天上的神仙看见。

    几人沿着半夏街往前走,顺着庞大的人流,时不时停下来在路边玩玩。半夏街走了半后,两遍的大型灯笼就没了,取之而代的是些卖杂货的摊,和映着谜题的灯笼。

    牧杨对灯谜很感兴趣,随手摘了盏,研究了半天却愣是没想出答案。

    闻砚桐挤过去看,发现那灯笼上只写了个成语:叶公好龙。

    谜底也是个四字词语。

    闻砚桐见牧杨十分烦恼,立即仗义出手了,道,“这题这么简单你都不知道答案吗?”

    牧杨满脸迷茫,“你知道?”

    “你听我跟你分析下。”闻砚桐伸出根指头点在“叶公”上,道,“叶公是不是指个姓叶的人?”

    牧杨点头,“不错。”

    “那这个‘好’字,是不是表示喜爱?”

    牧杨再应,“是啊。”

    闻砚桐咳了两声,“重点就在这个龙上,这个龙指的不是天上飞的龙,而是龙阳的龙。”

    “啊?”牧杨愣了。

    “所以这话合起来的意思就是叶公这个人呢,他有龙阳之癖,喜欢男人。”闻砚桐道,“那么这个谜底就应该是龙阳之癖。”

    完还对旁边站着的摊主问道,“大哥,我的对不对?”

    边上站着的摊主颤着手抹了把头上的汗,“这个……”

    牧杨半信半疑,也问道,“他的对还是不对,你倒是啊。”

    摊主为难,“好像不大对……”

    “怎么不对?那你谜底是什么啊。”闻砚桐不乐意了,“我分析的没有道理吗?!”

    牧杨点头道,“我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但是摊主不大对,那就可能还有偏颇吧。”

    闻砚桐扬了扬下巴,“那你哪错了。”

    摊主道,“……其实。”

    牧杨突然断,“我知道了!”

    他点了点灯笼上的龙字,兴高采烈道,“这个成语的意思是叶公爱吃龙肉吧!”

    闻砚桐疑惑的拧起眉,“你在胡道什么?”

    牧杨道,“你知不知道卧龙?”

    闻砚桐听愣住了。卧龙是指诸葛亮吗?难道叶公喜欢诸葛亮?

    ……这都什么乱七糟的!

    不过随后牧杨又道,“卧龙也叫蛐蟮,只有在潮湿地里才能挖到,我觉得这个叶公应该是喜欢吃去蛐蟮,谜底可能是美味佳肴。”

    闻砚桐下子明白了,这个卧龙指的其实就是蚯蚓。它确实也有这种叫法,只是诸葛亮的名声太响,提起卧龙就下意识想到他。

    她脑浮现个姓叶的男子对着盘蚯蚓大快朵颐的模样,忍不住了个激灵,脸色难看的反问道,“你觉得蛐蟮是美味佳肴?”

    牧杨道,“叶公爱吃呀,他肯定觉得是美味佳肴。”

    闻砚桐恶心的咧咧嘴,问摊主,“他的对吗?”

    摊主脸色更为难了,腊月寒冬里出了头汗,手里攥个布巾不断的擦着,“这……好像也不大对。”

    牧杨啧了声,“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你今儿个对的出来,我若是听了觉得没道理,我就揍你。”

    这句威胁可把摊主吓得不轻,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人就这个摊位糊口了,各位爷高抬贵手,放过人吧。”

    牧杨指了指闻砚桐,“那你我俩的谁对。”

    “都对都对!”摊主急急道,“都有道理。”

    牧杨不乐意,“怎么还能有不同答案?你这灯谜是不是问题?”

    闻砚桐见摊主被吓得厉害,忙拽了他把,“走,咱们找侯爷和五殿下问问,他们肯定知道答案。”

    牧杨听,觉得可行,立即合掌应道,“好,就让他们评评我们谁的对。”

    池京禧和程昕正在摊位的另头站着。两人往那边走的时候路过了傅子献。傅子献见他们气势汹汹,便放下了手头的灯谜,拦住了人问,“你们作何?”

    牧杨拉了他把,“正好,你也起过来评评。”

    傅子献头雾水,被拉着走了两步。闻砚桐解释道,“我和牧少因为个灯谜有了分歧,所以我们想让你们看看谁的正确。”

    傅子献便跟着起到了池京禧那边,牧杨将灯笼递给池京禧,然后把先前的话重复了遍。

    池京禧先是低眸看了看灯笼,听了牧杨的话后,眸慢慢浮现惊讶的神色。还没等牧杨完,就巴掌拍他脑袋上,“什么鬼话?”

    闻砚桐被吓了跳,往后蹭了两步。

    牧杨捂着脑袋,还有些委屈,“我的不对吗?”

    “这么多念书都读到狗肚子了?连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池京禧气道,“让你爹听见了,指不定怎么抽你。”

    牧杨嘀咕道,“我爹都不定知道是什么意思。”

    闻砚桐差点忍不住笑出声。牧渊的化程度还真没牧杨高。

    程昕笑了好会儿,“难为你能想出这些。”

    牧杨心想不能让自己个人挨揍,便转头把闻砚桐给供了出来,“闻砚桐也跟我分析了,他谜底是龙阳之癖,他的就对吗?”

    池京禧的目光下子看向闻砚桐。闻砚桐暗自庆幸着方才退了两步,池京禧的手应该没那么长。

    谁知道池京禧手伸,就拽着她的衣裳直接拉到了跟前。

    闻砚桐惊了。

    长、长臂猿?

    池京禧到没有要人的样子,只是问道,“你是龙阳之癖,理由是何?”

    “没、没有理由。”闻砚桐缩了缩脖子,怂了,“我觉得我错了,谜底应该不是龙阳之癖。”

    池京禧的眸光落在她有些怯怯的眼睛上,时没话。

    “揍他,揍他……”牧杨声嘟囔道。

    安静了会儿后,池京禧轻微叹了口气,“你们俩倒不如回去洗洗睡,在外面转就是浪费时间。”

    “那正确的谜底是什么?”闻砚桐顺势问道。

    “口是心非。”程昕笑道,“这谜面相当简单,你们二人不该猜错。”

    闻砚桐挠了挠脑袋,但没好意思问谜底为何是口是心非。

    她以前读学的时候,听过叶公好龙这个成语,只可惜老师并没有细讲,所以这个成语在她脑子里直都是个模糊的概念。

    池京禧便在这时开口,“叶公好龙是古时有个叶公子非常喜欢龙,器皿上画了龙,屋檐上雕刻了龙。后来真龙知道便去了他家,结果叶公子却吓得魂飞魄散逃跑了。意味嘴上喜欢,但其实心里并不喜欢。”

    “所以谜底是口是心非,懂了吗?浆糊脑袋。”

    闻砚桐被科普之后立马摆出受教的表情,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心却暗想,别是那个叶公子了,就是他们这些炎黄子孙,龙的传人,看见真龙之后估计直接吓尿。

    两人被程昕好好笑了番,这段插曲才被揭过。行人走到了半夏街的东头,就看见很多人在大片的空地上放天灯。

    数千盏灯接连飞上天空,好似组成了绚烂的银河般,犹如道从天而下的繁星瀑布,美得令人惊叹。

    闻砚桐抬头看得痴了。

    程昕派侍卫拿了几个新的天灯来,然后让寻了处空桌子,让几人在天灯上写字。

    闻砚桐提笔,没有稍加思索,就在灯上写下了行:愿余生安顺。

    身在这繁荣朝歌,兴盛绍京,最大的忧患就是几年之后的内战。闻砚桐不奢求其他,只希望能远离这场战乱,带着原身炮灰的爹娘寻处安稳的地方,好好的活下去。

    这是她自身的求生之欲,也是对炮灰的负责,占了她的身子,最起码也要把人爹娘照顾好。

    她写的最快,写完之后便想看看别人写的。身边就是傅子献,她凑过去看,发现傅子献的天灯更简洁,只有个字:等。

    闻砚桐也不好意思去问,又去看池京禧,上面也只有个字:成。

    她纳闷的皱眉,瞥了眼程昕的,仍然是个字:沉。

    闻砚桐:???

    她本以为自己的最简单了,却不想这样比较,自己的字竟然是最多的?

    最后去看了牧杨的,就发现牧杨还在埋头写,模样十分认真。

    她定睛看,上面写着:箭术成为天下第,不再被父亲揍,成为父亲那样的大将军,得到多把绝世好弓……

    闻砚桐咧嘴笑,走过去揽着他肩膀,“朋友!朋友!果然还是咱俩适合做朋友。”

    牧杨停下笔抬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有些贪心了?”

    “不,不贪心!”闻砚桐道,“多写点,写得挺好。”

    牧杨又依言多写了两条,等他搁笔的时候,其他人的天灯都已经放飞了。

    闻砚桐特地等他起放,点燃了灯里的燃烧块之后,她举高了双臂。也不知道该灯多久,她举得双手都累了,于是指尖上推了下,想试试能不能放飞。

    天灯几乎没什么重量,被这样推就往上飘了些,但是其的气体还不够,于是又徐徐落下来。

    闻砚桐如此反复了好些次,都有些想放弃了。最后天灯落下来的时候,只烟蓝色的长袖从她后面伸来,修长的手指拖住了灯底。

    “等烧够了时间才会飞起来,耐心点。”池京禧低沉的声音在耳朵后面响起。

    闻砚桐忽然有些脸烫,低低道,“举着胳膊累。”

    池京禧把灯慢慢拿下来,“可以不必举那么高。”

    闻砚桐顺势把手扶上去,眸光往下落,看见自己的手指与池京禧的手指就差了半指长的距离。

    她心思瞬出游,直到池京禧道,“可以了。”

    她应声松手。天灯果然飞起来了,她的目光追随着而上,就见天灯乘着微风越飞越高,然后融入了大队伍,成为那万千盏的其之。

    每盏看起来都样,但每盏又都是特殊的。闻砚桐的视线追着自己的灯,直到迷失在灯河之才把目光收回。

    回头时,池京禧就站在身边,还在抬头往天上看。他眸色终于没有那么墨黑,映了万千灯火后,闪着微光。

    池京禧缓缓低下头来,眼睑半垂,眸子里的灯火便没了,“第次放吗?”

    闻砚桐道,“嗯。”

    其实并不是第次放,现代乡镇也有很多放灯的节日,但是不知为何,闻砚桐觉得这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放天灯。

    池京禧的眼睛盛上了不明显的笑意,道,“以后多放放,就娴熟了。”

    闻砚桐心跳停,忙把视线往下撇,点头。

    池京禧没再跟她话,而是转头跟程昕聊起来。正月里的寒风会儿就吹散了闻砚桐身上的热度,平静下来。

    行人又在周围转了转,最后宫禁时间到了,程昕便要回皇宫,于是其他人也就此散去。

    牧杨执意要送傅子献回去,于是让傅子献弃了自己的马车坐他的。闻砚桐与傅子献和牧杨不同路,就坐上了侯府的马车。

    这还是闻砚桐第次坐池京禧的专用马车,与去念安寺的那个也是大有不同。里面的装潢几乎能用豪华来形容。

    先前直都是坐牧杨的,但牧家到底是武官,牧渊又是大老粗,不喜在马车里多放东西,自然也不准牧杨往马车乱放。

    但是安淮侯再怎么也是王爵,这马车又是御赐的,里面的每样东西都是顶尖的好。就连窗帘都是流彩真丝的,里面夹了柔软的棉绒,手感极好。

    闻砚桐发现软榻上放这那张妃色的绵毯,那是先前池京禧受伤时,她特地拿给侍卫,叮嘱铺在池京禧床上的。

    但是后来去要的时候,侍卫却没了,她还以为是池京禧躺过之后命人处理了。

    倒是没想到被池京禧拿到马车上了。

    池京禧坐下来之后十分随意的把棉毯扔给了闻砚桐,也没干什么用。

    闻砚桐就披在身上,以为池京禧是要还给她。

    马车缓缓行驶着,里面相当安静,还散发着轻微的烟香。

    闻砚桐便咳了咳,问道,“侯爷,我那柄雪玉荷花弓……”

    池京禧的头靠着软枕假寐,道,“等你到家就会还给你。”

    闻砚桐道,“那把弓就不用给我了。”

    “不想要了?”池京禧问。

    “不是……”她道,“我想把弓送给你。前听大年夜是你的生辰,我本想送份薄礼,但看了看手头上的东西,实在没有能送出手的。”

    池京禧听了之后,眼睫毛轻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她。

    闻砚桐继续道,“今日正好得了这把弓,旁人都这是件宝贝,侯爷的箭术又那么好,所以我想把弓送给侯爷做生辰礼。”

    “……送我?”池京禧尾音轻扬。

    闻砚桐肯定的点头,“放我手里也是浪费。”

    池京禧沉默了,没有应答。

    “虽然我知道侯爷不差这件东西,但是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也想偿以轻礼,侯爷你就收下吧。”闻砚桐劝道。

    池京禧嘴角轻翘,“既然你那么想送,我便收下你的心意。”

    闻砚桐喜,抿着嘴笑了。这柄被那么多人垂涎的宝贝,想来想去还是送给池京禧最合适。

    池京禧收下了,那就明他心里不那么讨厌她了。迟早有日,她会成为池京禧的左膀右臂,专门吹彩虹屁的那种。

    剩下的车程,池京禧都没再话,闻砚桐也没出声吵他,两人都安安静静的。

    后来闻砚桐到家了,抱着毯子要下马车的时候,池京禧却腿伸,把她拦住了。

    闻砚桐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何事吗?”

    “毯子留下。”池京禧扬了扬下巴,语气理所当然。

    闻砚桐呆呆的把毯子放下,而后实在没忍住,隐晦道,“这毯子跟我丢的那条模样呢,就在念安寺丢的。”

    “是吗?”池京禧微微抬眉,“那太可惜了,要是找不到了就再做条新的吧。”

    闻砚桐:“……”

    她以为池京禧是要把毯子还给她,却没想到这人只是把她自己的毯子借她披会儿而已。

    闻砚桐只好忍痛弃了这条亲自订制的毯子,跟池京禧道了别,然后下了马车回到闻宅里。

    回去之后洗漱拆发,又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脚,美滋滋的躺进了被窝里。

    睡前从几层床垫下拿出了那块在宫里捡的玉牌,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轻轻摸过上面纂刻的“池京禧”三字,算盘噼里啪啦起来。

    自穿了书之后,吴玉田那个人给她使的绊子也不少了,虽然次次都是有惊无险,但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脾气,也是时候反击了。

    闻砚桐把玉牌攥到染了热度后,才又压在床垫下,裹紧身上的棉被睡去。

    正月十五刚过,颂海书院就开学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姜家被抄的消息,轰动了整个朝歌。

    其后便是皇帝道圣旨,命书院所有的学生即日起开始留宿书院,不得再像以往那样去昏归。

    连串的传闻在朝歌翻了又翻,闻砚桐起初还是不信的,因为原书并没有提及这样的剧情。

    但在个难得晴朗的黄昏,她亲眼看见了侍卫批批的搬着行李进了书院。

    池京禧和程昕等干公子哥,竟然真的要搬进颂海书院了!!

    于是当晚,为了避免惹是生非,闻砚桐搬着自己的东西麻溜的回了张介然的那间两人寝房。

    作者有话要:  【池京禧的日记】

    瑞兴二十四年,正月二十:

    明日就要搬进书院了。我虽不习惯跟旁人共住室,但看在瘸子还算乖巧的份上,我勉强同意她睡在我的房里。

    同年正月二十:

    ……我气死了。

    感谢在2019-11-28 22:21:40~2019-11-29 22:17: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天使:呦吼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天使:呦吼 2个;false、叶落知秋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天使:呦吼、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天使:yk 瓶;千秋万代,统江湖 40瓶;Abyss、钟意 10瓶;夜色之莲 7瓶;凌子霄 5瓶;阿大桃子 2瓶;索隆、false、二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